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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银子?”皇上嘴角挑了起来,双眼眯着,“正好,朕这里存的倒是有点子,想必是够用的。那新殿往北迁个四五里地,不必太大,里头宫殿房屋也不必多,只一个,新巧舒坦便好,回头你们寻人画几副草图承上来,朕选过了你们便去支银子。”
听皇上如此说了,几个忙忙下跪,心中稍安,既然皇上有银子,那便好办了。
“对了,户部亏空……小珠子,记下了,一会儿找刑部的人过来,陪同几位大人好好查查,看看这几日乱着,可有人浑水摸鱼。”户部亏空,这是早有的事儿了,之前便是想查也查不得,更不能轻易去碰,这会儿正好清理。
所幸,这回孙家二位少将军带兵进来的突然,一下子便把局势稳定了,直查抄了刘家的园子,并几户刘家党羽,之前宋家倒台时查抄出来的那些个银子,自然流入这些人手中,皆是肥得流油的,皇上哪里还会客气?自要纳入囊中,别说修个宫殿,就是再建两个鹤临园儿也是足富裕!
又宣了几个礼部之人进来,皇上只吩咐了句:“皇后刘氏弑君不轨,今已废除。美人柳氏温柔贤良,于乱军之中护驾左右,不离不弃,又孕有皇子,封为皇后执掌六宫,待国丧一过,便予封后大典,昭告天下!”——
“主子——!!”人刚带来,白萱看见座上之人竟是柳蔓月,两眼瞪得浑圆,立时两眼发酸的就扑了过来,被白莹唬得一把拦住了她,白香也忙忙上前抱住,不叫她往柳蔓月身上扑去。
“呆丫头!没瞧见主子的肚子么?这一扑,再叫主子动了胎气,看皇上不拿了你!”数月没见,便是白莹再瞧了这白萱心里头亦是直犯酸,口中呵斥着,眼中也不禁冒出了泪来。
白萱哭得上看不接下气,抽抽搭搭的直打着嗝:“主、主子……奴婢还以为……主子福大、命大……奴、奴婢还以为再见不着您了呢!”
见了这丫头平安无事,柳蔓月心中亦是惆怅,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拉到了身边儿细瞧了瞧,点头倒:“还是瘦点子好,身条也抽高了,回头找个好人家就能嫁了。”
“主子!”白萱人还哭着,被她这一说急红了脸,又是跺脚又是打嗝,人站在那里直抽抽。
白香歪头细看了看她,点头冲柳蔓月道:“果是好看了点子呢!”
外头,原本服侍柳蔓月的,秋水阁里头的那些个小太监、嬷嬷们进来磕头,那日火起,见势不妙,众人就避到了水边儿,后来遇着众听雨阁过去报信儿的人,知道柳蔓月同皇上应是无事,这才装着老实,等天大亮了、火熄了,这才老实巴交的叫那些个阁中之人、刘系之人清查毕了带回宫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柳蔓月原本于鹤临园中平素住得偏远;虽后来去皇上那里回数多了点子;可到底也没露出个得宠的模样来;那日晚园中如此纷乱;连那小皇帝的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何况她一个美人?
阁中之人本当小皇帝但凡得了太后病重的消息,赶过去时;定会叫柳蔓月自行回去,最多派上两个太监随行,后头清点园子中活下来的人时;没见着活的,便当是死在了路上,哪里知道她竟带着众人护着小皇帝出宫而去了?
她不打眼;她那院子里头的宫女太监更不打眼;只匆匆清点了人数,就一并带回了京中。白萱这两三个月过得甚是艰难,要不是有原本秋水园儿的几个小太监暗中护着,这大冷的天还要出去当差打扫,那手指不定便要冻坏了。也怪道她猛一见了柳蔓月,人便哭成了这般。
众人皆无事,且又辛苦了这几个月,皇上清了叛逆之人那小金库中,除了些个大额的银票外,皆交给了柳蔓月随意支配使唤,她这会子也大方,人人打了个大荷包,叫他们下去,回头接着在她这处当差使唤。
宫中妃嫔已剩不下几个了,想等新人入宫,怎么着也得来年冬日,这回便又赶上太后薨了,来年那次选秀怎么也不能成了。
看了看柳蔓月那已圆了起来的肚子,白萱心里头更是宽慰了——自家主子竟是同皇上一遭回来的,又大了肚子,自己掉的这些个肉……早晚能再吃回来!
