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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今天悲剧了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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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献看到辛回神色越是平静,他心里却越忧虑。季献恭敬地坐在一旁,并不敢开口。当时他虽然没有进屋,可是他却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不敢信,那一瞬,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心里像是灌了风雪,冻住了血脉,却将心吹了一个血淋淋的洞。他想,或许圣上是对的,他不该离公主太近,因为他只会给她带来不幸,他何德何能,能配得上那一份纯粹的心意。
  辛回抬眼看了季献一会儿,那些原本想要问的话,此时却像是沉到湖底的卵石,她讷讷张了口,最终声音像是从湖底捞出来的一般,带着凉意,还有一些不安。
  “季献,我知你素来最是克己守礼,可是季献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便是你的克己守礼,母后说,我以后不能再来寻你,我只问你,如今你敢不敢唤我一声‘阿晏’?忘掉你我之间的身份之隔,你不是皇帝的朝臣,我也不是公主殿下,你敢不敢。。。。。。”
  敢不敢,喜欢我?
  季献身子僵硬起来,依旧恭谨地低垂着头,良久,缓缓拱手道,
  “微臣不敢。”
  辛回闭上眼,又靠回去,低哑的声音响起,
  “罢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罢。”
  季献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多谢殿下那日替臣解围,只是连累了殿下的名声,臣实在不安。”
  “你不必感到不安,本宫不是为了你,只是顺了本宫的心意。”辛回依旧没睁开眼,声音里满是疲惫。
  季献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想要解释一番,
  “那腹中的孩子与臣并无任何干系,我与沈潋滟之间清清白白。”
  辛回“嗯”了一声,季献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下来马车,待马车里彻底没了动静,辛回才睁开了眼,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清晏公主的爱和痛,爱而不得,所以痛。心里那种钝痛,是以往自己从未有过的,毫无章法也丝毫不得纾解的痛。
  辛回哂笑,原来这边是长生大帝所谓的七情六欲。
  自那日回宫后,辛回便再为踏出皇宫半步,整日待在朝阳宫,却仿佛并没有以往那么难熬了。
  几日后,晴好来回禀了沈潋滟的死讯,辛回只是略微一怔,而后便又释怀了,不说其它,她若死了,自己也不需要再担心她影响季献的命格,想来离开也只是早晚的事了吧。
  皇后见辛回近来安静了许多,也不似往日那般闹腾惹事,原本欣慰了一些,只是见自己的女儿眉眼再没真正舒展过,又觉得自己对她太严苛了些,少年时感情总是最最放不下的。
  人间有一句,叫做岁月如梭,辛回觉得很是贴切,一晃六年过去,不过白云苍狗,白驹过隙罢了。林花谢了春红后,原本承诺了“少则三两年,多则四五载”的少年,终于在第六个年头回来京城。
  刘桓也大致知晓自己阿姐与季献之间的一些纠葛,只是他知道阿姐平日里看着没有正经,可是于大是大非上,向来是拎得清的。季献不肯娶阿姐那是他眼光被狗吃了。
  可这满京城,恐怕只有刘桓一人这么想,要知道,清晏公主这位大陈唯一一位二十二岁还未出嫁的大龄单身剩余公主,早便成了百姓平日最爱谈论的对象,对于公主迟迟不肯出嫁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其中最多人认可的便是公主痴恋季相六载,可季相却始终如那天上皎皎孤月轮,不肯违背心意娶公主,此种说法最有力的证据便是,季献是大陈唯一一位二十六岁却依旧没有娶妻的丞相。
  二十二岁的辛回整日躲在宫里打发着剩下的时日,二十六岁的季献却已成了右相。
  说来也怪流言太凶猛,传闻清晏公主苦恋季相,于是自然没人敢去求娶公主,辛回的皇帝爹自觉对辛回有愧,也并不逼迫她的婚事,反正皇家的公主总归不会愁嫁;而季献,一个被公主看中的男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勾搭?
