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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爬到自己的房间,古蔺和唐靖住在她的隔壁。她刚移到自己房间的窗口,刚准备往隔壁移动,透过落地窗就见她房间的门被打开。
因为她的窗帘是拉开的,门正好对着她的位置,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她,而她旁边也没有什么能够躲避。
正当她心惊的时候,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季夏。
季夏满脸慌张,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可是看见苏晚所处的位置。立马冲上前,压低声音地叫了一声,“嫂子!有好多人带了枪,他们挨个房间地抓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这一层了。他们都带着枪,而且好多人,我们该怎么办?”
“别着急。跟我来。”
季夏看了一下高度,有点怕。
苏晚也没有时间安慰她,她还得去找古蔺和唐靖,冷声说,“我们在海上,首要事情必须在救援人员到来之前躲起来,现在不是怕的时候。”
季夏也知道苏晚说的是对的,便翻身出了栏杆,跟着她往旁边移动。
到了视线的盲区,苏晚把声音压到最低,“你的手机在身边吗?”
季夏紧紧地抓住能用手把住的边缘,咬着牙点头。
“把震动和声音全部关掉,亮度调整到最低,开启飞行模式,关掉手机,放好。”说着。苏晚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她,“给爷爷发条信息,说我们在游轮上遇到袭击,带枪。然后复制一条发送给林南风,加上林知意在。发出去后,就马上关掉手机。”
季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手机,颤着嗓音问到:“要跟哥发吗?”
苏晚顿了顿,她知道季夏说的哥是杨景然,摇头说了句:“不用。”
然后又添加了一句,“给竣宇也发一条,他有两个号码,都发送,记得写上你在。”
其实,她在甲板上听见枪声的第一秒想的就是给杨景然打电话,她很想告诉杨景然她害怕,可是理智压下了她所有的想法。
苏晚刚移到古蔺和唐靖房间的位置,他们的窗帘是拉上的,她还没来得及翻上去找两人,就听见巨大的撞门声,紧接着的是唐靖的争吵声,和对方毫无顾忌的开枪声。
这枪声听得苏晚心头一紧,她不知道对方的枪是朝着天花板开的,还是朝着唐靖或者古蔺开的;她也不知道古蔺和唐靖有没有受伤;她更担心的是古蔺有没有被枪声吓到。
虽然她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担忧,可是身体本能地翻出栏杆,尽量动作迅速地撤离,到了视线盲点,跟季夏做了一个噤音的动作。
等到两边都消停,苏晚才问,“都发出去了吗?”
季夏点点头。
她拿回手机,塞进兜里。
让季夏跟着她,慢慢往下。越靠近下面,越能清晰地听到游客挨揍的声音。
跟当年一样,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了甲板上。
在下来的时候,季夏踩空了一下,差点摔下了海,苏晚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然后扶着惊魂未定的她从一旁的小门挤了进去。
苏晚拉着季夏左拐右拐,走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通道的路。刚开始季夏因为害怕和想要逃生的弦绷紧,所以只是到跟着苏晚走。
等她跟着苏晚走过一条冗长黑暗的小窄路,然后打开一个很小的小黑箱子,当苏晚关掉门,然后找了一根钢筋棍子横在门背后,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吓得季夏惊呼了一声。
苏晚凭声,赶紧跑到她身边,捂住了她的嘴巴,感受到她浑身在颤抖,苏晚慢慢松了力道,以气流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到:“没事的,没事的。”
等季夏冷静下来,苏晚才放开她,准备去旁边。
她的手刚离开季夏的身体,季夏就又颤抖着压低声音问,“你去干嘛?”
“我就在这里,等我一下。”
季夏松开她的手,苏晚走到一旁,摸索到一处,问了一句:“手机呢?”
季夏拿出来,打开手机,递给她。苏晚就着微弱的灯光,在屋内寻找到一根细的铁棍,抽下腰间的皮带,用巧力拧开螺丝,然后应铁棍撬开一条缝儿。
刚才本来清冷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藏进了厚厚的云层,此时只有微弱的光。
“过来这里吧。”
看见微弱的光,季夏才稍微感觉呼吸顺畅。
她偏过头,借着光看见苏晚沉静凝重的神情,拿着手机往里面输入了一串又一串的数字。然后跟她说:“我把爷爷,爸,杨竣宇的另一个号码,还有林南风的,古诺的。温叔叔的电话都保存到你手机里了。还有一个没有联系人的号码,如果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谁都没有来,你拨打这个号码,暗号是968287,到时候说了这串数字,然后简明扼要告诉他出了什么事,让他来救你。”
“你要去哪儿?”本来安宁下来的季夏被苏晚这么一弄,又害怕起来。
“我只是在假设。”苏晚把手机关掉放进季夏的包里,“如果有人找过来,你就躲在那堆钢筋里面,不要出声。知道吗?”
季夏点点头,缓了好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这么镇静?而且对这里这么熟悉?”
“我……”苏晚不想说,但是看着季夏又害怕又怀疑的眼睛,叹了口气说,“我十多年前经历过一场绑架,我不知道他们今天来,是不是找我的,但是这艘游轮的格局跟当年的一模一样。我不是镇静,而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你让我给所有人发了欣喜,为什么不跟哥发信息?”