宫中本是乱做一团的,再加上被前后两伙子人一通祸害,这会儿虽收拾妥当了些个,到底没大安生。
皇上在前头忙,柳蔓月就歇在了御书房后头的寝宫之中。旁处,因那些个暗道等所在,处处都要堵死填补,省得叫人再暗中钻了回来行刺,那五个剩下的采女们,早就搬到边角处老实呆着再没了动静。
这回回来,再加上柳蔓月有了身子,皇上便再不遮掩,直叫她住到了寝室之中,等回头开了春儿,北面便要建新殿了,到时合宫都要搬去,这里再不必着人照料留做他用。
身上有孕,人便容易困倦,这宫中虽没有原本鹤临园儿中舒适,可总也算是这宫中最好的所在了。微微合着双眼,人便打起了瞌睡,过了会子,便听着似是有人进来,到了自己身边儿。
微微张开了眼睛,正见皇上脸上带笑的往自个儿身边儿坐:“忙完正事了?”
稍点了下头,皇上靠在她身边儿坐下:“可乏了?”
“原本还好,只这几日叫它给闹的,总想着睡。”柳蔓月皱着眉头朝肚子瞧去,嘴巴嘟着,似在怪肚子里头那个不省心。
“主子早先便是每日要睡两回的呢。”白香拿着点心盘子放到二人身边儿的几上,听着柳蔓月这般说,忍不住插口道。
见她拿那眼睛瞪着白香,白牙儿磨啊磨的,显是被人一语道穿了气急败坏的模样,皇上大笑着抬手去捏她的鼻子。柳蔓月一个躲闪,又被他捏住了脸颊,拿指头量了量,皇上那里点头道:“嗯,果然胖了,丑了。”
这会儿柳蔓月收了眼色回来,却又斜靠到了皇上身上,脸上笑得嫣然如花,连那酒窝瞧着都比早先深了点子:“那妾以后小心,再不叫身上多长肉了,岂不随了皇上的意?”
不再长肉?那岂不是说她不想再怀了?!
皇上那里微愣,忙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哪里的话?朕偏就喜欢你丰腴点子呢。”说罢,低头在她耳边道,“回头试试滋味,定是不同的。”
见那二位在榻上打情骂俏的模样,白萱连抬了三回手去揉眼睛,这也太……太……皇上平素同宫妃在一处时就是这翻模样不成?怎么……怎么跟自己想的都不一样?!且那二人白日里头就这般……有些个太羞人了。
白莹白香这一路跟着,早就看习惯了的,且之前在秋水阁里头守门儿时,更羞人的都听着过了,也就白萱这个头回见的有些个惊着了,过过便好。
叫她头靠在自己怀里头,抬手捏着那果脯往她口中送,道:“朕已叫人去画图了,回头等他们画好了,呈进来,你瞧瞧喜欢哪个,有哪些个添置的再叫他们细定下来。朕打算等一开了春儿就叫他们动土。这宫里头大虽大了,没用的所在太多,叫他们多建些个亭台楼阁,主住处就那几处便好,旁的一令不需。”
柳蔓月在他怀里头躺得舒坦,只懒懒的哼了两声儿,张口接着那果脯吃,连话都不乐意说了。
“朕已叫他们拟旨了,只待再过了年便封你为后,昭告天下。”
话听到耳中,柳蔓月一愣,口中那果脯一下子呛到了嗓子眼儿里,直咳嗽了起来,皇上忙一手扶着一手给她拍着,好半晌才回过气儿来,咳的她脸都红了,诧异转头看着他,眉头皱了皱,方道:“皇上,妾……没那个家世……”
之前皇上便说过一回,自己只没接口,想着,他便是想封,下头也得有对着干的。这会儿听他说的这般简单,朝中之事她又大抵知道,这会子哪里还有人敢明着同他对着做的?只事到了眼前,她倒怕了……
“朕说你有,你便有。”把她又拉进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吻,声儿低低的,水儿似的趟进了她的耳中,“这回若没你,朕这命在不在还是两说。旁人不知,朕却是知道的……哪一回迷糊间醒来,都能闻着你身上香味儿,知道你就在朕的身边儿,这翻情谊,朕哪能视而不见?更何况,早先朕就有了这翻打算,这次火起倒是有了堂堂正正的由头,管叫天下人再说不出个‘不’字来!”
