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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躲在屋里面对地图制定了一个南北两路并进合围,歼敌于西京城外作战计划……
王睍的太子年头当了不少了,却只有殿上听政的份儿,即没有实际理政的经验,更无领兵作战的经历,手里当然也无权。听说高丽要派兵随宋军登陆博川,防守千里长城他便主动提出由自己领兵前去以提振士气。其实他想着有宋军为援又占据险要,这任务危险性是很小的,正好可以借此积累军功。提高自己在朝野的威望,以便为日后登基打下基础。王楷觉得太子的话有理欣然同意,毕竟在这国家危亡的时刻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放心。
王睍果然不负众望,登陆后领兵‘扫荡’残敌。收复了众多州县,恢复了长城防线,立时声名鹊起。可当前去准备接收保州时。半路上就听说那边战事激烈,女真人出动大军不断袭扰。欲重夺此关时,意气风发的太子腿便软了。于是想出了‘拒收保州,保存实力,坐观虎斗’的一石二鸟之计,没想到还得到了国主的赞赏。因此这场闹剧的主演当仁不让的落在了率军敌后登陆高歌猛进,勇猛无敌的太子爷身上,而当初力主抗金的金富轼因为态度‘消极’只能沦为配角……
十二月高丽北方进入最寒冷的季节,江河封冻,滴水成冰,一场大雪不期而至,很快将西京城笼罩在风雪当中,金富轼以避寒之名让在城南驻扎的高丽援军开进城中,接替了宋军对南城的防务。
“大帅,为何要将我们的人全部换下来,由高丽军接替?”刚从交接了防务,江威和章朴就到帅府‘问罪’。
“金首辅说天气寒冷,我们南朝军队多是中原人不耐酷寒,暂时下城休息,由他们接防!”赵勇让二人坐下说道。
“这事情太过蹊跷了吧?他们是不是要背着我们干什么,怕我们干扰啊!”章朴坐下端起几上的热茶喝了一气说道。
“有什么蹊跷的,人家是关心咱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咱们是客军,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们自己想怎么折腾也轮不到咱们管!”赵勇看着不客气的章朴苦笑着摇摇头,让亲兵再送上两杯茶说道。
“我就说不要瞎猜忌他不听,非说人家换下咱们有阴谋,城头上冷得跟冰窖似的,在营中歇歇有什么不好的!”江威在火盆上烤着冻得生疼的手说道。
“我看着不像,进城的高丽军衣甲不解,持刀挎箭的就在城下集结,不像是入城避寒,倒像是准备打仗,他们是不是觉得金军必败,想借机捞点便宜!”章朴不服气的反驳道。
“他们到这里就是打仗的,不拿刀剑还着锄头,你当城外都是庄稼地啊?”江威揶揄道。
“既然换下来了就不要多想,安心歇着吧,金首辅给各营送了些酒肉,回去享用吧!但要记着不准喝多了,没有命令不许出营,不准和高丽军发生冲突,更不准散布谣言,听明白了吗?”赵勇叮嘱道。
“这……”
“啰嗦什么,走吧,回去喝酒吧,大帅下逐客令了!”江威站起身拉拉还想说什么的章朴道,章朴叹口气连礼都没行气呼呼的走了。
“大帅,你以为金富轼所说可信吗?”看两人出了门,诸葛泓问道。
“哼,鬼才信呢!”赵勇冷哼一声道,“他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不定,不用问就是假话,还想蒙咱们,比皇帝的水平差远了!”
“那大帅以为他精心编造谎话,又送肉又送酒的,意欲何为呢?”诸葛泓笑着问道,心里暗乐金富轼可能没想到自己精心编造的谎言被轻易识破了,那倒不是因为他编造的水平低,而是皇帝说谎的水平太高了,从小就能将上至太上皇、太后,下至那些大臣骗得提溜转,他们这些身边人虽然也常常被他骗,但是识别水平当然也跟着见长。
“皇帝常说,诡道就是隐真示假,金富轼想隐瞒什么就是他想做什么?”赵勇说道。
“那他想借此掩护什么事情呢?”诸葛泓摸摸脑袋思考着。
“前些日子他踏破了咱们的门槛想干啥,可这两天已经多日没有登门了,这便说明他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他们调兵的目的就是想甩开咱们去做!”赵勇看诸葛泓还不明所以,冷笑着提醒他道。
“他们要与金军展开决战?!”诸葛泓惊道,“金军虽遭受了些损失,但是仍有七八万的可战之兵,实力不容小觑,以高丽的实力去和他们决战岂不是与找死无异,大帅为何不劝阻他们?”
