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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也想像孙和雅一样到B市,到陆家去问。然而终未能成行,当年孙和雅能到陆家打听消息,那是因为他们没说分手,却仍旧吃了闭门羹。
而她和他在那一年就掰了。
早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她追的他,她甩的他。
有什么脸面到陆家去问他的消息呢?
一朝染毒,十年戒毒。
她等他十年,十年之后若他还没有消息,那就……
掐指算一算,过了今年九月份就十年了。
卫星捋一把长至腰间的发,笑叹着想,年底还真要带个男朋友回家。
回想起过去有点刹不住,往事不断翻上脑海。
C市中心医院外,她拎着三五个苹果往回走,他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她停下来,低头看脚尖,“你别跟着我了,你……很影响我。”
六中学校门外,她捂着疼得炸裂的心口,追着那辆黑色汽车跑,喊他的名字,“陆一宸,陆一宸……”
宿舍楼天台上,他们闹别扭。她又气又恼,使劲地推他,“你走啊,你怎么不走了?走了就别回来。”
……
那一走,还真就不回来了。
卫星顿下脚步,单手捂上眼睛。泪从手掌下滚滚滑落,模糊了视线。
视线模糊中。
旁边的车道上,一辆黑色汽车快速驶来。
微下降的车窗间,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闪而过。
卫星怔了。
刹那间反应过来,踩着高跟鞋一路追过去,“陆一宸——”
那辆黑色汽车一瞬驶远,混入车流之中。
她呆在那里。
大约是魔怔了,看到黑色汽车就以为里面坐着他。
陆一宸不会回来了,他们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分别七年之后,炎炎夏日,林荫道上。
卫星抱着手提包,蹲下来,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面前,放声大哭。
黑色汽车一路向前。
后排座位上,一位高个子青年男子一边翻着膝头资料,一边打着电话笑道,“廖老放心,我虽然很久没回国了,但找一个研究所还是没问题的。十分钟内,一定到。”
又笑着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他将厚厚的资料翻了一遍,装入黑色公文包中。
司机一边转弯上高速,一边道,“大公子,刚才好像有人喊你的名字。”
他没放在心上,以手支额打量车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是吗?那我们还挺受欢迎的。”
“当然受欢迎。党和国家非常欢迎海外的青年人才回国效力。”廖怀荣见到来人,笑容满面地站起来。
廖怀荣是中科院院士,今年六十岁不到,身材富态精神健旺,在平均年龄70+的一众中科院院士中属于年轻有为型,物理方面的学术成就很高,任应用H物理研究所所长兼A大副校长。
对于这位将分到自己手上的弟子,廖怀荣非常期待。看到对方简历时,廖怀荣正在倒热水泡茶叶,当时激动得连茶壶都给跌了,在所里闹了好一出笑话。
对方的简历是:
姓名:陆一宸
性别:男
年龄:二十四岁
籍贯:中国B市
经历:
XX15年赴美留学,考入麻省理工学院,同年转到加州理工学院,攻读物理学专业。
学习成绩非常突出,五年时间内,取得加州理工学院的学士、硕士和博士,彼时他才二十二岁。
硕博导师是大名鼎鼎的获第X8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海特·奇曼。
和海特·奇曼师生密切配合,共同提出并论证了陆…奇曼g场理论,在束流物理和高能实验物理等方面有着独特的见解和极其可称道的建树,在PLR物理学核心期刊发表过七篇论文,研究成果被认为是“high significance”;对海陆空三军现代军事武器技术颇有研究……
XX21年,在海特·奇曼的大力推荐下,他拿到美国“国家安全认可证”,获准参加海陆空三军、科学发展研究发展局等核心军事机密工作。
半年前提出回国,美国方面认为他携带美方军事机密,不肯放行。中国驻美使馆与美方交涉半年之久,才迫使对方放人。
廖怀荣打量眼前的青年人。
灰色衬衫配黑色西裤,个子很高,身材偏瘦,面部轮廓分明,五官如同刀削很是英俊,一双眼睛极亮极深,清爽碎短发,干净利落,既有年轻人的英气朝气,又有一股难得的沉稳气度。
一看就是很有干劲很能扛事的那种。
廖怀荣很满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二十四岁的小伙子,真正是年轻有为啊。”
陆一宸忙双手伸出,微微弯身握住了对方的手,“廖老过奖。”
两人又寒暄几句。
廖怀荣关心这位甚有前途的弟子,让着他坐下来,一边泡上今年的新茶,一边问他这些年在国外的学习和工作情况,以及回国之后有何打算,希望接手哪一方面的研究工作,对航空航天航海向现代化H武器是否有继续钻研的兴趣。
谈了诸多专业性学术性的问题,廖怀荣话音一转,开始关心生活方面,比如现在住在哪里,可有落脚好,生活方面有没有困难,交女朋友了吗……
廖怀荣见对方摇头,慈和地笑着道,“你年纪轻,成家倒也不着急。有空没空多去斜对面的中翻院逛一逛,里面可是美女如云。看中哪一个跟我说,组织上一定帮你解决。”
陆一宸跟着一阵笑,“多谢老师关心。不过还不急,我出国前交过一个女朋友,想着回去找一找,如果她还是一个人就重新在一起。”
廖怀荣笑道,“出国前?可有七八年了吧。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哪会一直等着你?”
