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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花篮的夏洛琳仔细查阅着今天收到的信函,字迹和署名都很陌生,她有些疑惑地拆开,却被上面的信息惊讶得捂起了嘴唇。
她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喜悦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迫切的,她想找个人分享。
“弗朗茨——”
这个名字刚喊出来就后悔的夏洛琳摇摇头,苦笑着收起信件整理了一番,下楼招呼了一辆马车驶向了另一条长街。
公寓的门被打开,棕发的钢琴家看到了一脸欢快的小提琴家。
“洛琳?”
他还没有好好叫出她的名字,就被她在门间送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洛琳……”
肖邦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晕眩。她身上的快乐感染着他,让他也一同心情愉悦。
“我想,你不会介意进来喝杯茶,然后再跟我分享下你的欣喜?”
他轻轻地回抱了下她,温柔的话语仿若钢琴中音区上动听的旋律。
上好的红茶散发着闲适的清香,渐渐平缓着那些激烈的心情。
靠在钢琴边的肖邦端着茶杯看着坐在他的写字台前的夏洛琳,眼里满是柔和。他在泡茶时就听到了这朵可爱的三色堇欢快舞动的花瓣传来的讯息。
“所以,你是因为一封信就来找我了?”
钢琴家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是太惊喜了,迫切地想要找人分享,离我最近的就是弗里德你啦。”
小提琴家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说重点,洛琳,我想你并不会让我去猜诸如谁的信、信里写了什么之类?”
他冲着她笑得和煦,宛若清风。
“你知道的,我并不擅长这些?”
“我一向很干脆,给你看。”
她放下茶杯快步走到他跟前,一脸期待地双手递上了信件。
挑挑眉的肖邦将茶杯轻放在钢琴上,接过精巧的纸张读了起来。
这字迹和措辞让他有些熟悉,看到某个词后他和脑中某个信息碰撞之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嗯,我知道了。恭喜你。”
一脸平静的他把信件递还给她。对方呆滞的表情让他险些忍不住暴露隐藏起来的情绪。
“等等,弗里德,你看完了?”
“看完了,洛琳,保证从致词到署名,我保证一字不漏。”
“那你不应该……我是说,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的。”
“为了那个邀请?”
肖邦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夏洛琳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无措、怀疑与惊讶混杂再那张可爱的脸上,钢琴家终于放弃了逗弄她,他笑着给了她一个祝贺的拥抱。
“祝贺你,洛琳,能在这位夫人的沙龙里被邀请进行提琴独奏。”
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得到答案后的诧异,可爱的笑意由他的嘴角泄漏在她耳边。
“看来我成功了?来自肖邦的惊喜,你觉得怎么样?”
“弗里德,你竟然学会了开玩笑!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好吗?”
“那我再给你一个真正的惊喜吧。这次的沙龙我也接受了,所以那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你是天使吗,弗里德?”
“哦,洛琳,为了你这句话,我决定请你吃晚餐庆祝一下。想必你不会拒绝?”
“十分荣幸,弗里德。只是若是弗朗茨在就好了,那样似乎就更圆满些了。”
遗憾很容易就自然地流露出来,她的声音不免染上些伤感。
他放开了他,给她指了指那张写字台。
“弗里德?”
她有些不明意味。
“我的桌子借给你,笔和纸你可以随意使用。”
他笑了笑,似乎有些期待这个建议的实行。
“给我们远方的弗朗茨先生写封信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肖邦起身去换个外套。
“我不急,所以你可以给他写长点,告诉他最近你的近况,顺便带上我的问候。”
夏洛琳眼睛一亮,李斯特前天的信件给了她一个地址,差不多等信件送到他也就刚好到那准备演出。
介于某位出门在外的钢琴家对朋友的想念,肖邦的提议完全可行。
伏案在桌的夏洛琳刷刷地开始为李斯特记录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关于新朋友的事,关于她的事,关于肖邦的事,详尽地写满了好几页纸。
“我认为,我们的李斯特先生收到这封信一定会非常满意。”
看到这封最后变得分量超足的信件后,肖邦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
“是吗?那就希望能给在外的他带来些快乐吧。”
夏洛琳看着手里的成果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来。
“会的,一定会的。我向你保证,洛琳。”
“所以现在,准备好和我去享用晚餐了吗?”
“我的荣幸,先生。”
礼节性地挽起对方邀请的手臂,两位快乐的朋友会有一次愉悦的晚餐。
信件被交付给了邮差,
肖邦甚者十分慷慨地赞助了一笔不菲的邮费。
至于收到这封信件的李斯特先生的心情?
哦,他会开心吗?还是会内心不知其味?又或者是会做出些可爱的、却要隐藏起来的不能让人知晓的冲动举动?
就和这封信件的内容一样,在他收到拆开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秘密。
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吗?他们还未知晓,一场可怕的噩梦即将降临巴黎。
第64章 跨越边境的思念
在刚刚踏进瑞士的领土到达落脚的行馆后; 有些疲乏的李斯特强打着精神等着贝洛尼办理完入住手续后; 率先提着他那一箱手稿进了楼上的房间。
他把曲谱箱放在房里的写字台上后; 就把自己摔进了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里。
蓬松的被子瞬间抚慰了他那因为长时间马车的颠簸而酸痛的身体; 连带着那颗有些厌烦的心都神奇地舒畅了起来。
钢琴家就这样在床上惬意地闭上了眼; 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没想到这一闭眼; 一直到敲门声演变成疾风骤雨一般; 他才醒来。
在这趟马不停蹄地变换着地点的演出旅途里,长时间处于安逸状态的李斯特很久没有品尝过这种劳累酸痛感了; 但他却对这一切十分享受。奔波、修整,准备、练习; 演出、上路,他的日子最近十分富有规律; 就是随着地点的变换而重复循环以上。
小憩一会后果然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短暂却优质的休息让全身的细胞都复苏清醒过来。他笑着听那阵敲门愈演愈烈; 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理了理头发,闲庭信步地开门。
“弗朗茨; 弗朗茨?”
