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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莉呆住。
于晨一头血冲上脑门,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地抬眼望着聂景杰。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彻彻底底的崩裂。
聂景杰被姑娘吊着脖子,原本已经差不多好全了的脖子开始痛,他急急把那姑娘推放下地:“屈灵?”
屈灵姑娘大眼睛含泪,巴巴地抬眼看着他:“景杰,我们分手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清脆又温柔,完全没有责怪聂景杰的意思,只有深深的无助和渴望。
于晨望着这一幕,木在一旁,甚至都忘记了要走开。
聂景杰不敢去看于晨,声音却开始哆嗦:“别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过……”
“你记不得了?”两大颗眼泪就从屈灵眼里掉出来,“我今早用了验孕棒测试,是明显的两道杠!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再测给你看!”
聂景杰颤抖着往后半步。
还真是记不起来。
聂勇这时从会议室里出来,见这场景也明白了几分。
他这儿子没少给他惹些花花草草的麻烦来,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直接闯到公司来对峙,还是当着他中意的未来儿媳的面。
但人家姑娘要真的怀孕了,聂景杰逃不脱干系,就算他聂家有一百万个不情愿也必须得认了。
天啊,本来觉得于晨和他家聂景杰简直是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有这种不速之客出现呢!
聂勇恨不得立马把聂景杰给碎尸万段了。
不,碎尸万段都是轻的了!要直接堕入十八层地狱才是!
而在一旁,韩莉拉住于晨的手,感到她浑身都在不停发抖,手冷得像冰。
她这闺女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到十八岁就一个人出国留学,她甚少关心她,偶尔还忘记给她打生活费,听说她在巴黎时还去帮人端过盘子。
但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听她抱怨过半句,活得就像一座自强不息艰苦朴素的丰碑。
但这座丰碑此时此刻却好像立在狂风暴雨中,泣着血,迎风落泪,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而崩溃。
“晨晨,我们走。”韩莉拽住于晨,心疼地拉了拉她。
于晨恍然回神来看,看着韩莉,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韩总……”聂勇想拦住两人,急急开口。
韩莉脸上的不悦已经完全不掩饰了,对聂勇怒道:“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酒店白送给我们也不要了!”
会议室里吃吃喝喝打得火热的双方工作人员这下又立马站明了各自立场,泾渭分明地分为两队,迅速而旗帜鲜明地跟在了自家老板身后。
“晨晨,不是这样……”聂景杰转身,伸手想拉住于晨。
于晨背过身,不去看他。
韩莉一把把他的手打开,直接破口大骂:“滚!你离我女儿远点!你他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也不由分说地拉着于晨,“哒哒哒”地踏着高跟鞋就走,每一步都踩得特别重,恨不得把聂氏的大楼给跺踏掉。
“景杰……”屈灵脸色苍白,再傻也反应过来刚才是什么情况,“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聂景杰没有回答她,只呆呆地望着于晨的背影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一旁的聂勇终于忍无可忍,骂了句“混账”,一拳朝聂景杰脸上用力打去。
屈灵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聂景杰没有躲闪,这一拳重重地落在了他脸上,他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脖子又是一声响。
而这一分钟,他觉得要是脖子断了脑袋掉了也是好事,死了都比活着强。
聂勇火气腾腾直冒,一拳还不过瘾,上前直接对着聂景杰就是几脚踹去。
聂景杰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任由他拳打脚踢。
周围的工作人员没人敢去阻止爸爸对儿子施暴,屈灵整个人都哭得快晕过去了,直喊:“叔叔,您别打景杰啊!别打了啊!”
她不敢去拉架,只能哭喊着对围观人群求助。
“老聂!你快住手啊!”
终于,远处传来了聂母的声音。
聂勇不得不停止了这惨无人道的家庭暴力,无力地靠在墙边。
聂景杰一脸是血鼻青脸肿地艰难爬起来,两只脚都站不稳。
聂母哭着喊着地跑出去扶着她这心爱的儿子,骂聂勇道:“你做什么啊!你是要打死他吗!”
“你问问他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聂勇喘着粗气。
聂母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可怜巴巴的屈灵身上。
屈灵抽泣着:“阿姨,我怀孕了,是景杰的。”
聂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片刻后,才缓缓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屈灵战战兢兢地看了聂景杰一眼,才说,“景杰,我还喜欢你,你……能对我负责吗?你跟我结婚好吗?”
第56章 吃一顿饭
韩莉神情不安地开着车。
于晨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望着窗外。
“晨晨,去妈妈那边住好吗?”韩莉声音轻柔,“你这样子,妈妈不放心你。”
于晨和韩莉一见面就跟吵,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很多年来几乎没有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韩莉从来没用这种语气来对她讲过话,也真是担心到了极点,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于晨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说:“没事的,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真的没事?”韩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下来电人,又按掉了电话,担忧地说,“晨晨,这几天公司特别忙,我没时间一直陪你,你要回家的话,至少家里有阿姨在,你要吃什么她可以做……”
吃什么?
