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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才对,许念疑惑地喊了她一声:“小瓷。”
唐莫宁这时候也淡淡看了眼陆瓷,但她的视线就明显多了,一副看陌生人的生疏模样。
陆瓷慢半拍地回过头,咳了一声:“噢,走吧。”她说着却又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球球,目光更复杂了。
唐仲骁始终安静地将一切看在眼底,眼角也微微眯了起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
这一路陆瓷的情绪都明显不对劲,许念好几次和她说话得到的都是搪塞和敷衍,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有心事?”
陆瓷开着车,眉间始终拢了一个结,过了好一会才好像听到她的话:“没有,没事。”
这幅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许念不动声色地看着车窗外,忽然说:“你从见了唐莫宁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你以前见过她。”
几乎不用疑问的语气,她心里很笃定这答案。
陆瓷有些慌张,可却没有急于否认,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沉吟半晌总算承认了:“是,以前见过一次,只是觉得眼熟所以多看了两眼。”
许念已经感觉到她在隐瞒什么,沉默片刻,忽然轻声笑了:“小瓷,其实我已经知道她和陆山的关系……”
车子倏地刹住,路面只留下两道长长的划痕。
陆瓷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像是在极力消化这话里的含义,却还故作镇定地说:“什么、什么关系?”
许念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陆瓷双手都在剧烈发着抖,她始终难以想象嫂子爱了大哥那么多年,最后知道真相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可眼下许念的表情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知道,不是不伤心,或许早就伤心过了头。
她努力控制情绪,喉间发紧,来回平复了一番心境才说:“我没想骗你,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真的只是那时候见过她一次。后来陆山向你求婚,我就没把那事儿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许念叹了口气,已经不太想对这件事说任何话了。
车厢里重归宁静,许念看着前方的街景走神,手机在包里震了下,似乎是短信。
她拿出来刚刚点开,陆瓷忽然说:“嫂子,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哥出事,可能和这个女人有关。”
许念猛地回头看她,脑海中像是七零八落的珠子忽然有什么开始快要被串联起来,可总是差了点什么。
陆瓷静了静,再开口冷静多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寒假的时候去看过你和陆山一次,就是那一次,我见到了那个女人——”
许念心跳如鼓,视线缓慢落在了紧握的手机上,短信已经被她点开,恰如其分的几个字跃然眼中:有话对你说,晚上见。
信息来自唐仲骁。
☆、第48章
许念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春节的气氛倒是越来越重,坐在阳台就能清楚听到断断续续的鞭炮声。院子外也偶尔能听到孩童嬉笑跑过,这是中国人最喜庆的节日,可她却半点欢喜都没有。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连结局都再难控制。
陆瓷的每个字都在她心底发酵;原来唐莫宁是那么偏激的一个人……
“陆山说加班,可那天很晚都没回,我就站在阳台往外看。说来也巧;他们俩就站在路灯底下,两人好像起争执了,一直在吵,行为很激烈。果然他回家心情就不大好;而且手还受了伤。”
“第二次见,那个女人直接找到了家里来,陆山没在,她说陆山在躲她。脾气很坏,看人的眼神也很恐怖,还质问我是谁——”
许念坐在阳台发呆,一点点回忆陆瓷的那些话。
有些东西其实就差一步,曾经她想不透的现在全明白了,有因必有果,结合当初陆山忽然向她求婚的举动,几乎已经将整件事猜测出来。
或许正是他求婚那个举动激到了唐莫宁……当初因为知道球球的存在,所以始终不去怀疑唐莫宁对陆山的爱,或许从来就都不是不爱,而是爱过了头,爱的太偏激。
远处的天空云彩很淡,烈日之下,她却后背发凉。以为爱情全是温暖的,果然这世界还有太多事见不得光。
可惜这件事也只是怀疑,陆家这些年都没放弃过调查,但总是徒劳无果,就像当初她和宋安平一样。唐家那样的家族,早就把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丑闻都扼杀干净。
她抱着膝盖,从午餐过后就始终维持这个姿势,目光空落落地盯着一处,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能哭出来的便不是伤心,此刻她心里难过,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曾经难过全是为了陆山,可如今猜到他或许爱的还是自己,心里却并没那么多波动了。想的全是那个人……他当初瞒着,当真只是怕她伤心吗?没有一点点为妹妹遮掩罪行的私心在?
不在乎的时候什么谎言都无所谓,在乎了,便连一点点变数都承受不住。
爱情真是件要人命的东西,不敢要,却还是偷偷沉沦下去。这条路满是荆棘,可他早在上面,她现在也已经双脚踏了上去,这就是结局,非死即活。
手机终于划破一室宁静,她侧过头看了眼屏幕,是宋安平打来的。
…
宋安平也回来过春节,那次意大利回来之后两人鲜少联系,一起经历了那样的伤心,现在坐在一起反而没话讲。
“还好吗最近?”
还是他率先开的口,许念沉默着,点了点头:“早就过了那股劲儿。”
宋 安平也算了解她了,从小一道儿玩大的,对她那些脾气知道的一清二楚。两人面对面坐在茶楼里,茶的香气氤氲在包间里,他给她斟茶,沉吟着说:“既然都过去 了,就好好为将来打算,我听邹颖说你想离开青州?别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但知道很多地方缺医疗资源,你想试试吗?”
