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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
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努力盯着包袱咬住下唇,听见孝颜和易安在话。
“赫和苏长庆不会忘了我家孩子吧,可全都托付给他们了。”
“放心,早就安排好的,不会出了差错。”
孝颜的笑和我很像,我摇着她的手嘿嘿干笑,“你狡猾。”
她回我一句“彼此彼此”,我看着她像看见自己,一脸的不舍满眼无奈。我们紧紧拉着彼此的手,像是要把坚定从心里攥出来。
易安扯着身旁的茵茵绿草看向初升朝阳,抓了包袱站起身,“走吧,再坚持下尽快赶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到时再去找辆马车。”
我看看身后走过的路,毅然抓着马鬃爬上去,既是离开就看眼前。前路很长,容不得半思念牵绊,更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只是胤禛……你会气吧?昨晚我们还紧紧抱在一起,我还能听到你的呼吸心跳,今日我已远在京城之外。你的心我懂,只是此时不得不放。
狠狠抽了一鞭,身下马儿吃痛急跑,颠得我努力攥紧缰绳稳住摇晃的身形,背对阳光升起的方向一路狂奔。
我和孝颜没在这个时代独自出过远门,易安行久擅长水路也对中原地势不甚了解,一路走走停停见到型驿站也不敢歇只得问了路继续急赶。偶尔遇见商队便跟着人家慢跑一阵当是休息调整,终于在夕阳渐逝时抵达后世赫赫有名的鸡鸣驿。
要了两间房歇在与官方区分的商旅专用处,交待行久将从商队那里高价买来的一车商货妥善收好,拉着孝颜瘫软在床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今后的路会更难走,只是我们没得选择,我是,孝颜也是。
浑身酸软的睁开眼时天还未亮,孝颜竟也同时醒了。我们扯了嘴角对笑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看这天地间不变的著名驿站。
后世知它始于爱情,却不知它曾是一处交通要道更是军事要塞,即使从这大清朝往前推,也要数百年光阴,乃至更久远。
我们靠在城墙边看红色光芒渐渐显露,有的商队已出了城门,更有急奔出城的快马,不知上面可会带着加急的文书,又送往何处。
这里与我记忆中不同,没有曾经看起来那般萧索,虽然人烟稀少不比京城,却也远非后世那种苍凉之感,只觉孤寂。
也许是我的记忆已随时间消磨褪去,也许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定,毕竟我在这里生活了太久,关于那个曾经怕是再也记不清寻不回了。而这份孤寂可能源于我的远离,从一府的荣华变成孑然一身,哪怕与孝颜在一起,仍是止不住的孤单。
她去寻的是她追了两世不弃的恋人,而我的爱却在身后,没有生生世世的紧紧追随,没有一转身的灯火阑珊,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
呼了口长气抚摸城墙,阳光照在指间戒指投影到墙上,淡红色的光亮一块古老青砖,如我和这个时代,少了隔阂多了亲近,不见时光飞转只感岁月流逝。
这一处驿站不管因何存在,不管曾被多少皇帝铁骑打天下行至此处,在我心里终是爱情的象征。而我在它的落日余辉中竟昏沉沉地睡去,没有见到那个行走在大漠中的孤单背影,也遍寻不着那根化为金箍棒的定海神针。兴许被他架上双肩,向着西方圣土而去了吧。
