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御庭点了点头,信步走了进来,那步伐似乎很是随意,毫不造作,却更显出天质优雅,身姿卓然,令慕容襄看得呆了。
“公子请坐!”沙通海亲自端了凳子,置于桌前。
老者上前一步,站到凳边,身形微动,脚尖轻点:“公子,坐。”
慕容襄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心中却想,咦,这一连串话语和动作,表面颇为正常,但暗地里,似乎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风御庭走到跟前,一弹衣摆,端正坐下,摆出主人的姿态:“慕容公子,南棠路途遥远,这一路倒是辛苦了,只是这西颐穷乡僻壤,比不得南棠繁华富足,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啊?”慕容襄正值出神,听他说话,方才如梦初醒,也跟着坐了下来,呵呵一笑,说道:“哪里啊,西颐群山巍峨,风光如画,我走到哪里,便观到哪里,实在是惬意得很啊。南棠是一马平川,难得见到什么高山,今日到这石矶山来作客,这青山绿水,独特山寨,也真是让我开了眼!”她看了风御庭一眼,问道:“对了,风公子,方才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山寨,真是你建造的吗?”
“随便弄着玩的,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让慕容公子见笑了!”风御庭说得漫不经心。
老者见他说得随意,怕众人不懂其中原委,小瞧了去,哼了一声,冷然补充道:“这寨子,是我家公子十四岁那年,与友人来此地游玩,见风景甚好,遂采集地貌风情,绘出各处详图,命能工巧匠历时半年,辛苦建造而成的。我们今日从山下路过,本是来此看看这旧宅的,不想这些年来,却被你们这帮外来客鸠占鹊巢,弄得一塌糊涂,真是暴殄天物!”
那山寨民众听他所说,有些面红,皆不言语,心想这老者虽然说话毫不客气,但也句句属实,这些年来,他们确是占了别人的寨子,现在人家上门讨要,自当物归原主,哪里还能有什么理由反驳!但是,不说他们已经过得习惯,不愿搬离,只说这一旦归还了寨子,这一大帮人,却是要到哪里去居住呢?
慕容襄闻言,蹙眉说道:“风公子今日上门,是要将这寨子收回吗?”十四岁的年纪,就能设计出这样的山寨,这个风公子不是常人啊,天才少年,真是天才少年!
风御庭面向她,眉眼含笑:“你说呢?”
“如果是,我想与风公子商量下,把这寨子租给我,租期为两年,两年之后,我自当完璧归赵。”慕容襄不假思索说道,两年之后,按照她的设想,新的居所应该已经修建好了吧,自然可以从这个寨子搬出去了,只是这新的居所还须在这石矶山附近,以方便将来培植和采集药草,植树造林和收获林木,当然,应该还有其他门路可以谋生,她不是在山脚下看到好些桑树吗,还可以考虑养蚕吐丝呢,那自家的万荷布庄分号已经开到京城,原料正是供应不上啊。
“完璧归赵?”风御庭有丝不解。
哦,她竟忘了,这个朝代并非遵循她所知道的历史轨迹,那著名的完璧归赵的典故,这里的人又怎会知晓!
“就是原物完整奉还的意思!”慕容襄急急说道,把话岔开:“请风公子开个价,好不?”
风御庭并不直接回答好与不好,眼睛也不看她,缓缓说道:“慕容公子,你去看过那片紫薇花没有?现在应该正是花期,花开得好不好?美不美啊?”
慕容襄未料他突然说出关于赏花的话题,有些怔仲,也不多想,随口说道:“那紫薇花吗?我倒没去看过,风公子今日不是从那花林进得寨子来的吗?应该比我清楚啊!”
风御庭轻笑一声,面上有了一丝苦涩:“我这个眼瞎身残之人,只能闻到花香,却哪里还能看到花开与不开呢!”
第七章 明月暧日
第七章明月暧日
(因出差,今日再更一章,明日停更一日,不要说央央偷懒哈,求收藏,求推荐!)
