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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_袖唐-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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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请。”安瑾道。
  耀白的阳光下,冉颜这么近地看安瑾,不禁觉得有些吃惊,这个人的皮肤白如凝脂,没有丝毫瑕疵,竟不是像一般戏子那样敷粉,黑羽翅般的长睫在眼底落下阴影,遮住那两汪灵泉。
  冉颜曾经帮过他一次,但她不敢天真地把希望放在旧时之恩上,于是便起身下了车。
  这是一个荒废的深巷,草丛直到腰际,烈烈的阳光照几乎不能照到其中,在巷子的尽头有一闪破旧的门,即便距离得如此之远,冉颜也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红色的漆剥落,露出腐朽发黑的木头。
  “说你的目的,否则我宁肯死在这个路口,也绝不会进去。”冉颜止住脚步。
  进入那个地方,会面对什么?像太子中庶子和刘品让那样被虐的满身是伤?还是一场挑战她心里承受能力的考验?
  “放心,夫人与我有恩,若非必要,我不会恩将仇报。”安瑾似乎耐心已然耗尽,“夫人请进吧,不要逼我动手。”
  冉颜在前面,安瑾让她贴着墙壁往里面走,冉颜走得很从容,但她时不时地便会擦到旁边草丛,以裙裾的遮掩踩倒几株草。
  她知道,放眼望过来,根本看不见被踩倒的这区区几根草,但有她的帕子指引,相信萧颂一定能够发现。
  快接近尽头那扇门时,冉颜猛然觉得后颈一痛,顿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
  大理寺中,另外一位大理寺少卿谢静与御史中丞李胜昌守在放置尸体的房间前,一个跪坐在席上闭眸入定般,一个负手转来转去。
  原本大理寺负责此案的人是孙振,但他涉案被停职查办,由另外一位少卿谢静顶替。谢静主要是负责参议刑法轻重,参与修改唐律中刑法的部分,他在破案方面远远不如孙振,但大理寺已经没有第三个少卿了。
  半晌,谢静张开眼睛道:“李中丞,坐下来喝口茶吧。”
  “我喝不下去,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来,还要梳洗打扮不成!”李胜昌烦躁道。
  “不如明日请刘医丞过来看看。”谢静语气平缓。
  李胜昌听了更加烦躁,“没有几日了,再等下去,圣上问下来谁担着?”
  谢静人如其名,不仅仅十分安静,什么时候说话都是慢悠悠的,并且十分和气,“去接应的人马上就回来了,不争这一时半刻,来喝口茶。”
  李胜昌听得冒火,心里早就开始怒吼了:喝喝喝!就知道喝!真不知道大理寺派你来干什么,从早上到现在,劝茶不止十次了,别的什么事情也没干。
  忍了半晌,李胜昌生生压下火气,以比较平和的语气岔开话题道:“萧侍郎在曲江那边也不知有没有新的进展。”
  “萧侍郎办案从未出过差错,李中丞且安心吧。”谢静缓缓道。
  李胜昌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和谢静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提起萧颂,主要是想提醒谢静,这大暑天的,把人家年轻力壮的推出去到曲江暴晒,他们两个老家伙待在这里算是比较惬意了,要是半点事情也办不成,这传出去能好听?
  两人都不说话,李胜昌怕谢静再啰嗦,便跪坐下来,伸长脖子地等着接应的人来。
  过了半刻,何寺正领着两排兵卫抬用板子抬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李胜昌一见,蹭地一下蹿了起来,急步迎了上去,“怎么回事!”
  “李中丞、谢少卿,张主簿遭袭,已经……”何寺正叹了口气,挥手令人将尸首抬上来来。
  李胜昌愣在原地,半晌,谢静问道:“献梁夫人呢?”
  “不见献梁夫人,下官已派人去宫门确认过,半个时辰以前,张主簿与献梁夫人经过宫门。”何寺正说着,从旁边兵卫手里接过一张纸,“下官在张主簿遇害的地方发现了他用血写下的字迹,下官令人拓了下来。”
  李胜昌伸手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两个硕大的字——东宫。
  后面仿佛要写什么,但是只有一点,没有再写下去。
  “这么说来是东宫所为!”李胜昌怒火冲天,“东宫把献梁夫人劫走想干什么。”
  “快快去请张尚书和袁寺卿。”谢静也有些坐不住了,说话的速度也稍显急促。
  他们没有派护卫,是因为从平康坊到宫内只有短短的距离,而且人来人往,守卫多不胜数,倘若这样还出事,那可就事情大了!谁也没想到,凶手比他们想象得要猖狂百倍,竟敢在宫内动手。
  显而易见,凶手已经视自己生命如粪土。
  而这个人,不可能是太子。
  “何寺正,先把张主簿的尸体放置到好,老夫这就去禀报圣上,太猖狂了,不信他还敢在宫内截杀老夫。”李胜昌咬牙切齿,甩袖奔往甘露殿。
  请冉颜来验尸,是李胜昌想出来的,万一她真的出了三长两短……坊间都传闻,萧颂已经恋妻如狂……他可怎么向萧颂交代啊?
  李胜昌本来就是个急躁的性子,此时各种情绪涌上来,全部都化作一腔愤怒,不将此人碎尸万段,不能解心头之恨。
  烈日炎炎,大地焦灼,正如此刻宫内所有人的心情。
  宫内一早上死了两人,重伤一人,一名命妇被截,生死未卜。除了还在曲江的萧颂等人,三司其余人全部都如被架上了火堆。
  天子震怒,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冒着炎炎烈日急急赶赴甘露殿的书房。
  禁卫军一时也提心吊胆,全部枕戈待旦,等候上面一发令,便开始搜人。在号称禁卫森严的太极宫内居然发生这种事情,不仅仅是对禁卫军的挑衅,而是对整个大唐的挑衅。
  ……
  花香阵阵,凉风习习。
  冉颜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才醒过来。
  一睁眼,眼前的景致让她一愣。外面看起来很荒芜,可是这个小院里却百花争艳,收拾得十分干净,在深宫之中,荒芜之处,忽然看见这样的地方,便如误入了桃花源一般。
  而她双手双脚被缚住,侧躺在树阴下的一张软榻上。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忽听头顶上有个声音道:“你醒了?”
