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管事依言退下,云居雁独自思量着刚刚听到的这些话。关于沈大强,沈君昊曾经就沈旺的事找过他。用沈君昊的描述,他们的关系很差,而沈大强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指责沈旺的人品有问题。至于其他人,除了与沈旺较亲近的,大多数人都对他十分不屑。
想到沈君昊几乎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云居雁一时顾不上沈旺,焦急地等着沈君昊回家。
大半个时辰后,马管事传回消息,蒋明轩和沈君昊去了莆田寺,入夜后就能赶回来。至于具体情形如何,得等他回来了才能知晓。听到这话,云居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张泰风尘仆仆从老宅赶回来。他脸色凝重,对云居雁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果云居雁问他主观意愿,他不愿意替玉瑶送赎金。这是他和锦绣商议之后的共同决定。但若是主子下令,他只能遵从。
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云居雁的意料。她一直以为他们两口子的脾气,一定会一口应下。之前再危险的事,他们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想到幕后之人的残忍、冷血,云居雁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确实十分危险,你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想勉强你们。”
张泰低头听着,低垂眼睑默默立在一旁。一时间云居雁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转而问:“老宅那边情形如何?”
“回大奶奶,初时老爷只是与大夫说了话,然后在老宅用了午膳。本来老爷决定下午就回府的,大约午时过后没多久,他去见了夫人。中途老爷吩咐,今日时辰晚了,他又不想骑马,所以明日一早再坐马车回府。”
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沈伦一向耳根子软,他们之间又有一个沈君茗,薛氏很可能已经说动他了。云居雁暗暗在心中恼恨,又问张泰:“你回来的时候,可听说老爷今晚决定歇在何处?”一夜夫妻百日恩,一个死了快二十年的人,哪里比得上千娇百媚的大活人。
张泰摇头。见云居雁情绪低落,急忙又道:“大奶奶,香橼已经按着您的吩咐,把一束鸢尾花放在已故夫人用过的屋子内了。以前伺候过夫人的下人也安排在了老爷看得到的地方。”
云居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些事都只是外在,若沈伦已经忘了薛氏做过的事,就算是史氏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如何?之前他念着史氏,可十九年的时间,再浓烈的爱情也淡了。这些日子他的“深情”,或许只是因为不甘,又或者仅仅是缅怀。
“大奶奶?”
“你先回老宅吧。”云居雁的情绪十分低落,强打着精神吩咐道:“如果事情落到最坏的结果,明天一早母亲就会随着父亲回来。你们决不能让任何人在父亲乱说话。凡是母亲在老宅的情况,都要挑好听地说,不能让父亲担心。”
“大奶奶,就算夫人病愈回家,老爷也要得了王爷的许可,才能带夫人回家的。”张泰提醒,眼中带着几分犹疑。
云居雁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迟疑,只是摆手示意他退下。张泰见状,关切地说:“大奶奶,暂时让小的留下吧。若是万不得已……小的是说,若是万一……”
“大奶奶,外院送来一封书信。”灯草的声音带着万分的焦急。待云居雁叫了她入屋,她急急呈上书信,又补充道:“这封信一直插在侧门的缝隙中。听附近洒扫的婆子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进出侧门,守门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天没人在后巷附近出现过。”
“所以你的意思,这封信早就在那里了?”云居雁一边问,一边观察信封。信封上有水渍被晒干的痕迹,很可能是前一晚的露水,经过一个白天被太阳晒干了。
灯草点头答道:“大奶奶,那扇侧门靠近大厨房的后院,只用于运送炭火、粮食,平日里三天才开启一次,没什么人会去那边的。”
云居雁默默听着,低头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若是土地庙失了宁静,后果自负。她知其中的言下之意,质问灯草:“是谁发现这封书信的?还有青杏呢?为何至今都不见人影?”
“大奶奶,你切不可激动。奴婢这就去叫青杏姐姐……”
“不用了!”云居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纷乱,放下了书信,命令道:“你去叫马管事过来见我。”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可怕。如果这封威胁信不是刚塞入门缝的,那就表示幕后之人一早就算准马管事会知道玉瑶被绑架,也会派人去土地庙查看。而她是看到了这封信,才想起这茬。幕后之人到底有多可怕,才能想得这么深远?
