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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鲁氏冷眼看着坐在地上啼哭的云惜柔。她心中很清楚,若不是她早来一步,发现了异状,下人们见到云惜柔上吊,多多少少都会有闲话。就算她派过来的下人都是可信的,云惜柔也一定会让自己的丫鬟把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就变成是她意图逼死弱女。
鲁氏越想越气愤。就算云惜柔确有万分的冤屈,也没有在别人家上吊的道理。她终于理解云居雁为何那么紧张。云惜柔小小年纪实在太过恶毒了。
云惜柔没料到鲁氏居然会杀一个回马枪。此刻事情已经脱离了她原本的计划,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演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鲁氏坐在椅子上,看云惜柔哭得累了,这才冷声说:“既然你要死,我不拦着你。我这就命人为你取来三尺白绫。我就在这里看着。这次不会再有人打扰你。”
云惜柔愣住了。在她想来,自己的小伎俩被鲁氏识破是必然的。但作为启昌侯夫人,为了自己的子女,她承受不起丑闻,最多就是把她送回云辅身边。到时她对着云辅寻死觅活一番,沈家五奶奶的名分迟早是她的囊中物。
“来人,取一匹上好的白绫过来。”鲁氏高声吩咐。门外有婆子应了一声,随即是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云惜柔顾不得思量,哭着说:“既然舅母也觉得今日的事完全是我的错,我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刚才您又何必救我……”
“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让你大姐的丫鬟看到,回去徒惹她难受。”鲁氏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今,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我把你的尸首用破席子裹了,送回你祖父身边,他再心痛,也绝不会为你说半句话。”
听鲁氏说得如此绝然,云惜柔一时间忘了哭泣。
鲁氏站起身,俯视着云惜柔,接着说道:“你和你祖父应该都很清楚,没有你的母亲,云家什么都不是,而以后,你们都得靠着你大姐。”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婆子在外面说,东西已经取来了。
只听鲁氏说了一声“进来”,云惜柔就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拿着一块泛着森森白光的白绫走了进来。
鲁氏命婆子关上门,对着云惜柔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安安分分地呆着,要么就把这块白绫拿了去。”见云惜柔默默流泪,一言不发,她又道:“如果你下不了决心,或者下了决定又怕做不到,我也可以命她把你活活勒死!”
第545章 大闹
云惜柔猜想鲁氏不敢把她勒死,但她不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赌,特别是当她看到鲁氏脸上的憎恶。她低下头,默然不语,小心盘算。
为了让许惠娘和陆航的婚事生变,原本她已经说动许惠娘了,可事到临头她又退却了。她暗恨许惠娘的胆小,但此刻她明白了,若是她有鲁氏这样狠毒的嫡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她住在启昌侯府,另一个目的是为了挑拨许慎之与云居雁、许氏的关系。只要失去启昌侯的支持,无论是对云家,还是对沈君昊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此刻,鲁氏面无表情,云惜柔无法揣测她的想法。
“怎么,需要我替你选吗?”鲁氏冷声追问。
“舅母,我不会再寻死觅活。今日的事,但凭长辈做主。”云惜柔的声音带着万分的委屈。
鲁氏的目光紧盯着已经改为低头跪在地上的云惜柔。片刻之间,云惜柔不止控制了情绪,冷静地做了选择,居然还能对着她扮可怜。她立马想到了许惠娘。她一向没什么主见,说不一定已经受了她的蛊惑。她心生警惕,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模样。我最后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一次,若是你再敢耍什么不入流的小手段,这三尺白绫就是你最后的归宿。我怎么说都是启昌侯夫人,你母亲更是太皇太后亲封的县主。”话毕,从婆子手中抓过白绫,重重摔在云惜柔面前。
玉瑶在当天晚上就派人把消息送回了凝香院。云居雁听闻这事,气得说不出话。她终于明白了云惜柔的目的。而他们太需要许慎之和鲁氏的支持了。在沈君昊回来之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他们必须上启昌侯府道歉,同时不能再让云惜柔住在侯府了。
沈君昊也没料到云惜柔居然敢公开闹自杀。他们的确应该向许慎之和鲁氏道歉,毕竟鲁氏若没能及时压下这事,启昌侯府一定会名誉受损。甚至会影响他们的子女。不过此刻他最担心的不是许慎之,而是云辅的态度。
整件事的经过,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云惜柔根本不是受害者,可他刚刚从云家的宅子回来,云辅已经认定所有的错都在沈君灿。他无法确定云辅是真的如此昏庸,还是太过偏袒云惜柔,一味想利用这件事。让孙女嫁入沈家。
“你觉得祖父想怎么了结这件事?”他问云居雁,又补充:“我说你的祖父。”
对整件事,云居雁又是懊恼,又是愤怒,她看着他说:“不管祖父想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她如愿的。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去枫临苑见过祖父了,也表明了我的立场。”
沈君昊握住她的手,劝慰道:“你不要太过自责。谁都想不到她居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她难道就不怕你们的祖父决定牺牲她?”