  冉颜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合欢树花叶清奇,绿荫如伞,身着一袭未曾染色的宽袖交领布袍的安瑾正侧躺在一根横枝上,修长如玉的手握着一卷书搭在屈起的膝上,湿漉漉的墨发披散,黑羽翅般的长睫,半掩住含笑的灵动眼眸,正闲适而慵懒地望着她。
  纵然,冉颜是一个对美并不算太敏感的人,脑子昏昏沉沉之间看见这样的画面,还是有片刻的恍惚,以为自己不慎闯入了仙境。
  
  第419章 因谁而起
  
  微风徐徐,如彩霞绚烂的绒花微微摆动。这样温和的安瑾,太能迷惑人,即便冉颜习惯用理性思维思考问题,此刻也丝毫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如不沾人间烟火的……男子,挑起了长安的血雨腥风,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歇斯底里。
  冉颜不会说什么风雅的词句,脑海里只有一个相对此刻美景略显苍白词,便是“美到极致”。
  或许是因为净身较晚,安瑾身上还是带着许多明显的男性特征,并非一般宦官那样纯粹阴柔的样子。
  冉颜移开目光,从软榻上坐起来,“你抓我来究竟想干什么?”
  “萧铉之告诉我你手里有一封李泰谋反的证据。”安瑾道。
  有所求最好,冉颜抬头看他,“你想要那个?”
  安瑾手握为拳,支撑着头部,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哼”,另外一只手中书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膝盖,“你们萧家,倒也人才辈出,献梁夫人一定想象不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萧铉之所起吧。”
  冉颜心底一惊,的确,她从没有怀疑过萧铉之,她觉得三司之中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冉颜垂眸,衡量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性。
  这件事情里面,的确掺杂了萧铉之的影子,他只是献了一份李泰谋反的证据给太子,其余根本看不出来有他参与的痕迹。
  安瑾似乎看出冉颜的心思,仿如闲聊一般,“萧铉之与你那夫君实在有一拼,他的确没有出谋划策,然而他不动声色地推动这一切,总是能够在最佳的时机将此事继续下去,太子却浑然不觉。”
  他书册敲打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东阳夫人的儿子也果然不差。哈!”
  安瑾轻笑一声,缓缓坐起身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你?”冉颜心觉得反正一时半会也没有机会逃脱,不如将此事弄个明白。
  “献梁夫人总是这样临危不乱,我很喜欢,便是告之你真相也无不可。”安瑾道:“萧铉之恰巧需要利用我,而我,也恰巧需要利用他,如此而已。”
  冉颜略一贯穿前后,便明白事情的前后。
  萧十郎会这么做很容易理解,他一直觉得自己母亲是个寡情之人,然而,在她生命的最终,他才有机会明白,原来母亲只是不知该怎样与他相处。
  回想东阳夫人的一生,除了寂寥,便是苦楚。儿子,是她生存的唯一慰藉,她又如何会真的置之不理?
  萧铉之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便能了解,母亲私底下对他的保护是多么周全,那份如山般的母爱突如其来,他怕是一时难以承受。
  东阳夫人被李恪所杀,这份恨意定然更加难以阻挡。
  萧铉之想借由太子的手,除掉李恪,也就顺理成章。但是萧铉之不是朝廷官员,平时想见太子没那么容易,所以与太子之间的沟通,都由安瑾来传递。
  “是萧铉之告诉你他母亲还有一班旧部?”冉颜问道。
  “不错。”安瑾道。
  “这么说来,你引我去密道,是萧铉之故意安排?”冉颜皱眉,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倘若这一切都是萧铉之一人策划,那他也太可怕了。
  “萧铉之?呵!”安瑾微微挑起眉梢,便是一片风情,“萧铉之只是告诉我那批力量可用,那帮蠢货居然妄想控制我,呵,我……没有自由,却也不是任谁都能控制。”
  说到最后,安瑾眸中杀气毕现。一直过于平静的神情,也有了些裂痕。
  安瑾明显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想说什么,不会被人左右。冉颜到现在为止已经问过许多次,却还是摸不清他抓自己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他似乎不想杀她,也并不是想从她这里索取什么东西,这样她心里有些没底,不由想旁敲侧击,“安瑾……”
  “不要叫这个名字。”安瑾冷冷打断她的话。
  园子安静下来,蝉声阵阵。片刻,安瑾才道:“段昀在。”
  这是安瑾的本名,但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在乎。
  “我们段家,只剩下我这一脉香火,那年家族遭难,全家人拼死将我送出来,送到长安……这个连娼妓胡姬都有一席之地的京都,却容不下我!”
  那一刹,冉颜似乎有看到有晶莹的水珠从那双灵动的眼眸滑落。
  安瑾用书遮住脸,声音微哑,“是不是很无用?”
  “在逆境里,死是解脱,活着才需要勇气。”冉颜道。她顿时也明白了,李德謇为什么会被卷进此事里,是他把安瑾献给太子的。
  当初安瑾只是教坊的伎人,司乐,还叫段昀在。虽然身份卑贱,但至少他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完整的男人,纵然脱离贱藉对孤身一人的他来说,难于登天,但是他内心还可以抱有希望,即便为这个希望奋斗一生最终也无法如愿,那他就算死后去了九泉之下,也有底气去见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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