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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去发展意言堂,她又守着君悦轩对面的二层楼死活不肯离开,这样的女孩真是别扭又固执得让我无处下手。
不再询问笑容的意思,我为她穿了件大红色的嫁衣,直接送进君悦轩交到胤禟手里。他的惊讶他的喜悦持续到我解释过后,仍未改变。
展笑容,一个已经岁的女人,我看着她正像花儿一样盛放,却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里逝了青春。从此后她就是皇九子胤禟的女人了,只是不许带进府里,仍然要为意言堂工作,却再没有那一半的可观分红,只是一个白打工的老板,分文不给。嫁妆是她前几年所挣的银两,还有我亲手为她做的嫁衣,如此而已。
四八党已经形同陌路,干净纯粹的感情,就不该有任何利益交杂其中。如果胤禟肯答应,这一天起,笑容就是他的了,我也放心。
好在,那个除了笑容想要什么女人都有的老九,这么些年怕是也等得很惨,竟然开心地应了。笑容看他如此,眼睛里也染了丝含羞的真实的笑。
异世的姐妹,这份归宿是否完美,我不知道,只盼他们两个守在一起,不管快乐还是困苦,能相守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幸福。
胤禟坐在笑容身旁看着我,竟学着她的样子叫了我声姐姐,是比四嫂叫着顺口,我也只是摇头笑笑。不管怎么算他和胤禛都是兄弟,谁又能分得清这里的关系呢。他曾经允诺我的话仍是作数,帼色添香的分红不会少了我的,只要我开口去要,他便分文不少的给我,这样的兄弟还真是不错。
孝颜似乎变成了曾经的我,每天守在府里照看红笑,还有已经有孕的石佳氏。她总是带笑的眼睛里看不出太多其它情绪,做得多得少。我不敢告诉她关于胤祥的未来,只盼着康熙快些回来,又矛盾的希望日子过得再慢一些。
九月十六日,凉爽的京城刮起狂风,天空吹成了一整片灰色,暗得几乎见不到光。康熙带着诸位皇子回来了,十八却再没睁开眼睛看看他生活了七年的皇宫。
二十四日颁召天下,当了年的太子被废了,幽禁在康熙养马的上驷院旁,胤禛被他皇阿玛派去同大爷一起负责看守。
整个九月的下半旬,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中,不管是宫里或是宫外。
我看不到胤禛,只能在府里守着等他回来,或是呆在德妃的永和宫。胤祯变得很少出现,即使来了也是请过安便走,行色匆匆。
胤祥没有解释塞外发生了什么,只是告诉我,他没事胤禛也没事,让我不要担心。
我并不担心眼前,只是恐惧未来,那个让他消失在历史记载中的十年,才是我最最恐惧的事,却不能与他起。
冬天来得很快,一场场雪无声的覆盖大地,覆盖整座皇宫,还有我们的贝勒府以及那所仍旧崭新的园子。
石佳氏在胤祥生日那天,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患了病的康熙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赐名的事。那个的婴儿就在这严寒的天气中,变成飘飞的雪花,存在,融入大人的生活,却无法被人关注。
胤禛回来了,带着两个消息,大爷被削爵囚禁,而老八被革了贝勒爵位,胤祯为了保他在大殿之上险些被康熙一剑赐死。
我的记忆像是被他的话唤醒,开始害怕这个所谓的皇家。曾经那样慈爱的父亲,对一个又一个儿子下手,非杀即禁或是全力打压。只为了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一把没有生命却能够俯瞰天下的椅子。
我带着伤药进了十四阿哥府,看到哭红了眼睛的沛菡,看到趴卧在榻上持书的胤祯。
胤祯手里的书始终没有翻动,眼睛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积雪,少了当年的明朗率性。他幽幽地起皇阿玛老了,身体越发不好脾气竟也变了,大哥急功近利害惨了兄弟们,又他八哥没有过错,偏没提到自己也没起他四哥。
