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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晚不耐烦的神情,沈清有些懵,弱弱地坐回了自己刚刚的位置。“哦。”
20分钟后,唐靖到了,沈清看见他的时候,惊讶地看向苏晚,“这大晚上的,人家好歹也要休息,我说晚晚,虽然你是上司,但你这也压榨过头了吧!”
自从邵辛伊住进这个家,沈清越来越把她当“自己人”,不管什么话都会跟她絮絮叨叨,苏晚没有理会沈清的话,见唐靖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她,她接过,问。“有笔吗?”
唐靖立马掏出一支笔递给她。
苏晚把离婚协议书放到茶几上,翻到最后面,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沈清。
“这什么呀,就递给我。”沈清疑惑地接过,看见上面的五个大字,神色大变,一脸震惊,“离婚协议书?”
“嗯。”苏晚把笔盖好,点点头,跟她说:“一会儿杨景然回来,麻烦妈把这个交给他。还有麻烦妈给他带句话,如果他不签字。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
沈清被惊得脑子有些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拉着准备离开的苏晚,问到,“不是!为什么啊!这不是好好的吗?突然这是干啥啊?”
好好地么?苏晚嘴角挽起一抹苦涩,笑了笑说了一句,“我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带走的。如果留下的我的东西,要是见不得,就扔了吧。”
说完,苏晚抽回自己的手,挺直着后背。转身离开了老宅。
直到苏晚离开她的视线,沈清仍旧处于震惊之中,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着接离婚协议书的姿势。
后来杨孟霖下来,看着她呆愣在原地,上前轻轻推了推她,“你在干嘛?”
还不待沈清回答,他的目光便被“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吸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苏晚啊!她刚刚下楼脸色就不太对劲,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就是坐一会儿。然后做了一会儿,她的助理唐靖就来了,然后她就找了支笔,签了字让我给景然。”沈清一边说一边比划,满脸不得其解,“可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都是景然抱着她上楼的呀!”
杨孟霖拿过离婚协议书。仔细翻了翻,越看神情越凝重,看得沈清心慌慌,“你别这副表情啊,看得我这心口一跳一跳的。”
“你自己看吧。净身出户,晚晚这是铁了心呀!”杨孟霖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沈清,瞥了她一眼,“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做什么?”
“我哪有啊!”沈清把离婚协议书往茶几上一扔,一脸冤枉,对上杨孟霖冷冷的眼神,立马坐端正回答,“我承认,我之前是有这份心。我之所以不喜欢她,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吗?但是自从邵辛伊那小妖精住进来后,我都是站在苏晚一边儿的好吗?我盼着他俩赶紧生个娃都来不及,哪还会捣乱啊!”
“何况,我也想通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了。那是她妈妈,又不是她,她已经够可怜了,这些年我还处处针对她,想来,她也不好受。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我也是当妈的,之前是被蒙了心,但是我换位思考,要是我女儿这样,我也心疼不是?而且,她还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妈,怎么的,不说对她多深的感情,也有些愧疚的吧,哪里还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
见杨孟霖的脸色有些缓和,她挪到他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你还不知道我吗?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多就是平时吼两句,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
“最好不是你。”杨孟霖横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到:“他们自己的事,已经够乱了,你就少掺和。她母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你跟她较什么劲儿。就算较真,你也该跟我较。何况,当时是我送歆儿出嫁的,既然是我把她交到苏浩手里,我就放下了。之所以一直对晚晚偏心,不是因为我忘不了当初的感情,而是除了当时我爱慕歆儿,她更是我的妹妹。而晚晚,是她唯一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她无依无靠,能做的不过是多关心一些,我既是她爸爸,也是她舅舅!”
“好啦好啦!”杨孟霖的性格属于那种闷油瓶的类型,从来都是闷声不吭,更不谈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觉得不管怎么想,都理亏。可是又不愿意就这么拉下脸承认是她的错,有些傲娇地说:“谁让你以前不跟我说啊,要是你早说,我至于那样对她吗?现在好了吧,倒显得我特别小家子气!”
“好了好了,这些我们都不说了。先想想这个怎么办吧!”杨孟霖摆了摆手,揽过沈清,眉头皱得老紧。
唐靖把苏晚送到家后,再三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没事,虽然苏晚强撑着笑意说没事。
他下楼后,想了想,还是跟温爸和古诺分别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今天的事。
古诺当时就跟古蔺说了一下情况,然后睡衣都没换。套了件外套就冲出了门。
知道苏晚离婚这个消息的古蔺,回到书房,从一堆稿纸中找出来设计好的婚戒,想起那天杨景然来找他时的情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想,最终还是把稿纸夹进了书里,放进了书架。
窗外的天气渐渐变坏,乌云缓缓压低。
古诺到苏晚家的时候,温爸和温妈已经坐在客厅了,看见她来,苏晚揉了揉眉心,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了句:“唐靖真是……”
“晚晚啊,婚姻大事,你可要想好了。”温妈语重心长地劝说到。
因为温爸温妈在,古诺蠕动了好久的嘴唇,但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既然他们是劝和的,她总不能当着面跟他们唱反调吧,她结过婚。离过婚,对于婚姻,本来就是属于被伤透过,所以,她跟一只恩爱的温爸温妈观念不同。
“温妈,我没事,我也没有冲动,想得很清楚。”苏晚握着手里的杯子,低垂着眉目,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温爸没有像温妈一样劝说她,反而是说了一句公事:“既然你想得清楚,之前你说是因为杨家的缘故,又借口说才毕业,都不熟练。这一年来,你各种工作都处理得不错,现在也是时候把公司拿回去了。你看怎么样?”