什么,这温暖如日照的风公子,竟然是一名瞎子?怎么可能!
众人先是一愣,再定睛细看,见他双眼之中的确是雾色蒙蒙,黯淡无光,继而想起之前风御庭与那老者的言语举动,心中释然,皆是感叹,这样的翩翩佳公子,竟是一个瞎子,真是老天不睁眼啊,可惜了,实在可惜了!
这时,有寨民端了茶水进来,沙通海亲自奉到风御庭面前,由那老者接过,双手递上,恭敬称道:“公子,喝茶!”
风御庭循声接过来,揭了杯盖,浅浅抿了一口,因着茶味苦涩而微微皱眉,许是口渴,又大大喝上一口,也不细品,直接咽入喉中。
慕容襄心中疑惑,转头看到铁星兰站在己旁,正傻傻望着那风御庭,便朝他低声询问道:“铁少侠,请问下,这暧日公子在北锦很出名么?却是什么来头?”
铁星兰见这神仙少年如此称呼自己,受宠若惊,呐呐说道:“公子叫我小铁就行……风公子是清平山庄的二公子,在北锦人人皆知,出名得很,就是到了西颐,因为与北锦隔得近,当初也是经常听说的,只是最近几年,突然失了音讯……”
清平山庄?与南棠慕容齐名的北锦风家?不是说,那清平山庄的老庄主几年前就去世了吗,是其子风灿堂继任庄主,主持家业,没听说过什么风御庭啊!难道自家酒楼与客栈消息所呈报的消息有误?哎哟,她一心练琴与看书,少有过问,只吩咐将所有大小消息过滤之后,保留与商业有关的信息,定时送与府中参阅,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看来很多商业之外的有用信息,竟被自己遗漏了,误事,误事啊。
周易坐在一旁,正好听到铁星兰的介绍,也插嘴小声说道:“听说这风二公子一直在外地游历,不曾参与风家的家业,我还道是什么原因,原来是这样……”有些说不下去,心中好生惋惜,一名瞎子,又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呢,避开耀目的家世,远走他方,才是明智之举。
铁星兰还要说话,慕容襄伸手做个嘘声手势,眼望风御庭,心想瞎眼之人,一般听力敏锐,他们与自己背地谈论别人,虽未说什么坏话,但总是不够正大光明,给人家听到,实在不好。
但见他轻咳一声,随手递去,那老者接过茶杯,立于一旁候着。
“慕容公子,你租这寨子来做什么?这里风景虽好,但毕竟地处深山野林,小住尚可,却哪里呆得住两个年头?”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却是风御庭开口问道。
时间长了些,慕容襄已基本能够抵挡住他外表的诱惑,抑住心神,笑笑说道:“我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住,最多呆上几日,总是要走的。”西颐离云山已经不远,她还想去看看若尘呢,这么多年了,只从师父那里获知一点他的消息,说他学得非常刻苦,毅力坚韧,连那一向严苛的剑绝先生吴仁清,也时时面上欣慰,对他喜爱有加。
想到若尘,她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眼神变得爽朗清举,面容亦更加风姿特秀:若尘,别来无恙?
“那这两年租期?”风御庭问道,听得众人倒吸一口气,不知出了何事,却不知原来是都被慕容襄脸上那一抹温情脉脉的微笑给震撼住,皆暗自赞叹,慕容公子不笑已是美到极致,这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
连风御庭身旁那老者见了,也是在心中不住称奇,这少年公子风华绝代,比起灵儿小姐还要美上一大截,可惜竟生为男子,要不,与自家公子站到一起,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天造地设,珠联璧合,那才真是绝配呢!
慕容襄一指那山寨众人,答道:“我还要去各地到处转转,看看风土人情,这寨子,是租来给他们住的!”她眼睛一转,继而说道:“风公子,你把这山寨租给我们以后,这两年之内,你若是怀念故地,想来此小住,我们随时欢迎,当寻一处专属屋子给你,少少给些租金就行,我一定给你个很好的折扣!”