这世上再无一个至尊宝,也再看不见曾被他爱在心底紧紧拥吻的紫霞仙子,有的只是一位充满神话色彩的斗战圣佛。谁还会记得他曾经的狗模样,不见其心只见其影,轻快跑跳在师傅与兄弟间。
或许,还有一滴清泪曾跌落在城墙之巅,随风而散。或是又落回他的心里,或是随着他的脚步滑下肩头,化为尘埃。
出城时看着无尽黄沙,我骑在马上心里默默唤了声胤禛,突起的一阵风扬起沙裹在周身迷了眼。心里的酸楚压不住,直涌上喉间变成腥甜。抓了袖口随手抹过唇边脸颊,拉低帽檐“驾”了一声,继续向西而行。
我们的货越来越多,每至一处便采买兑换,终是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商队。
随身带的只有一两车需兑换的茶叶丝绸或是能够赚取易地差价的奇货,剩下的粮食全部交给押短镖的镖行,每过一处驿站便再寻一行人负责接替,将银两留在驿站三方交接。
易安被我们扮成了西域商客,只看得到深陷的眼窝和高突的眉骨,每次用夹着外来口音的汉语去进步交涉,总会减少很多麻烦。我们便通通改了装扮,好在天气渐凉不再那么难熬,有时骑马累时坐马车,速度倒也算是不慢。
行至兰州时已近十月,天寒地冻冷得出奇,却止不住城里热闹。
满街的行人熙熙攘攘,我听着耳边不绝的声音只觉满眼都是重影,牵着马缰用力去攥却摇晃着扶抱住马背。什么也看不见,黑得就像它身上的鬃毛泛着亮光。
一股浓浓的汤药味熏得到处都是,怎么也躲不开。我摸索着手下冷硬触感腾地坐起,睁眼便看到端了药碗坐在一旁的孝颜,她身后不远处是站在窗边和门口的易安行久。
病倒了?一路坚持着到了这里,竟然还是挺不住。
胤祯的大军三个月已到了西宁,而我们紧赶慢赶三个多月才只到兰州,他们是插了翅膀飞过去的?天降神兵?西宁虽并不算远了,只不知以我现在这样还要多久才能抵达,又如何才能见到他们,更不知此时大军是否仍在那里……
“把这药喝了好好歇着。”
药碗贴到唇边,孝颜看着我像是在哄,扶着我背的手轻轻拍抚。
“是什么?我怎么了?”
贴在我耳边的唇轻轻地动,比手下的被褥温暖,却了句让我心惊的话,久久回不了神。
“都三个多月的身子了你竟不知道,还是一直忍到现在?怕我们知道耽误了行程?”
我……竟然有了!
我只是以为一路辛苦导致体力不支,竟然是有了身孕。
行久和易安见我俩对望着不话,嘱咐了一声好好休息便退出去掩了门。我低头看着丝毫看不出的腹抬手凑上去,竟有些不敢碰摸,指尖不停地抖停不下来也攥不住。怕是一场梦,不知是喜是悲,只觉这回麻烦大了。
“月事没来,你也不知?”
看着她有些埋怨的脸,我无言以对。
我不记得女人的月事会有多少年,前两个月发现没有见红时只当是它再不会有,谁知竟是……
胤禛,你若知道可会欢喜。你心心念念盼着的女儿,会不会如你所愿是个女儿?或是你更加怨我,在这种时候竟住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一座熟悉更陌生的城。
前行怕是不得,退后更难。
☆、249。聚散依然Ⅲ
现在这样真是想走也没人敢再让我动了,我也有些怕,怕路上出意外,怕对不起胤禛。
他那样心心念念想再要个孩子,我一直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虽然这个时机很不合适,却由不得我再选择,也根本无需去做选择。
喜忧参半的我不出所料拖下了所有人的行程,孝颜劝我是不急陪我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去西宁,我却知道她想胤祥想得厉害,就像我想胤禛,而我心里也念着仍在军中的哥哥,甚至是胤祯我都比以往更加惦念。也许因为离家太远,而亲人太近。
最后的决定是我们在兰州置了个的宅子,请了几个丫头下人外加一个每日过来问诊的大夫,而孝颜暂时留下。