苏晚沉默了许久后,最终没回答。
她无法告诉第三个人。她跟杨景然当年在那艘游轮里经历了什么,也无法跟第三个人讲,当年杨景然究竟被折磨成什么鬼样子。
就算时隔十几年,她想起,都感觉血液似凝固一般的难受,心口仿佛有一把又钝又锈的刀在来回的拉扯。
“你是不想哥来救你吗?”季夏以为,苏晚因为邵辛伊跟杨景然离婚,对杨景然死心,所以才会宁可死也不愿意让杨景然来救。
而其实苏晚只是不愿意让杨景然来面对曾经所有血淋淋的伤口。
她在面对这些同样的画面和场景,尚且到现在都觉得浑身冰冷,心止不住地抽疼。
而浑身伤痕的杨景然在回到以前一模一样的空间内,那些尘封的伤疤,再次被拉扯,皮肉范飞,她不知道杨景然会不会疯掉。
苏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嗯”了一声。
“最后一个电话是……?”
“特种部队队长电话。”说完,苏晚解释了一下,“我爸是特种部队队长,因公殉职,之后的队长会沿用我爸的那部电话,在我母亲因为被绑架报复,警察营救不及时去世后,这个电话是用来给他们部队队员家属被绑架最后的求救电话,电话直通特种部队队长手里。不用专线,不用一层一层汇报,然后再一层一层下达命令。”
“所以,别担心,会没事的。”苏晚安慰她。
“那为什么不直接拨打这个号码?”
苏晚眼色暗了暗,只说,“一般这样的绑匪,林家和杨家的势力,是可以解决的。”
季夏点点头,害怕的心又重新被苏晚安抚,说到手机,她突然想起问到:“你的手机呢?”
“丢在来的路上了。”对上季夏不明的目光,苏晚笑了笑,“总需要一个手机给他们定位营救用。”
“但是船在走,而且绑匪也可能很快找到那个手机,他们定位的时间有限。所以我们需要留一个备用的。”
“你知道的好多啊。”季夏忍不住感叹。
“不知道才最好。”苏晚轻声呢喃了一句,她知道,是因为她经历过。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
苏晚的手机,很快被找到,绑匪拿着手机回到甲板上,把手机递给坐在椅子上的老大,“找到了。”
老大接过手机,看也没看,直接关机,扬起手机,问蹲了一甲板的人,“这个手机,谁认识?”
人群中的古蔺、唐靖、林知意和安懒一看,认出那是苏晚的手机。
苏晚的手机壳是最简单的透明的那种,不过在手机壳背后贴了一朵白色蔷薇花。
所以那手机很容易辨认。
人群中,一排蹲过来,林知意、唐靖、古蔺、安懒。三人看见手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统一说不认识,无奈古蔺却十分老实地举了举手,绑匪立马上前,提着他后领子把他提起来。
见状,唐靖和安懒大惊站起来,却被绑匪一枪杆子直接打在腿弯处,还好唐靖扶住了安懒,不至于她跌倒跪在地上。不过看她泛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疼得不行。
古蔺在老大面前,弓着身子低着头,有些焦躁不断地跺着小脚,双肩还不断地抖动。
“规矩点!”说着旁边的绑匪就抬枪就准备朝他的后背敲去。
见状,安懒咬牙挺住痛,站起来,吼道:“你别打他!他只是精神有问题……”
闻言,老大也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古蔺的行为,示意他的手下不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计较。
然后他看了一眼古蔺,就想着,这个问题,就是他知道,说了也不见得是真的,“让他们蹲回去!”
被绑匪推攘着蹲回去,唐靖先是关心地看了看他,问了句:“还好吗?”
古蔺不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安懒,明亮的眼睛,倒映着安懒苍白的小脸。幽深晦暗。
老大挥了挥手,然后他的手下拿着一张照片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遍,“这个女人谁见过?”
唐靖和古蔺本以为照片上的女人是苏晚,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倒是林知意看见照片中的女人时,瞳孔一缩,这不是在二层画厅里碰见的那个女人吗?当时苏晚说是杨竣宇老婆来着?
这杨竣宇听说之前是混部队的,看那个女人的样子就不像是会跟人结仇的,那么问题就只能处在杨竣宇身上?
可能是老大恰好看见林知意神情的变化,招过一个手下,指了指林知意。
那人走到林知意旁边,一把将她拉起来,也不管她穿的鞋子比较高,一把把她推到老大跟前。
走了两步,林知意因为被推攘,脚下一崴,一下子跪跌到老大跟前。
膝盖的疼痛让林知意倒抽一口气,她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却又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绑匪推攘在地上,这次还好双手着地,虽然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但是好歹保住了膝盖。
老大俯下身,拿过照片,放到林知意眼前。问:“这个女人,你见过。”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林知意秀美皱在一起,眼里毫不掩饰的不满,把莫名其妙经历这种事的游客路人甲演绎得淋漓尽致,看了一眼照片,虽然表情满是不满,但是眼底却是害怕,加上身体的抖动,让人真以为她是真的是怒而敢言的恐惧:“见过。”
“什么时候?”
沉默好一会儿,老大问了第二遍后,她才回答:“上午。”
“什么地方?”
“船上。”
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看见老大额前的青筋一下子暴露,仿佛是强忍着最后的耐性,“船上哪里?”
“二层。”可能是见他快原地爆炸了,看着他狰狞的面容,林知意故意哆嗦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状似胡言乱语,“就是进门,那个画厅,那个当时还有人,我们还有一起的,然后我只是带着朋友来玩的。真的只是见过,很快我就走了,我和我朋友们都只是想散散心的。我真的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