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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莫若尘担忧看了她一眼,抱拳退去,疾步走到马车前,为他们掀开车帘。
冷君毅也不客气,抱了慕容襄纵深而上,因为那一句“冷将军不是外人”而心情大好!
莫若尘鞭子不停,马车飞快而又平稳的行驶。
车内,确实热力四射,春光无限,只因为,冷君毅那孔武有力的臂膀,一直紧紧抱着她,就没有放下来过!
“君毅,你松开一点好不?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放心,这病痛我都习惯了,没事的!”她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今日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被痛死,就是被憋死!
“到底是什么病,看过大夫没有,怎么说啊?”他看着跟前的羸弱少年,先前在朝堂之上舌战御史,那是何等风光,怎么一下子就犯病了,竟是苍白如斯,血色全无,浑身冰冷!
见怀中少年一直咬着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瓣,他心里也是跟着发痛,他不是大夫,没有办法缓解她的痛苦,只能抱紧她,给她更多一点暖意。
“这是旧疾,不碍事的,回去歇息下就好了!”慕容襄低声说道,跟他是没法沟通的,只盼着他就像若尘那样,能几下糊弄过去!
唉,被人关心过多,也不是件好事情啊!
软绵无力,酸痛无比的身子,被一个成年男子紧紧抱在怀里,嗅着那近在咫尺的浓烈阳刚之气,感受着那怦怦作响的强有力的心跳,简直是一种煎熬,她这个身子年纪虽小,但是心里却是早已成熟过了头啊,没法假装不识情欲的——天哪,这回家的路怎么这么漫长!
冷君毅没注意到她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愁苦,一会儿娇羞的模样,目光只盯着一处——眼前少年哪柔顺光泽的发丝边上,有一滴晶莹的汗珠,正顺着那发际缓缓流下,慢慢地,掠过了精致的耳廓淌过了美好的颈部,隐入那衣领深处,终而不见……
隐约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慕容襄有些疑惑:“君毅,你是不是饿了?”怎么最近总是遇到肚饿的男子啊,自己难道真是如此没有魅力,他们跟她相处的时候,还老想着吃吃喝喝,简直没把她放心上!
冷君毅如梦初醒,看着他无辜的眼神,自觉失态,解嘲道:“是啊,我是饿了,你今日可要请我大吃一顿,别忘了我还要喝酒的!”
“酒鬼,少来,我才不理你呢!”
正说着,马车停住,莫若尘掀开车帘:“公子,到了!”
冷君毅依然当仁不让,跟着带路的那管家,抱着慕容襄一路走了进去。
“少爷,少爷,这是怎么了啊?”小绿与纪宣匆匆跑过来,见得这般情形,急得大叫。
躺到自家床上,慕容襄松了口气,唤道:“若尘,你带冷将军到外屋休息下,我等下在出来招呼客人!”她给小绿使个眼色,比了个手势,小绿愣一下,会得意来,赶紧去准备所需物事,顺便把管家与纪宣也支了出去。
“冷将军,请!”莫若尘作势相邀。
“子非……”冷君毅看了看她,脸色几乎和那雪白的被单一般颜色了,心里很是担忧,无意挪步。
“放心,我没事!”她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身上的痛楚却是加剧了。
见她一脸坚持,冷君毅虽不明所以,也只好依言出去。
唉,如果有下辈子,坚持不做女人了!
她一边咒骂着,一边与随即进来的小绿一起把自己弄妥当。
“少爷,这回怎么痛得如此厉害?”小绿拿了手帕,帮她擦去额上的冷汗。
慕容襄叹了口气,蹙眉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在流夷中毒,对身子有所影响的原因,自那以后,每月此时都跟死了一回似的!”
“少爷终日操劳,也该多注意下自己的身子,不要落下什么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疏忽不得的!”小绿替他除去官帽朝服,扶她睡下,想了想,忽又说道:“北锦还有个风公子,怎么京城又出来一位冷将军?昨夜三殿下也是呆到很晚才走,少爷,你的心思我真是不明白了!”
