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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害死你父母的不是杨振。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一直以来,他都想好好补偿你,也并没有想要伤害……”
“可是,他也是帮凶。”苏晚冷冷接过话,并不接受唐野的理论,“他知道,也没有告诉我母亲她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即便不是他出卖的我父亲和害死我妈妈,那他也是伤害寸心的元凶。”
“不管怎么说,他都脱不了干系。”
他爱孟芜,宠溺,纵容。但是这并不是他对孟芜做的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理由。“他有没有想要伤害我我现在很清楚。如果说孟芜是怎么样对我母亲做出蓄谋已久的拐骗。他就说怎么样做出类似的行为的。”
甚至,他比孟芜更可怕,他竟然用自己孙子和陈孙的性命来威胁她。
大概只是因为血缘关系所以他也并不在乎吧。
“所以也大概是因为这样,杨景然才对你更加有愧,甚至亲手毁了铭鼎集团吧。”
“我知道你的心理压力很大,但是,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你也应该能够明白,杨景然的心理压力并不比你小。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跟你说,杨景然过得一点都不好,让你去见见他的原因了。”
他其实在要不要跟苏晚讲这件事上,纠结了很久。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到送请柬见到苏晚的时候,再到先前他看到所有人都劝说苏晚回到杨景然到身边,最后到刚刚透过后视镜,看到苏晚纠结担忧的神情。
唐野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起伏了多少回。
甚至,所有人中,哪怕是唐靖,虽然没有明说,苏晚跟杨景然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意思。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从唐靖开口说杨寸心和杨言晖想见爸爸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表明了立场。
他也从中明白,从唐靖的口中,从林知意、古诺、林楚和林南风的意思里,从两个孩子的渴望。
有些人,哪怕你对她再好,不管怎么努力走进他们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比如苏晚,她会在乎他,但是在她心里,最爱的男人只有杨景然一个。
就像杨寸心和杨言晖,即便两个小家伙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是在他们心里,没有人能比过他们的爸爸。
在他们心里都一样,杨景然是那个无可取代的那个人。
如果始终无法代替,那他只能把她送回幸福的身边。
“还有就是据调查,寸心和言晖是杨振的亲生陈孙,所以,其实他是不舍得不忍心的。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对言晖也下手。”唐野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苏晚满脸疑惑,解释到。
“邵丹其实是杨振的私生女,所以说起来,杨景然,杨寸心,杨言晖跟杨振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你也知道,杨寸心之前身体里的东西是邵丹注射的。他的爷爷,奶奶,包括母亲,甚至唐,几乎快所有跟他有血缘至亲关系的人都对你和你父母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唐野没有直接说杨景然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但是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了。不管杨景然过得怎么样,至少,他是过得很不好的。
“孩子也想爸爸,回国就这么几天,如果你见了他以后依旧不改变回慕尼黑的决定,我在酒店等你。但是……”唐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把车稳稳地停在了梨苑的大门。“如果因为逃避错过,你会后悔的。至少,也不要让孩子留下遗憾。”
说到最后的时候唐野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得端正的杨言晖,和难得安静的杨寸心。
而这个时候的苏晚,哪里还有思考的空间,唐野转过头看向她时,满脸的泪痕,咬着下唇无声地哭泣着。
她的手拉着车门,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太过慌张,拉了好几次才拉开了门。
她走下车,哭着让杨寸心和杨言晖下了车,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拉着两个孩子,就朝梨苑走去。
☆、第144章 杨景然,我们回来了
推开梨苑的门,屋内漆黑一片。
苏晚打开客厅的灯,打开鞋柜,除了多了两双小孩的拖鞋,其他的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忍住眼眶的酸涩,拿出鞋子给杨寸心和杨言晖换上,自己拿出她以前的鞋子。
客厅一片安静,所有的摆件都在原来的位置,甚至在灯光下,有一些地方已经积了不少的灰尘。
苏晚微微蹙起眉头,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可是既然唐野直接带她到这里,就说明杨景然是住在这里的,只是这灰……
她按下心里的疑惑,拉着两个孩子上楼直接来到卧室。
卧室的灯也没有打开,倒是窗户开着,晚风吹动着窗帘,把杨寸心吓了一跳,轻轻地惊呼一声,转身就朝苏晚的怀里钻。
等苏晚打开卧室的灯,杨寸心才缓缓探出脑袋,随即又是一声诧异的惊呼。
不过这一声惊呼,倒不是容易一惊一乍的杨寸心,反而是杨言晖。
杨言晖一直都表现得比较沉稳,几乎还没有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杨寸心歪过头看向杨言晖,视线略过他的肩头,忍不住惊叹道:“哇……”
不仅两个孩子,就是苏晚也被卧室的变化惊到了。
卧室的墙上和壁橱上,全部都挂着彩色的画。
每一张画里,都是她。
有她刚出生的时候;有她在地毯上爬的样子;有她从花田里出来,手捧向日葵的模样;还有她坐在窗前看书的样子;还有她学花滑,她跌倒,她跳跃……
“妈妈,妈妈,这里这里是我和哥哥吗?”杨寸心跑到一面墙下,仰着脑袋,指着那幅苏晚怀着他俩,在巴黎的时候。
“妈妈,你这是在吃什么?”杨寸心指着一张图中苏晚坐在长椅上,吃着热腾腾的饺子的画面,然后问苏晚,“这个小姐姐是谁?”
