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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连忙加紧脚步,上前拜见道:“夏娘何德何能,哪里敢劳动夫人出迎,实在是折煞夏娘了!”
崔氏伸手扶住行礼的江夏,拍着她的手背,笑道:“你是我们家的福星。前头,为了宝儿做了那许多不说了,今日一来,我这大儿媳妇居然也有了喜讯……哈哈,你与宝儿情同姐妹,我也只当你做宝儿一般看待,看见你,就当我看见宝儿一样了!”
说着话,崔氏和江夏都不约而同地红了眼。
一个心肝肉儿的宝贝女儿远嫁,一个是唯一的闺蜜不再,各有泪点,也各有伤感之处,竟是殊途同归。
江夏忍了哽噎,笑着道:“那我就叫一声婶婶,夫人不嫌弃吧?”
“哎,哎,我巴不得有这么贴心的闺女,怎么会嫌弃!”崔夫人连声答应着,握紧了江夏的手,拉着她进了屋,就让江夏坐在她身边。
落座后,江夏与崔氏寒暄了几句,自然而然地说起金氏的喜讯,崔氏欢喜无限道:“我这大儿媳最是贤惠温良,却在生长孙之后,数年再无音讯,我们一家也为她忧心……”
江夏笑着偎着崔氏道:“婶娘的心思我懂得,自然是盼着儿孙顺遂如意,兴旺发达才好。”
崔氏如闻知音,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们年纪大了,又能贪图他们什么,还不是盼着他们能吧日子过好了,顺顺当当,子女兴旺,我们就欢喜放心了。”
江夏笑着点点头,瞥了金氏一眼,见她微微垂着首,一副恭顺温良形象,心中暗暗钦佩赞叹。
同时,她还是对崔氏的道:“大嫂子之所以数年未有消息,也并非身体有恙。”
这话一出,不但崔氏惊讶,就连金氏都抬起头看过来。她这些年为了生子可没少请医延药,各地名医都请过了,什么寺庙、道观也没有不拜的,就是没有动静,连她自己都放弃了,谁成想,竟然有了意外之喜。
却听江夏道:“大嫂子之所以不受孕,还有一个原因是时运未到。或者说缘分未到。婶婶经的多见得广,自然是知道的,子女缘分也是极重要的,有子女缘分,不管隔了千山万水,总归作了父子、母子去,若是没了这缘分,那真是怀孕也难!”
崔氏连连点头:“你这话我爱听,这话还真是不差。就像我,前头生了四个臭小子,隔了三四年,连我自己个儿都觉得再没子女了,却得了宝儿那丫头!”
说着话,江夏自然而然发挥医术之长,伸手按上了崔氏的脉搏,替她请脉。
这手指刚一搭上,江夏就惊讶地怔了一下,随即敛了心神,凝神静气地替崔氏诊脉。足有两盏茶工夫,江夏才替崔氏请完脉,然后,她在心里飞快地琢磨着怎么开口。
崔氏大概察觉到了江夏异样,也微微有些变色道:“怎地,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也别忌讳什么,我这把年纪,身子骨儿一天不如一天,有什么不对付的,也是正常,你也不用瞒我,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江夏笑笑,道:“婶婶不要多想,只是多少有些意外……前些日子,好像,赵家叔叔到京里来过?”
“是,上个月回京述职,家来几日。”崔氏下意识地回答完了,才察觉异样,瞪着江夏有些不敢相信。
江夏回头看了一眼,金氏极为乖觉,立刻垂首道:“婆婆,我让人在井里湃了凉碗子,伺候着给夏家妹妹吃的,估摸着差不多了,我去看一看!”
崔氏应道:“去吧,别贪凉,特别是你,少吃些吧!”
“嗯,儿媳知道了。”金氏答应着,曲膝退下。
崔氏也挥手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只剩下江夏和她两个人,这才看着江夏道:“有甚话,你这丫头就直说吧,就咱们娘俩,倒不用蛰蛰歇歇的了。”
江夏捂嘴而笑,然后凑在崔氏近前道:“恭喜夫人,再过八个月,我和宝儿就该添个弟弟或妹妹了!”
