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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娘啊?”甄夫人气得捶胸顿足。
“娘,我已经服了药了,一定会万无一失的!”甄郁芳笃定的说道。
“好个万无一失,你就没有想过咱们是站在你表哥魏王这边的,你若是嫁去齐王府,你叫你爹怎么办?”甄夫人觉得这事情太难办了。
甄郁芳觉得甄夫人说的对,万一自己嫁去了齐王府,自己甄府全家可怎么办,到底算站在魏王那边,还是站在齐王那边呢?站队问题如果弄错,可就没有了从龙之功。
“来人呐,去把老爷给我请过来商议事情。”甄夫人见甄郁芳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晓得她心里难受呢。
甄别焦正在姨娘的院子里和美人厮混,正乐不思蜀,见乔嬷嬷来找他,心中十分不悦。可是他素来十分惧怕甄夫人这只母老虎的,甄夫人叫他过去,他匆匆收拾一番到了正院。
甄夫人闻到他身上一身的脂粉气就觉得心里一股怒火升起:“女儿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和那些狐狸精鬼混?”甄别焦新得了两个美人,是扬州那边的瘦马,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懂琴棋书画,最重要的是温柔如水,甄别焦平素在官场累死累活,回来还要面对甄夫人这只母老虎,心力交瘁呢,好不容易得了两个弱柳扶风的美人儿,还不得使劲的**着。
甄别焦心想自己是二品大员,连皇上都对自己敬着三分,可家里的这只母老虎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给她三分脸色,就想开染房了?
“在女儿面前,你也不给老爷我脸面吗?你是不是想拿休书?”甄别焦气死了,忍不住骂道。
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应该拿出身为爷们的气场。
甄夫人冷冷一笑,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你瞧瞧她啊,这么下贱,八成随了你这个当爹的!”
甄郁芳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子又被亲娘骂下贱,她忍不住大喊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我相信齐王殿下会对我好的!”现在嫁过去是侧妃,往后齐王登基的话,一个妃位肯定能到手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牵扯到齐王身上去了?”甄别焦一听甄郁芳的话,只觉得心中好大的不顺,一口气憋的胸口好闷。
甄夫人见他脸色阴沉,便不再顾其他,只得把甄郁芳如何怀孕的事情说给了甄别焦听。
“这事情你怎么知道是真的?可有让郎中把过脉?”甄别焦头疼了,若是站齐王那边,就等于放弃了魏王,可魏王是自己亲外甥啊!
“这种事情哪里敢让郎中把脉。万一郎中把她怀孕的事情给说出去,咱们顾家的脸面可都丢尽了!”甄夫人可是很爱面子的。
“这样吧,还是让郁芳早点和西北那个守备将军完婚吧,这个黑锅只能让他背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去投靠齐王那边的。
齐王竟然算计了他的嫡女,真是奸诈之徒,他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肯让郁芳做他的侧妃。
“爹,不要,我不要远嫁西北!”甄郁芳心道,自己若是远嫁西北,自己就再也不可能回来咸阳找顾明玥报仇了!
