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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杨景然醒来的时候,酒醒之后,发现苏晚和两个孩子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一下子从床上滚落在地。
还好他眼疾手快地抱住杨寸心,否则杨寸心非被摔得疼哭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把杨寸心放到床上,一脸慌张地转身朝浴室走去,脚步凌乱。
从醒来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进了浴室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苏晚望着浴室,一门之隔,她想,杨景然此时应该也是受着内心的煎熬。
昨天晚上的她,只顾着想留下来,在杨景然身边,不管从前,不管怨恨,不管纠葛,只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才恍然,她和杨景然之间,隔着两代人的仇恨,和不止一条的人命。
比起她当初的纠结,她明白,杨景然较于她,更难受。
所以,他才会反应这么激烈,在醉生梦死中表露自己的真实感情;当天亮黎明,他又伪装好自己,变得冷酷无情……
在她和孩子没有身边的时候,如果不是昨晚上碰巧撞见酒醉的他,苏晚不会知道杨景然会过成这样,更不知道杨景然如此的难过和煎熬。
昨晚搂着她说想她,说对不起的杨景然让她心痛;而今天杨景然醒来后的惊慌失措更让她心痛。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逃避的人,可是现在……从醒来到现在,整整两个小时,躲在小小的浴室里,甚至连应她和孩子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想,在过去的这段日子,她和现实,到底把杨景然摧残成了什么样子。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哥哥?”杨寸心走到苏晚跟前,撇着小嘴,忍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所以爸爸宁可躲着也不见我和哥哥?”
苏晚看着女儿可怜委屈的模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嗓音带着她难以抑制的哽咽,“没有。爸爸很爱寸心和哥哥的。”
“爸爸呀,他是害羞了。”苏晚解释到,“你看啊。爸爸那么想你和哥哥,他是你们的爸爸,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的宝贝女儿和儿子,肯定是想帅气地出现在你们跟前。谁知道我们突然回来,把爸爸吓住了。”
饶是苏晚解释了,孩子的内心还是很敏感,杨寸心仍旧小心翼翼地继续求证:“那爸爸不是不喜欢寸心和哥哥的是吗?”
“爸爸很爱很爱寸心和言晖的。”
有了苏晚的肯定,杨寸心刚才还担忧忐忑的心瞬间放下,立马笑嘻嘻地问苏晚,开始跟杨景然出谋划策,“那爸爸什么时候出来见我们?要不要妈妈把爸爸最帅气的衣服递给爸爸,我和哥哥闭着眼睛,等爸爸变得帅气高大,我们再睁开?”
杨寸心满心的期待。落在苏晚眼里,像是一根根针,一下一下地扎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讲现在这么复杂的问题,最终她只能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什么都没有讲。
屋子的窗户是朝着东面的,苏晚看着打进来的阳光,又慢慢地退出去,站起身,站在窗前,望出去,阳光打在别墅上,在她视线内的花园里投下一大片阴影。
“妈妈。”杨言晖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苏晚身边。朝她招了招小手,不知道在苏晚耳边说了什么,苏晚诧异地看向杨言晖。
对上苏晚有几分怀疑的眼神后,杨言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每次我和寸心不舒服,妈妈你不都是紧张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吗?”
苏晚想了想,以前杨景然似乎也这样对过她,突然看向给自己出主意的儿子,思忖了片刻,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颊,说,“好,妈妈听你的!”
两个小时后。
安静了一整天的梨苑。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而且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伤心,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在浴室蹲了一天的杨景然在听见哭声的那一刻,就已经坐不住了。
最开始是杨寸心的哭声,他想着可能是杨寸心在别墅摔了,或者磕着碰着了,不由得开始懊悔,他怎么没有把别墅都铺上地毯,就算是摔倒,也不至于太疼。同时他还自责着,怎么忘记了把家里的方角改成圆角,这样就算磕着碰着也不会太严重。
他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手放在把手,刚想往下按,在前一秒又收回了。
可是杨寸心越来越伤心的哭声,到后来,甚至杨言晖都哭了,两个孩子的哭声听起来都有些沙哑,越来越久又迟迟听不见苏晚哄孩子的声音,突然一个想法蹦出来,是不是苏晚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种可能,杨景然再也忍不住,压下门手,冲了出去。
他寻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苏晚躺在儿童房的地上,杨寸心和杨言晖跪在她身旁,拉了拉苏晚的手,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杨景然一惊,立马冲上前,嗓音带着几分紧张和担忧,“阿晚……”
可是他的叫唤得不到躺在地上人儿的任何回应。
他缓缓伸出手去触碰苏晚,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时,一片滚烫。他心下一惊,立马俯下身把苏晚横抱而起。
杨景然抱着苏晚就准备往外冲,却被两个小家伙立马拉住了衣角。两个孩子小脸上还挂着眼泪,此时都表情一致地瞪着他,异口同声地吼到,“你要把我妈妈带去哪里?!”
被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一吼,杨景然愣了一秒,随即解释到,“妈妈生病了,爸爸送妈妈去医院。”
杨言晖一听,立马抬起胳膊,双手挡在杨景然跟前,“不行!妈妈不去医院!妈妈最讨厌去医院了!”
杨寸心的反应慢半拍,杨言晖的话落后,她也跺了跺脚站到门口,挡住杨景然的去路,“妈妈不去医院!你不准带妈妈去医院!不然妈妈会伤心的!”
