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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兜兜转转几大圈,竟是越来越摸不着门路了!
一路过来,但见各人行色匆匆,也没人理睬,心念一动,三日之后,便是太子大婚,想必都是为此忙碌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僻静之处,瞧了瞧顶上的烈日,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这鬼天气,真能把人烤出油来,晒成人干!
蹙眉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正要迈步出去,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喊道:“喂,这位公公,你往哪里去?”
通往御膳房的甬道,两名宫女正吃力抬个大圆篓,缓慢超前行走着。
一名宫女眼尖,突然瞥见前方正要移动脚步的一个暗红色身影,急忙张口唤道。
“两位姐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少年慢慢转过头来。朝着她们微微一笑。
那笑容,便如同是天边飘来的一朵微云,清清淡淡,柔柔媚媚,让人看在眼里,竟是说不出的舒服与顺畅,天大的事情,在这样的笑容面前,都是抛在脑后,无从记起!
“姐姐?”少年又轻声唤道。
“哦,你是新来的吧?是哪个宫中的小太监?”终于回过神来,这个小太监长得好生年轻俊美啊,这样的容貌与气质,净身做太监,真是暴殄天物,可惜,真是可惜了!
“是啊,小襄子初来乍到,在二殿下手下做事情!”少年笑嘻嘻行礼道。
“我说小襄子,”一名宫女指了指地上的篓子,说道:“这大白鱼是才从湖中打上来的,新鲜着呢,我俩还有事,你赶快给送到御膳房去,交给曹御厨,让他赶紧杀了做好,等下晚膳时分给太子殿下送去!”
御膳房?送活鱼?
少年愣了下,心道,穿着这借来的太监服,随意编个身份和名字,竟然也能蒙混过去,还真把她当作是打杂的小太监了?
“那个,两位姐姐,我不是……”慕容襄摆手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快去!呀,已经晚了,我们要赶着回景阳宫,殿下该着急了!”方才说话的那名宫女抬头看了看天,低呼一声,拉着另外一名宫女转头就走。
“唉,你们……”慕容襄望着两人急急远去的背影,认命地苦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看来今日这打杂小厮的差事,她是逃不掉了!
叹了口气,无奈走了过去,俯下身子,便去搬那大大的圆篓。
这一世,她自小便是养尊处优,却哪里做过这样的粗话,手指都抓得发白了,那圆篓只朝前移动了一点,根本没法抬起半分!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
不就是个鱼篓吗,她就不信搞不定!
慕容襄自我安wei着,一时也来了脾气,挽起衣袖,扣住那圆篓的边沿,费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起!”
这个身子虽然纤细体弱,但凭着几分蛮力,以及那股子不服输的意气,居然将那圆篓一点一点抬了起来,扣在怀中,咬了牙,眼望着前方,颤颤巍巍朝前走去。
无奈毕竟是势单力薄,刚走出几步,便是一个踉跄,连人带篓摔了下去,那圆篓在地上翻滚着,盖子甩了出去,那篓中的白鱼咕噜噜全都荡了出来,活蹦乱跳,滚了一地!
“哎哟,糟糕!”慕容襄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拾起篓子,手忙脚乱去抓鱼。
她却没有想到,这白鱼不仅肉嫩无鳞,鱼身也是黏液甚多,她一手提着篓子,一手去抓,却是哪里抓得住,忙活半天,一只都没捉回,只好又扔下篓子,换作双手去捧!
见得一只大白鱼正在前方地上不住摆动,她一步过去,双手紧紧按住,正在惊喜之余,一双官靴出现在眼帘,有人在头顶上沉声喝道:“你是谁?在做什么!”
咦,是好久没有见面的阮慎言!
