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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芳听罢也笑了起来,看着钱氏满脸满足幸福的笑容,永芳心里也是羡慕。不知何时她的生活里也能充满笑声和满足。
钱氏笑着问永芳,“四妹妹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永芳摇摇头,说道:“许久不曾来看望大嫂,心里也记挂着行哥儿。趁着今日天气好,妹妹便过来坐坐,走动走动。”
“四妹妹就该如此。好好的姑娘整日里闷在院子里,时间久了,人都要发霉了。”钱氏打趣笑道。
永芳听罢,笑了起来,“大嫂说的是,这不妹妹便出门来了。大嫂可不能嫌弃妹妹烦闷。”
“你来我才高兴,又怎么会嫌弃。四妹妹,别说那些了,快坐下。”钱氏招呼永芳,同时示意奶娘将行哥儿抱下去。“我看四妹妹脸色不太好,四妹妹心里可是有事。说出来,嫂嫂帮你参详参详。”
“多谢大嫂。”永芳很是感激。自始至终,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大嫂钱氏对她的态度都是始终如一。这样的感情,永芳很感激也很珍惜。永芳斟酌了一番,说道:“大嫂,妹妹这些日子来,没什么精神,也就没出去走动。只是国公府那边的事情,妹妹心里也是记挂着。听说晋王府和国公府之间的官司算是了结了,妹妹这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钱氏挑眉笑了笑,“四妹妹尽说些废话做什么。晋王府和国公府之间究竟闹成什么样子,这和四妹妹都没关系。嫂嫂猜猜,四妹妹之所以烦恼,定是因为国公府那边态度不明朗吧。”
永芳尴尬的道:“大嫂说的是,妹妹惭愧,说话总是不如大嫂这般干脆利落。”
“四妹妹无需如此,你我性子不同,说话自是不同。”钱氏很是爽快的说道:“四妹妹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便是。若是能够帮忙的,嫂嫂定会帮忙。”
“多谢大嫂。”永芳斟酌了一会,说道:“大嫂,妹妹听说我和国公府那位万公子的婚约尚未解除,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此事妹妹担心拖得越久,只怕越是麻烦。”永芳很是含蓄的说道。
钱氏皱眉,“四妹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四妹妹和那万真鸣的婚约的确是还没解除。前段时间,太太也在老太太那里提起过此事。后来老太太点头,便派了人去国公府说起此事,只是国公府那时候正忙着和晋王府打官司,便说等事情了结后再说此事。”
永芳有点意外,此事她倒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永芳问道:“如今晋王府和国公府之间的官司已经了结,但是婚约依旧还在。妹妹心里实在是担心,不知国公府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妹妹担心什么?莫非妹妹担心国公府还想强娶,让妹妹过门做个寡妇吗?”钱氏说话很是干脆,当即就将永芳心里头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永芳点点头,“大嫂说的不错,妹妹正是担心此事。”
“这怎么可能?”说到后面,钱氏也沉默下来。别说这事还真有可能。你这成亲还有三天,万真鸣竟然死了,还是死在晋王府世子的手里。而偏偏永芳又有那么个名声,更要紧的是之前和丁家相过亲,结果丁家的丁存厚也死了。这真是祸不单行。如今大家都说永芳是个克夫命,是个扫把星。要是国公府以此为借口,要求永芳嫁过去为万真鸣守寡,以此恕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此事,钱氏真的是无话可说。实在是永芳太倒霉了,从生出来,似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之前以为没事了,哪想到又接连死人。一个是和永芳相过亲的,一个是永芳的未婚夫,这事情真是不好说。
永芳看着钱氏,希望能从钱氏这里得到点消息,可是看钱氏那表情,永芳也知道今日来这里,也只能是失望了。永芳说道:“大嫂不必如此忧心,妹妹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后面如何,想来老太太和太太定是有主意的。”
钱氏有点尴尬,觉着自己没能帮上永芳的忙,有点愧疚。“四妹妹,此事的确要紧。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对于婚约,国公府到如今也没个说法,嫂嫂担心国公府只怕真的有那样的想法。不过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心,此事也不是国公府说了算。咱们伯爵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再说了,老太太和国公府的老太君也算是熟识,想来若是有老太太出面,这件事情定能够顺利解决的。”
“多谢大嫂。劳烦大嫂为了我的事情操心,真是过意不去。”
“四妹妹说这些做什么。我最是不爱听这样的话。”钱氏嗔怪道。
永芳笑道:“嫂嫂虽然不爱听,但是下次妹妹还是要说的。大嫂数次帮妹妹,妹妹不是那起子忘恩负义,不知道感恩的人。这谢谢两字,定是要说的。”
“罢了,罢了,你想说便说吧,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四妹妹,你的事情我定是会放在心里。等晚点太太回来后,我便去找太太,和太太商量一番,看看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若是有了消息,我便让人给四妹妹传话。”钱氏笑道。
“多谢大嫂。有大嫂这话,妹妹心里便安心了。”
永芳辞了钱氏,回到秋实居等消息。有些话,永芳作为一个姑娘家去说,是不合适的。但是钱氏却没有这个顾忌,由钱氏出面说话,自然是比永芳更好。
到了晚上,大嫂钱氏那里派了个丫头过来传话,说是此事已经告知黄夫人。黄夫人那里说是知道了,相信很快便会和老太太商量,看看这事究竟该如何处置才好。这个消息对于永芳来说,虽然算不得什么,毕竟没点实质进展。但是永芳还是长舒一口气。只要黄夫人和老太太是顾念着她的,那么定不会同意国公府的说法。当然前提是国公府想要她过门做一辈子寡妇。若是国公府没这意思,那自然最好,也省的大家纠缠不清。
