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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和卫星吓得一声尖叫。
赵慕慌张下把手机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捡,一手拉着一个女生忙向后跑。
卫星脸色煞白,挣了挣,六神无主之下竟要往回去,“陆一宸还在……”
赵慕将她拉得一个踉跄,“嫂子你别去添乱。”
警车呼啸而来时,巷道中已打得惨叫连天。一开始尚是双方打架,但到后来已变成单方面殴打。
卫星捂着心口,跟警察一同跑过去时,正见陆一宸一脚踹在那平头的心窝,捡起地上的长铁棍子扬起来就要抡向对方头部。
这一棍下去,后果就严重了。
其中一名警察见状不妙,一跃扑过去要制止,叫道,“住手,我是警察。”
谁知陆一宸见了警察竟也不停手,一铁棍抡向了那年轻警员。
警员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这是袭警!
后面的警察拿了警棍和手铐冲上去,一连声叫道,“抓了他!”
晦暗中,陆一宸垂着头,跳起来一棍又抡倒了一位警员,竟是反抗着拒捕。
卫星吓呆了。
赵慕匆匆跑过来,见到这一幕惊得哭出来,“宸哥,不要打了,这是警察。”
陆一宸已全然听不进去,抡着一条铁棍连连攻击,似乎已进入癫狂状态。
警察掏出了□□,“咔嚓”一声扣上扳机,“放下武器,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说着,便要开枪射击。
卫星怕极,大喊一声,“陆一宸,不要打架!”
头轻抬,陆一宸似乎听出她的声音,手上动作缓了一下。
一众警察忙涌上去,将他手中的铁棍缴了,反剪了手摁倒在地,用手铐拷住,正要拖往警车上,却见他肩头一大片血迹,便道,“他受伤了,拿绷带和止血药过来。”
现场很是混乱。
卫星被警察拦在外围,挨近不得,哭道,“陆一宸……”
他垂着的头动了一动。
赵慕跑过来,带着哭腔,“嫂子,宸哥怎么袭警?”
卫星一颗心乱如麻,她也想不明白,他跟地痞流氓打架也就罢了,为什么会动手攻击警察?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何钧曾说,“他跟人打架差点闹出人命,局子里呆了一个多月,家里托了许多层关系才把他保出来……”
事情恐怕不像何钧说的这么简单。
陆一宸和那四个不良青年一同被带走了。
卫星追着警车跑了好远。心口疼得厉害,她不敢再跑下去,扶着道旁的路灯杆哭了,“陆一宸——”
…………三………………
卫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如何度过的,满脑子全是陆一宸的身影,他的温柔,他的笑,他的沉默,他的冷淡,他在医院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他在书店按着心口说,“小星,你不懂”,他在电影院捂上她的眼睛,他挡在那些拿刀棒的地痞流氓面前……
最后是他垂着头,被警车带走的孤独背影。
若只是跟那四个流氓混混打架,打伤了人倒还罢,算是正当防卫。但他打伤了警察,还反抗拒捕,这已构成犯罪了吧,是不是要被判刑?
卫星又忙安慰自己,何钧曾说陆一宸上次打架差点闹出人命,但最后还是被保出来,那么这次也一定能被保出来的吧。
虽然不知陆一宸家境如何,但从何钧和何修远谈及他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测,陆家有些底子与背景,应该有能力把他保出来。
陆一宸,你千万不能有事。
第二天一大早,卫星看着倒数第二排空着的那个位子,心中乱糟糟的,完全看不下去书。她一咬牙,决定去五楼找何修远。
何修远尚不知道这件事情,微惊,“你说一宸昨晚跟人打架了,还袭击了警察?”
卫星点头,低着眼睛小声道,“他当时就像发疯了一样,警察喊话也完全听不进去。何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修远默了片刻,温润的声音头顶上方传来,“很担心他?”
卫星又点头。
何修远嘱她等一下,接着回到教室跟人匆匆说了几句话,拿了车钥匙出来,“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何修远开车去C市警局,卫星坐在副驾驶座上,把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从上次期中考试一起到外面吃饭遇见那四个不良青年,再到昨天出去看电影,出来时又遇见那些不良青年。其间,何修远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和一宸在交往?”
卫星面颊微烫,忙摇头,“没,没有。”
何修远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叹道,“小星,我跟你说过的,一宸的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少和他来往。”
卫星低头沉默,两手紧紧握着放在腿上。
等红绿灯之时,何修远按上她的肩,让她看过来,像那次一样捶了捶自己脑袋,“小星,一宸有点问题,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卫星有点惊有点怕,忐忑着,“何学长说……他是问题学生吗?”
何修远将脑袋捶得砰砰响,气愤道,“你怎么这么笨?陆一宸他脑子有问题,他精神不太正常。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偏执症,也就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种,一旦被刺激发作起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易暴易怒会有攻击行为。”
卫星抬起了眼睛。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染毒一事让他的精神也受了很大影响。你这丫头怎么非得处处让人把话挑明才能懂呢?”