“嘻嘻,我可是没主动招惹谁啊!他们都认定我是翩翩佳公子,自然是要真心结交的,话说回来,都是因为你公子我魅力无法抵挡!”慕容襄按住肚子,强颜欢笑道。想着风御庭在北锦尚是生死未卜,心中又是难过起来。
小绿不以为然笑了笑,低头收拾着,也不说话。
正在此时,忽然听的屋外有人高声喊道:“少爷,少爷,宫里派了御医大人来给你诊治来了!”
御医?诊治?慕容襄与小绿对视一眼,顿时呆住。
第十九章 侥幸过关
第十九章侥幸过关
宫里派来的御医?是谁这么无聊,真是多管闲事啊!她这个病痛,到了时候自然就好了,哪里需要大夫来诊治!
只听得屋外有人禀道:“慕容大人,下官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大人诊治的,请大人开门一见!”
慕容襄给小绿比划着,让她赶快将相关物事收拾妥当,一一放好,这才沉声说道:“多谢皇上好意,襄感激涕零!我已经没事了,不用耽误大人的时间,请在外屋用茶吧,我等下出来招呼大人!”有若尘在外面,她倒是放心,以他的武功,谁都别想进来!
“慕容大人,圣旨难违,请让下官为大人诊治,查明病症,回去才好向皇上交差啊!”屋外之人仍旧执着不走。
“不用了,我没病!若尘,送客!”慕容襄声音发颤,她都要痛昏过去了,这些人还在这里烦她,真是不可理喻!
只听得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冷君毅领着两名御医模样的官员走了进来!
“子非,别耍小孩子脾气,快让御医好生看看,到底是何病因?这讳疾忌医的道理,不说你也该明白啊!”他见得床上之人惨淡的面色,不禁心中一痛,这纤弱的身子,又能承担多少病痛呢,若有可能,他真愿以身相替!
“你……若尘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慕容襄张了张嘴,大吃一惊,出了什么事?若尘哪里去了,怎么可能任凭他人进屋而置之不理!
冷君毅哼了一声,说道:“你就只顾你那莫侍卫,对自己的身子就毫不关心!——我又能把他怎样?他不过是听到什么声音,匆匆出府去了!”
“大人,皇上言明必须为大人仔细诊治,请大人不要为难下官!”那两位御医上前一步,拱手作礼道。
“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最清楚,不用你们诊治!”慕容襄大急,口不择言道:“俗话说得好,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小绿也情急挡在床前,急急说道:“我家少爷真的没病,痛过了就好了!”
慕容襄闻言,简直气死,什么叫痛过了就好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冷君毅皱了眉头,沉声说道:“没病,又怎会无端疼痛!你看看你,脸色白得吓人,还不让御医来诊治,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他转头对两名御医抱拳说道:“李太医,余太医,不用管他,请尽心诊治吧,一切有我全力担当!”
“冷君毅,你敢!”慕容襄死死瞪着他。
他笑了笑,上前一步,随口说道:“我也什么不敢的,如不是看在你病痛的份上,我真恨不得把你从床上抓起来,狠狠打你屁股一顿!有病不医,真是胡闹!”
打她屁股?慕容襄又急又气又好笑,不由自主想到那样的画面,苍白的脸加上红晕渐生,自是楚楚动人。
正在出神间,两名御医已经走到床前,抱拳说道:“慕容大人,请伸手让下官诊断病症吧!”
“不行!”慕容襄把手缩进被子里,双手紧紧抓住被子一角,眼睛瞪着那屋中一脸关切的冷君毅,目光之中,满是气愤。
“冷将军,这……”御医听得慕容襄断然拒绝,只好求助于他。
冷君毅瞧见床上少年泫然若泣的模样,心中仿佛被谁重重撞了一下,为什么他看起来是那样委屈无辜?那样我见犹怜?是谁让他不安?是谁惹他生气?他不愿就医,难道另有苦衷?
