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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再次开口:“太太,我当初给二少爷治病时,曾经跟你要了个条件,我治好二少爷的病,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去临清给大姑奶奶治病,又曾经与太太要了个条件,我治好大姑奶奶的病,请太太再答应我一件事。不知太太可还记得?”
毕竟当着这么多丫头婆子,答应的事做不到,言而无信,太损威信,郑氏也不得不道:“是记得,可也不能失了分寸,没了规矩。”
江夏微微一笑,“太太记得就好。我江夏娘治好徐二少爷和大姑奶奶的病并无他求,唯只要太太还我身契,允我个自由身。”
郑氏脸色彻底黑下来,看着江氏的锦衣裘皮,更觉得刺眼又刺心。
早就有消息说这贱人从景家搬到外边居住,又与多名外男来往勾连不清,今儿传了消息来说她与顾家公子相会,明儿又传来消息说,她与赵姓外男勾连,还有谁?竟然还有消息说她与莱王世子牵连不清的……
说实话,当初听到这些消息时,她是嗤之以鼻的。江氏性子野,爱出去游逛她是知道的,在三岔镇她眼皮子底下尚且如此,更何况离了她的眼,一个人去了临清府,还不更是无人约束,四处游逛去?
只是说她与外男勾连不清,她还是不信的。毕竟,当初在三岔镇她也曾让人跟着过,江氏除了爱游玩逛荡,对男女之事似乎并未开窍,就是与襄儿日夜相向数月,也没有任何不轨举动,更何况那些外男?论人品论样貌论才情,有几个男子能够及得上自家儿子的?
只是,如今看她这般模样,那些流言蜚语竟都是真的了?做出那等败坏家门的污烂事体,居然还有脸趾高气扬回来跟她叫板,还自请求去?真真是没脸没皮,真真是不知廉耻!
这是打她的脸,这也是打徐家的脸呐!
只是,为了襄儿的婚事,为了襄儿的前程,这口气,她忍了!
心里暗暗咒骂半晌,郑氏终于咬牙,挤出一丝冷笑道:“你竟自请求去?还正正好合了我的意!”
说着,终究是心里不敢,指点着江夏道:“就你这样的,穿成这般模样,四处游逛……”
小鱼儿往前一步,微微仰着头,笑眯眯道:“这样如何?”
郑氏说顺了嘴,也没注意到接话的换了个人,仍旧指指点点骂道:“就这样的,哪里还有半点儿良家女子的贤良淑德,分明是不安于室……”
“大胆!”小鱼儿脸上的笑容一收,她身后的丫头白果寒声打断郑氏,道:“大胆民妇,见了郡主竟敢不行礼?还口出污言秽语,辱骂郡主,你可知罪吗?”
郑氏愣了愣,还要辩扯,却冷不丁想起大女儿曾经说过的话,莱王世子在临清建了所大宅子……临清宋家,莱王嫡女福宁郡主……
种种种种前情因缘连想到一处,郑氏脸色瞬间成了死灰一片。
江夏张嘴语言,却被小鱼儿拉住往旁边退开去。小鱼儿的护卫们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院子门口,将这唯一出入之道封住。
白果仍旧不肯罢休,指着郑氏厉声道:“以下犯上,辱骂郡主,按大庆律,杖责二十。”
郑氏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江夏转开目光,用手肘砰砰小鱼儿,悄声道:“好了,赶紧走吧,晚了可来不及带你去了。”
“哎,别急嘛!”小鱼儿扯着江夏笑嘻嘻地提议,“你不要去收拾收拾?”
江夏叹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可收拾的了!”