早上聂景杰还说要一起吃烛光晚餐呢,而她心里是期待的。
呵呵,真讽刺。
于晨快速地擦了一下眼角。
三年前在巴黎,她脑子发热地跑去质问聂景杰为什么要抢她男朋友,又质问他是不是gay,那家伙跟脑子抽筋了一样,直接低头就吻了她。
要知道她和前男友串儿恋爱了几个月,最多也就是牵手拥抱,的确从来没有亲吻过。她以为是那串儿羞涩迟钝,也试着去谅解,但在聂景杰这不由分说突如其来的一吻之后,她仔细再一点一滴地回想起来,才慢慢觉察到心底一种酸甜交织的味道是什么。
“不用了,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自杀的,”于晨笑了笑,“你可以随时打电话来查岗。”
“晨晨……”
“妈,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个孩子,你还担心我为情自杀啊,”她自嘲一笑,“再说了,我和聂景杰真没有恋爱,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犯不着寻死觅活什么的。况且天下男人那么多,要是没了男人就要去死,那你怎么还活得那么精神呢!”
“你……”要不是考虑现在的气氛问题,按往常的情况,韩莉差不多就要开始和于大小姐对骂了。
“对吧?”于晨笑了起来。
韩莉开着车,望着前方,无奈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却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她送于晨到家后,又再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恨不得立马就在屋子里给她装个监视器,折腾了很久,才不安地往公司赶去。
但还是十万分的不放心。
路上遇到红绿灯时,她拿出了手机,迟疑好一会儿,终于拨通了一个很多年都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几声后响起,她轻声说了句“喂”,然后就感觉到了对方一时难抑的激动和不敢置信。
“你……你是……”
“是,老于,是我……”
于晨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睡着而不再多想,辗转反侧了好半天,脑子却是越来越清醒。
正好中午,肚子也有些饿了,她索性也懒得再睡了,爬起来去冰箱里翻了一圈,只找到一盒酸奶和几个番茄,十分凄凉悲惨。
她拿着酸奶和番茄坐到沙发上,刚要开吃,有人敲门。
她的心口蓦然扯紧。
是聂景杰?
不可能,他估计现在还在公司处理后事呢,指不定趁今天是工作日,就被那姑娘拽到民政局去扯结婚证了。
她回国来,先是见证他和南思秋婚礼现场,现在又见证他和那个叫屈灵的姑娘生孩子,这男人明明从头到尾从发丝到脚趾尖都没有一丁点儿值得留恋的地方,怎么就让她一直都没能彻底放下。
堂堂于大小姐居然有那么想不开的时候,真是格外讽刺。
一走神间,她又想起在巴黎时的霓虹灯闪烁,想起在楼梯间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嘴唇轻贴在一起时的心狂跳不止。
敲门声更加激烈了,伴着于宏焦急的声音:“晨晨,晨晨你在吗?我是爸爸!晨晨?晨晨!晨晨你没事吧?”
于晨终于醒过神来。
她打开门,却没有半点想让于宏进门的想法,冷眼看着于宏手里提着一大袋生鲜蔬菜,问:“你要做什么?”
于宏挤出一点笑,语气诚挚得很:“你妈妈说你中午可能没吃的,让我来给你做点吃的。”
“我妈怎么会给你打电话……”于晨愣住。
这离婚十几年的两口子可是一丁点儿联系都没有的啊!
“真的真的!我没骗你!”于宏答着,连忙趁她这一不留神,溜了进门,直奔厨房。
于晨来不及阻止于宏飞快的脚步,只得随后追了上去:“喂,我不管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但我不需要你!你给我出去!”
“我给你做好饭就走!”于宏咳嗽了几声,也不管她在旁边叽叽歪歪的说什么,快速地翻出围裙袖套,一边开火烧水,一边开始洗菜切菜。
水很快烧开,让这不大的厨房氤氲在一片热腾腾的白雾中。
他将胡萝卜玉米一锅放了下去,一股香甜的味道随着雾气也渐渐散发出来。
又再起一锅,烧热了油,下肉丝翻炒。
于晨站在厨房外,看着这厨房里难得热闹的场景,想起在她小一些的时候去林殊颜家里,林父好像就是这样一裹围裙地在厨房里忙活,有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霸道劲儿,厨房就是天下,家就是他的国。
不由之间,她的眼眶又再红了一些。本来也有人想做饭给她吃的呀。
于宏不时咳嗽的声音,竟听起来也十分温暖。
她回到客厅,正好手机刚响了起来,是聂景杰。
她按掉电话。
几秒种后,电话又响。
她又按掉。
电话继续响。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接了起来,佯作无所谓的声音:“聂大少爷有何贵干啊?放心,你这次结婚的话,我保证不去捣乱了!到时候我给你封个大红包,祝你喜得贵子白头偕老啊!”
对方似乎被噎住了,半天没回音,只有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也感觉喉咙被人死死地掐住了,疼得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晨晨……”聂景杰终于开口,声音是不可思议的低沉,“早上才约你晚上一起吃饭的,你答应了的。”
于晨捏紧了电话。
“公司这边的事我再处理一下,待会儿就回来,”他浅浅地苦笑了一声,“你等我,好吗?”
于晨沉默不语。
那边则也是一阵沉默,只说:“不说话的话,那就算是默认了啊。”
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人……
于宏端菜上桌,招呼于晨吃饭。
于晨没什么胃口,也不想跟于宏吵架,象征性地嚼着几粒米饭。
“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