“阮侍卫,快来,帮我抓鱼啊!”她听出那人声音,大喜过望,也不抬头,继续跟地上的鱼儿奋战,终于牢牢抓住,扔回篓中。
“公子?”阮慎言吃了一惊,见她一副狼狈模样,来不及细问,也躬身下去,左一条,右一只,帮她抓起鱼来。
也许是渐渐知晓要领,再加上两人合力,不多时,便将地上滚落的白鱼全部抓起,重新装回篓中。
“陪我送到御膳房去!”她放下衣袖,擦了擦双手,示意他搬起圆篓,两人并肩朝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公子怎么这副打扮?这鱼,是怎么回事?”阮慎言毫不费力地捧着圆篓,侧头看了看她的衣着服饰,好奇问道。
“我到宫里来玩,穿这个方便些;这鱼嘛,方才碰到两位宫女姐姐,我答应帮她们送到御膳房去!”慕容襄嘻嘻笑道。
阮慎言问情来由,听得忍俊不已,数月不见,公子还是那样天真纯良,童心未泯!
“对了,你们三殿下,最近……”想起他是霁云的手下,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问。距离上回见面,又是数日了,不知他过得怎样,是否还是那么记恨她?
唉,这段情谊,难道真的就这样被自己毁掉了吗?
想想真是觉得可惜,但也是无可奈何!
——他对自己的友情,已经变质;而他要的东西,自己却是给不起!
歉疚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
对于这半截问话,阮慎言仿佛有些明白,叹了口气,道:“殿下过得不太好,每日除了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几乎就没出过寝宫,成天待在园子里对着梅树发呆……最近倒是好了些,经常跟着皇上和太子,还有工部的孙大人在一起。”
是了,霁云最近开始关心国事,也愿意替皇上分忧解难了。
哦,这样最好,看来他已经想开,也就会慢慢走出来了!
慕容襄欣wei笑了笑,看他一眼,忽又记起小绿对他的情意,想到小绿与纪宣婚后也是越来越融洽,有些话到了口边,却也吞下不提了。
缘分,的确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不论先来,还是后到,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你的,真是抢也抢不来!
自己与冷君毅,不同样也是如此吗?
“公子,到了!”阮慎言在御膳房门口停下,回头望了慕容襄一眼,瞧见她脸上似嗔似喜的神情,有些诧异。
慕容襄闻言看去,只见里面地方极其宽敞,阵势浩大,各种高低不等的案台上,食材逐一整齐排开,数不清的山珍海味、飞潜动植、时鲜菜式和干鲜果品,或生或熟,置于金杯玉盏之中,几十上百的御厨与太监穿梭其中,忙碌纷纷。
“见过阮统领,请问这是……”一名御厨模样的胖子走过来,认出阮慎言,赶紧招呼,瞅着他手中的圆篓问道。
“有劳叫下曹御厨,这是太子殿下晚膳要食用的白鱼,请尽快烹制送过去!”慕容襄抱拳说道。
“是,多谢公公!”那胖子御厨接过篓子,行了礼,急步回去。
慕容襄又朝里面望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来,眉开眼笑说道:“原来太子殿下跟我一样喜欢吃鱼,等下到他那里蹭顿饭吃!”
阮慎言在她身边服侍良久,自然也知道她的口味,笑道:“是,公子今日有口福了,这白鱼是从数百里之外的一处高山寒谭采集鱼苗,在这崇明湖中放养长成,据说滋味鲜美无比,常年食用,却是可以滋补身体,延年益寿!”
“正好,现在离晚膳时分时辰不远了,你带我去景阳宫吧,我想见见太子殿下!”慕容襄看了看天色,赶紧说道,跟冷君毅约好了,两个时辰之后在二殿下的寝宫——瑞麟宫门口见面,到时换了装,再由他带自己出宫去。
“是,公子!”阮慎言走出两步,忽又回头问道:“公子不去见见三殿下?若是三殿下看到公子,一定会很高系!”
“哦,我今日另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他!”慕容襄尴尬笑笑,霁云这阵还在气头上呢,就算她主动去找他,他不会理睬她的,何必去自讨没趣!等他与盈玉大婚之后,心思转变过来,再去慢慢想法子,求得他的原谅吧!
