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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遂墨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果真无妨?”
容宿雾怕他得寸进尺,不得不用提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其实,不过是我那都察院建造的时间太短,许多该计较的地方,统统都不合我的意。在那里谈谈公事也倒罢了,若是教我连住也要住在那里,岂不无趣?何况舍妹你也是见到过的,一个年轻的女儿家,与生人谋面太多总是不太好∫见宿雾这抱鹤轩中景致宜人,又处处都是年轻的姑娘,正好与舍妹可以做伴※以我前来厚着颜面请求,能不能在抱鹤轩中辟出一个干净的院落,容我兄妹二人小住?”
果然是得寸进尺的招数!
容宿雾在心中思量了半日,暗忖这其中的利弊。不多时,已然是挂了满脸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宿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待我吩咐下人将院落打扫妥当,便派人通知十二爷……”
“如此甚好!”方遂墨站起身,想大力去拍容宿雾的肩,却被后者轻描淡写地躲了过去。留在空中的一只手甚是尴尬,他只好顺势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两下。
暗香立在一旁。却觉得这位十二皇子颇为有趣。不过她原本是带着一颗必死的心来地,谁知却柳暗花明,想到这里不由地暗暗庆幸。也许是酿泉和姐姐的在天之灵庇佑了她。
方遂墨被容宿雾摆了一道,眼珠一转。不甘心地转向暗香道:“我顺便还要去一趟流沁坊,暗香姑娘有什么话要带到吗?”
暗香下意识地看了看容宿雾,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只好摆了摆手道:“我与流沁坊本无瓜葛,多谢十二爷地好意。”
“如此……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方遂墨说完。依依不舍地将前厅中一位美丽的如同洁白梅花一样幽幽绽放地女子和另一位如白狐一般狡黠又迷人的男子一一看了个够,一面走还一面在心底赞叹到:“抱鹤轩果真是个好地方!”
“恭送十二爷!”容宿雾的声线里似乎并无一点恭敬之意。
他使了个眼色给锦书,示意她送客,自己上前跨出一大步,抓住了暗香的手,气冲冲地说道:“你随我来。”
暗香不知容宿雾为何立即转变了神色,只得乖乖跟着他走。
他拉着暗香径直走到她的书房,大力推开门之后立即将暗香逼至门背后,一句话也不说便将唇堵住了她地瞪大了眼睛。却不知道为何他的吻来得如此突然与粗暴的唇齿不复上一次的温柔,而是略带惩罚的性质,轻噬之中将她的唇几乎咬痛粗重的喘息声几乎湮没了她的呼吸。暗香嘤咛了一声。示意他结束这个无缘无故的吻。可是他并没有停止,舌尖已然带着占有地欲望。攻城略地。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他的双手揽住她纤细地腰身。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她觉得自己地呼吸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住了,如此霸道地行径还是第一次显现出来,让她措不及防。可是这样的吻、狠狠地充满占有欲的吻,又让她如此期待与心悸,她的心仿佛升腾到云霞雾霭的最高处,开出了一朵七彩的奇葩。
赤色的如同血液般的颜色,此刻正轻浮于她的脸颊之上。
“轩主……”她乘他喘息的当儿小心翼翼地抬头,迎上他仍旧怒意十足的眸子。
“不许叫我轩主!”容宿雾低低吼了起来。“叫我的名字!”他命令她。
“宿……宿雾……”暗香轻声嚅嗫着这两个字,却不期然被名字的主人紧紧拥在了怀中。“你依旧向着他,是不是?他已经娶亲了,你为何还不断了对他的念想!”容宿雾的声线微微颤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了心中的妒意,竟在十二皇子面前为裴岚迟说话!她明明知道如果她不说那番话,遭难的就是流沁坊,他们会被督察局以监管的名义查封,不再享有出版任何书籍的权利!他巴不得暗香在方遂墨跟前闭口不言,想不到,她却一心承担起了所有的罪责!幸好方遂墨与他的交情够深,否则她的大好前程,就要被她自己给毁了去!