苏晚一怔,抬眸看了一眼温爸,见他神情严肃认真,便知道他没有说笑,思忖了两秒,点头,“好。”
温妈见状,伸手掐了一把温爸,气呼呼地说到:“我说你,晚晚这才离婚,你怎么还给她找这么多事啊!她不用休息啊?”
温爸大概是习惯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看着苏晚面色沉静地说:“那好,我会通知下去,明天召开股东大会,大家对董事长空悬已经异议很久了。”
“好。我会好好准备的。”苏晚点点头。
等到温爸温妈走后,被劈得外焦里嫩的古诺怔怔地望着苏晚,问:“刚才温总说的话什么意思?”
看着她吃惊的样子,苏晚失笑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看着她依旧震惊的神情,苏晚叹了一口气,解释到:“温爸温妈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爸妈生前的居所。当年温爸温妈刚来景城,做生意被人坑了,温爸一双巧手种的花特别好,让我想到了我爸妈,所以我把房子先给他们住了,包括花园都让她们打理,说赚了钱后,再给房租。”
“后来,花店生意很好,我建议温爸开了连锁店,把我爸妈留下的资金都给温爸温妈做了投资资金,然后说可以买地种花,一是供应花店,二是可以做观赏性庄园;再后来,我学了化学与分子学科,跟温爸说,可以从中提炼香水……于是渐渐有了现在的艾尚。”
消化完苏晚的话,古诺眨巴眨巴眼,总结到:“所以,所有的想法,和所有的资金,都是你的。温爸是一个运营者,你才是艾尚的所有者?”
苏晚喝了一口水,“嗯”了一声。
留下古诺一个人坐在客厅凌乱。
“我累了,先睡了。客房在旁边,今晚你就别回去了,跟古蔺说一下住在我这里。”交代完后,苏晚才走向卧室。
古诺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她的视线,脑海中风起云涌,苏晚今年25岁,而她却开了这么大一家公司?她25岁的时候在干嘛?恩,刚被孟云帆踢出孟家,带着古蔺流落街头,然后被她捡回家。
她看着格外淡然的苏晚,有些迷惑,她知道苏晚一定是很受伤很受伤,是心凉,心冷了才会跟杨景然离婚。
可是为什么她能够做到,离开一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男人,如此的云淡风轻。
想当初。她被孟云帆净身出户的时候,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泡在酒精里,仿佛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而苏晚,那么淡定,清醒得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本身是准备过来安慰苏晚的,却发现,她似乎根本不需要人的怀抱。可是她不相信,古诺是从那样的路走过来的,哪怕现在,看见孟云帆,她依旧做不到无动于衷,回忆起以前的事,依旧会心痛。
古诺可以这样说,苏晚爱杨景然,比她爱孟云帆要多得多,所以她才不相信她所谓的没有事,她只是习惯性一个人死扛,就算遍体鳞伤,一颗心鲜血淋漓,她也会淡淡地对你笑。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们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正当她处于自己的思维时,门被敲响了,古诺透过猫眼看见是杨景然,想了想,还是去叫了苏晚。
苏晚出来,看着门沉默了许久,说了句,“不用管。”
可能是听到苏晚的声音,门外的杨景然敲着门说到:“阿晚,你先开门,你听我说。”
苏晚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敲得咚咚作响的门,一言不发。
外面下起了雨,雨从小到大,最后像是珠子打着玻璃,一顿噼里啪啦的响。
古诺透过猫眼看出去,杨景然站在雨中。一步也没有挪动。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已经凉透了水的苏晚,问:“他已经淋了半个小时了,你真要让他这样淋下去啊?”
苏晚捧着水杯的手,不断握紧,如果她的力气足够大,大概杯子已经被捏碎。
最后她把被子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
就在古诺以为她要出去的时候,只见苏晚朝卧室走去,淡淡留下一句,“去睡吧,不用管他。”
雨下了一整夜,古诺不知道苏晚这一晚上睡着没有,反正她是没有睡得着。
早上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没有看到杨景然的身影,古诺想大概是他已经回去了。
到公司,苏晚难得懂得照顾自己,让唐靖帮她买了份早餐。
召开完股东大会后,苏晚正式上任艾尚董事长的职位。虽然刚开始众位董事长都纷纷提出异议,但是在温爸拿出各项证明,和苏晚名下股份证明,还有最近这一年苏晚工作的总结,最后都没有一个人说不,以全票通过结束。
从会议室出来,唐靖就告诉她,杨振想见她,在会客室等了她一个小时了。
苏晚顿住脚步,垂眸思索了两秒……
☆、第88章 给你25个小时
苏晚亲自去茶水间给杨振泡了一杯茶,才去会客室。
唐靖帮她推开门,她端着茶走进去,轻轻放到他手旁,唤了一声,“爷爷。”
杨振抬头看向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似感动,似欣慰,“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爷爷。”
“爷爷,永远都是爷爷。”苏晚笑了笑,规矩地坐到一旁。
两个人相对坐着,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