  于是两人一起愉快地当起了大龄青年。
  宫里成年的皇子纷纷出宫开了府,成年的公主也纷纷嫁了人,辛回一个早就成年的公主也实在不好意思在赖在宫里,刘桓回宫以后,便向皇帝请求出宫开府,皇帝自然允了,想着自己的大龄公主搬到宫外或许没两日便能嫁出去了呢?便大手一挥,让辛回想将公主府建在哪里便建在哪里。
  可是刚颁了圣旨没多久,皇帝便后悔了,因为辛回京城大好的地段不挑,偏偏要将公主府建在季献的隔壁。皇帝脸有点疼,好气哦,还要保持围笑。
  两个月后,辛回大大方方,浩浩荡荡地搬进了公主府。按着风俗,搬进府那日还给邻居家的季府送去了一些糕点和菜肴。
  季献看着隔壁送来的芙蓉糕,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更多的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快,可是总觉得隔壁的姑娘不会太安静。
  果不其然,第二日午后,季献在后院泡了壶茶拿着一本古籍看时,便听见不远处的墙头上有动静,抬起头,便看见墙头上冒出一张清丽的脸来,而那张脸的主人,此时正十分欢乐地摘着自家树上的果子。
  辛回见被发现了,讪讪地收回手来,对着季献笑道,
  “季卿,本宫见你院子这满树的杏子委实长的好,你介不介意我借个两颗泡酒?”
  季献放下书,扬唇笑道,
  “噢,介意。”
  辛回撇了撇嘴,转过头对扶着梯子的晴方、晴好道,
  “晴好,你去拿一个篮子来,越大越好。”
  她赌气地将“越大越好”四个字大声着重说了出来,晴好得了令,见公主难得恢复几分往日的活泼,便立马跑去找篮子了。
  要说这公主府与丞相府建得委实是太近了一些,两座府邸的墙几乎贴在一起,季府后院的杏子果树的枝丫伸到了公主府的院子里,辛回见那杏子一个个黄橙橙挂在枝头,一个累着一个,鲜嫩清香,这才来了兴致爬上梯子去摘,结果被抓包了。
  晴好拿来篮子后,辛回便放开手脚整整摘了满满一篮子,最后对着亭子里坐着的季献得意一笑,说道,
  “季卿,多谢了。”
  看着墙头的姑娘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季献不自觉牵了牵嘴角,时隔太久,他仿佛一直在等着那个姑娘对着他嗔骂怒笑一般,一直等到他的二十六岁,她的二十二岁。


第9章 稀稀尾声
  距离公主府建成已经一月有余,原本备好了瓜子板凳的吃瓜群众却没见过公主踏入季府半步,这让广大人民百姓很是失望。
  而传闻中没踏入过季府半步的辛回,正顺着梯子爬到墙头,够墙那边的果子。
  在下面扶梯子的晴好心惊胆战地望着,真的不明白自家公主怎么了染上爬梯子这个癖好。
  辛回使劲地想将手再伸长一些,可是那果子偏偏就还差那么一点,委实可恨。辛回气恼地甩了甩手,目光下移,就看到了树根旁边的地上,横放着一架木梯。她眼珠一转,解颐一笑。
  季献踏入后院时,见到的便是一张躲在绿叶中的顾盼流转的脸。辛回见季献在那边,立即向他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季卿,快过来与我扶一扶梯子,喏,就是下面的梯子,你将它靠着墙立起来就行。”
  季献顺着她的指示,看到了那副倒在地上木梯,无奈地走过去,将那梯子靠着墙架了起来。辛回翻上墙头,又蹑手蹑脚踩在另一副梯子上,缓缓地向下挪动,小半盏茶的功夫,才顺利地踏在了季府的地上。
  辛回拍了拍手,对着季献指了指树上,无辜地说道,
  “没办法,那头的果子都被摘的差不多了,这边的摘不到,所以到你家院子来方便行事。”
  季献看她爬梯子看得心惊肉跳的,便说道,
  “公主要是想吃,只需吩咐臣一声便好了,不必亲自摘。”
  辛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里腹诽道,道理是要听的,果子是要摘的,这梯子嘛也是要爬的。
