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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四匹来,给妱娘两匹,给江爱卿两匹!”
福宁答应着匆匆出去吩咐人了。
成庆帝又转向上来谢恩的景妱娘和江夏两个,笑眯眯,一脸好心情道:“别拘礼了。江爱卿,妱娘与你姐妹情深,给你两匹料子你就拿着,不用推脱。我记得你穿过一回天水碧,好看!”
这句话一出,江夏和景妱娘都黑了脸。
江夏垂着眼谢恩,暗地里却几乎将牙根儿咬断。这个家伙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狗吃了,今天怎么回事,看她过得舒坦,专程找她麻烦的吧?!
好,你待我不忍,可比怪我不义了。
拿了四匹天水碧,景妱娘实在没心绪再跟江夏虚与委蛇,江夏也正好告辞,她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就准了。
成庆帝作死做到底,又吩咐福顺将江夏送出宫门。等她走出景仁宫,看见停在门口的暖轿,也不推让了,大大方方坐了上去。
奶奶个熊的,她今天怕是出门没看黄历,霉运当头,送进宫来让人当猴耍了半晌午。她表示心很累,需要休息。
到了宫门,江夏下了暖轿,福顺一直将她送到车前,江夏就要抬脚登车了,却又回头对福顺道:“顺总管,给你和宁总管的也是小还丹,跟皇上的一样,不过只是一人一颗。”
福顺含笑点点头,送着江夏上了车。
看着江家的车子渐响渐远,福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去,眼底却透出一股赞叹之色。
今日,这位江大人面对皇上一个人时,笑语嗔言,有些话看似极大胆,却没有一句过分。而且,很关键的是皇上喜欢。仔细推敲起来,唯一的纰漏大概就是送给自己和福宁的两颗小还丹,她说了调理脾胃……但若是辩解起来,小还丹调理五脏六腑,经络血脉,自然也包括调理脾胃。
刚刚她那句话,看似平淡无奇,却别有深意。她明确地说了,送的是小还丹,那就是说,她行事光明磊落,不怕推敲,也不怕算小账!
这种磊落豁达之气,相比之下,皇贵妃娘娘那言辞行止,却明显落到下乘去了。
回到家里,红绫姑姑亲自迎了江夏进去。
看着车上卸下来的四匹天水碧,红绫姑姑也咋舌不已。这天水碧极为珍贵,一年统共也出不了十几匹的。不说外头,就是后宫的妃嫔们,也以有一件天水碧的衣裳得意。
原来,莱王府里积攒了多年的两匹天水碧料子,让公主一起拿给了姑娘,说是姑娘穿水碧色好看。今儿进宫一趟,怎么地就拿回来四匹?哪怕是景家姑娘封了皇贵妃,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手笔吧?
“姑娘,这个……”红绫姑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请教江夏。
江夏很不耐烦地道:“皇上和贵妃赏的,姑姑拿进去随便放在哪个箱底去!……让人给我备水,要香汤沐浴!”
她很想用南方的一方子,用柚子叶泡水洗澡祛秽气。可话到嘴边了才想起来,这里可没处寻摸柚子也去,只好作罢。转而用她自己调配的香汤方子泡香汤,同样舒缓精神,促进血脉循环,美容养颜。
☆、533。第533章 最不可能下药的人
江夏这边刚刚沐浴完,一脚迈出浴桶,穿了一件烟灰色白色细碎小梅花枝子的袄子,下搭一条青灰色撒脚裤,趿拉了鞋子,懒洋洋上了暖榻,看着进来的彤翎笑道:“让枝儿给我弄碗鸡豆花来,真是饿坏了!”
魏嬷嬷恰好捧着一只大碗进来,听了这话,一张脸几乎笑成了花儿:“就知道你该饿了,从早晨到这会儿,都半下晌了,再不吃可就真饿坏了。鸡豆花儿那东西看着清淡,却都是肉啊汤啊什么的,不好克化。来,我熬了浓浓的米汁子,知道你不爱喝米粒儿,特特地只舀了米汁子,瞧,这一路端过来,都成米粉冻儿了,还有一碟子酸萝卜,你趁热喝了。稍稍缓一缓,一会儿我去让枝儿给你做鸡豆花儿!”