“已经来不及了,博川方面送来急报,高丽太子王睍已经将防御千里长城防线的高丽军几乎抽调一空,向西京城开进,金富轼恐怕也接到了诏令才会调兵入城,他们是企图与金军在城下决战!”赵勇说道。
“那千里长城防线岂不形同虚设,金国援军可以长驱而入和兀术会合,毁掉我们的整个作战计划,咱们难道坐视不管吗!”诸葛泓急道。
“嘿嘿,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但他们既然不想让咱们插手,我们又何必多事,你不是也想看看金军的筑垒工事的虚实,让他们试探一番不是挺好吗!”赵勇卖了个关子坏笑道,诸葛泓无奈的摇摇头,他发现赵勇的笑越来越像皇帝了……
第二天清晨,西京城南城正门、偏门全部打开,吊桥落下,数万高丽军蜂拥而出,弓箭手射住阵脚,高丽军在金军土城前两箭之地列阵,金富轼登上城楼督战。高丽阵中一将前出骂阵挑战,可令人意外的是骂了半天,土城中的金军悄无声息,寨门紧闭无人迎战。
金富轼令旗一挥,城楼上十几面战鼓同时擂响,弓箭手前移一箭之地向土城中抛射箭矢,随后阵中的高丽军一队人马推着数辆撞车冲向土城,其后是刀盾兵紧随,上千人齐声呐喊向土城展开排山倒海般的攻击。
当攻城的高丽军逼近土城百步之内时,一直悄无声息的土城内传来一声长长的号角声,紧接着无数的石块越过土垒,如同一阵冰雹砸进了高丽军弓箭手队伍之中。与此同时,土垒后冒出了无数的弓箭手向推着撞车的高丽士兵攒射,转眼间便倒下一片,刀盾兵们举着盾牌冒着箭雨向前为推车的士兵提供掩护。
高丽的弓箭手在金军抛石机一波接一波的打击下伤亡惨重,很快便乱了阵脚,四散躲避。失去了弓箭手掩护的撞车冒着箭雨艰难的推进,眼看到了墙根了,从里边抛出了几个油罐砸在车上,数支火箭呼啸而至,木制的撞车立刻变成了柴火堆燃起熊熊大火!
“闹剧一场!”在城上角落中观战的章朴发出一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毫无悬念
高丽军的首次进攻很快被粉碎,丢下了百十具尸体和几辆燃烧的撞车逃回阵中。可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接受教训,紧接着又组织起第二次攻击,战术如同一折,结果除了死了更多的人以外没有什么变化。第三次进攻就显得拖拖拉拉,没有人愿意在前去送死,金富轼下令斩了几个畏缩不前者,进攻才得以持续,却依然没有进展。
进攻从清晨一直战到午后,高丽军又发起了数轮进攻,却仍然无法突破那道土垒。高丽军战术呆板,只是一味的驱赶士兵上前进攻,其实这也是严重缺乏训练的高丽军唯一的选择,而这种战术就如同前去送死,城前百步却堆满了高丽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无法胜数,热血融化了地上的积雪,又很快结成了冰,留下一片片黑红,让人心悸。打了半天高丽军倒像是在检验金军武器的库存和承受力。
随着战事的发展,高丽军中仅存的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们几乎损失殆尽,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攻击,士兵们羊群似的冲上去,略受阻击便潮水般的退回来,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又一次进攻失利后,头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们鼓噪起来,说什么也不肯上前了,无论金富轼开出重赏,还是以派亲兵督战,谁都不肯再出战,若不是看在城头上督战队的面子,恐怕已经崩阵了。