“妈妈,这个房子好漂亮……寸心可不可以也去这里住?”
那幅画很奇妙,看起来是画得巴黎的那栋小别墅,实际上,在窗户的位置,画出了屋内看电视的苏晚。
杨言晖搬过椅子,爬上去,用小手指指着窗户里的苏晚,“妈妈在这里。”
然后他的小手指头又指了指,苏晚隆起的肚子,“我们在这里。”
“这里我们以前住过。”最后杨言晖得出结论。
杨寸心听后。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然后去看其他的画了。
苏晚望着满卧室的挂画,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点点滴滴的瞬间。
她以前记得杨景然会画画来着,但是他几乎不怎么画。特别是在她父母还在的时候,她曾经缠着他一个月,就为了让杨景然给自己画张画,可是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杨景然就是油盐不进。
久而久之,她就放弃了。当时她以为,杨景然这辈子都不会给她画画。
可是她看着入目的画面,她捂着嘴巴。视线渐渐模糊,强忍着要落下的眼泪。
“妈妈,爸爸没有在家吗?”饶是向来冷静的杨言晖也忍不住上前拉了拉苏晚的衣角,仰着头,望着她,眼里满是期待和小心翼翼。
刚才唐野和她在车内的对话,他虽然不太懂,但是他知道,唐野叔叔是要带他们去找爸爸,这里是他爸爸住的地方。
可是从进别墅到客厅,到卧室,他并没有看到杨景然。所以他忍不住问苏晚。
苏晚抬手状似无意地抹掉眼泪,蹲下身跟杨言晖说。“妈妈去看看,爸爸有没有在其他地方。言辉跟寸心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
苏晚的话让杨言晖的小脸,掩藏不住的喜悦,立马回答:“好。”
看着杨言晖的模样,苏晚更是心头一酸,她摸了摸杨言晖的小脑袋,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走进书房,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只是屋内并没有杨景然的身影。
她走近书桌,桌旁放着一杯咖啡,她用手指碰了碰杯壁,还有几分温。
她环视了一下书房。确定他没有在,苏晚才从书房出来。
以前,杨景然在家,不是在卧室就是在书房的,而且多数时间,他都是在书房里。
现在都没有人,如果说没有回来,倒还正常,可是既然泡的咖啡还没有凉透,整栋别墅,除了书房开着台灯,一片黑暗,就说明杨景然是回了梨苑的。
走出书房,她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某处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
她寻着声音找过去,推开儿童房的门。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酒气铺面而来,窗帘拉开,窗外的幽光透过玻璃穿进来,隐约能看见屋内的轮廓。
在床的旁边,她看见杨景然倚靠的身影,苏晚抬脚准备走过去,却在刚动了动,就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
她一惊,赶紧打开了儿童房的灯。
儿童房的灯,因为有杨寸心,所以比较梦幻,不算刺眼。不过因为屋内一直处于黑暗,突然打开了灯,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就是苏晚,也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她看见杨景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光,有些不满地拧起眉头,抬手捏了捏鼻梁,掀开眼眸。
当他看见站在门口的苏晚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指捏着鼻梁,一瞬间顿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了张嘴,迟疑地唤了一声,“阿……晚?”
苏晚抬起的脚,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又重重地放下,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苏晚定定地站在原地,望着满地酒瓶中央靠在床头的杨景然。
眼前的画面,不禁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要跟他离婚,吴妈让她回来那个晚上一样。
对比一下,现在的狼藉,比起当时,还算好太多。
只是……现在杨景然的模样,却比当时颓然太多,也脆弱太多……
林楚、林南风、唐野。都只说杨景然过得不好,但是她并不知道,他会过得不好到这个样子。
满屋子的酒瓶,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他那么大的一个大个,蜷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一个毛绒娃娃,满身的狼狈,满脸的委屈……
在她二十几年的印象里,杨景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状态,而且像是带着禁欲一般的,白衬衣。黑西装,衬衣的纽扣一直要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
就算是,当时他情绪失控,满眼通红,暴力砸东西的时候,他也没有跟现在一样,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在她的心里,脆弱这个词,跟杨景然似乎是绝缘。哪怕是在当初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依旧没有半分地头。
可是现在的他……
“阿晚……阿晚……”杨景然定定地看了苏晚好久,才踉跄地站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向苏晚。
他每走一步,就能踢到脚边的酒瓶。酒瓶撞酒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极了此时两人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最后,杨景然走到苏晚跟前,站定,松开手中的酒瓶和毛绒娃娃。
毛绒娃娃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倒是酒瓶发出沉闷的声音。
杨景然凝视着眼前的苏晚,缓缓的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他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在空气中停滞了许久。才敢轻轻地碰一碰她的脸颊。
只是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杨景然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他颤抖着嘴唇,仍旧不敢置信地问到,“阿晚,是你吗?”
“是我。”苏晚望着杨景然这般颓然的模样,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