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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捂上嘴,泪零落不停,“你忍一忍,我就在这里。”
“……好。”
何钧打了个手势,让围在外面的人退往旁边。他按上她的肩,轻声道,“丫头,继续跟他说话,稳住他的心神,随便说什么都行。”
从他们一同转入六中时算起,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他沉默寡言,她专心读书,平时也没说过多少话。
她本就紧张且怕得不行,又嘴笨舌笨,脑子早乱成一锅浆糊,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又喊,“陆一宸。”
他艰难地给出回应,“……嗯。”
卫星想不到别的话可说,竟哭着又道,“你老考零分,我给你补课好不好?我是物理课代表,我们先补物理。”
良久,里面给了挣扎着的回应,“大神,你……”
“不许拒绝,来听第一题。闭合金属导线框放在竖直向上的匀强磁场中,匀强磁场的磁感应强度的大小随时间变化。那么当磁感应强度减小时,线框中的感应电流可能……”
“A、增大,B、减小,C、不变。选哪一个?”
房内:“……”
卫星重重拍门,“快选。”
“……C。”
“为什么选C?”
“……我蒙的。”
“恭喜你蒙对啦,这一题考的知识点是‘电流的大小与磁通量的变化率有关,与磁通量无关。’来听第二题……”
何钧等人候在外侧,哭笑不得。这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戒毒办法,然而竟然很有效。
若在往日,陆一宸每犯一次毒瘾,至少也要持续一整夜才能稍微缓些神。
那时他整个人也精疲力尽,跟死过一次相差无几。
不过,今晚的发作应该能早点结束。
“陆一宸,下面是语文了。题目类型是诗词填空,‘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的下一句是什么?”
“……”
“我给你提示前两个字——同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有呢?”
“相逢,何必,曾,相识。”
“答对了。”
时钟走至十二点时,房内渐渐没了声音。
何钧见状,压了压手,示意卫星不用再说下去。
他拿出钥匙,开了锁,将门慢慢推开。
暗黄灯光下,一地狼藉。
陆一宸则躺在地上,滚在狼藉中,浑身湿透,阖着眼睛已是睡了过去。
最难熬的一关过去了。
何钧蹲下身,似乎想要将人抱出来,然而陆一宸个子高骨架大肌肉结实,他竟没能抱动,只得招手让保安帮忙。
陆一宸已被抬了出去,家庭医生早就等在外面,忙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安排接下来的治疗与恢复。
大家都在离开那里,只有卫星靠在房门一侧,垂着眼睛,一动不动。
何修远走过去,轻声道,“小星,一宸熬过去了。你去歇一歇吧。”
没有回应。
何修远拍了拍她的肩,“小星?”
这一拍不要紧,卫星身子一动,再也无法维持平衡,整个人倒了下去。
何修远伸手将她接住,忙喊道,“爸爸,小星晕倒了。”
她身体本来就差,惊不得,吓不得,哭不得,劳累不得。今晚,这四不得算是占全了。
之前为帮助陆一宸熬过难关,她强撑着,啰啰嗦嗦地说了许多话,精气神早已耗尽。听得何钧说可以了时,她精神一松,眼前顿黑,只是倚着旁边的门框才没有倒下去。
医生安置好陆一宸,又忙来为她做全身检查,之后神色凝重道,“何先生,这位小姑娘体质非常弱,得细心调养着,可不能再让她经受刚才的事,不然后果怕是堪忧。”
何钧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医生点头,叹道,“多折腾几次,恐怕陆公子没垮,这小姑娘身体就先垮了。”
何钧顿时愁容满面。
看刚才情形,卫星能很大程度影响到陆一宸,他本打算着以后让卫星多帮帮忙,或许一宸的毒瘾就此戒掉了呢。谁知念头刚起,却又被现实打碎了。
何钧守着陆一宸,何夫人守着卫星,何修远则在两个房间来回忙活,小声吩咐着各种事情。
大家都是满脸的疲惫。
卫星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
何修远替她向老师请了假,让她住下来多休息几天。
卫星犹豫良久,终于问了那句话,“何学长,陆一宸呢?”
“他还在配合治疗中,戒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昨晚只是熬过了一次难关,后续还有很多事情。”
卫星垂下头,半晌,低声道,“怎么会染上毒瘾?”
