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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弛哥儿,你的医术这么高……,那……”李时珍吞吞吐吐地,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想法。张崇弛微笑一下,说:“你还是先说说三娃的病情和你的用药吧!”
李时珍自信地说:“三娃得的是蛇眼疮,我采了七叶花、翠竹汁和白玉蟾酥给他内服,以地僵虫、蝴蝶花、半边草捣汁外敷,谁知一敷之下,疮毒化气,不仅不向外走,反而内攻心脉。我虽用其他药强压,终究无效,以至于……”
张崇弛说:“你把用剩的七叶花、白玉蟾酥和地僵虫给我找来!”
“是!”李时珍一阵手忙脚乱,将剩下的七叶花、白玉蟾酥和地僵虫给拿了过来,张崇弛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药物,甚至还尝了尝,才满意地站起身来说:“我知道原因的,三娃应该还有救!”
“是药的问题吗?”李时珍不大置信地说:“可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治蛇眼疮,只需在疮毒未成熟时,将这几种药内服外敷,拨除疮毒就可以了!”
张崇弛略一沉吟,说:“你依据的是《唐本草》吧?”
“这你也知道!”李时珍这下可是满脸的佩服:“弛哥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张崇弛将手中的七叶花和地僵虫递到李时珍的面前说:“据《唐本草》记载,七叶花,属水,至阴至寒。地僵虫,属土,淳厚善养。这两种药,一内服,一外敷,正可借阴毒之力驱动疮毒,又以阳和之力引诱疮毒,使之排出体外,是也不是?”
李时珍头点得捣米似地:“对啊!莫非《唐本草》的纪录有误。”
张崇弛轻叹一声:“《唐本草》的纪录无误,但那只是针对当时的情况。《唐本草》成书于神魔大战之前,那时,天地间能量元素浓郁,四季如春,才能培养出《唐本草》所记载的药性。但在神魔大战之后,天地间能量元素变得稀薄,加上气候变化,不少药物的分布地也跟着产生变化,直接影响了药性。像七叶花,在吸收不到足够的水元素时,为保证生长,会吸纳一部分风、地元素来补充,使之药性由至阴至寒变为抱阴含阳,不仅不能驱除蛇眼疮毒,反而像春季雷动,使蛇眼疮毒更加活跃。同样,这些地僵虫你应该是在山顶上的红土中挖的,受到风、暗两元素影响,根本不能吸引蛇眼疮毒,反而逼它反窜入心脉!”
李时珍仔细地观察手中的七叶花和地僵虫,只见七叶花的根部在蓝色中呈现出微微的绿痕,其叶脉上又带有一缕黄色,原本不十分注意,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吸纳了风、地两种元素的表现。地僵虫更明显,八对十六只腹足全都呈现出黑痕,可想而知,是受到暗黑能量影响。
“弛哥儿,这些你都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你不说,我就没发现呢?”李时珍想了一下,又疑惑地问。
张崇弛看着他清澈的目光,笑着说:“观察!一个好的医生,必须有明知秋毫的洞悉能力,才能从细知末节上找出病人的病因,在用药上也一样,则一定要小心谨慎。当然,要是能有一本真实纪录如今大陆药性的好书作参考就更好了,可惜的医药知识要不就是口口相传,要不是就散见在各种医书之中,没有一本权威详细的医药纪录。我曾得到一本好书,但也是总纲性质的,更多的是原则性的论述,没有详细的药物品种纪录,才使我每接触到一种药物时,无不详细观察其构成性质。”
“原来如此!”李时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下子跪在了张崇弛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师父!你收我做徒弟,教我如何识别药性吧!今后,我一定会写出一本最详细的药物书典!”
张崇弛忙扶起李时珍说:“你要学,我都教,这师父就不用叫了,还是叫弛哥儿听着贴切!”
