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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因为恐惧缩着脖子瑟瑟发抖,而长乐胆子大些,也只是将妹妹抱在怀里安抚。
赵娅和宁墨轩绝不是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的对手,如今除了逃生,也没别的办法。
赵娅连忙拉着长乐和安怡逃上小船,“快走!快到小船上!”
四人逃到小船上,赵娅急忙去拿桨,宁墨轩摁住她的手,说道:“划船太暴露了。”
赵娅回道:“这些死士都是训练师有素的,无影卫抵挡不了多久,就算逃往山林中,我们也逃不了多久。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颜玄荣的安稳赶回来之前,保护她们两个。”
赵娅一边动手划船一边说道:“如果我们速度够快,将长乐和安怡放到前面的岸边,然后我们自己引开那些死士。”
“不!”安怡哭着摇头。
赵娅宽慰道:“他们的目标是安怡和长乐,发现我们不是他们的目标,自然不会杀我们。长乐,安怡,你们听到了么?”
六名无影卫对抗十多名死士的那一点点时间里,将船划到前面拐角处,在死士视线的死角,将长乐和安怡放到岸边,然后自己在划船前行,赵娅知道,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船刚走没多久,除了一名受了伤的死士,其他人都已经倒地不起。那名死士跳上另外一条小船,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赵娅默默扶额,虽然占着宁墨轩的身体,虽然力气并不比原先的宁墨轩小多少,但是打架这种事情,尤其是这种真刀真枪上阵,她委实不会啊。
她抄起手中的桨朝着受伤的死士一顿乱挥,之间死士一个腾空翻,跃到小船的另一头。
长乐和安怡吓得尖叫了起来。赵娅也是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整个身子朝长乐和安怡扑了过去。她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不能让长乐受伤。
“小心——”
☆、64。 劫后余生
“小心——”
眼见死士挥刀砍向长乐,赵娅来不及多想,她直接朝长乐和安怡扑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后,只有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碰撞声,紧接着一声闷哼,连带着船晃动得更加厉害,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赵娅连忙转过头,眼前的一切让她惊讶不已。
原本这名死士的伤口只是在身上,可此刻,死士的头上已是鲜血直流,鲜红的血液顺着发际和皮肤成股留下,蒙面的黑布已经掉落,眼白因为发怒而赤红,面目狰狞,一条旧疤痕沿着下颌一直伸向眼角,看上去极其可怖,一支箭插…入死士的胸口,血液慢慢渗出,慢慢滴落在小船上。
可即便如此,这名死士双手依旧紧握弯刀,死士站在船的另一头睚眦欲裂,又像是死不瞑目。
过了片刻,死士失去平衡而倒下,跌落入汀江水中,激起了银白的浪花。
“是荣哥哥!”
长乐一声惊喜的尖叫,赵娅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岸边,颜玄荣的身影,还有他手中依稀可辨的弯弓。
长乐欢呼了起来,安怡依旧惊魂未定,粘着长乐的手臂不愿松手。赵娅转头,正好对上了宁墨轩的视线,他脚边掉落的木桨已经沾满的鲜血,连同他的脸上、身上都被鲜血溅到了。看那些鲜血的分布,应该是死士的。
赵娅露出一个微笑,朝宁墨轩走去,“你……”
“你就那么不怕死?!你以为你的身体是什么做的?能挡得住那么锋利的刀?!”
‘没事吧’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宁墨轩已经朝她一顿怒吼。
这一声怒吼让赵娅猝不及防,连同刚刚平静了些许的心又被惊得“砰砰”乱跳。好半天赵娅才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对不起。”
就连赵娅自己也没明白过来,她哪里来的勇气用自己去护住长乐,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将长乐看作了赵婍,将对赵婍的亏欠全部弥补在长乐身上。
赵娅的服软,让宁墨轩心底的怒火瞬间浇灭,他深吸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小声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先确保你自己是安全的,听到没有?!”
宁墨轩紧握成拳的双手依旧在战栗,方才的一切还心有余悸,若是他再慢片刻,那死士那一刀,就算不能让她身首异处,也足够狠狠的划上一刀了,这样的气候就算不会失血过多而亡,也会因为伤口发炎化脓难以愈合而保不住性命的。
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一样垂着头站在小女人面前,长乐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拉着安怡走了过来,“姐夫,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和姐姐,我和安怡怕早已……”
安怡立即跪在宁墨轩面前,“姐夫的救命之恩,安怡没齿难忘,姐姐要责怪,那就责怪安怡吧!”
赵娅听出了安怡的言外之意,安怡认为姐姐发怒是因为丈夫不顾安危去救别人,而此刻的怒骂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而赵娅认为,宁墨轩发怒大约是因为他们两个如今还处在灵魂互换阶段,如果自己死了,保不齐两个人都活不了,又或者宁墨轩永远只能呆在昭惠的身体里。
宁墨轩扶起安怡,冷冷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他明明可以将手中的东西扔出来去砸那死士,偏要自己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做事不经大脑,如何能当好这一国之君?!”
好犀利的解释!赵娅揉了揉太阳穴,这特么都是什么事?!
话说回来,幸而颜玄荣及时赶到,否则,长乐和安怡笃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赵娅刚在庆幸,忽然尖叫了起来,“司徒伯达呢?!”
