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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来是不能搞特殊化,这个招灾啊!”赵柽一看就立刻明白了,别人住的屋子窗户都是黑洞洞的敞开着,唯有自己住的那间赵信为了挡风挂上了毡子,经常露宿野外的驮工们有间房子遮风挡雨就很满足了,一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聪明的袭击者就是根据这块毡子判断只有位置最高的人才会享受这个待遇。
至于能射中自己住的屋子,看到堡子外的几棵参天大树赵柽也明白了,他们先派人爬到树上借着月光找到了自己住的屋子,然后充当观察哨,指挥弓手们放箭就行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袭击者为什么会突然撤退,他们又是哪一方派遣的?
随后赵柽在距堡子四十步外的一棵柏树上找到了破损的树皮和被人踩落的枝杈,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接着尚虎等人又在三百步外找到两架‘三弓床弩’。
床子弩是一种重武器,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大型床弩往往要几十人拉弓才可拉开,射程可达一里,是当时的远程武器,这个东西用的箭也很大,叫‘一枪三剑箭’,是贯穿性杀伤武器,射进赵柽屋子中的箭便是这一类,另外这个东西还可以拿来攻城,作用是制造人工楼梯加有限度杀伤,就是把大箭在敌人墙上钉一排,然后步兵爬墙因此这个东西又被叫做‘登蹶箭’;床弩另有一个日常用的发射方法,是用一铁桶,其中放十数小箭,系桶于弦而射,因十数箭乱飞如鸦,号‘寒鸦箭’,又名‘斗子箭’,大箭一般是防守时才用到的。
赵柽仔细查看了这两具发现的床弩,其形制较小,装有绞盘式上弦机构,便于携带和快速上弦。这床弩具他了解,宋国这边是由弓弩院**,西夏也是由铁工院制造,科技含量在此时很高,价格也不菲,民间生产不了,只装备正规军。
为了防止泄密,床弩是不允许被敌人俘获的,如果无法突围,这些东西要在自己撤退前先毁掉。这两具床弩只砍断了弓弦,没有被彻底破坏,说明袭击者撤退的匆忙,而弩身上刻着生产厂家的标记被人特意用刀刮掉了,让赵柽想从产地上判断袭击者身份的想法落空了。
“二爷,这里发现尸体了!”另一个搜寻小组喊道,在另一边草丛中他们找到了七具死尸。
“二爷,从这些人的打扮和相貌上看应该是党项人和吐蕃人,但是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诸葛泓向赶过来的赵柽报告说。
“这些会是什么人呢,不但行动迅速,而且很有章法,仓促撤离时还不忘拿走战死同伴身上的东西!”赵柽看着草丛中摆放整齐的七具尸体,身上穿着皮甲,却是民间生产的或是特制的,从样式上查不出产地,宋夏两国边境上蕃汉杂居,党项人和吐蕃人都很常见,也不能肯定的认为他们就是夏国人派来的。
“我觉得这些死人就是袭击咱们的那拨人,但是他们发动袭击后,反又被别人袭击,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老话!”诸葛泓分析了下说道。
“可就算咱们是蝉,可谁又是螳螂和黄雀呢?”赵柽摸摸下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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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友非敌
第一百三十二章是友非敌
正当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顺马蹄印追踪袭击者的人也回来了,他们循着蹄印向北跟到一片戈壁滩,那里遍布砾石,蹄印也就消失了,只能判断袭击者大约有四五十骑人马。另一路搜索周围的人也只在一处树林里发现了有人停留过的痕迹,却无法判断是‘螳螂’还是‘黄雀’。
“二爷,这些人的伤口很特殊!”路逍遥不愧是个老手,很快从死尸的伤口上发现了问题,“你看,这些人伤口都在要害处,被一击毙命,依我看杀死这些人用的应是手弩,而且训练有素,骤然发起了袭击,瞬间便杀死了这些人,然后又立刻撤离。而袭击咱们的这些人不明所以,可能是认为是咱们下的手,以为周围还有伏兵,便放弃了任务,匆匆撤离!”
“那又如何能判断他们是什么人?”赵柽蹲下身看了下问道。
“手弩这东西小巧,但是射距近,必须抵近发射才能发挥威力,而能潜到这些训练有素的袭击者周围不被发现,又能在月夜射的这样准的人不多!”路逍遥分析道,“据我所知,能做到除了那些独行大盗、江湖豪侠外,还有我朝皇城司,殿直军的‘箭班’那些人,西夏的‘御园内班直’,辽帝的御帐亲军,另外还有二爷的近卫我想也可以做到!”
“能够动用床弩的人可以肯定是双方的边将,但是他们却把上边的标记刮除,那么我朝的嫌疑便最大,毕竟我们现在是进入了夏境,那么反之,替我们解围的就是夏国人了,可这又不合常理,他们为什么帮咱们呢!”赵信琢磨了一会儿困惑的说道。
“嫁祸于人,这种把戏也不是没有,从这点看不出什么,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路逍遥对赵信的说法不以为然,抽出刀来割开了一具死尸的衣服,将几乎全部没入胸口的弩箭拔了下来惊道,“这种弩箭好霸道,不但是精钢打造,而且箭簇三面开槽,射入人体,即使不中要害,也会让人快速失血而死!”
“这种箭矢很少见吗?”赵柽查看了下拔出弩箭后留下的一个放射性伤口问道。
“我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从未见过,难道又有新人出现了!”路逍遥说道。
“这种弩箭我见过!”一个商队的伙计忽然插嘴道,“几年前,有一股马匪聚众五六百人,在一个藩族首领的支持下横行边界,专门抢掠各个商队,而且从不留活口,突然有一天这个匪帮的大小头领连同藩族首领家的男丁全部被杀,现场就曾留下这种三棱弩箭,据说行刺的人是几个大的走私商队联手高价请来的,因为他们做事铁手无情,凡是见过他们面目的人全部被灭口,所以江湖上都称他们为‘铁手’!”