我不知道能跟他什么,将伤药交到沛菡手里,站在榻边低声劝着,“胤祯,想开些,你们兄弟的路还长得很。皇阿玛虽是打了你,他的心里却是比谁都痛,这个时候,你快些把伤养好才是紧要。额娘那里也常去看看,多陪额娘话……有一天,我们也会老的。”
“四嫂。”胤祯收回视线头枕在自己手臂上看着我,像是我身后还站了别人,“谢谢你今儿还来看我,除了八哥九哥和十哥,这个时候,怕是不会再有其它兄弟来看我这个笑话了。”
我蹲在榻旁看着他失望的样子,脑子里闪过出门时胤禛站在府门前的清冷身影,这对亲兄弟还真是很像,一样的别扭一样把心事都藏得很深,却是谁也不肯多一句。
当年,那对陪着胤祥一起喝酒守灵的兄弟,怕是很难再找回来了。
把胤祥让我带的兵书放到他手边,忍着心里的难受努力地笑,“胤祯,你十三哥本来也是要来的,他就你肯定得这么自己,所以就不来给你添堵了。这本书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你没事的时候看看吧,他等你伤好了,再来找你喝酒。”
胤祯挑着唇角摇头笑笑,随手翻了两页,眼睛变得晶亮,又继续翻看。我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胤祥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把自己在现代看过的军事资料整合在古典兵书中,标注写得比书中的文字还要多上几倍。
胤祯好半晌才合了书页转头看向我,声音听起来比我进门时清亮了几分,“四嫂帮我谢谢十三哥吧,这书做弟弟的就不客气收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摇头笑笑站起身,“收着吧,他特意给你准备的,等你好了记得找他喝酒。”
“必须的!”胤祯呵呵笑了两声,像是有话要,忍了忍又低下头安静地趴在那儿。
我拍拍榻旁坐的沛菡的肩转身走到房门口,看着外面未融的冰雪才暖了的心又是一阵冰凉,手指抓在门框上低声道:“胤祯,伤药都是你四哥着人备的,我这做嫂子的也只是帮他跑个腿儿。你好生把伤养好,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除了仍被康熙圈禁的大爷和太子,似乎所有人都变好了。
快进腊月的时候,康熙把大爷的包衣佐领和人口分了一半给胤祯,还有他上三旗所分的佐领也全部撤回,通通赏给了被打的老十四。看来,这二十板子貌似挨得很值。
老八也恢复了原有的贝勒爵位,只是他变得不再努力筹划积极行走,更多时候都呆在自己的府里。他和胤祯一样,得到了大爷另一半的包衣佐领和人口,只是被康熙赐给了他的儿子弘旺。
让我们忍耐煎熬的康熙47年,就在这场闹剧中草草落幕。没有太子的康熙皇朝并没有让时间静止,大步流星的迈进了新的一年,像是要遗忘一切。
这一年,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美好瞬间,记忆中的简单快乐,被一一覆盖在层层冰雪和伤痛之下。
☆、143。不争之争
康熙48年
康熙的身体仍未痊愈,胤禛留在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常常昼夜不分的进宫,与其它几位兄弟服侍他们的皇阿玛用药。每每回来不是坐在书房便是倒头就睡,饭都吃不了几口。我没听谁起康熙的病正在好转,却看着本就清瘦的他变得更是棱角分明,眼底满是疲惫的青黑。
偶尔,他深夜才会回到府里,我就端碗热粥送进书房,却惊讶地看到闪进门的年羹尧。两个男人同样的瘦高,却是不同的脸色,相同的只有眼眸,属于男人的坚定,闪在这样的暗夜烛光下。
我从书房退出来,仔细地关好门,回到自己房里。我不确定胤禛是否在谋划什么,只是知道这样的秘密相见不该让其它人知晓,便一早带着几个女人和孩子们住进了园子。在这个时候,我们都很少见到自己的男人,也许那座园子的美丽宽阔,会让她们的心情好一些,即使记恨我,也无所谓。