许念心下一动,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宋安平弯了弯唇角:“我也想你活得好。”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文件袋。
宋安平将它推至她面前,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后来出差的时候又忍不住去查了,你当初告诉我的那个大厦管理员,我查过他的账户,后来顺藤摸瓜发现了不少事……全在里面。”
许念盯着那个袋子,指尖微微发着抖。
宋安平不住叹了口气:“许念,我知道你和唐仲骁的关系……这些东西交给你处置,给陆家也好,交给警方也罢,再或者,让它尘封起来,所有决定权都在你。”
她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文件袋;手指用力陷进掌心的嫩肉里。
…
对于离开青州的事儿,宋安平说给她时间考虑,临走时还似是而非地对她说:“人自私一点才开心,你怎么选都没人怪你。”
她回去这一路心里都沉甸甸地,车子被堵在路上,节日的气氛重,出行就变得越发不容易。司机是家里的老司机,坐在前座目不斜视,看样子对这种情况早就处之泰然。
许念看着外面的景象,这个城市她生活了二十几年,可依旧看不懂它繁华背后的腐朽气息,有些事当真不能细想,只要一想就会盘根错节引出太多。
比如陆瓷当时年纪小,这些事不敢同她说,可一定会告诉阮素珍,所以阮素珍什么都知道,可独独瞒着她。
几分关心,几分利用,真的不能多想。
宋安平说人自私一点都没错,她身边人人都只为自己打算,就连唐仲骁谎言背后也不全是他说的那般光鲜,是她太较真,活得这么累都是活该。
可从头来过,要她选还是会走这条路,没人有提前预知的能力,路是自己选的,她不后悔。直到此刻她依旧觉得,人最要紧的是无愧于心,至少此刻想起陆山,心里没有半点亏欠。
再看了眼放在身侧的文件袋,却还是无所适从,不管陆山曾经是否背叛过她,可这是替他沉冤得雪的罪证,没人有资格随随便便剥夺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她也知道,有些东西拿出去结局就真的不一样了。
曾经以为要放弃的一些东西,现在真要放弃居然这么难,人果然都是有贪念的,唐仲骁曾经说过,他没争过心里的执念。如今,她也一样。
车子艰难前行,她心里压了太多事想和人说说,可临了却一个都找不到。邹颖回了老家过年,这偌大的城市,终究只剩她形单影只。
…
不知道为什么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了王经理家门口,那一栋旧楼,夜幕里却泛着柔柔的光。冬天黑的早,她坐在车里裹紧大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准备上楼。
司机被她打发走了,一个人踩着稀疏的光线上楼,王经理自从离职后被她安排去了另一个公司做出纳,虽然是个小公司,可收入稳定工作量不大,还能顾及女儿学业。
对方开门看到她,眼底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许念被她的笑容感染,也不由微微牵起唇角:“没地方吃饭,介意给我加副碗筷吗?”
王经理最近气色好多了,今天还穿了大红色高领毛衣,听了这话直笑:“又开玩笑,你还缺地方吃饭?”这么说着,她还是让开一条道,早早招呼女儿琳琳加碗筷。
小小的旧式公寓,饭菜也很平常,许念坐在那却眼眶发胀,或许真是外面的天太冷了,猛然一丝丝温暖都让她动容。琳琳给她添了饭送过来,坐在她边上笑眯眯的样子:“姐姐你尝尝,菜全是我做的。”
许念吸了口气,转头看她时已经自然地带了笑:“唔,琳琳好厉害。”
琳琳撑着下巴,一直期待地看着她,大概在等她点评。许念尝了一口,明明味道有些淡,可还是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很好吃。”
琳琳就开心地笑了:“那你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到让人艳羡。
吃完饭琳琳回房间写作业,许念帮着王经理刷碗,王经理也不客气,两人沉默地待在厨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王经理还是低声问她:“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没事。”
王经理以前话少,可现在却仿佛开朗了不少,听她这么说便拿出长辈的姿态教育她:“你就是太心软容易感情用事,人就得硬气一点,该狠心的时候绝对别犹豫,不然最后难过的还是自己。”
不管这话针对什么,似乎都说的在理,她的毛病太多,自己都看不下去,许念无声点头,半个字都没反驳。
王经理用毛巾将手擦干,这才回头认真地看着她,却又说:“可我也要谢谢你那时候心软,要是你狠一点,我可能这辈子就毁了。所以许念,人最要的不就是按自己的心意活着?”
许念微微一怔,手里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王经理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和琳琳会一辈子感激你。许念,人人心里都有把称,孰是孰非,不需要和谁争辩,最要紧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许念心底一怔,再开口时已经淡然多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心里终究是有了答案。
…
许念回去时坚持不让王经理送,自己打车走的,可车子还没到小区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人的车。车身隐匿在暗夜里,可她就是瞧见了,像是心灵感应,就是知道他在那。
和司机说了下车,她走过去时深深汲了口气,即使隔着车窗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可她就是知道那人在盯着她看。
晚上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