“是!”李时珍虽然改口叫弛哥儿,但终其一生,都对张崇弛事以师礼。在他学业有成后,花了十四年的时间,走访整个深蓝宝石大陆,遍尝药物,终于著成了新医神双学之一的《本草纲目》,这些是后话不提,现在的李时珍可眼巴巴地盯着张崇弛:“弛……弛哥儿,你还是快点救救三娃吧!”
“不急!”张崇弛翻看着手中的白玉蟾酥说:“幸好你用了白玉蟾酥,才在疮毒攻心时,将三娃心脉停止,处于假死状态,才避免了心脉被蚀。也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假死就变真死了!现在我已用一枚金针定住疮毒,两枚金针刺激其本身生机,要等白玉蟾酥的药力过了之后,再能用别的药。”
“要用什么药?我那里有!”李时珍忙问。
张崇弛略一思索,“落地金钱、白脚麻衣、地青花、野菜子、夏枯草……”一连串的药名报了过去后,不放心似地问:“都有吗?要不我现在上山去采?”
“有!都有!这些都是很普通的药物!”李时珍兴奋地点头说:“我在村中,每治好一个人,都让他们帮我找十样药做为诊金,收藏了很多。弛哥儿说的药我都有!”
张崇弛说:“那还不快拿来?”李时珍应了一声,飞快地出门去了。张崇弛这才有时间向正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众人解释刚才是怎么回事,可不敢他怎么解释,能将断气了的人给救活,这种起死回生的本领早让他们以为张崇弛一定是那位精通医术的祖先转世,看他的目光多了几份尊敬,没他主动问话,谁也不敢打扰他。
努力了一会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后,张崇弛唯有苦笑不已。还好,李时珍去得快,来得也快,他要的几样药物很快就拿了过来。
张崇弛接过来后,随手一搓,又是一声苦笑。当初虽然不怎么在意武技魔法,但现在看来,离开了这些东西,连配药都难了很多,只好拍拍脚边的梦魇魔兔说:“小黑,给我将这些药物提纯一下!”
卷十一 不死之身 04 三山天灾
梦魇魔兔跟过张崇弛几个月,对提纯药物也试过几回,便轻车熟路地三瓣嘴唇一张,吐出一口暗黑能量组成的雾气。张崇弛将手中的药物一一投入雾气之中,只是“丝丝”几声,药物的本体就被纯真的暗黑能量所消蚀,只剩下本原的能量元素凝成一点,发出红、绿、黄、蓝、紫等光华,在雾气中载沉载浮。
维持着暗黑雾气,梦魇魔兔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一搓,从地底抽起一缕地元素,投入到暗黑雾气中,将药物本源能量元素包裹其中,然后,嘴唇微吸,收回暗黑雾气,将已凝成一团泥土的地元素捧到张崇弛面前。
张崇弛捏开泥团,从中拿出三颗晶莹的药丸,又取了点收灌入三娃的口中。手如春风,一拂过三娃的身子,起了插在他百汇和人中两支金针,就见三娃缓缓地睁开眼睛,口中呻吟说:“时珍哥,我难受死了,又酸又麻又痛的!”
李时珍忙止住他的话说:“别说话,现在弛哥儿在帮你治呢!一会儿就好!”
“弛哥儿?”三娃说:“时珍哥,你不治我了?”
李时珍心有余悸地说:“我还敢治?刚才我差点把你给治死了,要不是弛哥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叔大婶交代呢!你放心,弛哥儿是我见过医术最高明的人了,他一定能治好你!”