不说其它,只说这回救驾有功,又孕有龙子,只要皇上愿意,便能封了她的位子,于她有无家世可依全无干系。
“这福气……也太大了些。”垂着眼睛,心里头说不出个酸甜苦辣来,手放到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摸着他掌上的温度,方能安下些个心来。
“这天下,朕能坐得,你便能陪朕坐得!”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若说早先还怕她上位之后,有妃嫔为难于她,可如今一来后宫已空,二来又听小珠子等人细说过她那些日子的作派,本就知道她是个极聪明的,只是懒得动弹,却不曾想,遇到大事时她竟是个举重若轻有大气度的。
如此女子还担不得皇后之位,又有哪个能担得起?早先那刘氏,除了那张脸孔长得端庄些个,还有哪里能同她比得了的?!识大体,明大局,这种女子不宠又要去宠哪个?
皇上心意已定,便是有人反对也是无用。且这位还是救驾有功的,下头那些个朝臣们再没二话——先一个倒是有家世,可竟敢弑君谋反?!还是没家世的好,至少这江山除了外敌外,短年间再不会有所动荡了。
先是定了后年春日册封皇后,不过这会子金印已经送到了柳蔓月手中,虽位子还在美人上头,可实已是掌管六宫了的。宫中之人已改口称呼其为“娘娘”。
皇上那里先是连发数道旨意,条条件件皆指刘家谋逆,下令清查其党羽。后又下旨改了些个大小规矩,其中有一条,乃是取缔选秀一党。
此回宫变之事,皆由后宫而起,不轨之徒藉此生事。故此,朝中官员之女,可自行婚配,若需指婚于皇上皇子,必要皇上亲下圣旨,细查待选之女品行性情再做定夺,不再三年一选填充后宫。
且,宫中修改宫位,除皇后之下,只设采女一位。
再一个便是事关宫女,乃是以柳氏之名布下的,凡宫女者,十二入宫,十九出宫,离宫之时,去留酌情自便。
这一个,叫那些宫中宫女皆心生期盼,原本要足耗到二十五岁方能出宫,这般年岁的,便是出了宫也寻不到好人家了!大多要么自梳,老死家中。要么被那些个大户人家请回家去,交自家女儿规矩。便是嫁人,也不过嫁于人家做填房,大多过不上顺心日子。
若能十九出宫,便同寻常人家的使唤丫头一般的年岁,自是能配着人家的!便是在家中之时就定过亲的,男子那里也能等得!
年岁差不多的,听了这消息皆心生期待。那些个过了年岁,已在宫中预备着老死于此的,各自感叹没赶上好日子。
“主子不怕把我们遣了,回头使唤的人不得用?”白莹瞧着柳蔓月悠悠然的坐在那处吃着花鲈,心中疑惑。
“怕什么,总比强留着,回头叫你们心中怨我强啊。”这几日小皇帝时常叫人送这个过来,说是安胎的,虽说味儿鲜肉嫩的,可总吃它时候久了也腻得慌!
“我们几时怨过了……”白莹瘪了下嘴巴,若说心里头不想,哪里可能?本以为要老死宫中的,可柳蔓月发了话了,她们几个想嫁人便说,她这里给她们预备嫁妆,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