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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墨扶住几乎站不住的姜夫人,不知如何是好。“母亲,不如先回去,我们等皇兄地消息吧?”
“不,你领我过去看看……”她握住绮墨地手,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可是……”让母亲看见那样可怕的场面,会不会刺激她?她有些纠结了起来,思前想后,仍旧是点了点头。
眼见得暗香地院落中闹烘烘的,一群爱凑热闹的姑娘纷纷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方遂墨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远远的,只见阿豚站在房顶上,右手叉腰,左手握了一只尚未点着的火把。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结实的绳子,用脚一把踩住。
绳子的另一端却是暗香。此刻她的双手交叠置于头顶,在手腕处被绑了一个死结,吊在屋顶之上,双腿却是悬空的,在微风中不住摇晃。嘴里还胡乱被塞了一团麻布,说不出话。她的眉紧紧得蹙着,却没有眼泪,表情虽然害怕,可是更多的却是说不清倒不明的失落。
“阿豚!”容宿雾的声音已然不够冷静了,旁人谁都听得出来,分明多了一份浓厚的担忧在里面。他抬起头,双眸中的火焰几乎可以将任何人挫骨扬灰。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明白,暗香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他对谁都是那种懒洋洋的态度,只有对暗香才会笑容满面,只有暗香的事情才会叫他牵肠挂肚,也只有暗香有了危难,才会叫他这样忧虑和不冷静。
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用这样暴虐的方式来对待暗香!
第九十二章 其势险危
眼见得暗香的院落中闹烘烘的,一群爱凑热闹的姑娘纷纷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方遂墨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远远的,只见阿豚站在房顶上,右手叉腰,左手握了一只尚未点着的火把。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结实的绳子,用脚一把踩住。
绳子的另一端却是暗香。此刻她的双手交叠置于头顶,在手腕处被绑了一个死结,吊在屋顶之上,双腿却是悬空的,在微风中不住摇晃。嘴里还胡乱被塞了一团麻布,说不出话。她的眉紧紧得蹙着,却没有眼泪,表情虽然害怕,可是更多的却是说不清倒不明的失落。
“阿豚!”容宿雾的声音已然不够冷静了,旁人谁都听得出来,分明多了一份浓厚的担忧在里面。他抬起头,双眸中的火焰几乎可以将任何人挫骨扬灰。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明白,暗香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他对谁都是那种懒洋洋的态度,只有对暗香才会笑容满面,只有暗香的事情才会叫他牵肠挂肚,也只有暗香有了危难,才会叫他这样忧虑和不冷静。
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用这样暴虐的方式来对待暗香!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对她?”他接连发问,让一旁的人纷纷注视着阿豚的面孔。竟是与死去的那个酿泉毫无二致!
“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的模样你看不出来吗?”阿豚一面咬牙切齿地回应,一面脚下暗暗使劲,用力踩住了暗香的手。
害她忍不住凄惨地痛呼了起来。
容宿雾恨不能上前替暗香受罪。他刚要迈步,阿豚晃了晃手中的火把道:“不许过来!你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把脚下地绳子松了。再放上一把火,将你这抱鹤轩烧得干干净净!”
她的手中随即变出一对火折子,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人忍不住在心头暗暗称奇——这位姑娘的手段竟与容轩主不相上下。
“莫非你是酿泉地姐妹?”方遂墨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与容宿雾并排站在一块。虽说是心中记挂暗香的安危。他也忍不住握了握容宿雾地手,不知是要给他力量还是劝说他不必担心,亦或是另有图谋也不得而知了。
“算你还有些眼力!”阿豚扬天大笑,却不知为何笑到最后,带出了凄怆的味道。众人抬头见她时,竟看见她的眼泪泉涌而下。“这个女人,竟害死了我的妹妹!”她的脚底再度用力,几乎要将暗香地一双手踩断。暗香的身体晃晃荡荡的,在屋顶下方不住摆动,面孔因为痛楚而扭曲了起来。
“暗香……我的儿……”姜夫人在方绮墨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门口,抬头一看,便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忍不住又是泪流满面。
只听阿豚继续说道:“我那妹妹自小是非不断,受的苦也比我多,虽然看起来机灵。但是个死心眼儿,只看人的表面却不知别人的内心!我自幼虽然与她分开。但是我疼爱她远胜我自己。自从失去了她地联络。我便处处打听妹妹的下落,却怎知她已然离世……”
方绮墨听见那句“我自幼虽然与她分开。但是我疼爱她远胜我自己”,忍不住有些触动,呆呆地立在一旁,用眼觑了觑容宿雾。
他的表情,果然是如自己想象中地那样旁若无人,眼中除了暗香,什么也没有了。
她轻轻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心头一阵暗暗的痛苦传来,仿佛有什么挣脱了桎,宛如凤凰涅一般重生了起来。
只见阿豚眼睛一红,用火把指着脚下地暗香道:“就是你!若不是你出言不逊,酿泉怎么会去投湖!”她千方百计故意装作在路途中与暗香偶遇,成功潜入了抱鹤轩中,为地就是这一天!像这样将她踩在脚底,将她碎尸万段!
