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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与我话时他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反正我也知道他在和我话,八年来已养成习惯。现如今却在数日之内连续叫了两回,这得算是昵称了吧。
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我眼睛上,挡住我的视线,等了半天耳边才传来声音,“没事儿,就是叫一声,知道你在。”
我不禁笑出声来,“在这宫里我能跑到哪儿去?现在怀着孩子,谁能让我跑呢。”
“在哪儿都一样。”
我拉下眼睛上遮着的手,细细地看着他,时间让这个男人变成熟了,更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想什么也更不易让我猜着,以前生气了还会哇啦哇啦讲出一大堆话来控诉我,现在很少听到,更多的是行动。
我的手抚上他更加棱角分明的脸上,当摸到他颈间的喉结时,想起当年那个怪怪的公鸭嗓,如今竟已变成了低低的沉静的声音,冷淡时让人觉得距离很远触摸不到,可是轻言细语的时候居然能觉得特别温暖动听。
时间真是神奇啊,00年都能跨越了,这短短的八年竟让我一一记在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当年我总想从这宫里出去,想有我们自己的房子,可是现在真的搬出去了,我才发现最美好最快乐的回忆都留在这里,你是因为我们长大了,还是变了。”
“你想太多,我没变,你也不许变。”
我笑着靠进他怀里闭上眼睛,“确实没变,霸道一直在。”
☆、63。一祄女流
银票啊!虽然不是粉红色,没有四个大人头,但是一样有爱,我眼睛快要变成星星状了。
开心地举着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仰着头看来看去,这个老九真是厉害,我要他在一年间慢慢还,居然第一个月便给了胤禛这么多,若是这样还下去,不用半年时间便能还清了。没想到从便有生意敏感度的老九,真做起生意来居然这么不会算计,就算万祥楼的生意好到翻,他也用不着急着还钱成这样吧。
不过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只要有银子拿,能还上欠四爷的府内公用财产,便是好的。
胤禛的声音酸溜溜的从书桌后传过来,“除了弘晖,只有银子能让你眼睛冒光了。”
心地将银票放在书桌上,推到他面前,“要是全换成白花花的银子,那才有气势。下次告诉老九,要现银。”
“不如换成一吊吊的铜钱,显得更多。”
“好啊好啊,指定能数到明年去。”
胤禛只瞟了我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我对着桌上的银票敲了两下,开心地道:“快收起来吧,欠你的银子今天算是还上第一笔,剩下的慢慢还。”
“不是你管家么?”胤禛连头也没抬,低声回道:“收好。”
这个家伙有失忆症么?不是早就好了?俯身趴在桌子上试图能让他的视线透过书本看到我,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上次过,账我已经做好了不能再改,还的钱都交给你。”
某人目不斜视的继续看书中,“那就帮我收着。”
咦?这算怎么话儿的?居然让我收着,难道他不懂男人要有钱有势,要努力背着老婆攒金库么?就算他是爷也不能如此相信我这个爱财的女人啊。巨额的钱钱啊,我会眼红啊,这也太考验我的意志力了。难道这个男人对钱财没有概念么?完全不像啊,如果真是这样,未来那个极会敛财的雍正怎么?
我捏起银票在他面前虚晃了两下,试探性地轻声道:“进了我的口袋,想再拿出来可就难了哦……”
胤禛将视线移到我贴在桌面的脸上,挑着嘴角笑道:“你?没听过散财童子会变貔貅的。”
切……没文化,我是女的,就算是充其量也就能算个貅,而你则已男人之身貅夫之份荣膺貔之美誉,哼。
站起身将银票塞进荷包里,靠在桌边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只要变成我的,你管我是藏起来还是花掉,总之想再要回去是不可能了。本来还想提醒你再考虑一下,既然这么那我只好收了,谢谢四爷。”
胤禛卷了书在我荷包上轻了两下,盯着我认真地道:“记住,你是我的人,愿意给你银子是我的事,怎么花是你的事,但要再准备随便送人前,先想想清楚。”
这是提醒我么?暗示我之前送万祥楼给老九时没想清楚?可是我真的想了很久,权衡了各种利弊关系,就连老九与他的亲疏都考虑过了,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当然,永寿宫的意外以及某人吃醋是绝对想不到的,若能想到便不是意外了。
啊!吃醋?吃醋!
难道我送万祥楼给老九,他也吃醋了?所以才好几天不搭理我?
