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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这些远支疏族颇让人头疼。朝廷也一度停止了对无服宗亲的赐名和授官,允许他们通过科举考试获取官职自谋生路,打算精简这些远支宗亲,对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完全断绝宗室待遇。
但是不久问题出现了,失去宗室待遇后,他们很快便堕落了,成了衣食无着,居无定所的贫民。这太有损皇家颜面了,朝廷只好就收回成命,建立无服宗亲资助制度,重新将他们的名字记录在玉牒上。这种作法实际破坏了按服纪确认宗族的惯例,更倾向于建立一种谱系边际开放的宗族结构。
问题是现在第五、第六代宗室的数目经过开枝散叶后已经是成千上万,这还不算他们的妻室、姐妹、女儿、女婿。把这些补助累加起来,对于政府来说就成了一个不小的负担。而这笔费用是出自户部而非内库,花费的当然是百姓税赋,给国家的财政造成了极大负担,成为冗费中重要的一项…
等到赵佶继位,由于人口增长、费用冗滥、血缘宗族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宗室正在经历着一场彻底的重新定位,宗室问题已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
于是赵佶命蔡京他们想办法解决问题,朝臣们制定了一个方案,中心是终止赐名和授官,但未将这些人从皇家的玉牒中除名,依然承认他们的宗室地位,可以进入宗学。作为过渡步骤,不再授予疏族南班官,而代之以地位稍低的三班官。其后代子孙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考取功名,可以在首都另觅居所,购置土地。有官者还可以依据普通官员的相关规定买房子置地。
在婚姻方面,第五、第六代宗女的嫁资减半,第六代宗女的丈夫也不再授予南班官,但是,这些宗女仍然不许与“非士人之家”结婚。赐予贫困无官的第五、第六代宗室土地,对无依无靠的孤儿和特别贫困者,不计行辈,上报名字,酌情予以特别优抚。在西京洛阳和南京应天府为无服宗亲分别建设新居所,以便外迁。
但是为官者也受到限制,在一个州中担任高级文武职位的宗室不得超过一人;宗室官员同时同地任职,一州不得过三名,一县不得过两名。这条诏令不像是亡羊补牢之举,倒像是防患于未然的措施,因此宗室只能担任些不起眼的小官,想造反也无力响应。
这一切实行了十多年,虽然诟病不断,却勉强对付着。在女真入侵后形势大变,赵柽百般营救,可也只顾得自己的本家兄弟姐妹,皇家宗室几乎被连锅端,京城中的三千多近支宗室被俘获,许多人死在了北行的路上,而跟随赵桓一路北行的能够脱险的只是少数。现在赵柽即位了,这个麻烦同时也转交给他了…
赵柽看着太祖爷的《大训》一脸的愁苦,在其中一再重申,不管后代子孙的血缘关系变得多么疏远,维护宗族的一统都是非常重要的。这老头可能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未来宗族的社会成分可能会变得相当复杂,因此他早早定下了规矩。
要求后人们不管水流得多远,都要尊奉‘玉牒’;不管做官,还是行商,不管在何处,只要彼此相遇,都应当互相承认,照行辈论交;不可嫌贫爱富,不能扬贵抑贱。倘若有贫穷之人或无以自存之家遭遇横祸,富裕的族人理当施以援手,免其流离失所,辱没祖先!