  在季府后院的亭子里,只见一个雪青色锦绣裙的姑娘一手拿着着杏子啃着,一手捏了本书,不消半个时辰,石桌上的一盘子杏果便见了底,而另一边原本专心致志处理公文的青衫男子却立即注意到了石桌旁的动静,他手上不停地提笔写字,淡淡地说了一句,
  “生果吃多了该腹痛了,适量为好。”
  辛回熄了想在摘几颗的心思,站起身来,提了提裙子,说道,
  “既然没得吃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季献也站起身来,朝辛回拱手揖了一揖,辛回见他礼数周到得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撇了撇嘴便转身翻墙走了。
  辛回自从到了凡间,才有了时间过得很快的感觉,不过弹指间,又是两年的光景。
  这两年来,辛回不时便翻墙往季府跑,有时是为了什么吃食,有时是为了一本闲书,有时甚至是毫无理由的,就是无聊了想去逗一逗季献。
  这么一蹉跎,清晏公主终于从二十二岁的剩余公主变成了二十四岁的剩余公主,这下皇帝不急皇后急了。一直忙着给辛回相亲,半年来,相了好几十个所谓的青年才俊,皆被辛回花式吓跑了。
  原本辛回以为这以后的每一半年恐怕都要在相亲中度过,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匈奴终于还是对大陈用兵了。
  边关告急,不过回京两年的刘桓又自请前去抗敌。今时不同往日,刘桓在边关历练过六载,对边关的情形自然十分熟悉,不管皇后如何反对,皇帝还是派了刘桓出兵。
  辛回得知消息时,刘桓已在点兵准备出征了。这一次同上一次不同,此次是战场上的厮杀,肯定是凶险万分。辛回虽然担心,却也知道,这一切皆是命格簿子上写好的,刘桓经此一役,才算是被皇帝认定为储君,可是她忘了,命格终究抵不过人为。
  自刘桓走后,辛回便日日进宫陪伴皇后,而季献自然也是整日整日地忙。战报频频传回京城,听闻此战打得十分胶着,已经整整两个月,双方依旧僵持着。
  又过了一月,刘桓所在的上疆城被匈奴围困,战况不容乐观,刘桓上了折子,请求从河间调兵,皇帝允了,立马传旨至河间郡。
  原本安定的中原这一下也是人心惶惶,百姓开始担忧匈奴破了上疆城,直上吴都,那离中原地段便也不远了。此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五皇子刘桓身上。
  可是刘桓败了,上疆失守,因为河间的军队比预计的时间晚了整整三日,这三日,城中弹尽粮绝,刘桓誓死同上疆城共存亡,最后被匈奴的大将生擒。河间军与匈奴在青铜关对峙,匈奴经过一战,还未彻底恢复过来,可是他手中有皇子作为人质,一时间,河间军也不敢擅动。
  匈奴发起战争也不过是为了资源,匈奴地处草原戈壁,以畜牧为主,可是不过一场瘟疫,牛羊死没了,他们便打起了陈国的主意,这下有了人质,自然更愿意用人质来换更多的东西,而不是耗着继续打下去,于是便提出和亲。
  只要与大陈联了姻,也不怕陈事后反悔,又来秋后算账,因此还指名了要皇帝的亲生公主和亲。
  如今皇帝膝下还未成亲的成年公主,便只有清晏一个。
  匈奴可汗的手书传到京城后,皇帝便开始了思量。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都是皇后嫡出,可是皇子是个有用的能带兵的皇子,可公主是一个大龄未嫁时常给皇室抹黑的公主。几乎一瞬间,皇帝便做出了决定,可是于一个父亲来说,他又自觉对不起清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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