看向端坐在椅中仍旧盯着我看的别扭脸孔,唔,有意思……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我还当这位爷抽了什么风,敢情就为了这件事,当真心眼儿。
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荷包里掏出那张还没捂热的银票,轻轻塞进某人胸前的衣襟里,嗡声嗡气地道:“今儿才明白爷为什么不理我,原来犯了这么大错,爷还好心给我留了面子,都没斥责过一句半句的,这银票……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收了,爷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赶明儿我便去把万祥楼给要回来,反正名字署了四爷,断不会被九弟赖着不还。”偷偷瞥了一眼,胤禛正没有表情的看着我,忙掩了嘴改口道:“不对,爷心里还记恨着我和九弟呢,可不敢再不知好歹的自己找上门去制造机会。”
胤禛突然将书扔在桌上,猛地站起身抓着我抵在桌边,咬着牙低声挤出一句,“你存心气我。”
我若有所指的杵着他肩膀轻声回道,“不敢,就是突然想通了某件事心里惭愧。”
见他挑了眉瞅我,便瘪着嘴声怨念,“惭愧啊……对不起自己啊……若是早想通你是因为这事儿不理我,就干脆连买楼的钱也不和九弟要了,直接把你气死算了。好过见你左拥右抱□□添香的看我不顺眼,今儿兰思明儿静竹,叫得多亲热啊……”
一个啊字的长音还没哼唧完,我已经坐在了书桌上,房间里充斥着某人的笑声,很有些没心没肺的笑,听起来他很得意。又被我发现他吃醋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什么也不怕了。
我怨念地瞪着他,“有那么好笑么?你被我发现吃醋了应该感到羞愧,用那种拙劣的方式来气我更应该感到羞耻,还好意思笑。”
胤禛收起了笑声,脸上却还挂着明显的笑容,分了我双腿靠在桌边手扶在我腰上,努力严肃地对我控诉,“正你的问题倒转到我身上来。”
“我有什么问题?早都清楚了那是误会,难道还能变成真的?倒是你,,是不是气我?害我差连宝宝都给气没了,若真是那样,看你拿什么赔我。”
“再给你一个,有多难。”着拉了我贴到他身上,轻轻吻住。
唔,吻得很好,就是这个姿势不舒服啊,本来很美好的事偏要坐在这个破烂书桌上,脑袋仰得累死,腿还动弹不得,揪着他衣服扯了两下,那个吻得认真的人居然顺势压过来。
“胤禛……停。”想这破木头桌子硌死我啊,这算搞情调么?也不想想现在我怀着孩子,吻吻算了还敢胡思乱想脱我衣服。
声音从埋在我胸前的脑袋那里断断续续的隐约传出来,“昨儿……太医……可以。”
这家伙问太医这种事,也太……脑子里一团乱,各种形容他这种行为的词语跳出来又被快速埋下去,最后只剩一个念头——真不错。
才刚费劲地解了他几粒盘扣,听到门外传来声响,仰头看过去高无庸的身影旁多了条纤细的人形影子。
“高公公,四爷……在书房么?”
靠!阴魂不散啊……宋氏,算你狠,找个丫头来坏我好事。推着那个不知听没听见动静的某人坐起身还没开口,那张可怜的被推来让去的银票从他敞开的衣襟处飘向地上。
胤禛皱着眉脸色很差,随手一抄将银票接住,从我腰边悬着的衣服里翻出荷包,随手塞进去。
我挑开荷包的边缘瞥了一眼,怪里怪气地开了口,“哟……这个时候给银子,四爷真是……也太客气了。这么大手笔,下回记得再来找我。”声音软软虚虚的掺着好几丝郁闷,根本表达不出我想要的效果啊。推着桌前挡住不动的男人,竟然还不起开,只是眯了眼睛瞪着我。
我们两个大眼瞪眼时,高无庸这个不了解主子的笨蛋竟然叫了门,“四爷?”
胤禛要开口了,这个坏蛋,听到宋氏就……
“从胭脂巷学的?”
啊?还没等我怨念完,坏蛋猛地贴近问了个让我震惊的问题。当真是个坏蛋,连胭脂巷都知道,伸手使劲儿地捶了他前胸一拳才气愤地声道:“你……可恶!”
“原来你真的知道!”胤禛一把圈了我腰,气势惊人的压过来,扯着嘴角低声道:“我还以为是卖胭脂的,前些日子去打听了才知道……竟然是那种地方,你居然要去那种地方!我还可恶了?要不是想你生辰时带你去玩儿,我还真不知道福晋连这个都知道。”
我撑着桌面不让自己倒下去,努力的让自己看着他以证明当年和现在的清白,“哦……我当年……不记得什么时候听人过一次,好奇,所以想去看看。”
“现在呢?还想?”
看着面前危险的眼神,我使劲地摇了摇头,声回道:“一儿也不,再也不想了。”
听着门外那个丫头和高无庸着宋氏病了,我将头埋在胤禛胸前翻了个白眼,病了找大夫饿了找厨子想要银子得找我,找四爷有个屁用。可是这话不能,咱是嫡福晋,当家的人得有个大肚能容的风范,只是我的肚子真的要大起来了,风范却还得努力才行。
抬头看向那个被宋氏心心念念的四爷,没有反应?抬起一只手向房门的方向指去,才要开口竟然被人给堵住,嗯,这个反应我很满意。
抬着的手环住他脖子,另一只手也不再与桌子较劲,悄悄解了剩下的几粒盘扣。手掌贴在他热烫的胸前时,双腿紧紧交缠在他腰后,抵着他唇装腔作势地轻吐一句,“现在不出门去,今儿就别想出去。”
唇上一疼已被他咬住,“谁也别出去。”
我晕乎乎地被压回到桌面上,刚刚还觉得硌得难受的破桌子都变得柔软可爱起来,抓着他领口将衣服往背后褪去,大冷天儿的还是贴在一起比较暖和。
某人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啊,以他咬我嘴的力道还担心会发疯呢,居然也能这么温柔,完全没了往常的强盗架式。
难道太医对这也有叮嘱?
才觉得某人进步了懂得要对女人温存体贴,那暴力的因子就跳出来了,身上也不知哪处被咬了一口,听见一声不满的抗议,“专心。”
汗……他得没错,我果然容易想太多。
高无庸的声音像从天边传过来,绕着屋转了一圈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四爷该是歇了,你去找李管家让他着人请个大夫吧,若是耽误了宋主子的病,你我二人才真是不好交待。”
这个高很有前途,一千两可以分出一儿给他打个赏,我真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好当家啊!
☆、64。一祄女流Ⅱ
宋氏病了,又找过胤禛,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只是我纠结啊。
她知不知道下午为什么四爷会歇了没搭理她呢?若是知道原因,我可不愿在这个时候登门,不是被人笑话我大白天不干好事儿,便是被人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