江夏笑微微地道了谢,接过碗来,三两下子就把一碗喝完了。抬手往魏嬷嬷跟前一递道:“嬷嬷,我还要。不拘米汁子还是米粒儿,我饿狠了,不挑!”
“哈哈……好,好,我这就去给你端来,都端来,还有一钵呢!”魏嬷嬷欢喜无限地匆匆去了。
彤翎这才解开江夏头发上的布巾子给她绞头发:“姑娘啊,我看您啊,平时里那般讲究,饿狠了也没讲究了!”
江夏点头赞同:“唔,就是欠饿呢,饿狠了,吃什么都香!”
正说着呢,魏嬷嬷端了一钵米粥回来,枝儿紧跟在后边,还端了几个金黄酥脆的蟹壳黄儿。
“这蟹壳黄儿是糖馅儿的,刚出炉,酥脆喷香的,姑娘吃一个点点!”
“好,好!”江夏一边答应着一边搓着手,目光却只盯在几个蟹壳黄烧饼上挪不开眼。把魏嬷嬷和几个丫头逗得都笑起来。
一派笑声里,福顺总管居然过来了。
寒暄毕,分主客坐了,福顺就拿了一张方子递给江夏:“这是王进臣老太医给添上的,让咱家特意跑一趟过来给您看过,再给皇上用药!”
江夏扫了一眼,就见方子上主要用药还是她开的几种,只是加了两位调和之药,于是道:“不愧是王老先生的手笔,几十年的行医经验不是白给的,考虑的比我详尽周全的多。”
福顺笑着将那方子揣了,就要告辞,江夏拎了一盒子蟹壳黄递给他:“这是刚刚出炉的蟹壳黄,还热着呢,你拿着几个去尝尝!”
福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却随即报出一团惊喜来,伸手将盒子接了,连连道了几声谢,这才上了马匆匆去了。
回到宫里,复了名,福顺递了个眼色给福宁,两个人转到偏殿里去。
福顺就将那精巧的食盒打开来让福宁看:“我去时,江大人家刚刚烤的,让我拿几个来尝尝。焦黄酥脆的,看着就香!”
福宁捧了食盒,略一犹豫,还是道:“这东西,咱们还是不要瞒着吧!”
福顺的手指都已经捏在了一个火烧上,却又缩了回来,看了看福宁,两个人相视点点头。
福宁捧着食盒,福顺跟了,一起转到承乾殿东暖殿里来,在成庆帝跟前跪了,福宁道:“万岁爷,刚刚顺子去江大人府上,江大人给拿了一盒酥饼,顺子怕吃食进上违了规矩,特意叫了奴才过去商议……”
福宁抬头瞟了一眼,就见成庆帝已经放了手中笔,抬眼看过来,连忙接着道:“奴才们商议着,就按平常臣工进上来的吃食一般处置,由奴才们试吃之后,皇上您再品尝。”
“唔,什么样的酥饼啊,值得你们这般上心?”成庆帝带着一抹微笑询问着。
福宁回头瞟了福顺一眼,起身捧着食盒送到成庆帝跟前,打开盒盖子给成庆帝看。
福顺在底下介绍道:“江大人说了,这烧饼形同蟹壳,故名蟹壳黄!”
成庆帝捻起一只烧饼来,笑着道:“蟹壳黄,还真是形象啊!”
话音未落,成庆帝咔嚓一口,就咬将下去,竟是直接吃起来。
福宁福顺大惊,齐声叫道:“皇上!”
成庆帝挥挥手道:“能有什么事儿?朕还一直吃着江大人的药呢,天底最不可能给我下毒的就是她了!”
咔嚓又是一口,成庆帝还笑着挥手道:“你们两个小子,也不愣着了,一人尝一个……唔早就听说,江大人家的饭菜点心都是极好的,今儿一尝,果然不俗啊!”
