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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中略带一丝不安地看着珍珠帘幕被拉开,几十名女子自动分散两侧,过了一会,一名蓝衫丽人缓缓出场,所有人的目光煞时聚集到她身上,可惜的是,她的脸被一面轻纱遮着,看不清容貌,而因此更透出一种朦胧的美感。赵云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乌黑如墨的长发绾成一个简单的髻,未经任何修饰,蓝色的华丽长裙衬托出她的娇好身材,但惟一让他惊讶的是,“她”非“她”,而是“他”,这名闻名“千风屿”的花魁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此时,绯夕在高台上福了福身,“绯夕献丑了。”他的声音清冷阴柔,很好听。台下宾客刹时静了,静静的像是在等待迎接什么。琴声扬起,音沉如水,似在水中荡了开去,又似水面上鳞鳞的波纹,似离非离,似聚非聚。美人在乐声中翩然起舞,身姿曼妙,有女子的纤柔,亦有男子的英气。身轻入燕,亦翩若惊鸿。没有如瑛岚剑舞时那种惊世绝艳,他的柔美亦触动人心。如梦如幻的一舞。赵云琴也有些痴迷了,他确实有种吸引人的力量,让人不忍心移开视线。猛然,他触碰到他的眼睛,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有种痛入骨髓的悲哀。赵云琴诧异了一会,同情地看着他。被逼无奈么?面上的轻纱随风而动,脸部轮廓若隐若显。当音乐戛然而止,舞步顿止的时候,一切仿佛跟着停止了。他面上的轻纱也跟着掉落,微低着头,长发遮去他的容貌,许久,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好美……”身畔的暮缨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台下宾客已如野兽般饥渴,让赵云琴不寒而栗。“各位都是纤扬阁的常客,今日之事想必各位大人已经听说了。规矩就不用我依华说了。”一名紫衣女子此时站了出来,华丽的装扮,似乎是这里的掌事。依华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出声:“十万……我出十万两白银。”赵云琴忍不住朝那人看去,年近中旬,两鬓已有斑白,一出口就是那么高的价钱。而台上那名名为依华的女子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照常地保持职业笑容:“金爷愿出十万两,还有人愿出高价么?”“六十万。”“七十万。”“七十七万。”……价越喊越高,对赵云琴来说已是一个天价数字,在看向那个今次拍卖的主人公面无表情,仿佛被拍卖的那个不是他。暮缨也有些同情地说道:“青楼之人到一定年龄就会被这样卖出去,而买主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绯夕实在可怜。”赵云琴的心莫名一痛,他确实想救那个可怜的孩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价格已经涨到二百八十万,更是有人持续喊高价,居然面不改色。“我不想嫁。”正在众人争相竞价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竟意外响起,成功惊煞了在场所有人。依华惊诧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绯夕咬唇,猛然抬头:“请您允许我自己选择。”真是个勇敢的孩子,赵云琴暗自称赞。依华踌躇了一下,眼神温柔起来,“好罢。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这样做确实伤你,由你自己选罢。”现在开明的青楼不多见哪!绯夕点头,上前一步,扫了一眼台下满脸期待的人群,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一名身着平凡的男子,朱唇轻启:“我选他。”赵云琴呆楞,无视那些投向他的怨毒目光,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第五十一章 赌
赵云琴愣了好久,才惊觉美人说的是他,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有些受宠若惊,亦有些哭笑不得。依华打量赵云琴一遍,目光有些惊讶:“公子贵姓?”“在下姓赵。”赵云琴无奈,只能装模做样地站起来,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无意买绯夕,请另选他人吧。”他连自己都养不起,再来一个只有双双饿死的份。绯夕却一脸受伤道:“公子是嫌弃我么?”赵云琴在心里喊冤,脸上仍波澜不惊道:“在下实在是出不了如此高的价,怕是委屈了绯夕。”他开始暗叹自己演技有进步。“不,我不在乎。”绯夕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对依华说道,“依华姐,我平日赚的钱足有千万两,就当是我赎身的钱吧!”依华叹息道:“你执意如此?”这孩子平时非常温顺,而意决之时又如此坚定。绯夕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也罢,纤扬阁也不差那么点钱。”依华一笑了之,随即宣布,“绯夕心意已决,今日便归为赵公子所有。”杀人的目光越来越烈。赵云琴非常希望自己能立刻昏过去。绯夕微眯起眼睛,目光在赵云琴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移到暮缨身上,薄唇微抿,挑唇一笑。暮缨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涌来,让他打从心底冷了起来,他惶恐地张目四顾,企图找到那个他一直惧怕的人,而那种熟悉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了。赵云琴苦恼地看着台上那名蓝衫美人,微微叹息一声。忽然灵光一闪,拉过暮缨在他耳畔耳语一翻,暮缨的表情从惊讶变成狐疑,“老大,你该不会说笑吧?”赵云琴笑容可拘地轻声说道:“那名美人我是买不起也要不起,我也没打算养他。总之这次是非逃不可了。”暮缨暗自可惜,朝台上的绯夕看了一眼,“好。”赵云琴点头,然后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赵某就为各位谈奏一曲,就当是回礼罢!”