***
因为遭到死士的暗杀,司徒伯达和贾季又受了不轻的伤,颜玄荣带着他们到了附近的村落。幸好贾季贾太医一直跟着司徒伯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在贾季的指导下,二人总算是清理了伤口,包扎好了。
在死士来的时候,贾季是本能的想逃命,而司徒伯达觉得,身为人臣,岂能弃君主而不顾?!却没料到王爷跑得比他快多了,这才在混乱中被死士砍伤了,而贾季一直谨记着王爷“伯达在,你在,伯达亡,你陪葬”这十一字箴言,见到司徒伯达倒下,这才急急忙忙又跑回去救司徒伯达,于是,贾季被不长眼的刀剑误伤了,幸而没伤及要害。
赵娅十分钦佩司徒伯达这种忠心护主的精神,但是对他这种自不量力的行为予以鄙视。
队伍里多了两个行动不便的伤员,赵娅不得不改变策略,抛弃司徒伯达,先行与大军汇合。
司徒伯达喝过药之后,已经睡下,赵娅找来宁墨轩和颜玄荣,开口道:“司徒伯达如今的情形不可能再跟着我们去胡台山,玄荣兄,我将司徒伯达以及长乐和安怡交给你,你将他们好好护送到阳城,不得有任何闪失,你可做得到?”
赵娅命令式的口吻,几乎把颜玄荣当成了自己的臣子。
颜玄荣拱手道:“就算楚王不提,在下也会将两位公主平安护送至阳城,至于司徒大人,这些日子承蒙司徒大人照顾,这份恩情,在下理当偿还。”
颜玄荣说得不徐不疾,将赵娅的命令变成了自己理所应当的职责,到让赵娅方才的口气变得啼笑皆非了。
颜玄荣这番话虽未直接针锋相对,语气里对赵娅却多透着不满。
也是,若非楚国内乱,颜玄荣这两位表妹也不用整日担心受怕了。
阳城是通往赵国的一处要塞,若是再过不久,赵国军队到达楚地,长乐和安怡便可以随着赵军离开楚地,回自己国家了。赵娅也相信颜玄荣的实力。
简单跟颜玄荣交代了几句,赵娅觉得心里闷闷的,想出去走走。而宁墨轩也跟着她四处乱走。
赵娅叹了口气,“希望追影此行顺利。”
宁墨轩笑道:“长乐和安怡都在楚地,就算为了赵国的脸面,赵王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哎,你说,司徒伯达给追影的锦囊里,写的什么?”赵娅好奇的问道。
“你去问问他不就好了……”
看着漫天的星光璀璨,赵娅感叹道:“这里的星空真美。”
可不是,被工业污染的城市上空,哪里还能见到这么美丽的星空?站在旷野里,就如同置身在星海一般,无垠的星空泛着黯淡的光芒,像是被无数星星映亮的。
“晋中的星空也一样这么美,只是你未曾注意过。”
“呵。”赵娅轻笑道,“又或者是因为劫后余生,所以才觉得今晚的夜空格外美丽。”
宁墨轩忽然拉过赵娅的手,清凉的温度从手心蔓延开来,如同一股清流蔓延至全身,赵娅猛然一怔。
“为何你永远只想着别人,却不考虑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那死士伤重,我根本就拦不住他,今日死的就是你!”
赵娅垂眸道:“我没那么伟大,我并不是个只为他人着想的人。她们是我妹妹,我是姐姐,理应护着她们。如果换成别人,我未必会救她们。”
宁墨轩嗤笑了一声,“可惜,颜玄荣还不领情。你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领不领情与我有何干系?!我想救的是我妹妹,又不是他妹妹。”
“被误会,你不难受么?”宁墨轩试探的问道。
赵娅轻笑了一声,“那也要看,是被谁误会了。对于那些不在乎的人,我管他误会不误会,与我何干?”
那也要看,是被谁误会……
宁墨轩低声呢喃着这几个字,心如同被千斤巨石压到,沉重无比,他握紧了手心那只宽大而又温暖的手,“所以,你也从来不会在乎我是怎么看你的,是么?”
☆、65。 因果
“所以,你也从来不会在乎我是怎么看你的,是么?”宁墨轩哽咽的问出这一句话。
赵娅的心如同收到夏夜的雷击一般,无法平静,她沉思了片刻,才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误会,源于不了解和不信任。你我之间的误会又何止一点点?可是你和我,谁都不曾考虑过要去解除这些误会,由此可见,你和我,从来不了解对方,也不曾信任对方,甚至从来不曾在乎过对方的想法。所以,我是不是在乎你,对你来说,重要么?”
“是么?”宁墨轩冷笑道,抓着赵娅的手摸到自己的手腕,“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那这是什么?”
碰触的那一瞬间,赵娅的脑海里便已经浮现出那一串七宝佛珠,她忘了婉儿做这一串佛珠的缘由,只记得婉儿曾想将佛珠送给宁墨轩。
赵娅看了宁墨轩一样,明白他既然这么说,大约是知道了什么,她抽回了手,“都过去了,宁墨轩。”
“过去了就能当作不存在了?!楚王宫中的那些姬妾,每一个你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挑的,每一个家世清白,每选一名姬妾你都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可是你知道么?我父王就是死在女人堆里,我不想步他的后尘!你知不知你这样做让我有多讨厌你?!你有没有问过我,我需要的是什么?!”
宁墨轩的每一个字像是在赵娅心底撞击,虽然每一件事并非赵娅所为,但曾经盘旋于脑海的记忆,让赵娅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那正好。”赵娅打断了他,“我们就保持这种不亲不疏的关系就很好。你不用为难的假装喜欢我。”
“你永远都是这样……”宁墨轩扭手又一次掐住了赵娅的手腕,“每当你被误会,被冤枉你明明都可以说的,你为什么不愿意辩解?你善良,不善妒,我不是看不到,但是当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在说你的坏话时,我是该相信你是真正的善良还是太会伪装?!你觉得,换做任何一个人,是愿意相信一个原本就心存芥蒂的人,还是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忽然意识到宁墨轩口里所说的这个人是陈雪雁时,赵娅背脊一僵。
赵娅毫无表情的面容忽而就笑开了,“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原本相信过我,是因为我不愿意为自己辩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