什么,本是租人家的寨子,却要乘机小赚一笔租金?这是哪门子道理?这慕容公子,说话如此大言不惭,脸皮倒真是厚。
风御庭大笑出声,心想这慕容公子真是商贾出身,说话做事自是滴水不漏啊,一点小小的利益,都要时时放在心中。不简单,南棠慕容,果然是个神奇人物。
“我听说这一寨子,都是当初避难而至的灾民。”风御庭正色说道:“当年,南棠慕容世家捐款赈灾,扶助灾民生产自救,花费了不少银子,如此深明大义,实在令我等崇尚敬仰!难道今日,在慕容公子面前,我风御庭竟是连一座小小的山寨,都舍不得吗?这座寨子,也废弃已久,如果慕容公子不嫌弃,便送与你啦,你要救济灾民也好,要居家自住也罢,悉听尊便!”
慕容襄闻言大喜,站起来一辑在地,说道:“那我就代表这山寨民众,多谢风公子的美意了!”
山寨众人纷纷站起,拜倒在地,说道:“风公子,多谢了!”
“岂敢,岂敢,慕容公子多礼了!”不等老者提示,风御庭已听着声音方向,伸了双手来扶,却不辨位置,手掌抚在慕容襄正自抬起的脸上,正好捧住,轻触那一瞬间,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慕容襄只觉得那掌心微微带着热力,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袭击了全身,让她满心雀跃,却又慌乱异常,那心儿,跳得好快,似乎已经要蹦出胸口来了。
“风公子……”她轻轻叫道,声音发颤,甚是迷茫不安。
风御庭回过神来,急急将手松开,尽管如此,那柔滑细腻的触感仍是萦绕在心间,饶是他平生一向清淡无欲,也被方才的怪异感觉狠狠惊吓住,竟是手足软绵无力,心中也是空空荡荡,直盼着再有机会感受一下,让他弄明白些,这心究竟为何而乱。
“哦,瞎眼之人,请慕容公子不要介意。”强自收敛这凌乱的心思,抱歉说道。
慕容襄蹙眉道了声:“无妨。”打起精神,回到自己座位,心中想着,自己这是怎么啦,也算是经历过两世的人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却在这青年男子面前那样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真是莫明其妙!难不成,自己竟被他外表迷惑,美色当前,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吗?怪哉,怪哉!
聚会过后,周易问及住处之事,本是准备给慕容襄及风御庭一行人分别安排,不料风御庭却在几间空置的房屋之中,自行选了一处“心水苑”,请寨中妇女代为收拾,并言明此苑共有房屋四间,可供自己与慕容襄及所带人等同住。
心水苑虽然房间不多,却称得上是山寨之中最好的屋舍,一处独立小楼,上下两层,苑中尚有一处小小的凉亭,简洁大方,整个建筑,修建得如同那对月驻立的美人,纤巧而细致,静远且清幽,安排给他们居住,那是再好不过了。
也难怪那老者说他们是暴殄天物,这样好的屋舍,这些山寨民众却嫌那房子不够宽敞,竟用来放置杂物,好在风御庭早早提出,周易便命人撤去原先堆放物事去灰除尘,一阵打扫,又从箱底取了之前半新的被褥换上,自是窗明几净,焕然一新了。
在此期间,慕容襄随风御庭在寨中各处游走赏看,阮慎言与那岳姓老者跟在身后。
那风御庭虽是眼瞎,但记忆超群,数年前设计修建的寨子,道路交通,楼台屋舍,花草树木,他也能娓娓道来,一路行来,所说与那原物除了陈旧与翻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差池。
这两名翩翩公子,一个俊朗潇洒,一个清逸纤秀,所到之处,那真是流光溢彩,日月同辉,惹得这寨中姑娘媳妇发出阵阵惊呼,竞相奔走,争着观看欣赏,这样的男子,一来便是两个,这个也好,那个也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