云居雁很想说,云辅可能巴不得云惜柔能嫁给沈君灿。但毕竟是自己的祖父。她说不出口,只是问沈君昊:“你刚刚去见过祖父吗?他是什么意思?看四婶娘的样子。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而四叔父那边……”她对着沈君昊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沈君昊告诉她,他问过沈君灿,他们父子之所以起争执,是因为他听到沈佑在斥责吕氏。至于他为何知道云惜柔在酒楼,全因他看到沈君烨和蒋明轩正在街边说话,他原本只是想过去打招呼。不经意间发现了云家的马车。
因为上次在凝香院没能见到云惜柔,再加上沈绣的一巴掌,他一时脑子发热。就上了雅间。之后他觉得云惜柔的容貌不过尔尔,就想离开,结果云惜柔主动勾引了他。
关于最后的半句话,沈君昊并不相信,云惜柔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勾引男人,但前面的事沈君灿并没说谎的必要。眼见着事情又扯上蒋明轩,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他,他不能再骗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沈沧那边,他不愿见任何人,只是命沈君灿去祠堂跪着,不许任何人给他送吃的。按沈君昊的了解,应该是沈沧尚未决定如何收尾。
云居雁听他这般说,心下更是踌躇。从重生的第一天她就告诉自己,不害人性命是她的底线。可这次的事,云辅绝不会选择杀了云惜柔保全云家的名声。当初云梦双闹成那样,也不见他惩罚她。如今,最快刀斩乱麻的处置方法便是把云惜柔接出启昌侯府,让她在回永州的途中急病而亡。
要杀云惜柔根本不用她动手,只要吩咐一声便是了,但对她自己而言,这次开了先例,那以后呢?会不会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她不想自己的手上沾染鲜血,同时也不希望云惜柔与她成为妯娌。
“明天见过舅父舅母之后,我想回宅子见一见祖父。”她对着沈君昊说。
“还是我去吧。”沈君昊搂住她的肩膀,“我没有把酒楼的事告诉你,就是怕你思虑过重。如今他才是最重要的。”他轻抚云居雁的小腹。
两人正说着话,香橼过来说,吕氏在院子门口大吵大闹。
沈君昊把云居雁按在椅子上,说道:“我去看看,你先歇着。明天还有不少事等着我们。”
“还是我去吧。四婶娘是长辈,又是女人,你去总是不方便。”
“她若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沈君昊坚定地摇头。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丫鬟们叫喊着:“四夫人,使不得!”而吕氏边哭边骂,句句都在控诉沈君昊与云居雁要逼死他们。香橼急忙在一旁说,她进来回禀的空挡,已经派了小丫鬟去通知沈沧和沈佑。
沈君昊吩咐香橼好好照顾着云居雁,自己走出了屋子。他才在廊下站定,就见丫鬟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吕氏,而吕氏的手中赫然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黑着脸呵斥:“还不快把四婶娘手中的刀子拿下!”
吕氏一看到他,对着身边的丫鬟们挥舞了一下刀子,怒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今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话毕。她手握匕首,作势往自己的胸口插去。她的丫鬟、妈妈急忙上前,又是求,又是拉,又是扯,场面一团混乱。
沈君昊冷眼看着她,任谁都看得出,她不过是在演戏。可偏偏她是长辈。他不能对她说一句重话,只能好言相劝。
吕氏想把事情闹大,逼得沈沧把她的宝贝儿子叫回来,逼得他们主动把酒楼的事抹平。云惜柔的死活她管不着,她只知道自己的长子决不能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女。
不一会儿,吕氏手中的匕首被凝香院的婆子夺下。吕氏见云居雁压根没出现,而沈君昊嘴里虽是好言相劝,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敷衍态度。她又恨又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泼妇一般嚎哭了起来。嘴里嚷嚷着沈家要逼死他们母子。
云居雁实在听不下去她的胡言乱语,想出门扶起她。被沈君昊拦在了屋内。悄声对她说,若是吕氏发起疯,推搡她一下,可大可小。反正他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吕氏愿意让下人们看笑话,关他们什么事?
吕氏发现自己头发也散了,衣服也脏了。沈君昊依旧只是不痛不痒地说着表面话,心中更是愤恨,可事已至此。她又不能自己爬起来,只能继续嚎哭。
很快,杨氏和赵氏闻讯赶来。两人见吕氏犹如街上的无知妇孺,全无半点仪态,眼中不禁露出几分鄙夷。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二人只能软言相全,一左一右想扶起她。
吕氏见她们来了,就想顺杆子往上爬,全身的精神气又回来了,张口就是云居雁不怀好意,撺掇妹妹谋算她的儿子。她一边控诉,一边挣扎,力求最真实地表现自己的委屈与愤怒。
云居雁见杨氏、赵氏来了,不好再躲着,只能与两人见了礼,好言劝慰吕氏。
不要说杨氏、赵氏这些日子得了云居雁不少好处,就算没有这点,吕氏的泼妇样也让她们反感。两人对视一眼,趁着吕氏使力的瞬间,杨氏一把护住云居雁,赵氏往后打了一个趔趄,被她的丫鬟扶住了。她的眼眶立马就红了,直说自己扭了脚,很痛。
杨氏紧接着开口,义正言辞地对吕氏说:“四弟妹,我们本是好意,想扶你起身罢了。你让三弟妹崴了脚,休养几日也就算了,若是不小心伤了居雁,这事大家都担不起责任。”
吕氏怒目圆睁,指着杨氏的鼻子就欲大骂。不待她张嘴,赵氏委屈地说:“四弟妹,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大可以心平气和地告诉我,为何要让我在丫鬟们面前出丑……”
“你!”吕氏的手指从杨氏的鼻子指向赵氏,破口大骂:“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撕烂你的嘴!”说罢就向赵氏冲去。
赵氏忍不住冷笑,在丫鬟的搀扶下后退了两步。吕氏已经气疯了,看到她的冷笑,哪里顾得上其他,抬手就想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