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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颜不得不在老母夜叉凶暴的目光中担负起洗碗收拾的任务,就听到老母夜叉几乎是老泪纵横地说道:“哎,自小我就觉得晨晨你和阿姨最投机了,要是那混球有你一半有出息,我也不用那么操心了,至少比现在要年轻上十岁!”
“阿姨现在就很年轻啊,别人一看啊,就觉得您才是三十出头呢!”
“晨晨真会说话,可不像某些人呐……”
林殊颜在一旁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搭上一句:“妈你就听她乱讲话骗你吧,我都快三十了您还三十出头呢,这不胡扯吗!是不是再过几年你都得叫我姐了?”
一个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林殊颜头上,她差点一个不稳地摔倒在地。
于晨上前拽起林殊颜,一脸纯良笑容:“阿姨,我带颜颜去买点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她老是这样素面朝天的样子,就算简历通过了,但面试的时候也很吃亏的。”
周玉婷点头如捣蒜:“你们出国镀过金的年轻人眼光最好了,这混球的确欠收拾,你就替阿姨帮我给她收拾好了!”
林殊颜心头叨咕,这“欠收拾”这三个字还真有点意味啊!
只不过令林殊颜没想到的是,于晨这种家财万贯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次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大手一挥,指着一家单品价格都令人咂舌的品牌服装店:“随便挑!姐买单!”
“随……随便?”林殊颜顿时眼花缭乱,小心翼翼地抚上一件露肩收腰的小礼裙,“那……一半的钱,还算数吗?”
于晨瞥了林殊颜一眼,牙缝里掏出一句:“没出息,姐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还真是的。
林殊颜记得,于晨刚到巴黎上大学的时候,就交了一个同在法国留学的男朋友,恩恩爱爱甜得腻味,打电话给她秀恩爱的时候还特别郑重地承诺要邀请她到法国玩耍,全程向导,包吃包住包机票。
但当她迫不及待地去办好护照之后,于晨突然就反悔了,各种找借口不让她去巴黎,一会儿又是要做论文了,一会儿又是要出去实习了,一会儿又是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门了,林林总总的各种借口都找了个遍,就差没有被外星人抓走和穿越回史前时代了。
只不过那时候林殊颜开始学驾照,心思也就不在出国游玩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而如今细细想来,林殊颜突然觉得于晨的确是说话不算数中的翘楚,就这件事来说,迄今为止,翘楚都还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她一边选衣服,一边忍不住胳膊肘儿撞了撞翘楚:“话说,你大一时交的那个法国的男朋友呢?”
“住嘴!”于晨捡了一件香槟色镂空珍珠镶坠儿的连衣裙,在林殊颜身上试了试,“这件不错,和你肤色很搭,这贴身设计,也正好把你这小腹显出来。”
林殊颜捏了捏肚子上的肉:“什么啊,把小腹显出来?我这清纯大学生要是被人认作未婚先孕了可怎么办?”
“先孕就先孕了吧,什么时代了还在乎这种事儿?快去试试看!”
林殊颜扭扭捏捏地从试衣间走出来。
不得不说,于晨的眼光的确不错,这条连衣裙完美地显出她胸大腿长的优势,但也让她小腹缺陷暴露无遗。
铁公鸡欢喜合掌:“完美!”然后毫不犹豫地去柜台掏腰包。
“完美你个姥爷!”林殊颜站在镜子前,用力吸腹。
没事没事,等再瘦一点就好看了。
镜子中的清纯大学生终于有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模样,林殊颜自我感觉还不错,左转右转地来回欣赏了好一阵子,但突然间感到身后投射来一道不冷不热的目光。
她连忙转身,却只看到一排挂满了衣服的货架,还有一脸欢喜的于晨。
但那目光的确不是来自于晨。
当她还在思索时,于晨又是笑容晏晏地对她夸奖起来。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林殊颜觉得于晨的笑容实在藏着满满的不安好意,“该不会你回国来投资了什么非法娱乐场所,需要我这样的优秀女大学生去当头牌花旦吧?”
“呸,你这样子还头牌,还花旦呢!”
林殊颜恬不知耻地继续说:“毕竟我有盛世美颜……”
“盛不盛世我不知道,但你每张照片都的确需要美颜,”于晨上下好生打量了一下她,“不行,你这发型太土了,我得找个发型师给你弄弄,鞋子也得重新买一双,还有这包包……”
林殊颜看着于晨乐不可支地刷着卡,深以为然地点头自语:“小母夜叉八成是想包养我!”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想错了,小母夜叉不单是不打算包养她,而且是打算把她卖了。
在本市最豪华酒店内,彩带与气球齐飞,玫瑰共婚纱一色,用一扎一扎人民币砸出来的装饰尽显新人的财大气粗。
林殊颜瞠目结舌地站在酒店门外,看着前来庆贺的宾客盈门,更送来了一叠一叠更厚重的人民币,她几乎恨不得自己就是新娘旁边那个专门负责收钱的伴娘,或者直接成为伴娘手中拎着的钱袋子。
相比林殊颜有些招人侧目的打扮,平时总把自己折腾成一只开屏孔雀的于晨居然意外地保守起来,大卷毛给拉直盘起,鸭舌帽加套头卫衣,牛仔裤加一双白色球鞋,还假意地戴上了黑框眼镜,在林殊颜旁边完全没有存在感,放在人群中就像是水入大海。
林殊颜眼角猛地抽抽了一下,死拽着于晨不肯去进酒店大门:“你你你你……你到底把我带来这里是安的什么心?我又不认识这新郎新娘,我对吃霸王餐也没啥兴趣,难不成这酒店里还有特殊服务,你要送我去羊入虎口?”