暗香被堵住了嘴,无法分辩,只是不住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摇着头。
“不是地!”容宿雾的声音清澈地响了起来。
“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阿豚逼问道。
暗香本不愿意看容宿雾,她仍旧是纠结着心中那块“自己什么都不是”的心结。此时此刻,她只得看向了容宿雾,眼神中的犹疑,分明是不许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酿泉的羞辱说出来。
他的眼神却坚定而固执,回看她的时候,多了一份忧虑。“死者已矣,何必为了这份什么都不是的名声让你丧命?你只考虑过酿泉的清白,却没有考虑过我的心吗?”他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不管谁在什么时候救过我,不管她有没有那颗痣,我喜欢的人始终都是你。你若死了,我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若是你想要我死,便告诉阿豚,酿泉的确是你害死的!反正我活不过三十岁,此生结识你,即使是死也无悔……”他眼眸半抬,漂亮的面孔便显得那么深情和执着,从未在人前透露出自己的心思的容宿雾,此刻的一番话,却叫轩中的诸位姑娘唏嘘不已,甚至有人感动到掏出了随身的帕子拭泪。
姜夫人一怔,看向那个面孔精致无瑕的少年人,却觉得心头一下子宽慰了许多。
想必暗香能有此时的一番成就,多半与这个说话的少年人有关吧?
她走上前,抬头看向暗香道:“暗香,娘在这里……你把实话都告诉那位姑娘吧?若是一场误会,还请她高抬贵手……”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阿豚粗鲁地打断姜夫人的话,冷笑一声,将腰间的绳子解下了一半。
下面的人都惊呼起来,就怕她一放手,暗香就要从房顶摔下来。
暗香的眼中噙着泪水,似乎方才容宿雾的一番表白,让她的心从刚才的摇摆不定,变得无比坚定。他是个那么那么不爱在人前表露自己心声的人,却为了她破例说了那些肺腑之言。更加愧疚的是,方才她的怀疑、犹豫、痛苦,并非因为阿豚的暴虐相对,而是想到自己在容宿雾的眼力,几乎什么都不算,她忍不住心灰意冷了起来。
就这样死去,也许会比面对他更轻松。
第九十三章 浴火重生
可是,那番话却叫她重振了生存的勇气。暗香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将口中的麻布吐了出来,然后咳了几声,才用沙哑的声音道:“虽然我未亲手害死酿泉,酿泉却因我而死。你若是要报仇,杀了我也就是了。”
众人都被她一心求死的言论震惊住了,姜夫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只听方绮墨几乎是哭着抢上前去说道:“暗香,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和你争他的……你不要死……”
方遂墨几乎就要上前想去接住摇摇欲坠的暗香。却被容宿雾一把拦住。“她的话还未说完。”
阿豚冷冷地低头看着暗香,表情阴鸷地可怕。
暗香继续道:“那一日,我与她争执了几句之后,她便摔门而去。我在抱鹤轩中寻了她许多时辰,却寻不着她的踪影。后半夜的时候,却听见有人来报,说是思湖里有尸体。我又是怕又是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梦见酿泉来与我道别。”暗香说得情真意切,话音刚落,落葵一袭素衣出现在下方,说道:“姑娘多有不便,还是让我来说吧。”
“暗香姑娘那一日在轩中寻了酿泉多时,却不小心被一个不知廉耻的男子扯住,欲要对她用强。她拼了命逃到我的院子里来,脸色苍白,再也不敢出门去。于是我便去让丫头紫苏打探酿泉的下落,却听她回来禀报说,小厮已经将思湖里的女尸捞了起来,正是酿泉。我便前去查验她的尸体……”落葵说到这里,神色不免有些落寞了起来。
“酿泉究竟是怎么死的?”阿豚追问道。
“是被人奸污之后,羞愤而死的。”落葵道出了实情。“确与暗香姑娘无关……你要报仇。应该去卓红轩。”若是她和锦书猜得没有错,多半是沈逾男所为。他在那一日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必是躲在哪里避风头去了。
阿豚冷哼一声道。“这不过是你们地一面之辞,为何我打听出来的结果却不是这样。分明是暗香不满我妹妹的言语。将她逼死地!”她双目在人群中一扫,凌厉道:“这可是抱鹤轩的一位姑娘亲口告诉我地!”
众人一怔,顺着她的目光,却看见了正立在人群中的丹砚姑娘。
丹砚向后退了一步,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辩驳道:“不是我……”她地模样本就让人心生怜惜,此刻面色惨白,眉头一蹙,仿若受尽了冤枉一般。连方遂墨都看不下去了,却瞥见了容宿雾若有所思的表情。
阿豚心直口快道:“都这种时候了,丹砚姑娘还推脱什么?若不是这个消息需要用逼死临艾来换,你以为我为何要帮你将她吊上房顶?”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容宿雾更是握紧了拳头,他方才还将问晴逼出了抱鹤轩去.可是这一切。居然是丹砚所为?他想起问晴在离开前厅之前所说的那句别有用意的话“关于临艾的死,轩主为何不去问问丹砚?”
容宿雾忍不住质问道:“为何?”他待她并不薄!自从在众多女写手当中提拔了她的书作为与流沁坊的争斗开始,他就一直以破格的方式对待她这个新人。只是……他看了看丹砚苍白的面孔。一双眼眸却是漆黑如棋盘上地黑子。仿佛他与丹砚之间,至始至终走的都是一盘棋。她执黑子先行一步。处处逼迫着他的白子。她捏造了酿泉地死因。逼死了临艾,逼走了问晴……一颗一颗的黑子锁定似地将白子包围其间。他大意过头痛失领地,在终盘才因阿豚地话而一语道破其中的机关,他竟然始终以为,四大写手之中,最温柔乖巧才华横溢地便是丹砚!谁知道,她的心计竟然比问晴还要可怕!
此刻她的黑棋已然将他团团围住。
阿豚劫持了暗香,亦是丹砚的一记杀着,直指他最后的领地。
容宿雾自诩聪明过人,心机甚重,却不曾想遭遇过这样的败仗。
阿豚腰间的那一根绳子,几乎系住了他的担忧和未来。
这盘棋,他输不起。
只见丹砚低头抱紧了胳膊,再度抬头的时候,已然垂下两行泪来。她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再如何辩驳也不能让他原谅。
“因为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在此时分外清晰,那句被他打断过的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