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方才捏了多少小心与担待,才能面不改色地与方遂墨应对!
容宿雾恨不能就在前厅、在方遂墨的面前,用唇堵住她的,以吻封缄。
这个让他又爱有恨的白痴女人!
此刻他再度吻住了暗香的唇,闭上眼睛品味她唇齿间的甜蜜滋味。这一次他温柔了许多,仿佛撷取花蜜一般用舌尖轻轻挑开她的唇瓣,微微酥麻的感受让暗香身体轻轻地颤抖,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感受到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有些发烫。
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亦没有认出她来。
她一定不记得自己耳垂边有一粒小小的如同梅花一般的朱砂痣。
那一日便是他在大街上偶遇颜瑾作画的夜里←仍旧记得那夜云淡风轻,他凑近了她的耳畔,只是为了弄清楚她与出云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想到看见了那颗他寻觅了良久的梅花型的朱砂痣!那个怯弱到连看见他都会浑身颤抖的人,竟然是她!
他仍然记得那一夜,他孤寂地站在街道之上,遥望着马车内与裴岚迟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暗香,心脏仿佛被利剑刺中一般的疼痛!他入主抱鹤轩以来做错过很多事,可是唯一让他后悔的,便是亲口答应了暗香,放她与裴岚迟一道回了流沁坊。
第六十章 少时记忆
记忆在急速回溯中跌宕起伏。
他依旧记得那是在京城的时候,他是新选入宫去为十二皇子方遂墨做陪读的男童←的父亲因为要打理着抱鹤轩中的生意,于是只身将他一人置于京城的一家客栈之内。白天从宫中回来,他便一个人窝在客栈之中,张望着巴掌大的天窗发呆。
他厌恶京城中的王公贵族连同着那腐朽奢华的气息一起←的表情总是很冷漠,对什么事物都提不起精神,十二皇子却对这个新来的陪读格外爱护,精巧的小玩意总是一件一件送到他的手里,只为搏他展眉一笑。
“这种东西有什么可玩的?”容宿雾懒洋洋的将方遂墨兴冲冲捧回来的东西往身后一丢,只听“嘭”一声,那一只价值连城的翡翠白玉碗就这样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方遂墨立即吓得哭了起来。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父皇那里拿来的赏赐—了这只翡翠白玉碗,他不知道在半夜里默默用功读了多少书,总算是在赛诗会上以小小的年纪得到了父皇的亲睐,赏了他这只好宝贝。
谁知却被容宿雾这样丢了个粉碎!
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才是陪读的那个男童,而容宿雾的气度才仿佛是雍容华贵的十二皇子呢?
“吵死了。”容宿雾蹙了蹙眉,他立即收住眼泪,泪眼汪汪地望着对方。
“怎么办?这是父皇赏赐的?呜呜……”他仍旧小声的嚅嗫着说道。
容宿雾吩咐他道:“去找纸笔来。…wAp.zZzcn.com”这个龟毛的十二皇子就是讨人嫌,总是黏在自己的身边,想清净一点都不行。等到他爹爹来京城,他一定要很用力地要求回放鹤州去←才不要呆在这种地方。成天被一个哭哭啼啼地皇子搞到爆肝。
方遂墨立即摸了纸和笔给他,容宿雾挥笔而就,方才的那只翡翠白玉碗立即呈现在了画纸之上。
“等我出了宫门。就去为你寻间古玩铺子,让他们仿制一只给你就好了!”容宿雾轻描淡写地说道。
天真的方遂墨扑上去。喜笑颜开地抱住了容宿雾:“宿雾,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总是不忍心见死不救地!”——却不知究竟谁才是惹他哭泣的罪魁祸首!