“你说的什么混话,这是娘娘亲自下的旨意,还是皇上决定的事情呢,你想让甄家满门三百多条人命枉死吗?”甄别焦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白疼这个女儿了。
甄夫人见甄别焦还是想让甄郁芳远嫁西北,她再看见甄郁芳的双目中射出了仇恨的光,甄夫人看得心里一惊。
“爹,娘,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若去了西北,若是那人欺负我,我连娘家都回不了!你们就知道想帮表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幸福?”甄郁芳打定主意不想嫁西北了,不然出了齐王玷污她的事情后,她也不会想隐瞒了。
“你若是想嫁给齐王,你就等着进庵堂吧!”甄别焦可不想当墙头草,两边倒!再说他也没觉得齐王有多聪明,怎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外甥魏王的英明睿智。
忽然甄郁芳猛地立了起来:“爹你要是这么决定,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甄郁芳跳了起来,双目之中闪着决绝的凶光,将脑袋对准了黄杨木制的桌案的桌角。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不孝女!”甄别焦眉头紧皱,伸出手指颤抖着嗓音说道。
“郁芳,你不要闹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依旧嫁去西北,嫁妆方面,娘会备的丰厚些的!”甄夫人迟疑了半响,狠狠心说道。
就算退了西北的那桩亲事,再把女儿嫁去齐王府当侧妃,这全咸阳城的贵妇们肯定会笑死她的。流言蜚语有时候堪比毒针,可是很伤人的。
“我不要……我不要嫁去西北!我要进齐王府!”更大的目标是留在咸阳,她好报仇!甄郁芳气愤的吼道。
甄别焦见女儿这样说不通,不由把火起撒在了甄夫人身上,吐了口吐沫,骂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难道女儿是我一个人生的吗?”甄夫人也恼了,拍案而起吼道。
甄郁芳见父母还在对骂,也不管自己,她是个主意大的,她狠狠心,她也真是刚烈呢,狠狠撞在桌角上,发出一声砰地巨响,顿时血花四溅,她轰的倒在地了。
“郁芳……郁芳……”甄别焦此刻痛心道。
“郁芳……你个傻闺女……呜呜……我前世造的什么孽啊,怎的生了你这样的傻闺女……呜呜……”甄夫人哭的眼睛都红肿了,活像死了亲爹娘似的。
“女儿还没有死呢,你哭丧做什么!”甄别焦听的头疼,朝着甄夫人骂道。
立在外头的乔嬷嬷听见声音,急忙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看甄郁芳倒在血泊之中,吓得大叫道:“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
“快点去请个郎中,务必是个嘴巴紧的,你呢就和他说我身子不舒服请他上门走一趟,今个发生的事情,别让人走漏了风声,乔嬷嬷,你……你亲自去办!”甄夫人回过神来后,也不哭了,哑着嗓子嘱咐乔嬷嬷说道。
“是的,老奴马上去办!”乔嬷嬷点点头答应了。
甄郁芳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甄别焦还是心疼的,忙伸手去把甄郁芳抱起来,轻柔的放在软榻上。
“老爷,郁芳是咱们的嫡亲女儿,你再想想法子,别让她远嫁西北了,行不行?”甄夫人又哭了。
“你以为我想让咱们郁芳远嫁西北吗?还不是她自己愚蠢去得罪了容嘉郡主,如今你让我怎么想法子?还有你,你自己不是派人去传了一些侮辱容嘉郡主的话语吗?你说你这样做,竟然也不怕报应,你看现在你女儿遭到报应了吧?”甄别焦很是懊悔自己没有把嫡女教导好,让甄夫人**的没了边。
“你不要再说我了,我也很后悔的,老爷,我求求你了,你快点想个好法子,别让咱们郁芳嫁那么远了,我倒宁愿她嫁去齐王府当侧妃,这样咱们也好瞧的见她,也好知道她在齐王府过的好或者不好?”甄夫人现在悔的肠子都清了,至于那次派人火烧野趣园一事,她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说,自然也怕顾明玥发现了,回来收拾她,可她等了好多天,也不见顾明玥那边的动静,她不由得心安理得了,她心想顾明玥那么个小丫头片子如何斗的过自己呢?