有了孩子的我像是连胆子都给撑大了,不怕死地模仿着胤禛的字迹写了张拜帖,让行久打听着甘肃这一带的绿营部队送去,不知是不是真有只是试试运气。每日呆在家中左等不回右等不见地几乎放弃时,他回来了,居然还带了人来。
看清站在院门内沾了满身风雪的二人容貌,捧在手心里的热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控制不住手抖地抓住门框,胤祥已大步冲过来连着跑到我身旁傻住的孝颜一起抱住。
这样的相见在我意料之外,没有语言能够形容,只紧紧抱着。脸上沾了他身上的雪和着泪,都感觉不到冷只觉温暖,像是能把冰雪消融。
看着胤祯仍站在院里四处打量,我轻轻推开胤祥抹了把脸才要迈步过去,胤祯已急走过来作势打了个千,一声带着笑的四嫂从他嘴里唤出来一如往常。抬脸时我看到熟悉的爽朗笑容,还有唇边如他四哥一般的胡子,半晌回不过神来。
往门里退了两步,胤祥转身去拉他,兄弟二人互相拍着肩膀大步走进来,雪花掉了满地。
“两位嫂子脚程好快,堪比军中将士。”胤祯将斗篷甩到一旁站着的丫头身上接过我递的茶,看了眼坐于桌子另一端的胤祥和他身侧站的孝颜,笑意未减,“若非咱兄弟到了这边儿,十三嫂可要在此苦等了。”
孝颜将茶塞到胤祥手里仍是直挺挺地站着,毫不在意胤祯话里话外的笑,眼睛眯得像是发现鱼的猫,直直打量着自家男人。
胤祥脸上的胡子比胤祯还多,就连鬓角都快连上,显得异常成熟,再寻不出曾经那个高贵白净的皇子模样。
我站在桌边看了几眼忍不住笑起来,给胤祯添了茶仍是在笑,“这是为了有个性,还是能保暖啊。你们军里的将士全都这样?有讲究没?”
胤祯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伸长手扫了扫胤祥脸上的青黑,嘿嘿地笑,“男人嘛。”
眼前的十四再不是宫里宫外跟在兄弟们身后的清俊少年,眼中虽是仍带着让人看了就开心的笑,却与以往不同,确切地跟他离京前不同。那些意气风发在短短一年间变成了沉着稳重,在你不经意间就会闪现出来,如刀斧般锋芒必露的锐气隐褪于笑容背后,清晰却不再乍眼,真真像个成熟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他们兄弟因何而来兰州,却也知道不该问,能见到就是意外之喜。
胤祥扫量着我穿着厚厚衣裙更看不出身形的腹时,胤祯突然站起身让出椅子,手伸过来又停住,“四嫂快别站着了,您该坐着才对,仔细身子要紧。若是四哥知道您在我们兄弟的地界受了什么委屈,将来回京时,兄弟们怕要不清了。”
“快坐你的吧,做了将军倒还拘泥起规矩,可不像名动京城的十四爷了。放心,我这身子自己知道,在意着呢。”
孝颜也帮腔的笑起来,双手来回胡撸着胤祥的肩好半晌才走向门口,回身笑着打趣,“甭管她,天天在这屋里坐着见不着太阳快要发霉了,让她站着换换姿势。你们兄弟先坐着,我去看看做什么吃食,可有从京里带来的好东西。”
胤祯笑着应了声好,只手拉过丫头抬过来的椅子仔细地放在我身旁,见我坐稳才甩着袍摆坐回去,继续喝起茶来。
其实我们可以的并不多,军中的事不能提,京里的也不行,胤祯问了几句康熙和德妃的身体是否康健,便是一路见闻,或是这兰州城的市井生活。
用了晚膳他们也不急着走,只明日才回,便安排了间房让胤祯住下。胤祥起身要陪他过去反被推回椅中,胤祯留了一句回去再便快步走出门去。
“我和十四有话。”急急完我忙站起身向着门外追去,趁着夜色转身闪回自己屋里。孝颜那幽怨的眼神哟,惹不起,躲吧。十四都看出来了,咱也不能当个睁眼瞎不是。
我在屋里挑着火星正无聊地长吁短叹,房门极轻地响了一声。
见我拉门站着,十四也不客套指了指椅子见我头便抬了长腿迈进门槛,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