说着拿过身边乐师的一把琴,白皙的手指抚过琴面,然后拨动琴弦,妙音如同流水一般从他指间流淌而出,顿时惊煞了所有人。低沉的琴音荡开,渐渐的,所有人都沉醉其中。赵云琴唇角扬起一丝笑容,黑眸扫了整个厅室,然后停下弹拨的手指,笑道:“可以了,我们走。”暮缨有些不可思议,“药效好快!老大,这是你的独门绝技吗?”赵云琴站起身,笑道:“这使‘醉八仙’,我利用声音的震动将药粉扩散,不过这是招险棋,若不是他们毫无防备,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暮缨恍然大悟,然后又迷惑道:“什么叫声波?”赵云琴哭笑不得,“下次再向你解释,我们要快些走。”声音的震动不是那么好解释的。顺利逃出纤扬阁,时间已经接近深夜,路上人群依旧熙熙攘攘,赵云琴不得不佩服古人是多么的精力旺盛。“老大,我们怎么办?”赵云琴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明月,露出一丝苦笑,“去赌坊吧。”赌坊亦是人满为患,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每张赌桌前都是围满了人的,很难找到一只空位。赵云琴环顾一圈,意外地看到其中一角冷冷清清,仿佛与这个喧闹的赌场隔绝了一般,显得极为不协调。再仔细一看,帘幕中隐约可见一名男子的身影,却是独自坐着,似也与外边世界隔绝了。赵云琴扯了扯暮缨的衣服,诧异道:“那个人是谁?”暮缨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微微愣了一下,说道:“苡岳。”“苡岳?”“是的,这间赌坊名叫‘冷音’,苡岳是这里的第一把交椅。”暮缨轻轻叹道,“既然是第一,就没人敌的过了,一般人自然不会和他打交道,他那儿自然冷清。”赵云琴点点头,嘴角一扯,露出一个颇有兴趣的笑容:“咱过去试试吧。”“试试?”暮缨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疯了?输了可是要没命的。”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没关系的,反正丢了性命的人是我不是你,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赵云琴一脸轻松,拉上暮缨就朝那儿走去。那帘幕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待赵云琴入坐后,帘幕后传出一个冷清的声音,“贵姓?”赵云琴扫了一眼前方的幕,“姓赵。”“阁下可是想清楚了?”依旧是不浓不淡,波澜不惊的声音,让赵云琴想起遥远的那边的一个人。赵云琴点头。苡岳轻叹一声,貌似惋惜,却又不含任何感情,“赵公子,‘冷音’的规矩想必您已经知道了,你若是输了,由我来决定你的生死去留。”赵云琴微微挑起眉梢,“你怎知我一定会输?”“因为我不会输,而两人里只有一人能是胜者。”平静的声音依旧平静。好自信!赵云琴抿唇一笑,“好,怎么比?”赌博这种东西他从小玩到大,哪次不是以命相搏。“我提三问,你要是都答出来,算你过关,‘冷音’的东西任你挑选。同样,你也可以问我三问,如果我全部答对,则是我赢,即使你全部答对也全部作废。若成平局,再战一回,若再平,亦是我赢。”好奸诈的人,赵云琴轻哼一声,这绝对是不公平的竞争,不过既然是他先挑战,就没有权力不接受。“第一问。曹孟德乃是一世英雄,文武全才。当日在行秋湖时,不幸车坠入谷,那时他曾作一首《秋湖行》,那么,此诗第三十八字为何?”赵云琴哑然,果然是极具挑战性的题,可惜不是选择题。“只有三个弹指的时间。”苡岳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三个弹指?赵云琴来不及惊讶,一个弹指的时间已经过去。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然后呢?然后是……赵云琴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努力回想着诗中的一点一滴。又是一个弹指的时间。牛顿不起,车堕谷间。坐磐石之上,弹五弦之琴……“琴,是琴。”赵云琴猛然睁开眼睛,第三个弹指在他之后悄然消逝。“不错,确实是琴。”幕后的苡岳似乎有些讶异。赵云琴松了口气,已是惊出一身冷汗。居然出那么难的题,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赵云琴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不乏狡诈的成分,“赵某侥幸答出此题,下面该我出题了。人什么时候最穷?”哼哼,跟我玩,你还嫩点。幕中人怔了怔,没了声音,仿佛正在思索着。过了一会,苡岳疑惑的嗓音从帘幕中传来,“莫不是债者最穷?”赵云琴强忍住笑,嘴角还是忍不住得向上勾起,“债者虽穷,尚有衣物掩体,人最穷的时候当然是沐浴的时候。”周围一片闷笑。苡岳显然被这个答案打击到了,呆楞半晌,才无奈道:“这一局是阁下胜了。”“不敢当。”赵云琴微微一笑。虽然有许多问题眼前这位“伟大”的古人一定答不上来(例如地球第一大洋是什么洋,太阳系有几大行星等),但考虑到自己身处的年代问题,这些在当时人看来不可思议的问题还是被生生咽回去了。“那么,第二问。请赵公子用最简单的方法,将这个重约四百斤的石头滚动起来。”苡岳轻笑一声,双掌一合,一块庞然大石出现在众人面前。“老、老大,这么大块石头,别说滚了,就连挪都挪不动。”暮缨开始打退堂鼓。赵云琴略一思索,问道:“可否使用工具?”“自然。只要你不破坏这块岩石,都随你。”赵云琴胸有成竹道:“这就简单了。”他在暮缨耳边低语一声,只见暮缨快速跑进后堂,取出一根长棍,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赵云琴拿过两物,将石头放在大岩石不远处,然后一棒插到大岩石底下,长棍靠在小岩石上,只见赵云琴稍一用力,巨石果真滚动了几下。“如何?”赵云琴微笑道。阿基米德的定律果然好用。“赵公子果然博学,请发问吧!”苡岳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甘,却还是忍住了。“赵某冒犯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每周一更~~~
第五十二章 意外
赵云琴看过的书不少,但称不上是博览群书。明争,显然是自寻死路,阴招,无疑是一招险棋。思索一阵,赵云琴问道:“一年前,九皇子死于非命,而临葬前,尸体却消失无踪。他的死一直为人所惑。既然苡岳通晓天下之事,敢问,他是否已故?”他微扬着眉,饶有兴趣地等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