张崇弛拍拍三娃的脑袋说:“放心吧!再忍几分钟,我包你跟以前一样!”说着,双手连拍三娃的腰腹位置。三娃顿时觉得自己的腰腹部似乎有火烧一样,忍不住呻吟出声,就在他快受不了时,突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丹田升起,除了心脉之外,瞬间走遍全身。
张崇弛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捻动着插在三娃胸口檀中穴上的金针,一股焦黄色的烟雾从金针顶端缕缕渗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片腥臭的味道,让人中之欲呕。李时珍知道这是蛇眼疮的毒气,忙推开窗,使大股大股的山风进来,又点起早已准备好的八宝檀香,才不致于让整个房中里的人中毒。
凡是来势汹汹的病情,一旦被扼制住源头,恢复起来比那些慢吐吐地磨死人的病要快得多。像三娃的蛇眼疮,发作起来死得很快,但只要将疮毒全拨除掉,又加上李时珍出于内疚,贴了不上补气培元的好药。一时三刻之后,三娃就一骨碌从床上爬来起来,嚷嚷着肚子饿了。
经过这件事后,张崇弛算是彻底溶入了李家庄。尤其是他神秘的来历,高超的医术,就连那种奇妙的兔子,在李家庄的人在暗中传说之余,更添了几分对他的尊敬。
然而,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又有多少波澜?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风平浪静,至多李大爷有次上山扭了脚,又或李二婶伤风感冒之类的。如果没有一件怪事的发生,也许张崇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归深蓝宝石大陆,或者是凭他现在魔武双失的水准,也许一辈子得呆在三山岛。
怪事首先是天气,就在张崇弛安心地呆在李家庄过了半年平静生活时,三山岛的天气变了。那天,本来还是艳阳高照,可在太阳边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黑云,将太阳完全掩没。然后是乌云、狂风、暴雨加交,甚至还空中还莫名其妙的浮动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种异状一直持续了五天五夜,天突然放亮。太阳挂在天空中,有气无力地发着光,然而那光落在人身上,没有一点儿温暖,反而有一股阴冷的感觉往骨子里钻。天上的云消散得干干净净,风雨也都停了,但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雨又下了。
空中无云,阳光普照,却下起了雨,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尤其是那雨落到地上,马上变成暗红色,就如同凝固了的血污,无论是沾到什么,半天都洗不掉。山间的草木被那雨一污,却变成了一片苍白之色。
“草木带孝!苍天泣血!”李大爷站在房檐下,看着外面如此怪异的天气,喃喃地说:“冥冥中的诸神诸魔啊,你们又想怎么玩弄这尘世下界的生灵?”
话音未落,天地间又是一暗,赤红色的火光上映天际。从三山岛的中部传出雷鸣般的轰隆隆声,震得四处晃悠,几处茅屋在“吱格”几声后,便倒了下来。幸好,这三山岛时常会有小地震,看到情况不对,屋里的人早一步已逃了出来。
张崇弛的房子就在李大爷的隔壁,他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李大爷这副模样说:“大爷,这是怎么啦?地震吗?”
“地震?何止地震那么简单?”李大爷叹了一口气说:“这种场景让我想起祖先口口相传中的一则秘闻,如果真是如此,三山岛的居民有难了!”
“什么秘闻?”张崇弛奇怪地问。
李大爷说:“传说在远古,魔兽岛也是一处普通的荒岛,土地贫瘠,草木荒凉,鸟兽不生。但突然有一天,乌云笼罩岛上,五天才散,天地泣血,草木疯长,无数魔兽从天而降。在岛上,大地震动,形成山谷陵原,围绕着中央一块平原。在平原之中,出现了一口无底深井,日夜喷发着暗黑能量和魔气。鬼族大帝天照当时正经过魔兽岛,便潜入岛内查探,在那口深井边,受到神秘的启示,才破开四海岛封印,发现中心魔殿,得到鬼帝印,成为鬼族第一任鬼帝!”
“你是说……”还没说完,就见一片阴影压了过来,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山脉从三山岛的中央缓缓升起,阳光照耀下,山脉的影子完全笼罩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山村。
雨再变,充明了风、水、地元素的雨里居然弥漫着生命的气息,落在初生的光秃秃的山上,无数的草木从山上长出,不一会儿,树木参天,藤蔓横斜,若不是亲自目睹,谁都以为这是一片长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