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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它了,这个多年的伙伴,希望孤单的它能将援军带到。
第一百零五章 诡异噩梦
霆王府
深夜,早已入睡的清舞,紧皱眉头,密汗散在额间,荏弱的身躯被梦魇缠绕,这令她不断的辗转挣扎。!》
她望见战火连连的幽州,身旁躺着无数的战士,天空铺满了血色,四周咆哮着凄惨悲鸣。
大片大片的鲜血蔓过她的脚踝,恐怖森冷将她紧紧包围,困住了她所有的步伐,似乎要将她禁锢在鲜血之中。
这里是一个战场,然而却是死亡的战场。
擂鼓残破,猎猎的旗帜不再飞扬,旗杆折断,倒插在战士们堆成的尸身血肉里。
浓烟滚滚,风沙呼啸,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马蹄声,慕容清海和慕容清雷同坐一匹白马,眼神死寂,身影孤绝,不知哪里飘来一首悲鸣的战哀歌,围着他们幽幽唱起。
气氛霎时变得诡异可怕,忽然,空中飞来一只长箭,划破血色的天际,朝他们射来,两人的身躯就那样牢牢地被利箭钉在了一块,血液遍布满地,一时之间,那匹白色的马宛若披上了血色的红衣。
清舞慌乱地挣扎着,汗水早已将她的身子全部浸湿。
“不……不要。”清舞的双手拼尽全力的在半空中挥舞,像是要赶走眼前的不好之物。
身侧的轩辕霆野被她的举动惊醒,担忧地看着怀里的人,昏暗中的她看不清面容,微微瞧见,双眉紧蹙,凤眸紧锁,双手胡乱着挥舞着。
“阿璃,醒醒……”那双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她的玉肩。
倏地,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摇曳,淌在了他的手心,渐渐换做冰凉,在夜晚的凉风中化开了……
“阿璃……你怎么了?”是什么梦能让她如此流泪难过。!》
他将她的手牢牢握住,那双有力的大手渐渐安定了清舞惊恐的心,将徘徊在噩梦边缘的她及时的唤醒。
慕容清舞终于睁开明眸,那双眼泛着泪光,在昏暗的黑夜,显得那么晶莹透亮,好像一双灵动的水晶。
轩辕霆野此刻的心痛极了,向外喊道:“春桃,把灯燃上。”
春桃连忙进屋,点灯,顿时,烛光倾泻注入,恍恍抖动,拨开了长夜里那慢慢无期的悲凉……
“霆野……”清舞大喊一声,扑身抱住了他,这个能在这个世界唯一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着她,像是害怕失去什么的极力拥抱,此刻的她看上去全然与往日的不同,褪去了镇定,褪去了站在战场中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濒临绝望的柔弱和无助。
轩辕霆野的心骤然一紧,像是心疼,又像是害怕失去她的担忧。
那双修长的双手,轻轻抚摸着怀中娇人的细发,长如流水,温如玉。
他忍住眼中几预奔出的疼痛,低下头,在她的耳边,用最最温柔的语气轻声说道:“阿璃别怕,有我在。”
他的话,仿若一颗定心丸,神奇且有效的让怀中之人安定了瑟瑟发抖的情绪。
她抬头望向他,点了点头,带着硬咽道:“刚刚做了噩梦,梦见两位哥哥坐在同一匹马上,不知哪来的利箭,飞快的射进他们的心脏,一箭穿心。不!不是的!确切的说是一箭穿两心,霆野,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如今两位哥哥都在幽州,我怕出事。”
“别怕,你的两位哥哥,一个是镇南大将军,一个是全京城打猎的第一的猛将,不会有事的。”轩辕霆野不断的安慰着。
可是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此番北辰将蓄积了多年的精兵,全力派出,这战非常难打。
只要北辰率领的精兵,全副东篱大军的军服,着东篱的旗帜,攻破幽州城,接着便是齐州城、凉州城等地。
百姓便会流离失所,痛恨东篱,就连高高在上的轩辕洪帝也无法遏制。民心所向,就算知道是北辰所为也无力劝和。
这便是风汐雅和林然轩的目的,更是背后神秘公子计划中的计划。
自从那晚做了那个噩梦,连着几日来,清舞的精神都恍惚异常,轩辕霆野刚刚接到朝中密函,急急上了朝,临走时还多方叮嘱清舞好生休息。
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一步入西林阁便看着清舞坐在秋千上,手里折了一枝桃花,正悉数掰着。
她转过头,瞧见轩辕霆野正站在不远之处,夕阳的余晖将他英俊的身影拉得纤长,投射在碎石铺就而成的地上,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上个月前的慕容清雷也是这样站着对着她三妹三妹的喊着。
“怎么不过来?”清舞起身,渡步朝他走去,手里的桃枝想他挥了挥,今日她的心情比前些天好些。
轩辕霆野望着正朝自己走来的她,手里的桃枝在她调皮的动作下花朵尽落。他心中一沉,脸色难看极致,内心一直在某件事上不断挣扎,到底该不该将那件事告诉她?