于晨听着她的话也忍不住嘴角直抽搐:“什么特殊服务羊入虎口的,你还真高估了自己的资本!给我进去!进去——”
于晨压了压帽檐,拖着林殊颜,混在人群中进了大堂。
林殊颜一眼相中大堂中的一根柱子,一个踉跄地扑出去,宁死不屈得抱住,大叫道:“救命啊!青天白日之下,居然有人拐卖良家妇女了!救命啊!救命啊!”
路过的宾客纷纷驻足看热闹,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于晨脸上再挂不住,凑到林殊颜耳边说道:“那个修车的钱,你还要吗?”
林殊颜停住了叫嚷,直勾勾地看着她。
于晨清了清嗓子,朝着周围的吃瓜群众摆摆手,示意人离开。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林殊颜可怜巴巴地问道,差点没挤出一滴眼泪来。
“抢人。”
“抢……谁?”
于晨瞥了一眼酒店外:“新郎。”
“新郎!?”林殊颜叫出声来。
于晨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给我小声点!”
林殊颜觉得自己脸色估计都发青了,这辈子她虽然在与老母夜叉和小母夜叉的双重斗争中长大,也养成了厚皮厚脸的强大技能,但对于在婚礼上抢新郎的这种危险系数和丢脸指数极高的事情,她完全没有经验。
——也根本不想拥有这种经验啊!
“我……我为什么……要……要抢新郎啊?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这种奇特的爱好?你回国来……就……就是为了演这一出啊?”林殊颜几乎要朝于晨跪下了。
“还想不想我替你出一半的钱?你要知道修好那车大概需要……那么多位数的钱。”于晨指头比出了六。
好贵,贵得没天理。
又被于晨点中死穴,林殊颜欲哭无泪:“那……那是真的要抢人吗?我……我要怎么抢啊?”
两人正说着,就见到一群人围绕着新郎新娘浩浩荡荡地从酒店门外走进了大堂。
新娘洁白婚纱曳地,面若桃花,光彩动人,而新郎西装笔挺,风采绰约,器宇不凡,怎么看都是一对十分登对的靠谱新人。
而现在满场都是新郎新娘的人,这时候去搞个破坏,恐怕真会被打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看着新郎新娘步入宴会厅,于晨一拍林殊颜的后背,林殊颜一脚没踏稳,忍不住朝前冲出几步,回头怒吼一声:“打死我了你就自己去抢人吧!”
“如此精心打扮了一番,现在就到你上场了!吸引全场瞩目!你这辈子也没几次这种机会!”于晨嘿嘿笑,盯住林殊颜的小腹,“别收腹了!放气!把肚子给我鼓起来!”
“啊?”林殊颜听着于晨的话,泄了一口气。
“很好,现在你就冲进去,直接冲到新郎跟前,就说你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
林殊颜:“……”
我勒个去!
还真是未婚先孕的戏码啊!
而且还是未婚先孕且惨遭男人抛弃,还厚着脸皮到男人婚礼现场抢婚的八点钟黄金档狗血剧的戏码!
人生要不要那么刺激啊!
林殊颜认准了另一根柱子,正准备再次上演抱柱而死的片花,于晨早已眼疾手快地一跃跳到她跟前,费了吃奶的力气将她往宴会厅里推。
“我不去!你的钱我也不要了!六位数就六位数吧,我大不了三年不吃不喝还去打四份工!”
“事到临头,你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你这是逼良为娼!”
“我这是扶贫救困!”于晨满头大汗,“只要你找我说的做,那人修车不管要花多少钱,我全都替你付了,还包你一年的生活费!”
林殊颜一怔:“真的?”
“姐姐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是的是的,你就是的!
林殊颜还是几分犹豫中,守在宴会厅门外的服务员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就已客客气气地将大门打开,而新郎深情款款的念白随即流入了她耳中:“……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巴黎的落叶,伦敦的日出,乌斯怀亚的灯塔,雷克雅未克的极光,都成了我人生的过眼云烟,都及不上你半分的美。我愿以下半生为给你的赌注,赌你与我能一生快乐,一世幸福,也请你给我怀抱、给我安稳、给我家庭、给我子女,让世间的一切,都共同见证我俩的爱情……”
林殊颜差点要陶醉了。
但拽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松了一下,她回头,看到压低的鸭舌帽下,于晨的眼眶竟然有一些红。
林殊颜没见过巴黎的落叶、伦敦的日出、乌斯怀亚的灯塔和雷克雅未克的极光,却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小母夜叉展现出她柔弱无助的一面。
这个新郎,难道就是她在巴黎时有且仅有过的那个男朋友?
想来她那段日子莫名地消失,又找各种借口不让自己去巴黎,恐怕正是被这个新郎伤透了心。也难怪她不惜千里迢迢地坐着国际航班跨越东西半球跑了回来,大约也是情思未解化作绕指柔了吧?
一股豪气瞬间冲上了林殊颜的脑门,她咬紧嘴唇,垂眸凝神,对于晨认真地说道:“为了你,我就算搭上这张老脸也会给你讨一个说法,这婚,我抢定了!”
第4章 我怀孕了
大话说到这里,林胆小如鼠殊颜还是在踏进宴会厅的一瞬间犯了怵。她这辈子没干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何况是当众抢新郎这种挨千刀的事,简直是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边界上试探,要是她真有那么大的胆儿,从小到大也就不必活在小母夜叉的淫威之下翻不了身了。
但事实证明,小母夜叉的淫威真的太强大,林殊颜刚回退了半步,就立马被她的眼神给直杀回去。
要不,先进去探探情况得了,实在不行就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