如今说来说去,便是要看国公府的意思。想到这里,永芳不由想起国公府的老太君,看着是个和蔼的人,也像是个好说话的人。只是万真鸣的母亲,那位国公府的三太太,看着却未必是个好说话的人。说不定她听了那些有关于自个的谣言,就认定了永芳害了万真鸣。若是如此,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说不定就要求自己抱着万真鸣的牌位过门,然后等她过门后,便拿出婆婆的派头,好生的折磨她。一想到这里,永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当天夜里,永芳失眠了。对未来的担心和迷茫,让永芳辗转反侧。永芳不停的逼着自己想着姑祖母说的话,好让自个安静下来。这样不停的自我调节,一直到了三更,永芳才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永芳的精神不太好。不过永芳还是强打起精神,去给黄夫人还有老太太请安。给老太太请过安后,永芳很想问一问。只是永芳也清楚,这些话本不是她该问的。永芳无法,只好沉默着离开。
老太太这里自然是看出了永芳的欲言又止,老太太没说话,也没留永芳下来。等永芳走后,便和黄夫人商量起来,今儿就派人到国公府去一趟。原本老太太是想派个婆子去走一趟,只是黄夫人觉着不合适。便决定由她亲自去走一趟。老太太想了想便点头说道:“嗯,你亲自去一趟也好。虽说两家没做成亲,不过也不能太过于疏远了。再说了,这婚约的事情,你是做母亲的,由你亲自出面,也显得郑重一点。”
“老太太说的是,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媳妇担心,万一国公府那边不答应,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黄夫人问道。
老太太沉默,黄夫人心里忐忑。国公府态度不明朗,此事说不定就要有变故。
最后老太太说道:“今日你过去,一方面是给老太君请安,一方面是将咱们府上的意思表明白。老太君是个好说话的人,想来她该是不会为难你的。若是国公府有别的意思,你听着就是。等回来后咱们商量好了,再回复国公府不迟。”
“是,老太太。那国公府那边若是一开口便是要让四丫头过去,媳妇要不要当面就先拒绝了?”黄夫人心里不安的问道。
老太太摇摇头,“倒是不用直接拒绝,委婉一点,将咱们的意思说明白就是。想来国公府心里也是有数。那件事情,大家都不想发生。但是既然发生了,便也罢了。总不能到了最后,让一个姑娘家出来顶罪,这可是说不过去。”
黄夫人点头,“老太太说的是。媳妇明白了。”
“嗯,你去吧。好好说。”老太太又嘱咐了一番,黄夫人这才出了院子,然后便带着人出了府,直往国公府而去。
黄夫人到了国公府,见了老太君,便委婉的将来意说个明白。老太君没有立马表态,而是说起万真鸣来。话语中满是伤心和难忘。黄夫人有点受不了,总觉着老太君的意思好似是在谴责伯爵府一般。像是在谴责伯爵府没有信义,万真鸣尸骨未寒,伯爵府不问一声,便着急着要解除婚约。黄夫人头皮发麻,可是她总不能打断老太君的话。只是顺着说,可是这样一来,原先黄夫人提起的话,便被老太君揭了过去。
黄夫人一看,这样子下去可不是办法。当即又提到了来意,黄夫人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还请节哀,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想到会发生,我这心里也是怪难受的。可怜我家四丫头,如今都瘦了一大圈。老太君,我来之前,我家老太太就嘱咐了。四丫头毕竟是姑娘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够她难受的。若是事情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家老太太的意思是,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两家便将此事了了。以后大家还常来常往。”
老太君看着黄夫人,叹气,“孙家媳妇,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家真鸣可怜啊!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却被人给砍死了。奈何对方还是晋王世子,不能让那人杀人偿命。我老婆子近段时日很是难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担心我家真鸣那小子在下面孤单,没个人陪着。连个后人也没有。我老婆子有愧啊!”
黄夫人愕然,老太君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打算让永芳嫁过来守寡不成。一想到这个可能,黄夫人心里便满是怒气。心想万真鸣的死,那是因为万真鸣贪花好色,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马上就要成亲了,还去青楼喝花酒。喝死了也是活该。竟然敢拿着这事讹诈上了,真是岂有此理。但是黄夫人并没有发怒,黄夫人很为难过的说道:“老太君说的话,何尝不是我想说的。我家四丫头因着此事,原本那名声老太君也是知道的,如今更是传出难听的话来。发生了这事,我家四丫头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人都憔悴了许多。如今我这心里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我家四丫头是个性子倔强的人呢,就怕将这丫头逼急了,到时候来个抹脖子,那我该如何是好。”黄夫人说着便抹起眼泪来。黄夫人这话,其实就是在暗示老太君,你们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做事别过分了,过分了,到时候把人逼急了,再死一个,看你们怎么收场。
老太君听了这话,果然脸色变了变。老太君说道:“孙家媳妇,你家四丫头可怜,我家真鸣更是可怜。你家四丫头如今还好好的在贵府上住着,还有人伺候。我家真鸣却只能在冰冷冷的地下住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每年清明的时候,连个烧香磕头的人都没有。孙家媳妇,我家真鸣才是真正可怜啊!”
“老太君,真鸣那孩子是可怜。可是总不能因着一个没了的人,便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