待行了相应地礼数,容宿雾独自一人出宫,便雇了辆马车往京城中最繁华的古玩街驶去。
他小小年纪,开口却要仿一只价格不菲的翡翠白玉碗。几位拿不定主意的掌柜纷纷让过了这道生意,他只得在一间一间的店铺之间流连不已。
早知要揽如此麻烦地一件事,他就不那么贪玩将碗砸碎了。平日里,他砸了多少十二皇子的东西,方遂墨从来不计较。只是这一件偏偏是皇帝老儿亲自赏赐的,若是丢了被查验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我说小哥儿……你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其中一间古玩店唤作“浣玉堂”,那略略发福的胖掌柜自打看见他手中的画开始,便斜睨起了眼。仔细地打量起了他来。
“你别管,只管说能不能仿一只毫厘无差的给我?”容宿雾小小的身子站在那掌柜的面前,倒要微微抬头才能与他对视。
胖掌柜微微眯缝起了眼睛。嘿然一笑道:“小哥儿,别看你人儿没多大。语气倒是不小。你可晓得这只碗就是我家出去地?我自然得问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幅画呀?”
掌柜话音未落。一旁的两个小厮早已将大门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容宿雾心头一惊,已然发觉不对。
“抄家伙。将这小子绑起来!若是他不说,直接给我扔到河里去喂鱼!”掌柜面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
任他年纪再小,也恍惚能从这掌柜凶狠地语气中察觉出一丝不对。
自古以来,皇家的贡品一直是地方以缴税地形式上供而来,经手地都是内务府的各位总管太监。偶尔有来自外族地进贡,也会着由礼部的官员经手。若是内务府的太监或是礼部的堂官动了私心,私下便会暗自克扣贡品,或虚报书目,或以假乱真,企图瞒天过海←小小年纪不知轻重,居然踏入了这间仿制贡品的黑店……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连天。
“慢着!”容宿雾灵机一动,抬起了下巴。
“怎么?”掌柜的示意小厮将手中的绳子放下,看见容宿雾一脸成竹在胸的睿智神情,忍不住问了这样一声。
做这一行生意久了,总是能明白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尽管,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少年人。
他微微一笑,面孔中却尽是不屑的神色。
“你笑什么?”那位胖掌柜冷冷发问。
“笑你不知这笔生意的好处。”容宿雾扬了扬眉。
“哦?好处?什么好处?”他仍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
容宿雾抱起胳膊于胸前道:“这叫我怎么说呢?我走了这么久,腿都快断了,水也没有喝上
“来人,看座,上茶!”胖掌柜挥了挥手。
那两个原本要强行上来捆绑住他的小厮,此刻一人去搬了椅子来,另一人将一盏茶碗递到了容宿雾的手中。
他这才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拨开茶叶,了口茶道:“茶虽不好,却也勉强可以入口。”他看向就要沉不住气的胖掌柜,笑问:“掌柜的方才要问什么?”
“好处!”
“哦……对……”容宿雾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道:“这个碗,本也是替宫里面的人求的。”
“谁?”胖掌柜十分谨惕。
“掌柜的不用担心,且听我说一个故事便知道〉是有一个初为人妻的媳妇儿,被婆婆赏了一个家传的翡翠镯子。不小心,她将这个镯子打破了,又怕挨婆婆的骂,只好四处求人修补…知找来找去,却找见一个街头摆地摊的小贩,小贩嘲笑媳妇儿说,什么家传的镯子,都是从我这摊头买去的,不过值几文钱罢了!”容宿雾将小贩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惹得那掌柜的大怒起来:“你居然敢讽刺于我!”
第六十一章 表露心迹
“掌柜的,我的话还未说完呢!”容宿雾站起了身道:“可是明知这是个假货,那个媳妇儿还是得买回去在婆婆跟前戴着呀。”他装作大人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语气却老成持重:“想必掌柜的也知道,婆婆我们惹不起,这媳妇儿,我们也惹不起。若是掌柜的能做出那只玉镯子,不如就接了这笔生意,我们皆大欢喜。”说完,他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