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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可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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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夏机长干脆直接开车去了专柜,在柜姐兢兢业业地帮助下挑选着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要穿的衣服。
      这间专柜夏经灼常来,他喜欢这个牌子的西装,衣柜里占了大半天下,柜姐对他也相当熟悉了,毕竟这样年轻英俊的客人可不多,有那么几个,总会记忆鲜明。
      “夏先生,您穿这套西装真是太英俊了,衬得您气质更好了。”柜姐如实地夸赞着,可看夏先生皱着的眉头,似乎是不喜欢。
      夏经灼是真的不太满意,深灰色的西装他有几套,在家里也比划过了,他今天不想穿这个颜色。
      放弃身上试穿的这套,夏经灼在专柜里转了一圈,时不时拿起一套比划在身上严肃地问柜姐“这套怎么样?”、“这套呢?”、“这条领带配这套西装怎么样?”、“这会不会太隆重了”等等一系列问题,柜姐招待夏经灼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挑剔,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约会,最有可能的便是谈恋爱了。
      最后的最后,夏经灼终于在柜姐唏嘘羡慕的眼神下挑好了衣服,头也不回地前往约会地点。
      有了那样的挑剔,也才有了江嘉年此刻的眼神享受。
      夏经灼拿着幼稚的风车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江嘉年的目光就定在他身上移不开。
      他穿着蓝色的条纹衬衫,深蓝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也没系领结,衬衫领口的纽扣了两颗,这让他显得不那么严肃和过于隆重。
      棕色的皮鞋不难看出是新的,走在路上特别有气度,纤尘不染,悦目极了。
      他很重视这次约会。
      江嘉年收到了这个讯息。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宝蓝色的外套,很奇妙的,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蓝色,好像说好了一样,这样打扮的他们不管走到哪,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我们是一对儿”。
      江嘉年有些脸红,只好低头搅动着眼前的咖啡杯,夏经灼回来时就看见她腼腆地低着头,脸红红的,好像在害羞。
      看看手里的风车,他落座之前朝她递了过去,江嘉年抬起眼注视他,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她接过风车道了谢,认真地插在了背包里,随后才再次望向某人,咳了一声,轻飘飘地说:“你的书改天也借给我看看吧。”
      夏经灼本来状态十分得无懈可击,听了她的话瞬间就表情凝固,嘴角隐隐抽了一下,将书背包,假笑道:“只是打发时间的东西,内容没什么用,你不会想看的。”
      江嘉年故意委委屈屈地说:“可是我已经看到书名了,我觉得我可能也需要这本书的帮助。”
      干嘛突然露出那副表情?
      夏经灼脑子懵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病了,得马上去看医生,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这个女人一颦一笑都可以让他神经紧张外加心头发虚,这应该是某种心理疾病吧,听有个同事提起过他朋友是做心理医生的,结束约会得约个时间见一见。
      夏经灼深呼吸了一下,才老大不情愿地把书从背包里拿了出来,很不体面地放到桌面上朝她推了过去。
      “好吧。”他吐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那就拿去看吧。”
      江嘉年看他那副为难到依依不舍的模样就很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甜甜蜜蜜地扬着嘴角说:“其实我们都不需要这本书。”
      夏经灼凝视她,沉默,江嘉年继续说:“虽然真正的恋爱我们都还是第一次,但我觉得我们一起去适应和体验这种陌生的好感,会比书本教给我们更好。”她放弃拿书,反而是握住了他推过书本的手,垂着眼睛说,“虽然知识无价,但有些东西书不能教给我们,要我们自己摸索。”语毕,她就十足地摩挲着他的手,“摩挲”可不正和“摸索”同音么。
      真烦,为什么现在是在餐厅里?为什么不是家里、车上,哪怕是无人的街角也可以,偏偏就是人来人往的餐厅,想做点什么的动作都不行,连这样的引诱她都很快把手收了回去。
      夏经灼面无表情地打开餐巾,看着服务生把菜品上齐离开,始终冷冰冰的表情,搞得服务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老觉得自己被记恨了。
      江嘉年心里还有事要告诉他,琢磨了一会,就在夏机长显然心情不悦的时候吞吐道:“有件事我可能要麻烦你一下。”
      刚才还一脸冷漠的男人在回答她的时候突然就表情柔和,言语也柔和了下来:“不麻烦。你说就是。”
      先说不麻烦,基本这句话转换过来也就是“你有事尽管说,我绝对照办”的意思。
      江嘉年稍稍有点呼吸急促,脸红红的,过了一会才说:“你能不能跟我回一次家?我知道这可能太着急了,但我爸妈那边知道我怀孕了,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夏经灼就打断了她,拿起手机翻开日程表看了一下说:“我下次休息是四天后,可以的话你就定时间,我准备一些礼物,你爸妈喜欢什么?”
      江嘉年愣了愣下意识回答:“他们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随便买点水果就好了。”
      夏经灼点头道:“那我就买些补品和水果,你不忙的话我们就上午就过去了,十点钟?”