“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不过既然你撞见了,我们也不好再瞒下去……”
卫星从何修远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陆一宸染上毒瘾是一年多前的事情,那时他刚入学A大附中。
陆一宸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三个月不到,父亲陆季泽就要娶小自己十二岁的秘书为继室。陆一宸隐约得知父亲跟这位秘书之前便有些暧昧,很是愤怒,极力反对这门婚事。
不过,父子一场冷战之后,这位小妈还是娶进了门。
小妈进陆家的当晚,陆一宸拎了书包离家出走,浑浑噩噩地到一家酒吧过夜。
他心情不爽快,喝了个大醉。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能结束。
谁知陆一宸因帅得太显眼,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搭讪。他虽然醉了,但尚有些清醒神志,推开了对方。
女人便发了怒,招手叫来两个同伙要收拾他。
陆一宸身手不错,于是对方没能收拾他,反而被他收拾了。
之后,他出了酒吧,就再没有了消息。
陆季泽以为儿子生气之下回了学校,学校那边因为他已请假,认为他在家。
于是过了一周,大家才发现陆一宸失踪了。
陆季泽后知后觉地报了警。
警方在一家废弃的工厂中找到了陆一宸。
那时他已浑身是伤,神志不清,且染上了极严重的毒瘾。
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他失踪的这段时间,被人注射了大剂量的冰/毒,还有海/洛因。
毒品一旦沾染,极难戒断。
接下来的一年,毒瘾反反复复发作,陆一宸只能一次次地熬,精神方面也受了很大影响,学业就此荒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他的毒瘾何时才能戒掉,或者说能不能戒掉。
A大附中自然读不下去,于是转到了何家筹建的C市六中。毕竟这所中学是何家的产业,各方面比较容易疏通关系,也能很好地看护他。
何修远一番话说得平平静静,卫星却早已哭得哽不成声。
他拍上她的肩头,叹道,“之前我让你别多跟他来往,就是这个原因。你们不一样,你好好读书,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卫星不知如何回答,捂着眼睛只是哭。
“既然事情都摊开了,那么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何修远拿了纸巾,迟疑一下,替她擦着泪,“小星,你身体不好,顾住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不过你救不了他,他反而会把你拖垮。以后,你和一宸就别来往了,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爸妈的意思。”
眼泪又涌了出来,卫星哭道,“那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是他的事,你们只是同班同学,你没必要为他负责,更不能因为他耽误了自己的前途。”何修远停了一下,“而且你家境跟其他人不同,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不能出差错的。我相信他能理解。”
陆一宸能理解,所以他才会在天台上说那些不堪的话。他早就想让她离开了。
何修远又道,“小星,要不你调一下班级吧。七班如何?七班是重点班,纪律好,学生成绩也好。本来是让你进七班的,只是当时七班班主任请假了,一时不方便安排,爸爸说你在哪个班级都能读出头,这才安排在了一班。”
卫星哭出声,“何学长……”
出了病房,何修远又转到陆一宸的房间。
陆一宸正在抽烟,抽得房间里烟雾缭绕。
何修远被呛得咳嗽了一阵,但也没说什么。
抽烟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对毒品的渴望。每当那种欲望将作祟时,陆一宸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何修远将门关上,倚在门旁,“我跟她说过了。”
陆一宸不说话,狠狠吸了两口烟。
何修远沉吟良久,“一宸,你要不试着接受一下其他女生?六中漂亮的女生不少,或许有合适的呢。吴医生说,你这个年龄段谈恋爱能转移注意力,如果遇到特别喜欢的,说不定就戒掉了。”
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小星,是很不合适的。”
陆一宸垂下头,英俊的面庞完全笼罩在阴影中。香烟的火光忽隐忽现地烧过来,灼上他的手指。十指连心,疼痛唤他回神,陆一宸掐灭烟头扔掉,沙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得帅就跪得快==#
#围观男二花式挖墙脚#
#宸哥你要撑住了,我们不歧视你【给一个温柔的眼神】#
#小星星永远是这么热爱学习hhhhh#
☆、第15章 小交友(捉虫)
最近,卫星又成了高二一班的热门话题。
一是因为陆一宸跟十五班班花蔡茜交往了。
虽然陆一宸之前就澄清过跟卫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关系,但陆大佬向来只听她说话,每当有男生给她送情书时,还冷着脸杵在一旁,接过来帮她当场撕掉。
事情做得这么明显,任大家不多想都难。
前段时间,陆一宸忽然不理卫星了,过了一周开始跟蔡茜交往,还让对方挽着他的手臂进过一次东食堂。
高二一班的学生们恍然大悟,风向转了,陆大佬换女朋友了。
赵慕想起之前说的那段长篇大论,只觉一张脸被打肿了。他买了一大包零食塞给卫星赔罪,“嫂子,我猜错了,我大概不是男人。”
赵慕不知道陆老大为什么能看上蔡茜那种女生,整天打扮得跟妖艳贱货似的,而且学习成绩也是倒数,在学校里的风评很不好。之前的嫂子多清纯多美腻,还是全市第一名,那才是高高在上的真正的女神。
旁边的小弟黄浩宇想了想,道,“可能是宸哥吃腻了大餐,要来点辣口的小菜。不过小菜不能当饭吃,我赌两顿烧烤,一月之内宸哥肯定跟蔡茜掰,然后与嫂子和好。”
“我跟两顿烧烤,同意浩宇的意见。”
“我也跟两顿烧烤。”
……
小弟们全赌陆一宸与卫星和好,赵慕只得硬着头皮压反面,“我出……一顿烧烤,宸哥和嫂子好不了。”
“一顿?”
赵慕忙顺话反悔,“你们不要就算,我一根也不压了。”
卫星成为热门话题的第二个原因是她要调到重点班了。
不过这则消息只是传闻,尚未得到确认。不知是谁先传的,说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卫星要从一班换到七班,因为成绩太好,放在扯全年级段后腿的一班实在不合适。
一班顿时炸开了锅。
班长周扬走上讲台,敲了敲讲桌,以极度笃定的语气道,“这是七班眼红,所以撺掇他们班主任抢人。这是一场不许我们一班翻身的……阴谋。”
下面学生拍着桌子嚷道,“重点班了不起?重点班就能抢别班的尖子生?这不公平!”
“誓死捍卫班级女神。”
“给李老师写请愿书,决不向七班低头。”
“呜呜呜,反正不要小星走。”
……
周大班长亲自执笔,写了篇洋洋洒洒的联名请愿书,让一班学生挨个签名,接着几名班委一同送交到李老师办公室。
宁采薇眼圈红红,抱着她的胳膊摇晃,“小星,你真的要调到七班了吗?小星,不许你走。”
卫星很是发懵,她要调到七班的事应该没几人知道。何修远跟她谈过一次,她没说,何学长不可能多嘴说这事,老师们更不会向外说。
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呢?
如果能留在一班,她自然很欢喜。
就算不能跟他说话,能在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