灯草领命而去,她才出屋子,苁蓉在门口兴冲冲地说:“大奶奶,大爷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入二门了……”
“他终于回来了。”云居雁打断了苁蓉,说话间已经快步走出了屋子。
沈君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蒋家的下人口中得知,云居雁两次派人找他,而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马管事派去找他的小厮,对方只说请他马上回府。他大步跨入院门,就见云居雁正向他走来。
“怎么了?”沈君昊才说了三个字,云居雁已经伸手抱住了他。在人前,她绝不会与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她的反常代表了事情很严重。他回头示意长顺先带蒋明轩去他的书房。
第686章 不欢而散
蒋明轩站在沈君昊身后看着相拥的两人。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他一直就在沈君昊身边,若是云居雁一路行来没有只盯着沈君昊,一早就看到他了。可惜,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相公。确切地说,她的世界只有沈君昊。
见长顺对自己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蒋明轩尴尬地垂下眼睑。他想看清楚她,但她的脸紧贴着沈君昊的胸口。她的双手环着他的腰。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依恋着自己的丈夫。此刻的她不是从容弹琴的云家大姑娘,也不是笑着应对琐事的沈家大奶奶,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女人。
蒋明轩随着长顺的脚步往沈君昊的书房而去。他告诉自己,他不该回头,但他却看到沈君昊正捧着她的脸,为她擦拭眼泪。他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看到她轻轻点头。
“世子爷,请您在此稍候片刻。”
长顺的声音让蒋明轩急忙收回视线,脑海中却不断闪过云居雁注视着沈君昊,然后伸手抱住他的画面。他赶忙收敛心神,面无表情地对长顺点点头。
院子内,云居雁压抑着眼泪,郑重地对沈君昊说:“我一定要救出玉瑶,她决不能出事。”
“你先不要着急。”沈君昊轻声劝着。他依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玉瑶不见了,有人勒索五万两银票。他对着云居雁说:“没有人会要求用五万两赎回一个丫鬟,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我都不能坐视不理,可是我也不能命令张泰去冒险……还有,一时间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银票……”
“你先回屋洗个脸,喝个茶,我把明轩送走了,马上就回去……”
“蒋世子来了?”云居雁急忙退开两步,朝四周看去。并不见其他人,就连丫鬟们都不见踪迹。
沈君昊失笑。她的眼里只有他,又岂会看到别人?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我才走了几个时辰,你就哭成这般,若是……”
“你快去见蒋世子吧,我在屋子里等你。”云居雁说着转身往内而去,满心的懊恼。不过这么一打岔。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乱紧张了。她告诉自己,若是想救玉瑶,她唯有冷静应对。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书房内,蒋明轩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册翻阅,注意力却怎么都无法集中在纸上的文字。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放下书册,上前说道:“既然弟妹没事,时辰也晚了,我该回去了。”他的表情在告诉沈君昊,他很后悔。他不该要求跟着他回来的。
沈君昊并不觉得自己和云居雁的事需要向蒋明轩解释,但看他十分尴尬的样子。她还是说道:“她一向都爱哭……我是说……没事!”他不想越描越黑,只能止了话题。
蒋明轩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点点头,说道:“关于弟妹派去找你的两个小厮,应该是我家的人会错了我的意思。害得弟妹担心,你替我向她道个歉。”
“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沈君昊回头看着蒋明轩。他不愿意他们的话题围绕着云居雁。“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今天怎么会找我一起去莆田寺。之前没听你提过。”
蒋明轩怔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片刻,他低声陈述:“前些日子,弟妹派人去过莆田寺。我想起自己也有很久没有找方丈下棋了。所以叫你陪我一起去。”
沈君昊一早就知道张铁槐去莆田寺打听章氏的事。他没料到蒋明轩居然会知道。蒋明轩能够知道,也就表示或许幕后之人早有准备,才会让张铁槐一无所获。他压下心中的惊讶,对着蒋明轩说:“原来你问了主持那么多往事,其实是替我问的。”
“说不上是替你问的,我只是觉得,有什么话还是应该说清楚。”
沈君昊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蒋明轩的后半句话说得很严肃,仿佛在澄清什么。他想了想,说道:“这些日子,陆航一直住在你那。”这是问句,也是陈述。
蒋明轩无奈地轻笑,脑海中又浮现了沈君昊为云居雁擦拭眼泪的画面。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沈君昊说道:“我们之中,除了子遥,你的年纪最小。一直以来,我和子寒都觉得,我们该照顾你们。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气呼呼的……”
“以前的事我自然记得。”沈君昊打断了他。曾经,他把沈子寒和蒋明轩看做最信任的,比家里的亲兄弟尤甚,可先是沈子寒送了凤箫给云居雁,紧接着蒋明轩又辗转送了一把瑶琴去永州,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充满巧合的事。今日的蒋明轩可能是有示好之意,可是他还能像以往一样信任他们吗?不说其他的事,光是一个陆航,就足以让他不满了。
蒋明轩动了动嘴角,又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以前我和子寒想照顾你们,可不知不觉中,你早就在照顾别人了。”
沈君昊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能看着他。
蒋明轩回过头笑了笑,低语:“我没有其他意思。”他低头思量,又抬头对着沈君昊说:“关于陆航,我以为他与我住在一起,我至少能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他没有任何居心,更没有任何坏心。”
沈君昊挂心着云居雁,直言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泰州准备自己的婚事。他即将迎娶的是居雁的表妹。我们不希望事情变得更复杂。”
“他曾对我说过,知音难求。他不是长房长子,他愿意慢慢找寻。”
沈君昊知道,蒋明轩的言下之意,陆航是为了他们,这才决定迎娶许惠娘的。他立时有些不悦。陆家不过是偏居泰州的世族而已,许惠娘怎么都是启昌侯府的姑娘,明明是陆家高攀了许家。再说,当初若不是陆航行事欠妥当,怎么会有今日这桩婚事?
“很多事,立场不同,看到的事实也不尽相同。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