红挽姐弟已经九岁,脸孔仍是相像气质却截然不同,红挽爱笑越大越像我,弘晚冷冷的样子却比弘晖更神似胤禛。姐弟二人感情很好,很有心有灵犀的默契,即使一个好动如兔子另一个安静不多话。常常红挽还没开口,弘晚已经先一句堵住她要的话,急得姐姐扯着他的袖子气得跳脚,他却低着头像他阿玛一样偷偷地笑。
在园子里,我们几个女人会像当年坐在三合院里一样,围坐在正解冻融化的水边凉亭里晒太阳,看着那些长大的孩子们念书写字弹琴。宋氏偶尔也会与我们一起,仍是很少开口却变得安静淡漠。
祈筝仍是与暮汐走得近,两个女孩子已经脱了当年的稚气,日渐成熟得像两颗诱人的果子,却少了懂得欣赏进而品尝的良人。那个我们共有的男人,此时此刻,全副身心都系在宫里的康熙身上,哪里还会有时间享乐儿女情长。
兰思总会看着淑慎无声叹息,眼中尽是属于母亲的焦急与不舍。14岁的女儿在这个时代是适嫁的年龄,可是胤禛却没有提过,康熙也没有旨意。我揽着乖巧温顺的淑慎看着有些哀怨的兰思,能理解她的心情,却不能认同。
我不喜欢这么年幼的女孩子就嫁人为妻生儿育女,至少要再长大一些,哪怕再过三年,可是这样的话又不能给兰思听,一番好意没得让她觉得我在拖累她的女儿。
整个正月,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仍是一派死气沉沉,除了这座只有女人孩子和猫狗的园子,尚能体会一丝阳光明媚。
正月廿二日子夜,我靠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红挽,听见外间的门吱哑一声轻响,眉妩问安的声音随之响起,胤禛竟然来了。
我披了外衣下地准备迎出去,他已走到近前,没等我抬头看清,双臂便圈在我身后脸孔埋在我肩颈上,冰凉,迅速渗进轻薄的衣料和领口。我就站在床前任他抱着,良久,听见他长长的叹息声,手臂仍是紧紧的箍在我腰后,贴着我的身体却由紧绷慢慢放松。
胤禛的脸贴着我的脸缓缓抬起,有些疼有些痒,我抬手摸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碴,在指腹下坚定的立着。他的额头抵住我时又向床上看了会儿,才无声地拉过我肩上的外衣让我穿好,揽着我走到外间接过眉妩手里的斗篷披在我们身上。
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在他怀里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也没有刻意数过日子,只是此时,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话,心放下又提起。
康熙决定复立皇太子,晚些时日便会诏告天下。
被他关起来的太子要重新登上历史的舞台了,却又要在不久的将来摔得更狠。
这是康熙为了安抚儿子们所做的决定,还是真的舍不得那个心爱的太子,我不得而知,也无从猜测。一切从开始的那一天起,便已注定,如何结束,也早已记载进我所知道的历史。
我和胤禛谁也没提那天夜里进入贝勒府的年羹尧,也没有提起我第二天带着他的女人孩子搬进园子,只是抱着彼此,感受久违的温暖。这样安静又简单的时间,越过越少。
我们没有再话,看着窗外的黑夜渐逝,完整的半阙下弦月慢慢隐去,却未及等到黎明的曙光,胤禛便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没有人知道。
女人们仍是住在园子里,看日月转换,看春花争先恐后的开,嫩绿的垂柳轻拂在水面上,划出水波粼粼,闪耀在阳光下。我们这些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景致,一砖一瓦一楼一阁,甚至是开了又谢的花,以及被春风吹皱了波纹的水。
当我们开始安心住在这里,习惯于没有男人的生活时,却随着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