挣扎间,清舞已经来到他的面前,见他神色异常,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轩辕霆野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箍着,就是这样的拥抱清舞错过了轩辕霆野极度隐忍的神情。
只听见他在她的耳边说道:“没事。”
他还是将心中的那件事沉入心底,难得她今日心情好,他不想告诉她。
确切的说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如若她知道那件事,那么他想,她一定会疯的。
“我们进屋吧。”轩辕霆野拉起她的手,两人一同去了房里。
然而这件事没有瞒过她几日,便被春桃知晓了,民声四起,百姓恐慌。
“王妃,大事不好了。”春桃泪眼横飞的奔进清舞的房里。
房里的清舞正在绣着花,被她如此一喊,心中一颤,一不小心绣针便深深的扎入了她的指尖,血红的血珠像是迫不及待般的从她纤长如玉的手中冒出,她微微蹙眉,站起身来,紧紧地望着春桃。“怎么了?”
春桃刚要开口就又大声哭了起来。这令清舞更是难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就要从心底冲破而出。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扶住春桃的双肩。
过了许久,春桃终于止住哭声,哽咽道:“刚刚我要去书房叫殿下用膳时,听见了太子殿下正和殿下正商讨幽州之事,听他们说……他们说……”说到这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清舞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上,“快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春桃望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有些后悔如此冲动的跑来,原来殿下之所以隐瞒就是不忍看她伤心,而如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春桃,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么以后别再跟着我了。”清舞神色凝重,冷冷的向她说道,语气里没有半点平日里玩笑的成分。
第一百零六章 幽州噩耗
“王妃你别赶我走,我说……我全说!”春桃就这么跪了下去,跪在了她的面前,记不得多久了,自从她在丞相府里清醒后,她便再也没有让自己跪礼于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轩辕霆野刻意隐瞒,让春桃泪眼横飞的跪在自己的面前。清舞的心绷得紧紧的,紧到随时都可能将她的心绞碎,然后窒息而亡,“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幽州八百里急报,说……大少爷和东篱公主一同掉下了悬河道,如今已是救回,然而大少爷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春桃单薄的双肩恐惧的颤抖着。
她连连退了两步,还好,还好只是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她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只要那个噩梦别实现便好,只要他们不死便好。方才见春桃的神情,她还以为,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还好有二哥在,要不然这幽州城顿时没了主将,军心定会不稳。春桃,你起来吧!事已至此我都知道了。”
她上前俯身将春桃扶起,然而却扶不起。
春桃就像是牢牢的钉在地上一般,久久不动。
清舞蹙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认真地看着春桃,心中霎时掠过极度的恐慌,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还没说完。是二哥,是二哥是不是?”
春桃的双肩被她单薄的手使劲的摇晃着,在清舞直逼的质问下,春桃哭的更凶了。
“回答我,回答我。”她就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一种不可言喻的害怕立时充斥在她的脑间,紧紧压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呼之欲出的答案令她害怕至极,她越是往下猜一分,心就越是沉了一分,所以她必须立马知道答案。。)
春桃哽咽道:“军中无主将,北辰乘袭攻入,身为副将的二少爷带领精兵与之作战……然而却战败了,二少爷他……他被乱箭射死了。”
然而当答案知晓后,她又恨不得自己不曾知晓,这种绝望的矛盾如同毒汁肆意洒在她的心尖,正密密麻麻侵蚀着她的每一片肺腑。
她那紧握春桃双肩的手,顿时松开了,失去重心的身子一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后撞到了一旁桌几的矮角,矮角上的浮花尖锐的刺进她的脊背,玉一样的肌肤瞬间渗出了几滴血,在白衣上浸透而出,宛如冬日里的点点红梅,然而她却毫无疼痛的感觉。
什么?二哥死了?
死了……
原本提到嗓子眼上的那颗心,在确定这件事后,猛然间停了两下,然后又在一瞬间跌入谷底,摔得四分五裂。
“不可能?不可能?二哥怎么会死?”此时的她如同一个被人控制住的提线木偶,就那么静静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喃喃着,头使劲的摇晃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欺骗一下自己,欺骗下那个三日前早已被笃定的事实。
春桃就那么跪在地砖上惊恐地望着她,一千个一万个后悔自己的冲动,她挪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腿来到清舞的身边,“王妃,对不起,都是春桃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到殿下与太子的对话。”
更不该在听到对话后不顾一切的跑来告诉她,然而这句春桃却没有说出口,事已至此,一切都不可能往回。不单单是王妃不信,就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清舞再也没有看她,而是直直的低头看着地砖,原本明亮的双眸变得灰暗无比,似乎是地砖上的青灰映在了她那忽而扩大忽而又缩紧的瞳孔里折射而出的冷光,这样的她春桃吓的再也不敢出半点声响,也无法直视她。
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凉风穿梭在整间房里。
很久过后,春桃听见了几声低低的哭泣声,终于抬眸再一次看向了清舞,看见她正仰着头看着高处,春桃知道,她那是在极度隐忍眼眶里的泪水,然而,泪水还是无法控制住的不断溢出,泪水顺着眼角、脸颊、再流至脖颈间,缓缓的渗入了她的衣襟。
“尸体呢?”清舞终于开口了,冰冷的口气如同极北的冷风呼啸而过。
春桃再一次犹豫道:“听说尸体被北辰精兵用箭……钉在……钉在了幽州城墙上,取下后发现二少爷手里没有兵器,而是死拽着一缕墨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转过身,双手扳过春桃的双肩,瞳孔遽然变大。
“王妃,这是真的,军中万人都瞧见二少爷的死状。王妃你就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