面对两个小家伙坚持的神情,杨景然一时间有些纠结,他也不能就带着苏晚去医院,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可是他在浴室里有隐约听到两个孩子跟苏晚的谈话,感觉的出来,孩子对苏晚是很在乎很在乎的。
而且孩子也不会撒谎。所以应该不会骗他。
可是对于苏晚不想去医院这件事……杨景然回忆着,他记得苏晚流产的时候,似乎也表现出抵触医院的情绪,虽然不浓,但是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得到。
他想,大概是当时她为了救自己而出车祸,在医院呆的那一年,让她格外的讨厌医院吧。
想到这里,愧疚又情不自禁涌上心头,再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倔强的神情,暗自叹了一口气,说,“爸爸带妈妈去床上。”
“真的?”两个孩子再次异口同声地问到。
孩子脸上露出的怀疑,让杨景然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点头说,“对。言晖,你去书房给爸爸拿一下手机,爸爸叫医生来给妈妈看病,好吗?”
杨言晖点了点头,小脑子转了一圈后,跟杨寸心说:“寸心,去拿手机。”
杨寸心看了一眼苏晚,然后再看杨言晖跟她使了个眼色,立马说好朝书房走去。
杨言晖便退出门口,站到楼梯口这边方向,让杨景然抱着苏晚先走去卧室。
杨景然最开始还没有明白杨言晖的意思,刚走两步才恍然,这小子是怕他说话不算数。支开他和杨寸心,抱着苏晚去医院呀!
他挡在楼梯口的方向,即便是他想去,他也可以拦住他。
杨景然走回卧室把苏晚放到床上后,看见杨言晖站在门口处,有些担忧,但是却一直不上前,就站在门口,好像就是怕他离开一样。
看着杨言晖的紧张和担心,他想着孩子还小,还是比较敏感的,走到杨言晖跟前,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声音哽咽,“别担心,妈妈会好的,有爸爸在,没事的。”
他不知道杨言晖是因为太过担心害怕,还是因为什么,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杨言晖明亮的眼睛里,立马泪花打转,强忍着眼泪没有落下,红着一双眼,点点头,“嗯!”
“好孩子!”杨景然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你现在过去看着妈妈,爸爸去给妈妈找药,好吗?”
闻言,杨言晖眼睛一眨,眼泪滑落到脸颊,他的小脸挂着泪,小鼻子抽了抽,伸手抓住杨景然的衣角,小心地问他,“你会丢下我们和妈妈吗?”
那可怜的小模样,像是什么东西,敲在杨景然的心里,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把杨言晖搂进怀里。“不会的,爸爸不会丢下你们和妈妈的。”
“真的?”杨言晖哭着问到。
“真的。”
“那你跟我打勾勾。”杨言晖一边抽着小鼻子,一边朝杨景然伸出小手指,“你说,你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们和妈妈。”
看着自己儿子的固执,和寻求安全感的模样,杨景然感觉喉咙干得发疼,看着杨言晖白生生的小手指,伸出手指跟他勾住,“爸爸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言晖、寸心和妈妈。”
得到满意的答案,杨言晖才放开杨景然的衣角,抬手自己擦掉眼泪,点点头,“嗯。”
“乖。守着妈妈,爸爸去一趟楼下就上来。”杨景然摸了摸杨言晖的脑袋,起身转身走出了房间,刚好遇见杨寸心,拿过她手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后回头,发现杨寸心一直跟在他身后。“怎么了,寸心?”
“爸爸,你会把寸心、哥哥和妈妈丢在这里,一个人跑掉吗?”杨寸心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杨景然。
问出的问题,跟杨言晖相差无几。
他弯下腰,把杨寸心抱起,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承诺,“不会的,爸爸再也不会丢下寸心、言晖和妈妈了。”
“对不起,是爸爸不对。爸爸早上不该那样对寸心的。”杨景然抱着杨寸心走到厨房,把杨寸心放下,开始给苏晚煮姜汤,“寸心乖,在这里等爸爸,看着爸爸,一会儿带爸爸去妈妈那里好吗?”
“好。”杨寸心点点头,声音清脆响亮。
卧室,等杨景然离开,杨言晖立马抹掉眼泪,小跑到苏晚跟前,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妈妈?”
见苏晚没有动静,又悄悄地小声说,“爸爸下楼了。”
苏晚才悠悠睁开眼睛,脑袋胀痛得难受,她蹙着眉头,抬手揉了揉眉心,侧过头,看向杨言晖,笑到,“言晖真聪明。”
“妈妈,是不是很难受?”杨言晖看着苏晚蹙紧的没有,心疼地说到,“对不起。”
苏晚笑了笑,伸出手拉过杨言晖的小手,握在掌心,“言晖乖,妈妈不难受。”
“要不是言晖出主意,我们怎么留下爸爸呢?是吧?”苏晚嘴角的弧度加深,眉眼带笑,轻声地说,“你看,妈妈说爸爸很爱你们吧?妈妈看见了,爸爸跟言晖拉钩钩了。”
闻言,杨言晖的小脸一红,嘟哝着说,“我只是怕说让发誓,爸爸起疑。”
看着杨言晖别扭的模样,苏晚忍俊不禁。没有拆穿他的小害羞,点头,“恩,是,妈妈的言晖最聪明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杨言晖赶紧让苏晚快闭上眼睛。
等杨景然进来的时候,苏晚依旧是“昏迷”的状态,他把姜汤放在一旁,扶起苏晚,想要把姜汤喂进去,却发现怎么喂苏晚都不张口。
他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刚想凑近苏晚,突然想起还有连个孩子在房间。于是动作一顿,一不小心把嘴里的姜汤,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他强忍着喉咙的辛辣,回过头看着杨寸心和杨言晖,一时拧起了眉头,思索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