“罢了罢了,我舍了我这张老脸,再去皇上娘娘面前求上一回吧。”甄别焦叹气道,再如何不屑女儿的所作所为,终究她的身上流着他的骨血。
等乔嬷嬷请来了郎中,那个叶郎中也不是惯常看的郎中,而是出了名的口风紧,只拿钱办事。
叶郎中把脉过后在甄别焦的要求下,给甄郁芳开了两副药,一副是伤药,一副小产后的补药。
叶郎中拿了一百两金子后,答应守口如瓶,他是全咸阳城最黑的郎中,但是生意一向不错。
乔嬷嬷亲自熬了汤药,给甄郁芳喝了下去,不一会儿,甄郁芳幽幽的醒来了。
甄夫人这么刚强的人,见甄郁芳醒来了,她再次忍不住流下泪来:“你这是在要为娘的命啊!你怎么就不想想,你死了容易,可是你让我这当娘的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啊!傻闺女,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了,你这样闹腾,只会让别人看咱们的笑话,只会让他们更加得意啊!呜呜……”
“夫人,大小姐已经醒来了,你就别伤心了,你和大小姐的身子都要好好保重啊!”乔嬷嬷仗着自己是甄夫人的心腹手下,柔声劝说道。
“乔嬷嬷,我省的,你先下去吧,我还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和郁芳单独说。”甄夫人瞄了一眼乔嬷嬷说道。
乔嬷嬷点点头告退了。
“娘,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甄郁芳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好的,只是你之前买的堕胎药分量太多,也伤身子,这次叶郎中另外给你开了一副小产后的补药。三日后可以服下。”甄夫人含泪道。
“娘,我……我这会子肚子好疼……就像来了小日子似的……痛……”才说了一会儿话,甄郁芳就说腹部疼痛了。
甄夫人忙把乔嬷嬷喊了进来。
两人搀扶着甄郁芳坐在恭桶上,她狰狞着脸,痛的撕心裂肺的,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产的整个过程也算结束了。
而甄郁芳也没有了力气,起身的时候,她的双腿都发软了。
恭桶里的血水里有两坨血块,乔嬷嬷别过脸去,拿起盖子盖住了血腥味。
这种事情她当然要亲自去处理。
“乔嬷嬷,等下去烧点纸钱给那孩子。”甄夫人特地嘱咐道,她是担心婴灵来寻仇。
“夫人就算不嘱咐,老奴也会这么做的。”乔嬷嬷顿了一下脚步,马上答应了。
然后乔嬷嬷抱着恭桶跑了出去,遇到有好奇的婆子问起,乔嬷嬷直接一个冷冷的眼刀子甩过去,那些婆子们吓的都闭嘴了。
这几日,甄郁芳的精气神一直不好,病怏怏的。
“大小姐,奴婢刚才瞧见老爷去了夫人的院子里,就是老爷的脸色不太好。”胭脂端着一碗燕窝粥迈着莲步走了进来,对**榻上的甄郁芳说道。
“你去打听一下。看着我做什么?快去!”甄郁芳担心事情出了变故,忙吩咐胭脂去打探情况。
“好的,奴婢这就去。”胭脂把手里的燕窝粥放了下来。
而正在做绣活的粉黛扔下手中还在绣着的绣绷子,起身走到桌案边,伸手去把桌上的燕窝粥给端了起来,主动想去喂甄郁芳。
“粉黛,我没有胃口,你不必喂我了!”甄郁芳摇摇头说道,而她也起身了,等粉黛取来了绣着芙蓉花的团花青褐色大迎枕靠在腰后,她才觉得整个人稍稍轻松了一些。
甄郁芳此时如坐针毡吧,她担心她爹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决定,还是选择让她远嫁西北。
甄府正院。
“娘娘说了,这赐婚的事儿也是皇上属意的,皇上的意思如何能朝令夕改,虽说是她下的懿旨,她还是让咱们好生的给郁芳准备嫁妆。”甄别焦脸色阴沉道。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只是郁芳那孩子铁了心不肯远嫁,如今她又这样的情况,若真的嫁去了西北,她男人若发现她并非完璧,她往后的日子难道让她男人一辈子揉搓她吗?”甄夫人越想越是害怕。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她一直病着,若是西北那边想要完婚,咱们只能拖着,若不然,真是没有旁的法子!”甄别焦似乎下定了决心。
“老爷的意思是让郁芳一直病下去?”虽然是个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