江夏家的蟹壳黄不大,真真儿就如一只只蟹壳儿般,一盒子蟹壳黄也就放了八只而已,成庆帝给了福宁福顺一人一只,其他六只,竟然都被他吃完了。
结果,晚上传来的御膳就剩了太多,成庆帝很有数地指着几样菜吩咐:“将这几盘菜,给景贵妃。那两盘菜给淑妃,那边那几道菜,给容嫔送过去!”
这一分赏,大半桌的菜就没了,成庆帝就赏了福宁福顺两个人吃了一顿,这才让人上来撤了。
王太医又开了方子给成庆帝,福顺仍旧拿着方子过来江府,见了江夏,就将蟹壳黄的事件讲给了江夏听,把个江夏听得颇有些冷汗不已。
就几只蟹壳黄烧饼,至于那样么?
不过,回想起来,当皇帝似乎也不容易,天天各种操心受累不说,还时时处处受制……唉!
感叹一回,江夏再送富顺走的时候,却只按例奉上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再没提什么火烧、点心的事儿。福顺几次想开口要,却终究没能张开口。
送走了福顺,江夏坐在暖榻上,捧着一只茶盏却没有喝。她只是有些怔怔地看着窗棂子上贴的窗花儿,心里想起的却是福顺转述的成庆帝的那句话——“天底下最不可能给我下毒的就是她了!”
天色暗下来,彤翎拿了火折子进来掌灯。灯火刚刚燃起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外头冲进来,一看见江夏,就飞跑过来,一下子扑进江夏的怀里,高声叫道:“姐姐,我今儿写的大字,被先生挂起来,作范例了!”
江夏伸手将齐哥儿抱在怀里,笑着揉一揉他冰凉凉的脸颊,看着他全心依赖地偎在她怀中,叽叽喳喳说话的样子,江夏满心柔软和温暖。
☆、534。第534章 金雀裘
转眼进了冬月。仿佛九月十月的寒冷都积攒到了一起,一进冬月,就接连几场大雪,前边一场根本来不及融化,又有新的一层盖下来,积累到一处,在无人行走清理的空旷之地、田野中,雪层的厚度据说已经有半人高。
前一天夜里又是一场大雪,清晨起来,江夏裹着斗篷看看已经冒出来的昏白的太阳,穿过庭院,往前头坐车出门。她要按照惯例进宫为成庆帝宋希行请脉。
自从那一次她给他开方子之后,江夏江医副就被钦点为真正的御医,每隔五日,进宫为宋希行请一次脉,并考虑对前边所用的方子是否进行调整。
大内宫苑中,无论多大的雪,都早早被清除的一个雪珠子也不剩。
宋希行一边放着衣袖,一边笑着道:“江爱卿的方子有效,如今朕觉得已经大好了。”
江夏正收了脉枕,放到药箱里,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皇上的身子如同盛满水的木桶,之前木桶被人凿破,水漏了不少。如今,只是水桶被修补好了,水要存起来却不是一蹴而就之事,皇上平日里,还是要多加调补,多多注意休养才行呢。”
“嗯嗯,朕知道了!”宋希行笑嘻嘻地摆摆手,看得出多少有点儿敷衍。
江夏瞥他一眼,也不多言,只告退转身出来。与候在偏殿的王进臣老太医一起商议着下了方子。江夏不多做停留,随即告辞准备出宫。
福顺从那边匆匆过来,手里托着一只金雀裘过来,对江夏道:“下这么大雪,天冷的冻杀人,江大人身上的灰鼠皮恐无法抵御严寒的,这是皇上顾念江大人来回奔波辛苦,特意赐下的金雀裘……皇上说了,不必谢恩!”
江夏脸上几乎没什么喜色,她双膝跪地接了金雀裘,“多谢皇上隆恩!”
起身后,面对福顺,这才扬起一抹笑道:“多谢顺总管!这是我让家人赶着给你和宁总管做的两条羽绒裤,你们穿上试试,合穿,我再让人做条替换的来。”
福顺满脸欢喜地接了,道了谢,转身回去复命了。
江夏又从自己拎的包袱里拿出一套羽绒袄裤递给王太医:“先生,这是给您老准备的。这东西轻软暖和,你穿着试试,哪里不合适,拿给我再给您改改!家里还有料子,你老穿着合适,我再给你做。”
“唔?刚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