说完,直接转身,背对着郑氏负手而立。其意不言而喻。她已经不愿意再多看此人一眼了。
小鱼儿眼底一黯,暗暗叹口气,郑氏终究是徐襄的母亲,夏娘,终究是狠不下心……
抬手止住正要上前执行的两个护卫,小鱼儿笑嘻嘻地走到郑氏跟前:“郑氏,念及你并不识得本郡主,不知者不罪……”
郑氏终究不是无知妇人,听得小鱼儿这话有隙,心中急转,连忙翻身跪倒,顺杆儿告求道:“民妇不知郡主驾到,多有失礼之处,求郡主恕罪!是民妇有眼无珠,未能认出郡主大驾……”
“罢了,罢了!”小鱼儿牙疼一般咧咧嘴,嫌弃地打断郑氏的告饶,往后避了避,淡淡道:“既如此……”
“民妇这就将江氏身契送出,民妇……民妇还有一只上等的暖玉枕,能够养颜的,愿献给郡主……”郑氏为了脱罪,忙不迭的答应送出身契,不说,还想着贿赂以求小鱼儿不再记恨。
小鱼儿哼笑一声,淡淡道:“我就像那么穷的?”
“不,不是!”郑氏拍马屁没成想拍到了马蹄子上,心中后悔不迭,连忙告罪之后,回头示意胡氏,去屋里捧出一只匣子来。郑氏也不敢起身,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从腰间拿出钥匙来,将匣子打开,从一叠卖身契中抽出一份来,双手捧给小鱼儿。
小鱼儿才不会接这个,自有白果上前,将那张身契抽走,转而递给江夏。
江夏扫了一眼,就看见契书下面红红的两个拇指印子,一大一小。那枚大的拇指印子下,签着一个名字:江玉衡!
心头突然一跳,毫无征兆地,江夏觉得喉头一股腥甜冲上来,来不及反应,一口热热的东西喷出来,恰恰好喷在手中的身契上,腥红一片!
江夏只听得耳旁有小鱼儿的惊叫:“夏娘!”
黑暗漫卷,瞬间吞噬了她的整个世界!
临闭上眼睛前,小鱼儿眼睛里已经含了泪,满脸惊悸焦急地叫着什么……可是她已经看不见,听不到了!
☆、223。第223章 要不要去处置了(4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那是过去!
现代社会,清明节早就成了广大上班族翘首以盼的小长假的代名词!也成了广大商家,特别是旅游景点翘着脚等着的好日子,君不见,他们背后的刀都磨的锃亮瓦亮,只等着清明节小长假,旅游小高峰好痛痛快快宰一回,捞一票嘛?
看了那么久古人、马车,一下子又看见滚滚车流,阴霾满天,竟多少有些不适应。
那些想着小长假出外游玩,赏春踏青的人们,却被现实无情地啪啪打脸,出门两三个小时了,车还堵在路上,以龟速往前爬行!什么春光无限好,只是行路难啊!
江夏摇摇头,轻飘飘地从这些车流上方飘过……
对,就是飘过,她就觉得自己像一片云,又像一缕风,轻盈的不像话,也自由的不像话。但同样漫无目的,两眼满然,不知去处……
突然,一辆车里的两个年轻人的对话传入她的耳朵里。
一名容貌娇俏的二十来岁少女,说话透出一抹淡淡的鼻音:“大姐其实不信这个的……”
她身旁,一个面貌有七八分想象的男生伸手揽了揽少女的肩头,低声道:“咱们去看看大姐……大姐一直惦记着咱们俩的工作问题,如今,有国医大师收咱们俩为徒,并免费保送咱们俩读研读博……这么好的消息,咱们得去告诉大姐一声,让她也能放心!”
少女擤了擤鼻子,也道:“嗯,也跟大姐说一声,她的存款落实了,她的公司也允许我们俩去做兼职了……我们俩以后的生活费、学费都不用愁了……”
“嗯,大姐爱操心,走得那么突然,肯定不放心咱们俩……去跟她说道说道,也好让她放心。安安心心投胎去,快快乐乐再做人!”
“嗯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听到此,江夏差点儿再喷一口老血!