“啊,果真?”崔夫人极为惊讶。
她已经四十三岁,大孙子都六岁了,又多年未曾有过身孕,再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等事,由不得她不惊讶!
江夏连连点头确认,笑着道,“据脉象看,婶婶的脉象极好,气血也足,只思虑稍稍多了些,睡眠上不太好。婶婶这一点再注意下,就再无忧虑了!”
崔氏瞠目半晌,很是羞惭地拉住江夏的手道:“这件事,你还要替婶婶遮掩一二……老蚌怀珠,由不得人笑话!”
“婶婶这是什么话,能有这一胎,乃是天大的福气呢,也是婶婶与叔叔恩爱证明,婶婶还要安心养胎呢,怎么能遮遮掩掩的?”江夏笑着宽慰着。
崔氏扭捏片刻,也就大方认了。欢欢喜喜应跟江夏说起养胎之事来。
☆、608。第608章 落花化泥
崔氏年纪毕竟大了,即便身体底子好,也属于高龄高危孕产妇了。江夏细心地替她检查了一遍,将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交待了,又宽慰崔氏一番,她眼下的胎气很稳,并不需要静养,可以每日早晚在院子里缓步走动,增进体质,提高机体活力,对于胎儿发育和顺利生产都大有裨益。
又给金氏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的状况也不错,只是多少有些忧思过重,想必与之前一直不能怀孕有关系,如今有了身孕,忧思得解,自然就好了。
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儿,江夏就辞了出来,临行前与崔氏、金氏约好,每半个月她来请一次平安脉。
这件事,江夏并没怎么在意,只是回家后给赵宝儿写信报了个喜,就撂开了手,转天一大早就去了四喜楼、城郊的庄子和作坊巡视产业去了。
转天就是休沐日,江夏一早替齐哥儿、囡囡穿戴妥当了,然后让程虎彤翎带他们去四喜楼听书,自己则随着徐襄往景家去。
景家与赵家相隔不远,大门只隔着一射之地。
车子到了景家门前,长贵上前报了名号,片刻功夫,景谅就从里头迎了出来,接着徐昂和江夏二人一起进了门。
景家太太王氏并不在京里,只有景谅与徐慧娘夫妇住着,三进的宅子倒是宽裕。
与景谅一年多未见,再见面自然多有问候,江夏恭贺了会试取得的好成绩,景谅也询问江夏出京一年的行程辛苦,彼此寒暄着进了二进门,径直往后院里去。
三人走进后院大门时,徐慧娘牵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子走了出来,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眉目想象的小小子,同样剃了桃心头,由奶娘抱着,一并迎了出来。
“大姐!”徐襄躬身行礼。
江夏也随着曲膝道:“大少奶奶一别经年,气色越发好了!”
徐慧娘笑靥如花,连连摆手道:“自家人怎地这般生分了?哪里还讲究这些,快起来,起来!”
说着话,逗着两个小胖娃娃叫人:“卓儿、跃儿,叫舅舅,叫姨姨!”
这两个孩子,江夏并不陌生,当年徐慧娘生产后出现子痫昏迷,她每天都要去景家为徐慧娘行针例诊,这一对双胞胎自然是没少见的。没想到一转眼,都已经成了两岁多的小小子了!
江夏心里欢喜,从袖口里摸出两副东珠手钏来,都是上好的芡实米大小东珠串成,各坠着一只赤金嵌红宝平安符,给两个小东西戴在手腕上,一边笑道:“这是送到西安法华寺佛前供奉了百日的,保佑个平安顺遂吧!”
徐慧娘笑道:“夏娘有心了!”