绿灯亮起,何修远启动车子继续前行,余怒未消,“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来往呢?陆一宸只是陆一宸,不是当年那个优秀到所有人都是陪衬的陆宸天,他会拖垮你的,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卫星又低下眼睛,沉默着。
何修远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赶到C市警局时,何钧正从警局中出来。
昨晚,学校已将陆一宸的事打电话告诉他。
一宸的事何钧没有对自家儿子说,一是何修远帮不上什么忙,二是再过几十天就是高考,何修远不能分心。
当何修远和卫星下车时,何钧顿时明白其中缘由,苦笑着招了招手,“修远,丫头,你们也过来了。”
何修远“砰”地关上车门,“爸,事情怎么样了?”
何钧打了个手势,“差不多办好了。”
说话间,陆一宸已从警局中出来,肩头缠着厚厚的绷带,怕是受了不轻的伤。他垂着眼睛,不去看任何人,一夜之间面庞似乎又削了一圈,显得黑且瘦。
紧接着出来的是一位身着警服的人和一个西装笔挺的高个子中年男人。
两人握手寒暄,“谭局长,我这不长进的儿子给您添麻烦了。”
“陆总客气了。不过话说回来,贵公子身手好生了得,一人放倒了我们三个兄弟,若不是有位小姑娘喊住他,我们这一队的警察真就要闹笑话了。”他长叹一声,惋惜道,“这么好的苗子,可惜了。”
“天有不测风云,没办法的事啊。”
卫星听到两人谈话,猜出来者身份,禁不住余光瞥去。
这是卫星第一次见陆季泽。
陆季泽长得的确很英俊,与陆一宸八分相似,身材高大笔挺,虽然已入中年,但岁月非但没有在眉间眼梢刻下纹路,反而为他积淀了不俗的气质,更显沉稳有气度。
陆一宸与他站在一起,不由被衬得青涩。
陆季泽向对方道了声“留步”,带着儿子走向已经发动的黑色汽车。
陆一宸却没有上那辆车,而是绕行一圈到了何钧的车子前,拉开车门便要坐进去。
陆季泽沉声道,“一宸。”
陆一宸垂着眼,没有看他,却也停下了动作。
陆季泽快步走过来,按上他的肩,“跟我回家住两天吧。”
陆一宸将那只手拂开,冷淡道,“我没有家。”
陆季泽尴尬地站着,眼底划过一丝愧意一丝内疚,但嘴上却不肯让,“我总还是你的父亲。”
陆一宸已不愿再谈下去,坐上何钧的车,“砰”地关上车门,“舅舅,我们走。”
何钧向陆季泽扬了扬手,也不见怎么热和,发动车子开走了。
妻子亡逝,续弦乃人之常情,何钧能够理解。何钧不能原谅的是陆季泽的第二场婚姻彻底毁了陆一宸。
陆一宸小时候常在何家住,是何钧一手培养起来的。他把陆一宸捧在掌心里看得几乎比自己儿子还重。如今一宸却变成这样子,他如何能轻易原谅始作俑者?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何修远也决定离开。
陆季泽迈开大长腿,按住打开的车门,拦下了何修远和卫星。他拨出一根烟点上,又让何修远,“你要吗?”
何修远摇头,“不了。”
陆季泽深深抽了一口烟,眼底终于露出一个父亲该有的忧虑与关心,“修远,一宸在六中还好吗?”
何修远点点头。
双方能说的话不多。
陆季泽抽了半根烟,眼底愁云更重,按上眉心道,“是我对不起他。”
何修远亦不冷不热,“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向前看吧。”
烟味愈发浓重。
卫星捂着嗓子,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陆季泽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位小姑娘。他身材高,目光远,又一直忧心陆一宸的事,便没有看到瘦瘦小小的她。陆季泽看了她两眼,掐灭手中的烟,歉意地笑了一笑,“还有位小姑娘,抱歉啊,叔叔刚才没留心。”
那双眼睛太过深沉,卫星不太敢看,忙摇了摇头,“没关系。”
陆季泽又看向何修远,“你女朋友?”
何修远没答话,不知是不想理,还是其他原因。
卫星只得红着脸道,“不是的。”
日头升高了,他们原本站着的凉荫之地笼上阳光,被晒得热辣辣。
陆季泽没有动地方,啰里啰嗦地问了许多陆一宸的事。
“毒瘾现在多久发作一次,有没有配合治疗?”
“精神方面有好转吗?他动起手易失分寸,别让他跟人起冲突。”
“已经高二下半期,他的成绩如何了,有起色吗?”
“性子有没有开朗一些,平时跟同学说话吗?”
……
问到最后,忽然又道,“他昨晚怎么跟那些混混打起架了?听里面警察的说,好像是为了班上的一个女生。”
卫星呼吸紧了,缩起肩膀,不由自主地往何修远身后躲。
何修远没有将她抖出去,“那些混混欺负人家,一宸仗义出手而已。”
陆季泽“哦”了两声,有些尴尬有些苦涩道,“还以为他有喜欢的女生了。若是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
何修远的声音忽地冷了,“六中不许谈恋爱。”
陆季泽愈发尴尬,“我不是让他耽误人家姑娘……”
何修远也不愿再聊下去,拉开车门,“小星,我们走。”
既然陆一宸没事,何修远又高考在即,两人便开车回学校。
何修远心情极是不好,冷着脸一言不发,开到半途将车子一拐,靠着路边停下。“小星你等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他下了车,到斜对面的梧桐树下,背对着她拨通手机,肩头轻颤,偶有肢体动作,似乎情绪很激动,像是在跟人争吵。
卫星垂下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