“大人,您千万不要下城,太危险了!”城楼上的金富轼眼看军士们踌躇不前。抽出宝剑要下城亲自督战,却被亲兵死死拉住。
“国难当头,他们却临阵退缩。哪里还有报国之心,老夫愿战死沙场,也不在此苟且偷生……”金富轼挣扎着喊道,还要下城。
“大人,攻城接连不下,士气全无,再战恐激起兵变。还是退兵回城休整,明日再战吧!”亲兵们拉的拉,拽的拽将金富轼拖住。不住地劝说。
“老夫战死沙场为国尽忠,亦报国主知遇之恩,死得其所,不要拦我!”没想到老头更来劲儿了。撒泼打滚的折腾。可亲兵们知道以他的性子下去,非得激怒城下的军士们,兵变一起将无法抑制,他死了不要紧,整个西京城都得陪葬……
‘呜呜……’突然城下响起了连绵的号角声,金军土城寨门大开,一队金军从中杀出,快速冲向高丽军大阵。
高丽军见状命令布置在中间的骑军迎战。两军转眼撞在了一起,不过一个回合。高丽军领兵官便被斩于马下,迎战的骑军被击溃,调转马头向回跑,金军紧追不舍。见己方败落,高丽军阵前的弓箭手们纷纷放箭,也不管好人坏人了,他们知道不管是谁过来都得将大阵冲乱。
挨了自己一阵乱箭的高丽骑兵们一边大骂一边逃向侧翼,想迂回到自己的阵中,却被赶上来的金军截住,转眼都变成了刀下鬼。反攻的金军开始还保持‘克制’他们担心宋军炮击,一直游离在火炮的射程边缘,可这种担心很快便消失了,他们意识到只要和高丽军搅在一起,宋军就不敢开炮。胆大起来的金军骑兵开始使用惯用的战术,不断冲到高丽阵前放箭,冲击大阵,寻找他们防守的薄弱点,只要露出破绽大队便发起突击。
连番的失败已经让高丽军兵的神经处于高度的紧张中,尤其是守在阵前的刀盾兵和长枪兵们,女真骑兵呼啸着一次次的冲上来,他们的耳边回响着如雷的马蹄声、看着眼前寒气逼人的长枪,呼啸而至的长箭,哪一样都可能随时夺取自己小命,最后甚至连女真人冲锋时的呐喊声,都能引起他们阵阵心悸,本就脆弱的神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队金军骑兵兜转过来向高丽军的侧翼又一次发起了冲击,躲过一阵纷乱的箭雨,进入骑弓的射程后,他们将手中的箭矢以最快的速度尽数射出。高丽军前列的牌手在纷乱的射击中倒下了一片,这时后排的牌手应该上前顶替,弓手们射出最后一轮箭后也要弃弓拔刀准备肉搏。
但是高丽军这些头一次上战场的炮灰们胆怯了,不但没有补缺,反而扔下盾牌转身逃走,阵型出现了空当。金军骑兵发现后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提高速度冲了上去,在马力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大阵侧翼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后边的金军骑兵随即跟上冲入阵中刀砍马踏冲向阵中。
防守侧翼的高丽军将马上派人上前欲封堵缺口,可这一动不打紧,缺乏训练的弱点立刻暴露无遗,反而引起了更大的混乱,有人开始后退。而一个人的逃跑,马上变成了整队的后撤,转而卷着更多的士兵后退。压阵的军将已经无力弹压,将旗被冲倒,人反被溃兵裹挟着后退,侧翼的松动立刻导致整个战阵的崩溃,人马争先逃命冲上吊桥向城中涌去……
“大人,金军反攻,大阵崩溃,西京守不住了,我们弃城快走吧!”城下的乱劲儿压过了城上的折腾,拉的不拉了,拽的不拽了,大声喊道。
“收吊桥,关城门!”金富轼扒着城头向下看,金军骑兵已经追上来了砍杀掉队的士兵,眼看就要随溃兵冲入城中,他回头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