“哦,这些人做事的风格有点像二爷啊!”路逍遥看着王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要胡说,我***去年才到这里来的,怎么会跟他们有瓜葛,不过有机会我倒想见见,问问他们为啥帮我!”赵柽不露声色地将路逍遥顶了回去。
“呵呵,那些人领头的定是个女的,看二爷长得貌似潘安,勇武强壮,年少多金,想把你抢回去当女婿的!”路逍遥没从王爷身上看出什么,笑着打了个哈哈。
“他们出手相助,对咱们肯定也无恶意,既然是友非敌,总有相见的那一天,将这些人埋了吧,咱们还要赶路!”赵柽抓了把沙土扬在死尸身上道。
回到堡子,张确已经带人将被害的伙计埋了,赵柽嘱咐他好好抚恤死者的家人,又亲到坟前祭奠一番。然后有查看了两个伤者的情况,他们这些人哪里懂得医术,就是胡乱撒上些金疮药止住血,找块布一包就算完了,往往小伤养成重伤,最后落个残疾。说不得赵柽又亲自动手给他们重新处理了伤口,换上自己府里配制的伤药,用急救包包扎好,收拾完毕,他也连病带累没了力气,不过他这番表现也让商队的人对这个少东家的看法大为改变,感动之余更加恭敬。
......
“呼,还是外边的阳光好!”赵柽下了车长出口气道。
“二爷,你闷糊涂了吧,现在月亮都出来了!”赵信笑着说道。
“啊?!那就是月光很好,外边的空气多好,凉快呀!”今天处理完一系列事情,耽误了时间,大家的意思是休息一天再走,赵柽却执意要行,大家为了保险不再让他骑马,又把他关到了车里,到了地方才放出来。
“二爷,这方圆百里就此处这家客栈最好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了吧,明天附近正好是圩日,咱们也好做买卖!”张确过来施礼道。
“好,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赵柽打量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是驿道上的一个小镇,规模很小,周围有土围遮蔽,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其中住着也就有百十户人家,一条可以并行两辆大车的小街上分布十几家卖土产日杂的小店,修车铺、铁匠铺、药铺、大车店等,基本可以满足日常所需。就这也可能是周围百里最繁华的所在了,眼前的这家客栈一根高高的旗杆上悬挂着一串大红灯笼,酒旗在风中飞舞,两层楼的客栈就是镇子中最高建筑了。
这店其实成为‘行栈’更为贴切,接待的多是商人、小贩,除接待住宿外,提供洗脸、洗脚水,代客保管货物、熬药、交信、采买东西这些日常业务,还可供应伙食,店里还设有马厩,供应马饲料,专门辟有地方用于堆货。并可代客运货收货、收取货款等,有时还代为商队联系生意。
号房、安排人员、车马这些事情自有张确去打理,用不着赵柽操心,张确自然是给王爷要了上房,边上的两间也被他包下,商队的伙计们都住在了后院,便于看守货物和照料牲口。
赵柽上了楼,他的房间是一里一外两间,他先要了热水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时张确已经找了个医生来,王爷虽然看起来好多了,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赵柽怎么看这个医生怎么像个兽医,可这小地方能找到个医生就算不错了,给他翻翻眼皮,看看舌苔,然后便掏出根牙签粗细的针来。他这下跟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前世在农场时,兽医给猪治病,放血时常用到这个东西,那兽医在赵柽手指上,耳朵上,脑门上分别施针,放了有半碗血才算放过他,又给他开了点药,就收了二两银子的诊费。
放了点血,赵柽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他有些好笑,可能自己天生就是个贱命,用这方法效果还不错,吃了点饭,他刚躺下休息,忽然屋外传来了争吵声,他略一倾听,与人争吵的居然是自己的近卫尚虎和林硕。
“和气生财,你们吵什么?”赵柽出了屋,就见尚虎怒气冲冲地薅着一个胖敦敦的中年人的衣襟嚷嚷,地上是个摔碎的药罐,边上的林硕也是脸色铁青。
“二爷,这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将给您的药打翻了!”林硕压着怒气说道。
“公子,这实在是不怨我,是他们撞了我,你看我的衣服都弄脏啦!”那胖子吓的够呛,颤声辩解着。
“你还敢胡说,我看你是皮痒痒啦!”尚虎一较劲竟然将胖子拎了起来,挥手就要打人。
“算了,这药也不值几个钱,重新再熬一副得了,犯不着动手动脚!”赵柽赶紧制止他。
“哼,便宜你了!”尚虎一松手,胖子趔趄了两步,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欺负人,你们小心肠穿肚烂...”胖子嘟囔了一句,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嗖’地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赵柽无奈的笑笑,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你好心救他,他却要骂你两句,“将东西收了吧...等等,你们将这些东西拿到我的屋子里来,不要直接用手!”赵柽无意间扫了眼地上的药渣,吃了一惊。
“这药是你们亲手买的吗?”赵柽将药渣摊到桌子上,用根筷子拨弄着问道。
“二爷,药是我们亲自从药铺中买的,也是我俩看着熬的,寸步未离,出了什么事情吗?”尚虎看王爷面色凝重,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些东西不是你们放进去的吧?”赵柽用筷子从药渣中拨出两只苍蝇说道。
“二爷,绝对不是!”两个人也懵了,齐声回答道。
“我知道不是,这两只苍蝇落在了药渣上,却瞬间没了命,知道为什么吗?”赵柽笑笑问道。
“有毒!?”
“不错,药里被人下了毒,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事情的整个经过,尚虎你去将陆先生找来让他也听听!”赵柽点头说道,他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