阮慎言点了点头,带着她一路走着,行了多时,才来到景阳宫门口。
与之前见过的凤仪宫的富丽华美不同,这太子殿下的寝宫,却是显得方正祥瑞,威严凛然,渐露王者之气,看得慕容襄不住点头,天的儿子,气势果然不同凡响!
那宫门处,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侍卫,见得有人过来,神情颇有些警惕。
阮慎言见状,正欲上前通报,却被慕容襄伸手拦住:“阮侍卫,多谢带路,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还有,”她压低声音说道:“这回在宫里遇到我的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三殿下!”
阮慎言见得她眼神之中的全然信任,心中一热,低低应承,抱拳行了礼,转身离开。
慕容襄见他走远,这才转过身去,上前两步,朝那名离得近些的侍卫抱拳说道:“侍卫哥哥,小人奉二殿下之命,过来给太子殿下带个口信,二殿下还等着小人回话呢,请哥哥代为通报!”
那侍卫看了她,有些诧异于她的异美容颜,也算是训练有素,很快就回神问道:“看你面生,可有通行令牌?”
通行令牌?呵呵,不知这轩辕皇帝御赐的金牌可以全场通用不?
慕容襄恭敬答道,语气却是十足笃定:“小人是新近进宫的,暂时没发这通行令牌,不过太子殿下在二殿下宫中见过小人,请哥哥禀报殿下,就说是二殿下宫中会弹琴会唱歌的小襄子带信过来!殿下自然会传见!”
那侍卫上下打量,见她神色自若,也不觉是作假,点了点头说道:“你在此候着,我去禀报殿下!”
“有劳哥哥!”慕容襄抱拳道,目送他进去。
约莫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那侍卫象一阵风似的,急匆匆奔出来,大声宣道:“小襄子,殿下有请!”这个小太监是谁啊,居然一说起他,两位殿下忽然变了脸色,那三殿下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
“麻烦哥哥带路!”慕容襄客气说道。
“请!”那侍卫先行进去,她也跟着大步踏进。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又走过一片前殿,两人在一处大门前停下。
“启禀殿下,小襄子来了!”那侍卫禀道。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轩辕乾宁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强忍着什么,难道真是病重不堪了?
“小襄子叩见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进门,恍见软榻之上的轩辕乾宁,慕容襄急忙拜倒在地。
“子非,不必多礼!”轩辕乾宁抬了抬手,示意让她起来入座,眼睛望了望一侧那微微颤动的屏风,这小子,每次都是有意无意向自己打听子非的事情,这下人家亲自来了,他倒好,躲着不见面了!若不是自己对这个少年也颇有好感,心存怜惜,便故意多让他跪会儿,看这小子心痛不心痛!
慕容襄站起身来,见轩辕乾宁已经屏退宫女,嘻嘻一笑,自己寻了凳子,大摇大摆坐了下去。朝他瞥了一眼,发现他的脸色确实不好,苍白得吓人!
“子非今日专程来看我?”这个小狐狸,不会这么好心吧?
“听说太子殿下近日贵体欠安,我便过来看看!”她直截了当说道。
轩辕乾宁从软榻之上坐了起来,无奈笑笑,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不到我这个病,竟是传到宫外去了!是哪个多嘴的家伙……”
“殿下,”慕容襄打断他,正色说道:“莫管这些消息的出处,爱惜身体,方为大事!不知宫中御医来看过没有,是哪里出了问题?”
轩辕乾宁摇头道:“我自记事开始,便是体弱多病,这心痛之症,应是娘胎之中带出,时而无恙,时而略有疼痛,老毛病了,不碍事!”吃了御医的药也不抵事,索性不去管它,静心调养一阵,便好得常人一般,只是近日事务繁多,又是大婚在即,过于劳累,这毛病便又犯了!
心痛之症?难道说是先天性心脏病?这可怎么了得!
第十六章 太子之疾
第十六章太子之疾
景阳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