“话是好话,可如今却叫我为难啊!”赵柽哀叹一声,女真入‘帮’了他不小的忙,将自己亲戚给消灭了一大半,死者无法对他构成威胁。可有些侥幸逃过浩劫的人却也生出了歪念,传承数代的宗室曾经被剥夺了一切,权力受到无穷限制,而现在这些宗室突然发现过去对他们的种种限制不见了,只凭借自己的宗室身份便可以获得从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步步为营
赵匡胤夺得政权后,在经济上对宗室待遇优厚,遂导致宗室人口迅速膨胀,到了神宗接班不得不调整宗室政策,区分近属和远亲,结果造成宗室内部贫富分化,变相的实施了计划生育,使宗室人口增长趋于放缓,等赵佶继位其实总体上远亲宗室人口增长率已经急剧的下降。
可人算不如天算,女真人以来将聚居在汴京的多数宗室都给掳走,使太宗一系的子弟迅速减少,而太祖和魏王系的子孙由于多数居住在外反而幸免于难,这导致过去的平衡被打破,于是赵柽就有了压力,总不能再把皇位拱手让给太祖一系吧,看他却知道想当年赵构就是这么干的。
而这次这些旁系宗室也确实给赵柽带来了麻烦,就说那个争盟主的赵子崧在开封陷落后,他正干着淮南知府,手里有兵,与康王取得联系后,建议对金采取大胆而主动的抗击策略。康王虽然没有采纳,但却任命子崧为大元帅府参议官、东南道都总管。
这不是一个独立的指挥官,但却是重要职位,赵子崧为防止金国傀儡伪帝张邦昌从他的家乡淮南得到任何帮助,未得军令先行处死了张邦昌的母亲,太后归政后,却不积极上缴兵权,此次改编也持反对态度,虽未领兵抗拒,但是也采用不合作的做法消极对抗,而且又不识事务的发表了错误言论,引用司天监苗昌裔的话,说“太祖的后代必当再次拥有天下”。
可这种事情还不是一起,被指为不忠和包藏篡位之心的宗室。不止赵子崧一个。魏王一系的宗室赵叔向,在金人即将破城之际。逃出开封召集了义军,现在还嚷嚷着要去解救皇帝。这不是成心上演要吗?别人说这个话也许没事,可他不行,说话是代表着宗室。
赵柽这个皇帝刚即位,还没换年号就要嚷去救回另一个皇帝,赵叔向的话潜含的意思那就是不承认他这个皇帝。而恰恰他的部将于涣发动叛乱,但是很快兵败被俘,也许是为了活命便告发赵叔向意图谋反,这一下引起了太宗一系宗室的强烈反应,连赵佶知道了消息都遣人来问。要他果断处置。
“陛下,这两人如何处置?”肃王赵枢向赵柽施礼道。
“坐吧!”赵柽指了指边上的绣墩说道,“四哥儿你是大宗正,他们两人都是宗亲,你们先拿出个章程来吧!”
皇室家族由九卿之一的宗正掌管,这一职务通常由宗室担任。他的主要职责是,维护皇室族谱的登记,并在皇位后继乏人时遴选一位宗室入主宫廷,当然这种事情极少发生。其余的则包括教育、敦睦宗室。受理诉讼,纠正违失。对于纠纷,大宗正司进行调查,提出控告。并作出裁决;遇有无法裁决的事件,则上殿请皇帝定夺。大宗正司还负责保留每季诸宅人员进出记录和宗室成员新生与死亡的年度报告。
这个职务对于不能出将入相的宗室来说,那就是肥差。而且必须是族中素有威望,而且能得到皇帝的信任的人才可以的。上一辈几个留下的亲王都未能熬过北行中的艰辛。那就轮到他们这一辈儿了。
老三赵楷和赵柽是斗了十几年的老对手,打得死去活来。当然不能让他掌管宗正司,那就轮到了老四赵枢,这孩子虽然胆子小点,但是也知道炕哪头热,大哥将自己送到金营,三哥从未拿自己当过兄弟,自有二哥还记挂着自己,当他得知是自己的二哥儿大老远的派出重兵将自己救出虎口后,便完全倒向了二哥,赵柽于是委任赵枢为宗正司大宗正,帮自己管理宗室。
“陛下,您初登大宝,应该立威,将这些有谋反之心的叛逆处以极刑!”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轻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气愤说道。太上皇对景王赵杞在北行途中对自己的照顾一直心存感激,几次在他面前提起,景王一路上每天服侍他左右,衣不解带,食不茹肉,头发胡子都白了。赵柽这么孝顺,马上任命景王为宗正司少卿,当了宗正司的二把手。