可惜,她这会儿只是一片云,只是一缕风……
她气势汹汹地冲进那辆车敞开的车窗里,撸胳膊挽袖子地,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俩死孩子,啥叫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她原来做了什么,有什么好洗心革面的?好的不学,就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惜,她无比凶残,气势如虹地冲上去,却只换来那小姑娘一声轻叫:“吖,这阵风真凉快!”
噗,江夏无声呐喊,来一口老血让我吐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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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娘,夏娘……”什么人在鬼叫啊!
她刚刚被那俩死孩子气个半死,不爱搭理人好不好啊!叫什么叫啊,姐连婚都没接,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叫啥不好啊,叫娘!你才娘,你们一家都娘!
心里很不耐烦地嘟哝着,江夏抬手拍走耳朵边的苍蝇……
——啪!
江夏猛地缩回手,一边蹭蹭疼的发麻的手背,一边诧异,明明是她拍苍蝇,咋是她的手疼呢?
——啪!啪!啪!
江夏接连遭受攻击,还是密集型大火力的攻击,这下不光她的手,她的肩膀她的身子她的背都被打的火辣辣的……
“唔,你想打死我吖?……”怒喝一声,发出来的声音,却小如蚊蚋。
这是怎么了?咋这般有气无力地?
“江夏娘,你个臭家伙,你学什么不好啊,学人家病歪歪的,你以为就你这模样,还想着也来个病西子?我呸,你就是病了,也只能成臭腌菜、芦柴杆儿,枯瘦蜡黄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呜呜……”
江夏满腔怒火,被这突然的哭声浇灭,她的心颤了颤,大脑终于恢复了清明。
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么?小弟小妹也拜在了师傅门下……她不惦记她们了,却独独觉得对不起师傅!受恩多年,却一朝成空,还让师傅替自己收拾烂摊子,接管两个死孩子……嗳,也不对,那一对死孩子虽然有些着三不着两的,可脑子绝对聪明,有哪俩给师傅做弟子,她也算补偿那老头了。姐不欠什么了!
姐……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抬起手,抚上趴在自己身上揉搓哭泣的人的肩头,江夏艰难开口:“鱼儿,我刚缓过这口气来,你这是想再让我把这口气咽了吗?”
啪!好疼!
江夏无奈地睁开眼,入眼,小鱼儿一双凤眼生生让她哭成了烂桃儿,红红肿肿的还汪着两泡泪花花!
深吸了一口气,江夏表示也知足了,自己也算终究不算白混,有这么美貌的小郡主为自己哭肿了眼……还有谁啊?
“呸呸呸,满嘴胡说八道!”小鱼儿连连呸了几口,然后转眼恶狠狠地瞪着江夏,威胁道,“你再敢不醒,我就打发人去京里将那徐二傻子给砍了去!”
江夏苦笑,这小郡主一片真心难得,若是能温柔一点儿,就更好了!
“我这不是醒了……”
“哼,醒了,第一句话就是自己咒自己啊?那么咒自己你觉得很好玩啊?蠢货笨蛋!”小鱼儿狠狠地骂着,泪水却再次控制不住地淌满了脸。
江夏满心感动,脸上却只有一片苦笑:“我是病人啊……”
“哼,就因着你是病人,我才饶你这一回,若还有下次,我,我就去京城……”
江夏失笑:“我都离开徐家了,你祸害他与我何关啊?”
小鱼儿愣了愣,抬手抹了把脸,哼哼着起身,一边一叠连声地吩咐人去唤王太医,一边招呼人上水上药。
片刻后,江夏被人扶着坐起,倚在床头捧着一碗药汁子一仰而尽,满嘴苦涩,想要一杯水,却被小鱼儿眼刀子封杀。
她要的水,是给她自己洗脸的,只给江夏要了药。江夏知道,这个丫头是小心眼儿报复她呢!
苦的舌头根儿都发麻了,江夏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一边在心里暗暗发狠:“小样儿,这笔账就先搁着,等我好了……”
却听重新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