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次,带飞陈锋的林机长,跟夏经灼在公司里是平起平坐。但林机长是老机长,年近五旬,已经从事这个行业数十年,从未有人可以动摇他在公司的地位,夏经灼是第一个。
在公司里,人人都晓得这两套机组不对付,可偏偏他们却总是一起执飞,于是这每一次飞行,都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夏经灼这时候提到林机长,邢舟也知道自己的马虎会导致什么后果,顿时头也不敢抬道:“经灼哥,我这不是……昨天玩的太晚,有点兴奋过度,你饶我这一次,千万别告诉林机长?你知道他很不近人情。”
说到这他摘掉墨镜朝夏经灼露出哀求的眼神,可惜夏经灼根本不去看,他早就发现了他的错误,却没有提醒,等到现在才说,就是想让邢舟吃点亏,这样他下次才能真的长记性。
他打开了安全带信号灯,让机组人员进行检查,随后设置好飞机停留刹车,接着开始检查邢舟输入的数据。
他已经马虎出了一次错误,那他就得负责不让他再出下一次问题。
在FMS里,存储了航空公司所有飞行航班的大部分信息,夏经灼在检查好了数据之后,输入相应代码,FMS自动生成了航路,邢舟见此,赶紧拿来了客货装载表,根据上面的数字在FMS里输入了飞行速度,打开航行灯光、皮托管开关。
夏经灼最后确认了所有工作准备完毕,在座位上等了一会,林机长和副机师就进了驾驶舱,他们刚坐下,驾驶舱就收到了殷曼的电话,她用驾驶舱外的侧话筒给他打过来,温柔地说:“夏机长,客舱准备已经完毕了。”
夏经灼只“嗯”了一声,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美丽的乘务长悦耳温柔的语调,直接切断通话,让邢舟向管制部门申请推开许可。
林机长本来欲说些什么,但夏经灼如此果断地自行决定一切,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有点说不出来了。
年轻人年少有为是件好事,可过于“有为”,“目无尊长”,那就不太对了。
林栋微微眯眼,在心里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的收回了视线。
陈锋无声地盯了夏经灼和邢舟一会,邢舟心虚地低着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没脸抬头,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朝林栋交换了神色。
林栋目光微凝,视线转到飞机驾驶舱的精密仪器上,未来的远途旅行将要持续十几个小时,在这期间他们这架飞机不能出任何问题,他们承载了几百人的生命安全,一旦有问题,那将是致命的。
是的,致命的。
林栋拿出手机,准备关闭,恰好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是他旁边同样也在摆弄手机的陈锋发来的,本来这不是件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看完了短信的内容,林栋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短信上字很少,每一个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有点不太想相信。他迅速站起来,想下飞机去检查某些东西,但陈锋拉住了他,朝他使了个眼色。
夏经灼戴着墨镜淡淡地望过来,轻慢说道:“林机长,已经得到飞行许可了,您要去哪里?”
林栋抿唇,没有很快言语,陈锋在这个时候低声意有所指导:“师傅,你坐下吧,一切不是都就绪了么?刚才我们都分别负责一些地方进行过检查了,邢舟也好,夏机长也好,你我也好,您还要去做什么呢?”
所有一切都检查过了,每个人都负责了一些地方,各自分别承担他们的责任。
林栋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邢舟,邢舟以为自己马虎的事被知道了,吓得浑身一哆嗦,当即就说:“林机长,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马虎了,一定一上飞机就输数据,您这次就饶了我吧,好么?”
这是不打自招,夏经灼若有所思地瞥了林栋和陈锋一眼,邢舟是做贼心虚,但他却觉得,事情的缘由,绝不是如此寻常。
片刻。
一直沉默的林栋冷着脸坐了下来,邢舟见此就知道难逃一劫,顿时抱头。
客舱里,感觉不到驾驶舱内的暗潮翻涌,在头等舱,江嘉年已经努力开始睡觉,上飞机之前她特地吃了一颗晕车药,倒不是她晕机,而是这种药通常都会让人嗜睡,一旦睡着恐飞症就不存在了,每次飞长途她都会这么做。
很快,飞机开始动了,这代表着很快就可以起飞了。
江嘉年努力了许久,还是没能睡着。
她不甘心地睁开眼,望向驾驶舱的方向,心里情绪莫名。
从江城飞往美国纽约,要途径东京、香港、旧金山、洛山矶和芝加哥等城市,漂洋过海,飞上十五个小时。
这十五个小时她是不是会见到夏经灼?他又有没有看到乘客名单,发现她的名字?
他要是真以为她是故意坐这班飞机跟着他走的怎么办?
种种想法跑到了江嘉年的脑子里,她这下子更睡不着了,殷曼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本来一脸温婉笑容,过来想要拉上帘子,可当她的视线和坐在头等舱的江嘉年撞见,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她想起一件事。
那天跟悦途的人吃完饭,夏经灼没有回家。
她为什么知道他没回家?
因为她被悦途的人送到家之后,又很快打车去了他家楼下。
她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他。
那个晚上他和谁在一起?
慢慢的,殷曼的眼神变得隐晦而猜疑,江嘉年稍一皱眉,转开视线。
这在殷曼看来,完全就是心虚。作者的话:首发三万字试读结束了哦,下面要到7月14号早上十点开始每天日更,大家请耐心等待,比心?