      江嘉年懵懵懂懂地点头,直到吃完了饭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稀里糊涂地就和他敲定了时间,他不但没有为难和思考,居然直接开始筹划准备什么礼物,这种太轻易的感觉总让她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回程的车上,时间还尚早,秋末的中午街上寥寥落落人不算多,回小区的路人就更少,这还是夏经灼第一次送江嘉年回家,上次他问她家里的地址她还不给,他只能到她公司去找人。
      终于,他今天可以名正言顺地知道她家的住址了,当车子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夏经灼望着外面,将楼号和楼层记清楚,这样哪怕没上去,下次过来找她他也知道该去哪里。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也要开始上班了,我还有资料要看。”
      悦途现在一团乱,林寒屿在的时候还稳定一点,但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偷懒,有句话叫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她那虽然不是赌场,却也够失意了。
      夏经灼自然不会拦她,他看着她慢慢下了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地曲起,一点点抚过皮质,就好像轻抚在某人身上似的。
      江嘉年关门之前动作很慢,缓和极了,似乎也有些不舍一样。
      夏经灼勾了勾嘴角,上帝作证江嘉年真的没有歪心思,可他那个笑直接就把她看傻了,一句“要上来坐坐吗”几乎就脱口而出,还好她及时把持住了,没显得那么不自重,把到了嘴边的邀请换成了“安平最近还好吗?”这样官方又毫无关联的话题。
      夏经灼眉目一凝,对这个话题有些沉默,江嘉年赶紧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毕竟是你在的地方,因为悦途这边的内部问题,安平也受到了不小的吧,希望没事。”
      只是这样么。
      夏经灼微微抬眉,过了一会才说:“安平的状况还好。我父亲回来了,秦董最近在忙着招待他,他们总是在一起,既然还有心情玩乐,说明问题不大。”
      秦松一直在招待他父亲么?看来夏经灼的父亲和安平的关系真的不浅。
      江嘉年没在言语,他父亲回来了,话题一扯到安平就难免令人想到他父亲,他大约也是这种心情,态度和之前的轻松完全不一样。
      从他那么抗拒他父亲的角度看,她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起这些为好。
      最后做了道别,江嘉年转身离开,夏经灼坐在车上目送她走,等她消失好一会才慢慢发动车子回家,他想起自己刚才的抗拒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抵触地握紧了方向盘。
      这么多年了,似乎只要一提及有关父亲的事他就会竖起心墙万分防备,连刚才都没能幸免。
      他不能再让这些情绪操纵他,过去他一直沉浸在恨意之中,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从今天开始,他想过自己的生活,他想从回忆里走出来。

      第四十一章

      江嘉年在工作上依然非常卖力,林寒屿看在眼里,也仅仅是看在眼里。
      自从上次两人做了几乎是告别式的对话之后,他也没再提起过那些事。
      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工作上还要接触,她需要来报备进度,来签字,来开会,她也常常会主动和他联络,看得出来恢复工作后前几次联络她都心有余悸,但见他并无异常,似乎有意揭过此事,后面也就轻松多了。
      只是,林寒屿真的能做到就此放手吗?
      他自己都不太确定。
      他需要思考一下。
      这段思考的时间,用来工作最合适不过。
      他手里现在有一份安平航空的资料,从创办以来到现在的大事件都在上面标注着。
      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公司陷入危机,最紧张的本该就是创办者,为了度过这次危机,林寒屿必须亲自出手,那么要出手,自然先得搞清楚对方公司的一切资料。
      有意思的是,他在安平的历史事件里面看到了一次事故。
      说事故一点都不夸张,更精准的一个词来形容,俩字儿——空难。
      林寒屿眯了眯眼,安平出过空难,时间过去很久了,合作值钱他竟然都没注意到。
      翻翻记录,确切时间是在1996年,至今已经过去二十一年,这么久的时间,被人遗忘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个年代的飞行行业并不如现在这么成熟,坐飞机是很新鲜的体验,出点事故好像并不难理解。
      林寒屿注意到的不仅仅是空难这件事,他注意到了一个名字,那一年在职又离职的一位、在当时那个年代来说非常稀少非常可贵的机长教员的名字。
      夏渊。
      林寒屿微微眯眼,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百科里搜索夏渊这个名字,找到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他要找的。
      夏渊,1964年生人,毕业于空军第十四航空学校,也就是现在的中国民航飞行学院,曾为国家特级飞行员,96年时任安平航空飞行总队大队长,机长教员级别,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前途无量,他只要不出错地继续任职下去,说不定今天的安平董事长就是他了。
      只是,不管是百科上还是他拿到的资料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在96年安平的空难事件发生后,他便离开公司去了国外,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不是空难发生那架飞机的机长,那架飞机的机长死于空难,乘客和机组人员只有几人幸免遇难,遇难人数高达一百多人,算得上国内航空史上很严重的事故了。
      虽然事故很严重,但责任并不在夏渊,夏渊为什么要离开安平?
      林寒屿见过的姓夏的人不多,一个公司里有两个,他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可能有关系,随即放下材料拿起电话打给助理,在电话接通后低声说:“你帮我查一下安平96年离职的飞行大队长夏渊的资料,如果能查到他家里的资料就再好不过了。”
      助理立刻应了是,林寒屿挂断电话,手托腮盯着电脑上夏渊这个人物百科上的照片,那还是一张老式证件照,具有非常鲜明的年代感,林寒屿已经见过夏经灼本人了,尽管那是个晚上,两人还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车里,但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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