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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与阮慎言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偷儿,一定是方才在客栈门口与自己贸然相撞之人!
阮慎言闭上眼睛,在记忆中搜索着那人的相貌——真是古怪,他这半生阅人无数,出于自身职位的敏感,对于相貌声音,一旦见过听过,自是牢记于心的,而现时,对那人的声音相貌,竟是一点也说不出来!
他睁开眼,看看慕容襄,后者也是兀自思索,一脸茫然。
“阮侍卫,我自小记忆惊人,过目不忘,现在对刚才撞我之人的长相特征,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慕容襄放弃回忆,无奈说道。
“那可怎么办,这可是当今皇上御赐的金牌啊,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啊!我马上去叫纪宣和陈齐,大家一起出去找啊。”小绿着急得直跺脚。
慕容襄坐下来,在桌上寻了茶壶与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递给阮慎言试毒,一边不紧不慢说道:“东西都已经丢了,又没有任何线索,一时也找不回来。现在着急有什么用?莫要自乱阵脚,让那偷盗之人在暗处笑话。来,坐下歇歇,喝喝茶,聊聊天再说。”
“少爷!”小绿见她悠闲自在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阮慎言点点头,真的坐了下去,端了茶杯,与慕容襄闲聊。
“阮侍卫,你说,这金牌掉了,皇上会治我个什么罪呢?”慕容襄端起茶杯,与对面的阮慎言举杯示意着。
阮慎言认真思索下,摇了摇头:“御赐之物,保存不当,追究起来,罪名也是不小。不过,公子毕竟不是官场中人,也跟玩忽职守挨不上边,此罪便可大可小……”
慕容襄笑道:“也没什么好说,掉了便是掉了,大不了就是要命一条。但我想皇上也不至于为了一块破牌子,要砍我的头吧?”
阮慎言口中附和称是,心里却想着,公子哪里知道这金牌的宝贵与重要,见得金牌,便如皇上亲临,且不说在各处随意调拨护卫兵士、银票粮草,就是拿着金牌这么一亮相,那天朝数不清的官吏富绅自当如潮水般涌来,顶礼膜拜,个中好处,那是明摆着的。唉,带着金牌行走江湖,是再好不过啦!如果不是担心公子安危,他早就飞奔出去,四处寻访那金牌的下落了。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慕容襄聊得累了,双手举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站起来,歉意说道:“阮侍卫,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会,你与小绿聊聊吧?”
说着,走去床边坐下,踢去鞋子,衣服也不脱,倒床就睡。
小绿皱起眉头,过去扯开被褥,给她轻轻盖上,心想少爷每次都是这样,当着其他男子的面就呼呼睡去,即便是和衣而眠,也是大大的不雅啊,她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弄妥之后,再转身回来,见阮慎言仍坐在桌前,看着床上慕容襄的背影,凝神沉思,眼睛一眨不眨。
“阮大哥,你也回房歇息吧。”她板起脸下着逐客令,少爷终究是女子,与他一个大男人同处一室,却算什么!
“无妨,我一向睡眠很少,待在这里,看着公子就好,小绿姑娘不必管我。”阮慎言头也不抬一下说道。
“你……”小绿咬住嘴唇,心想,我今日真是要被你二人气死!也不再管他,自己寻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埋头打着盹。
“小绿姑娘。”正迷糊间,突然听得他柔声唤道。
“啊?”小绿一个激灵,立时站起:“阮大哥,你叫我?”
阮慎言指着床上的慕容襄,正色说道:“公子的衣衫未解,此时临近夏季,气候已有些炎热,他却穿着高领衣衫,容易引起胸闷气短,你看,他睡着了都是兀自蹙眉,想是不舒服得紧,你还是为他松下衣扣吧!”
小绿闻言,着急得差点晕死过去,慌不择言,口中嗔道:“我家少爷的事,要你管作甚!这高领矮领,便都是少爷自己喜欢……你在这里吵吵闹闹,却打扰少爷清静,你、你回你自己房间去!”说着,过来扯了他的衣衫,直把他往门外拉去。
阮慎言未有防备,被她拉到门口,开了门,一把推了出去:“阮大哥,对不住了,有你在,少爷睡不好的!”
阮慎言站在门外,摸了摸头,疑惑想着,这小绿今日是怎么啦,面红耳赤的,脾气还这么凶?他踌躇着,也不回房,在楼梯处寻一栏杆,斜靠着坐下,微微眯眼,半是休息,半是趁机观察这客栈的情况。
暮色降临,小镇四处都上起了灯火,但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约莫有二十骑疾驰而来,转眼就到得客栈门口。
慕容襄一行人正围坐在一处桌前,用着晚膳,忽然听得门口一阵嘈杂之声,抬头一看,却见一队人马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兵器包裹,其中人等高矮胖瘦,衣着五颜六色,甚是显眼。
慕容襄看了阮慎言一眼,低低笑道:“我道是谁,却原来至多是队杂牌军!”往四周望望,却见先前尚有几桌人吃饭,这些人一来,吃饭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阮慎言嗯了一声,暗中提防,心道,公子未曾在江湖上行走,却哪里知道这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这小小客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这队人马,为首之人,是名彪形大汉,五官粗犷,甚是威猛;身侧一名白面书生,生得面容俊秀,神情却颇为冷峻;再有便是一名长相奇特之人,身材粗壮肥硕,脑袋却只若平常人一半的大小,就如同一只圆圆大大的西瓜上顶着一个瘦瘦小小的橙子,十分滑稽可笑。其余人等,长相实在普通,却不如这三人引人注目了。
慕容襄也不理会,正埋头吃饭,突然看见一只手在他们桌上敲了敲:“喂,公子哥,这里已经被你大爷我包下啦,你们到别处去罢!”说这话的,是那身大头小之人。
纪宣正要发作,却被陈齐只手按住,低低说道:“这里不是南棠,你别擅自作主,且等少爷和阮侍卫发话再说。”
慕容襄傻乎乎站起来,拱手说道:“这位兄台,我们是楼上住店的客人,出门在外,请行个方便好不?这样吧,今晚我作东,请大伙喝酒,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那人哈哈大笑:“你作东?银子多了不是?大爷我也不喝你的酒,你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孝敬你大爷,再跪下磕几个响头,大爷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原来是为了银子而来,来者不善啊!慕容襄坐了回去,指了指身边端坐的阮慎言,说道:“我还没吃饱呢,再吃一会,你要银子,找他去,他是我的帐房先生!”