他走了过去,也不管小绿的怒目相视,俯下身躯,轻言问道:“子非,我不希望你有事,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我……”望着他专注的眼神,又瞥见那两名御医一脸探究的神情,身上又是痛得心神大乱,无法思考!怎么办?脑子里却是一团糨糊!
难道必须向他说出自己的女子身份,以求得帮助,来应付那皇上派来的御医吗?
她咬住嘴唇,一时心乱如麻。
“谁说我徒儿有事?我徒儿身子好的很!”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师傅!”慕容襄闻言一声欢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只见秦浪与吕征相继步入房中,身后是提只药箱,挽个包袱,淡淡含笑的莫若尘——怪不得他人会出去,原来是不知到哪里去迎接贵宾去了!
“子非小娃儿,好久不见,赖在床上装什么狗啊,还不起来给你吕伯伯弹个曲儿解闷,听你师傅说,你琴技真是好到天上去了!”吕征看起来还是那样年轻,乌发童颜,英俊出众、
“吕伯伯,我都是让他们给气病的啊!”慕容襄心情大好,但身上痛楚还是难耐,按住肚子,一时冷汗又自额间流下,指着屋中另外三个人,语气蛮横,不依不饶。
“我们气你?”冷君毅看了看身边的御医,一阵好笑,再看向床上脸色依旧难看的少年,目光却是怎么也移不开了,只得妥协道:“是,是,是我们不好,不该不顾你的意愿,但是你也要顺服就医才是!”
“公子!”莫若尘见她痛得五官皱到一起,着急讲手中物事往桌上一放,转眼到了床前,就要伸手出去:“让我给你按摩下,输送点内力!”
慕容襄面上又是一红,生怕秦浪与吕征这两个知情人笑话,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得吕征呵呵笑道:“若尘,你那法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没用的。退下吧!”
“是,吕先生!”莫若尘依言退后。
见冷君毅与那两名御医望着屋内新进来的两人,一副不解神情,慕容襄只好替他们介绍道:“师傅,吕伯伯,这是我在京城的朋友,冷君毅将军,以及太医院两位御医大人!”
至于师傅与吕伯伯的名号就不用提及了,只简单说道:“我师父和吕伯伯久居山林,这回是专门来京城看我的!”
“在下冷君毅,有幸与子非结交,今日见得两位先生,真是君毅的福气!”冷君毅拱手作礼道,神情很是恭敬。
咦,这个冷君毅,他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般恭敬呢!
“冷将军,久仰大名,客气,客气了!”吕征与秦浪对视一眼,这个少年将军,战功赫赫,饶是他们旧居山野,不谙世事对他的战绩,也是略知一二的、
慕容襄听的他们寒暄,不进蹙眉唤道:“吕伯伯,废话少说,我快要痛死了!”
“来了,子非小娃儿,再忍受一下,吕伯伯马上就让你不痛了!吕征柔声安慰道,伸手去探她的脉搏,稍一停顿,微微一笑,眼神相询,在得到她肯定答复之后,回到桌边,匆匆写了一张方子,正欲交给莫若尘。
“小绿姐姐,让纪宣拿了方子去抓药!”慕容襄安下心来,终于能够正常思考了,这个方子,可不能落在他人之手,就是若尘也是不行的!
小绿应了一声,将方子接了过去,出门一会儿,又空了手回来。
吕征又从药箱之中去了一撮金针过来,站在床边,周没说到:“屋子里面人多,气息凌乱,对子非身子不好,我留下给他诊治,小绿姑娘留下照顾你们都出去吧!”
秦浪自是知道慕容襄身份特别,只说了句:“妖怪老儿,好生给我乖徒儿诊治!”便率先走了出去,其余人等也只好跟着出了屋子。
“金针刺穴?吕先生?”一名御医走在后面,努力思索着,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们现在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