徐襄特别喜欢这两个小子,笑着逗了逗徐慧娘怀里的景卓,又回头将景跃抱在怀里,一路进了屋门。
景跃景卓对徐襄并不抗拒,显然彼此不陌生。江夏看在眼中,也不多言,跟着进了屋里。
各人坐落,上茶寒暄。
徐慧娘挨着江夏坐着,自然就询问起江夏出京后的旅程经历来,事无巨细,几乎让江夏完全将行程复述一遍。等江夏说完这一趟出京,徐慧娘又笑道:“听说前年,夏娘出京一次,往两湖江浙一带去了?……呵呵,真是羡慕夏娘,能够走动那许多地方去,经多见广,交结天下呀!”
江夏微微粗了蹙眉,若说羡慕她,看山看水赏人文品美食也还罢了,怎么还扯到交结天下去了?这话味儿怎么听怎么不太对呀!
江夏垂眼喝了口茶,笑着道:“景大奶奶过奖了,夏娘不论南下还是北上,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为的是寻找珍罕药物,调方配药。一路上穿山越岭,跋涉山水,多在山间行走。若说绿水青山,奇峰挺秀,夏娘倒是见过不少。但谈及其他,夏娘却只能道一声惭愧了。夏娘这个性子,走到哪里也不可能结交什么人。”
徐慧娘一笑道:“竟是这样?亏得我还一心羡慕!唉,也就是夏娘能吃这份苦,性子又坚韧,如若不然也做不来。”
说到这里,话题揭开,徐襄与景谅说起殿试之事。
“……贵妃娘娘也打发了人送了一只琉璃灯来,只说盼着兄长高中,隆兴家业。”说到这里,徐慧娘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了一层得意。
作为宫中位次最高,又诞有唯一皇嗣的贵妃娘娘,景贵妃几与皇后无差。由此延及景家,朝中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甚至有那心思长远的,已经隐隐打起了交接未来太子(帝王)外家的注意。
尽管景妱娘一再叮嘱家人低调为人,不骄不奢,却仍旧难免有些娇满之意。
江夏也听得出徐慧娘的意思,并没有跟着奉承什么,只附和着笑了笑。徐襄也对他大姐笑笑,转而就又有景谅说起殿试中的种种注意细节来了。
江夏敏感地察觉到,徐慧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终归没拉下脸说什么难听话。
坐了小半个时辰,徐襄起身告辞,徐慧娘略感意外道:“难得来一次,怎地不留下来吃了饭再去?”
徐襄笑道:“明日就要上殿应试,让姐夫静静心,安心应考吧,我们就不多搅扰了。等姐夫高中之后,我们再上门好好庆贺一番!”
江夏也不说话,只跟着徐襄,附和一声,或者只是笑笑。徐慧娘似乎也没什么跟她多说的,任什么事都是跟徐襄说。
徐襄说的合情合理,徐慧娘也知道轻重,也就不再挽留,将两人送了出门来。
离了景家,徐襄上马,江夏登车,一路赶往四喜楼,在四喜楼里喝了杯茶,陪着小的们听完一场书,就转身出来,一路出城,往庄子上去。
晌午饭就在庄子上吃的,小的们到了庄子上,骑马、放牛,又去庄子里修的水塘边玩了一回水,捡了一盆螺蛳回来。
江夏坐在河塘岸上的槐树下,看着满地落花,已经枯黄一片,再过些时日,下一场雨后,就会化为花泥……
陷入巴林之手两个月了,不知鱼儿究竟如何了?
☆、609。第609章 咚了!
槐花已经落了,槐豆还没有长成,一片绿荫下,碧草芳菲,野花点点,加上四月底的天还没有大热,树荫里凉风习习,铺了草苫子,又加了厚蒲墩,槐花林,树荫地,就瞬间变成宜坐宜卧的凉榻,真是悠闲惬意又舒适。
草苫子上放了一只矮几,几上原本摆着的点心盒子和茶壶被推到角落,一堆翠绿的槐树叶子占了大半个矮几面积。
囡囡和小妹一左一右围在江夏身边坐了,看着江夏拿槐树叶子吹奏,呜呜咽咽的树叶笛音色单调低缓,吹奏出一首《垄上行》,却格外舒缓平和令人陶醉。
两个小丫头满脸沉迷,非常热心的要学,奈何树叶笛看似简单,学起来却并不容易,两个小丫头初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