第十章
一千英尺的高度,飞机驾驶舱外的景色是极为美丽的,能见到这样真实美景的人从来都不多。
邢舟操作飞机积极爬升姿态,夏经灼配合他将飞机起落架和襟翼收回,等邢舟接通自动驾驶仪,他们的工作也进行到了可以稍作休息的程度。
这个稍作休息的时间,林机长正用来责备邢舟,陈锋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发出轻蔑地笑声,邢舟不由朝夏经灼头去求救的眼神,但他作为带邢舟的人,却置身事外地看着窗外。
今天天气不错,从舱外的云彩和蔚蓝的颜色就可以判断出。
这样的天气,到达巡航高速之后,驾驶舱里只需要留下两个人监视就可以了,其他飞行程序完全可以依赖自动驾驶仪。
靠到座椅背上,夏经灼戴着墨镜,这让窗外的阳光不会那么刺眼,但停留了一会,他就抬手摘掉了墨镜,刚挨完骂的邢舟看过来,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明明摘掉墨镜之后他几乎睁不开眼。
“经灼哥,你想什么呢?”
这是邢舟的问题。
其实也是夏经灼的问题。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顺利的话,从江城到纽约是十五个小时,是一天里的多一半时间,明明不该和那个女人再有什么联系,但他现在却情不自禁地想到是否要去看看她。
当然,也只是看看而已了,因为今天的豪华头等舱可是满座,他没办法留在那里。
夏经灼皱了皱眉,垂眼用不太清晰的视线看了看乘客名单,总觉得其他三个座位上的人非常碍眼。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回答了邢舟的问题。
“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邢舟意外地看着他,他安平航空这几年,大多时间都在跟着夏经灼学习,其实他们相差不了几岁,但夏经灼已经升到了机长的位置,这差别还是挺大的。不过,邢舟从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嫉妒或者不屑的情绪,因为不管是在技术还是能力方面,夏经灼都是他敬佩的对象。
他从来不知道,好像永远都运筹帷幄、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控,每天飞机一升起,他就会成为天空之王的那个人,也会有不知己意的时候。
这样的发现让邢舟猛然意识到,原来夏经灼也是只个普通人,也会有普通人的情绪。
这样一想,邢舟便憨憨地笑了笑,方才被责备时的低落情绪也消散了不多。夏经灼很快重新戴上了墨镜,飞机一点点上升高度,机舱外的景色也一点点转变,直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收到什么坏天气的预告,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大体上来看,今天又会是一段顺利平安却又无聊的行程。
不过,在他们看来无聊的行程,在江嘉年这里就有点精彩了。
她根本就睡不着,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飞机在上升,她的心就跟挂在飞机上一样,跟着飞机的高度往上升,她抬眼看了看客舱的显示屏,总觉得到达巡航高度之后她会直接窒息。
坐在她身边的女乘客再次被吓到了,有点勉强地问她:“您还好吧?需要我帮您叫空姐吗?”
江嘉年侧过头,额头渗出微微的汗珠,看得出来她忍耐得有点费力,但为了让别人有个平安顺利的旅程,她还是解释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就是稍微有点恐高,一会就好了,没别的问题,您别担心。”
原来只是恐高么?女乘客莫名笑了笑说:“你恐高为什么还要坐飞机出来呀?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是啊?为什么明明恐飞还要进行这么遥远的飞行呢?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江嘉年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每一次都在煎熬的时候默默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再有这样的出差就把机会让给别人,大不了给许欢颜,偶尔输给对手几次也没什么关系。
可事实是,输几次就是有事的,没人会甘心败给情敌,把上升的机会让给对方,即便那可能会让自己不舒服。
江嘉年有些憔悴地笑了笑,取出座位上放置的杂志打发时间,那是安平航空的内刊,里面是公司介绍和一些明星乘务人员及机长的简介,江嘉年翻开时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翻开之后也的确转移开了,但转移到的层面也让人有点头疼。
没翻过几页,内刊上就出现了夏经灼身着制服的照片,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可他坐在中间就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别人根本没办法把视线从他身上转开。
他穿着飞行员长袖制服,袖口是金色的四道杠,身边的人也都是这样,这身衣服,每个人都是相同的,唯独他穿出了不同的味道。
禁欲,孤傲,冷漠,高雅,每一个词放在他身上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
身边的女乘客无意间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杂志,瞧见这张照片也惊讶了一下,莞尔笑道:“真帅啊,这位。”她伸出手指指了指,拇指落在图片上夏经灼的脸上,江嘉年愣了一下,也下意识伸手触碰了一下,仿佛能感觉到一丝丝温度,好像触碰到了他的真实肌肤一样,吓得她赶紧收回了手。
女乘客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奇怪,嘟囔了一句便不再和她交谈,江嘉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当做怪咖或者神经病了。
其实她现在的状态也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摸了一下人家的照片,居然会觉得摸到了她本人,这不是得了癔症是什么?
这样想着,江嘉年又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神的这段时间,飞机已经到巡航高度,客舱服务已经开始,殷曼拉开帘子,准备从头等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