陆一宸仍是笑,“初恋嘛,心里放不下,总要去看一看才踏实。说不定她还是一个人,或者刚跟男朋友分手,或者结婚后过得不好呢?”
廖怀荣哈哈大笑,“你小子揣了一肚子什么坏水。”
☆、chapter 60
卫星蹲在大街上哭了一阵子; 哭得围来一群人; 把旁边指挥的交警都招来了。过了那阵子情绪,她不由羞赧起来; 没理众人的问话; 擦着泪匆匆便要离开。
身后的年轻交警一连声喊,“同志,你可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人民警察帮你想办法。”
卫星正要道谢; 这时,围观群众一阵哄笑; “警察同志,你这搭讪方式很是独辟蹊径呢。”卫星面颊一红; 便没回头,一径向前走了。
今日周六,她闲着无事; 一个人出来逛一逛。
将至正午,日头很盛。
走出凉荫地; 卫星撑开遮阳伞,慢慢地向前走。这时想起一件事尚未办; 便转到道旁的自动取款机,从包里拿出三张卡; 将其余两张里的存款全转到第一张里面。
加起来之后,她认真数了一下; 差八百不到三十万。
于是又拿出一张卡,转了八百过去; 凑够整三十万。
而第四张卡的余额只剩五百块。
五百块,要在A市过一个月。
接下来必须得节衣缩食。
不过,她早已习惯了,倒也没什么。
拿出市民卡,租了一辆公共自行车。卫星收起伞,骑上车子转了好几道街,经过一家中餐馆时还顺便打包了一份饭菜,骑到一家击剑馆门前停下。
门卫仿佛对来人早已熟悉,扭头向馆内喊道,“赵教练,卫大美女来找你了。”
卫星放好车子,用手背沾了沾额头的汗,走到击剑馆中。
赵慕已摘下护面,一手提剑,一手拿护面,迎了过来,“嫂子,这大热天怎么出门了?”
卫星笑道,“闲在家里也没事,过来看一看你。”
这处击剑馆不大也不小,前边剑道上有八九个小孩子举剑在比划着练,后边剑道上是几对大孩子在对着比划。
卫星跟着赵慕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看他满脸的汗,问道,“午饭吃了吗?”不等他说话,她从包里拿出那份犹热着的饭菜,递过去,“这家的菜味道还不错,给你捎了一份。”
赵慕道了谢,揭下塑料盒盖,坐着吃起来。
卫星起身,到旁边拿来毛巾,替他擦额头和面颊的汗。
两人都没有说话。
吃到一半,赵慕停下筷子,低头笑着道,“记得高中时候,见你吃个茶叶蛋还要人请,我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终于懂了,茶叶蛋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起。”
卫星挨着他一阵笑,“没事,以后换我请你。”
七年时间,能改变多少呢?
有些人高升了风光无限,有些人原地踏步平平凡凡,有些人重重跌下来,生活天翻地覆。
两年前,一场金融风暴席卷全球。
赵家做的是进出口行业,受到最为严重的冲击,工厂巨额亏损,股票一夜跌停,企业资不抵债将宣告破产。
赵慕他爸赵明旭一向胆子大,为挽救赵氏企业行出险招,借了将近两亿的高利贷。
谁知非但没能救回厂子,反而让自己掉入高利贷利滚利滚出天文数字的深渊中。
赵慕他爸把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卖掉还债,却仍剩一大笔空缺。追债人开始上门催款,在墙上贴纸条挂大字,到最后甚至发展成威胁与毒打。
赵慕他爸不堪其辱,跳楼自杀。
赵母在躲避人追债时,惶急间被车撞到碾断一条腿,只得截肢。
曾经光鲜无比的赵二代一夜之间坠入地狱,父死母伤,背负着三千多万的债务,还时常被人追债追得无处可逃。
“以前读书的时候,想着家里有我爸,有那么大的企业,我只要不太混账肯定能一辈子衣食无忧,想着到学校来就是混个日子,找点儿乐子。”赵慕低着头,擦一把眼睛,笑了一笑,“说起来还要感谢宸哥,当年如果不是他教会我一门手艺,现在我恐怕就只能去搬砖了。”
卫星鼻子有点酸,半晌,吸了两口气道,“击剑教练的工资虽然不低,但终究应付不了那么多的债务。现在经济发展形势好,社会上机会也多,你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换个行当从头开始。”
赵慕一直低着头,“想我倒是想过,这也是我当初到A市来的原因。我之前混账时,为了泡妹子专心学过一段时间的声乐,唱歌还能凑合。我打算着组建一个简单的乐队,从街头巷尾开始唱,到酒吧,再慢慢唱起来。”
卫星想了想,“也行。多写几首歌,多唱几场,还可以试着参加一些歌手选秀比赛,如果能红起来,到时赚钱也快。”
赵慕点点头。
卫星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卡里有三十万,当成你的乐队启动资金吧。”
赵慕忙推开,“嫂子,当年那笔钱真不是我给的……”
卫星不由分说地把卡塞到他手里,“你的也好他的也罢,你们自己分。那三十万当初是你给我的,我现在就要如数还给你。”
赵慕低着头,又擦了一把眼睛。
卫星与他并肩坐着,“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事情努力做,债务慢慢还,只要人好好的在,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赵慕又点了点头,片晌,轻声道,“嫂子,你有什么打算?女人青春就这几年,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卫星笑了笑,“我当然会为自己考虑,他那张脸也不能一直这么大。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