说着,垂头低声问道:“阮侍卫,你一个打他们全部,我带小绿纪宣他们先跑,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回来救你,行不?”
小绿在一旁听得真切,噗哧笑出声来,这个少爷,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阮慎言身为御前侍卫,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不起身,只看着眼前人等,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抢劫不成!”
那彪形大汉一阵大笑,说道:“我们是谁,你到了这西颐附近,早该好生打听打听,这石矶山,明月寨,说的便是我们啦!”
慕容襄撇了撇嘴,明月寨,怎么用了自己的名号,侵权啊!
“明月寨是什么?你们哪个知道?”她转头问道。
桌上众人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多半是占山为王的强盗罢!”那纪宣大着胆子补上一句。
“大胆!”那身大头小之人啪的一拍桌子,怒道:“谁敢说你大爷是强盗!听仔细了,你大爷乃是劫富济贫、匡扶正义的侠盗!懂不懂?是侠盗!”
“是,是,侠盗,侠盗!”慕容襄笑道:“但不知各位侠盗,不去做那匡扶正义的大事,却跑到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面前来做些什么?”
“平民百姓?”那队人马一阵轰笑,一人高声说道:“我们跟了你们两三日啦,你那马车上,金银珠宝装了不少啊,哪里是什么平民百姓,分明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们劫的,就是你们这些从来不曾劳作,却也穿金戴银的富人啊!”
慕容襄拍案而起,冷笑一声,指着那些强人,朗声说道:“你们自诩为侠盗,我还道是哪里来的英雄好汉,却原来也就是一帮不问青红皂白,见钱眼开,见人就抢的臭强盗!”
“你说什么!”几个握着刀剑的人嗖的冲到慕容襄面前,恼怒喝道,正要动手。
“哪个敢动我家公子!”阮慎言见众人欲对慕容襄无礼,怒火中烧,拔出随身佩刀,挡在她面前:“谁敢再前进一步,定叫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那一直沉默的白面书生挥了下手,示意众人稍作停留,皱眉问道:“什么叫不问青红皂白,见钱眼开,见人就抢,你且说清楚!”
慕容襄冷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所带钱财,并无贪赃枉法、欺世盗名所得,一分一毫,都是我多年来辛辛苦苦,绞尽脑汁,经商获取,出手阔绰一些又如何,我的银子,你们却凭什么要来巧取豪夺!”
未等那白面书生出声,彪形大汉便摇头笑道:“说什么多年经商,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现在才多少岁!你这话,显然是胡编乱造,说出来谁会相信啊!”
慕容襄又是一声冷笑:“井底之蛙,却笑鸿鹄志向!我慕容襄五岁经商,管理各地商行,南棠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慕容襄?什么?你是南棠慕容公子?”柜台后面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呼。
“天哪,是公子襄!”
“明月公子!”
那些强人惊叫出声,纷纷扔了手中兵器。
“错啦!错啦!赶快住手啊!”但见眼前一花,一人快如闪电,从客栈外面冲进来,手中持着一块精光闪烁的金牌,高声呼喊道:“我找官场的朋友仔细看过了,此牌确是皇上御赐的真品,明月公子,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明月公子!”
第四章 一见如故
第四章一见如故
看清那人模样,慕容襄跨出一步,向他伸手过去:“还我金牌来!”
那人面容一整,躬身一拜,毕恭毕敬将她所失金牌双手奉上:“不知是慕容公子大驾光临,小的得罪了!”
“得罪了!”那些强人放下手中兵器,皆是躬身一拜,齐齐称道。
“哦?”慕容襄收好金牌,看着众人,有些诧异,原想今日是逃不过一场恶战了,自己身子嬴弱,又不会武功,多半要成为阮慎言的累赘,正寻思着如何悄悄脱身,不被对方抓住当作要挟己方的筹码,谁料自己一气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强人们态度骤变!奇怪啊,这些强人难道认识自己?可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那彪形大汉笑容满面,抱拳说道:“慕容公子,在下是明月寨的大寨主,名叫沙通海,”再一指身边的白面书生,说道:“这位是我山寨的二寨主周易。”接着又指了那名偷盗金牌之人,说道:“这是我山寨有名的妙手神偷,名叫陆空儿。”
“久仰久仰!”慕容襄抱拳回道,心中却想着,都是些谁啊,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那身大头小的男子也挤了过来,急急叫道:“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我自己来介绍自己吧!”他轻咳一声,理了理头发,弹一弹衣衫,不紧不慢说道:“我的名字是铁——星——兰,铁树开花的铁,孤星冷月的星,空谷幽兰的兰。”
铁星兰?铁树开花的铁?孤星冷月的星?空谷幽兰的兰?这样丑的人,这样美的名字?不敢去看他那不成比例的身子和脑袋,慕容襄垂下头,看着地面,身子轻颤,双肩抖动着,强自忍住那一阵又一阵的笑意,好半天,才从唇边挤出一句:“清雅,脱俗,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铁星兰身旁人等,也许是对这个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