“嗯,太祖有大训,要族人友爱互助,妄动刀斧不大妥当吧?”赵柽看看这‘小老头’气愤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赵杞自从脱险后便对朝臣和那些宗室们充满了敌意,想想也是自己被朝臣出卖,北行路上那些宗室们为口吃的都会相互出卖,向金人揭发。
“六哥儿,陛下刚刚继位便处死他们二人,会落人口实,说陛下残害宗室的!”赵枢也摇头道。
“四哥儿,他们这些人正是仗着太祖遗训才敢如此,此次若不严惩必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你可知北行途中赵士珸自金营逃脱行至洺州,只一句‘吾是皇叔’便聚起五千兵马,附者数万,如今天下未平,贼人四处作乱,他们若都打着迎奉辽王的旗号作乱,岂不陷朝廷于不忠,陷陛下于不义!”赵杞见他们哥俩好像不大上心,急急地说道。
“此话不能乱讲,女真入侵宗室中也有许多人或死守城池,或举兵血战,不少人为国捐躯,这二人虽有过错,但是要处以极刑,恐怕会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反而让他们惴惴不安,心生异志!”赵枢言道。
“四哥儿,你是心慈面软,这些人绝不能轻易放过,必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免得他们再做出糊涂事!”赵杞不甘示弱地言道。
“好了,不要争了,这些都是家事,咱们慢慢商量,反正凭他们也翻不起大浪来!”赵柽看哥儿俩争得面红耳赤,连忙打哈哈道。
“陛下,此事关系到我族安危,绝不能掉以轻心,当采取雷霆措施予以制止!”赵杞并不领情,依然言道。
“陛下。切不可妄动,太祖有训。不得残害宗室!”赵枢说道。
“嗯,你二人所说都有道理!”赵柽点点头道。心中明白这哥俩儿也是真心为自己好,在维护家族利益上都是一致的,下来还要涉及到康王,他可比谋反厉害多了,简直是分庭抗礼了,现在对二人的处罚将影响到将来对其的处置。
“请陛下示下!”哥俩儿看皇兄点头,知道他已经有了计较,躬身施礼道。
“对于赵子崧和赵叔向二人,他们虽有过激言论。但是并未形成事实,可以缉拿进京,除去玉牒之名,予以监管。同时要对在抗金中有功的宗室要予以褒奖封赏,以示恩宠!”赵柽想了想说道,他这个处罚可谓是开恩了,但是两人保住了脑袋,可失去宗室身份那便没了皇家庇护,将来的日子有的熬了。
“臣弟遵谕!”哥俩儿相互对视一眼齐声答道。官家这一手确实不错,一拉一打即警告了那些不安分的宗室,又将那些忠心的人立为了榜样,还维护了宗室间的团结。
“陛下。如今宗室陆续回归,一些人十分落魄,而户部又拿不出这许多钱来。急需解决啊!”赵枢又奏道。
“嗯,这事情我已想过。我想设立几个皇庄由内侍省和大宗正司共同掌管,每年拨出一部分钱解决无官宗室们的生活。”赵柽说道。“另外我想遣一部分近宗到西京洛阳居住,以免宗室再受灭顶之灾!”
“好主意!”哥俩儿又点头。
“六哥儿,筹建宗学的事情也要抓紧,以后授官、封赏要以此相关联,此外要控制授官人数,宗女出嫁,婿家授官也要谨慎,不可泛滥!”赵柽叮嘱道,“我听说一些人趁动乱之际冒充宗室为害,你们要严加清查予以重处,以正风气!”
“陛下,近支宗室迁往洛阳若是防备万一,是不是距京师近了些,还是迁往江南为好吧?”赵杞愣了一下说道。
“洛阳四面均有天险,岂是那么容易失陷,此次金军能够攻下洛阳皆因城防失修,守臣失策,即便有险也可转入川陕,为我赵氏留存一脉,若是前往江南则失中原,江南也难永固!”赵柽摆摆手言道。
“陛下,臣弟明白了,愿亲往洛阳整修城防,修葺宫室,以备不需!”赵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