听这敲门的习惯和声音就知道是谁; 李斯特稍微迟疑了下,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陡然打开的门让敲门人瞬间失去借力点而踉跄了一下,他在不经意间翻了个白眼。
“哦,上帝呀,这个人又来这一出; 简直幼稚!”
贝洛尼再一次在心里腹诽了他的合伙人。
“我亲爱的贝洛尼; 到达瑞士就让你如此欣喜吗; 以至于让你对我都如此热情?”
倚着门框的年轻钢琴家带着他完美的假笑调侃着他的经纪人。
“可惜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或者你混淆了我的房间和你原本应该去房间?”
“行了,弗朗茨,你这一路都在对我发着这样的、无伤大雅的小脾气。”
扫了一通天花板的贝洛尼撇撇嘴,十分好脾气地承受着李斯特的区别对待。
“真不知道那位小姐看到你这样会不会把你的原有形象崩塌掉。啊,或者说,你这一路的小反常就是因为某位小姐不在身边?”
想通了其中缘由的经纪人,目光炯炯地看着钢琴家。调侃的角色瞬间转换,这次轮到高挑的金发先生哑口无言了。
“如果某位先生想要找人谈天论地打发时间,我推荐你去酒馆。请不要占据一位可怜的劳累的音乐家休息和练琴的时间,谢谢?”
热情变成冷淡,李斯特现场表现出的神情转换就和他在钢琴上对**感一般容易自然。故作关门的他让贝洛尼举手投降了。
“行了行了,两件事。第一,你一会是在房里用餐还是下楼吃?”
看着钢琴家眯起的蓝绿色眸子,经纪人立马收到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我让他们给你送上来。”
“这第二件事嘛……”
故意将话语说得意犹未尽的贝洛尼,十分得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合伙人眼神满含期待。
“这是?”
钢琴家急促地问道。
“来自巴黎的信件,我刚刚给你取过来的,它提前到了几天,署名是你的那位——”
洋洋洒洒了一大通的贝洛尼还没说出寄信人的名字,信件就被李斯特长臂一挥稳当地夹在指尖。
“?”
他脸上的表情充满着不可置信。
“谢了,我亲爱的贝洛尼。她叫‘夏洛琳’,你有必要好好记住这个名字。餐点可以迟些送过来,我这会想好好读信。回见。”
灿烂的笑意在金发的钢琴家脸上绽放,还没等经纪人欣赏这少有的热情,大门瞬间在他眼前关上。
伴随着门内反锁的声音,贝洛尼像被李斯特施了魔法一样,化作一尊雕像矗立在门外良久……
自拿到这略厚的信封起,钢琴家的心已经飞扬了起来。
快乐自心底涌现,那种像吃了糖一样的甜蜜感不知从何处来,久久萦绕着自身不见它消退。
李斯特将窗户打开。天际黛色的远山在苍穹的边界起起伏伏,满眼碧色的原野让人心情开阔。他听见风穿过林间,叶子如同摇曳的铃铛徐徐响起,把清新从远方带给他。
这里离他表演的演奏厅很有些距离,他喜欢在这种幽静的环境下养精蓄锐后再入城市中的繁华。陌生的国 度,要赢得观众的掌声就需要打起全部的心神。
“夏洛琳,你的信到得正是时候。”
李斯特摩挲着坚韧的信封自言自语,纸张的触感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直接去演奏会上表演了。你看,就是这么神奇。”
他将信件抬至眼前,只觉得一股股鼓舞的力量从指间传遍全身。
拆开信封,顺势坐到了琴凳上,将信封随意置在钢琴上,就着清风开始阅读起那娟秀的文字。
“致全世界最好的钢琴家”李斯特只看了个抬头的起笔,唇角的笑就由浅淡变为热烈。
所有人的称赞,都不及她,尽管这形容词有些夸张,但他就喜欢她这般回应他的张扬。
“愿收到信件的你,鉴于我前面只写了‘钢琴家’,这里我需要强调一下这个你特指‘弗朗茨·李斯特’,没有别人——独得众神的荣光,一路鲜花盛开,享受这趟音乐的旅行。”
她的笔触永远都是这样欢快,见字如人。
嗯,夏洛琳,就和你祝福的一样,我这一路所到之处都是鲜花和掌声。我和我的钢琴,没有人会不喜欢。
“你离开的这些日子,让我们分外想念有你的时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念头,弗朗茨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就像谱号后面少了拍号般不自然,三和弦少了一个音就不完美,曲谱上的音符因为少了连音线而失了圆润与平滑——所有的一切都在叫嚣,弗朗茨的离开让我们失去了某些习以为常的精彩。
好吧,写到这里,我认为我们都该坦率一点。不然某位拿着信纸的天才钢琴家一定在心里笑着我们:得了吧,那么多词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