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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玄荣的离开,只是为了搬救兵。将宁墨轩的通关文牒送到赵国,让人带着八百精兵直奔晋中,且让赵王派兵驻守边疆,一旦楚国有异变,赵国可以最快速的支援。既不能引狼入室,又要足以保护长乐和安怡的兵力,这是宁墨轩能开出的最大限度。而且,等陈家发现时,赵国的八百兵马早已到了楚国,并且已经在来晋中的路上,若是陈家这时候再发动兵变已经太迟了。
再者,八百兵马也不足以对陈家造成威胁,陈家若是想谏言,也会被堵回去的。第三,颜玄荣带来的兵马不多,却个个都是能以一敌百的精兵,若是动起武力来,陈家也只会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吃力不讨好。
最为重要的是,八百骑兵只是明面上的,原书记载,当初长乐赶来楚国见病危的姐姐,颜玄荣动用了赵国的暗卫保护她们,所以,赵王一早就知道长乐要到楚国来,并且也没有派人拦着。近三百暗卫乔装成平民,分批藏在了晋中和回赵国的途中。这些暗卫的存在,别说宁墨轩不知道,就是长乐和安怡也不知道。赵娅的打算是让颜玄荣抽调一部分暗卫去南夏。
表面越是平静,赵娅脑中的弦绷得越紧。赵娅让宁墨轩连着三天招待颜玄荣,可惜,陈雪雁这条大鱼却迟迟没有动作,赵娅有些无奈。
反观宁墨轩,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这些天等赵娅退朝之后,宁墨轩早已将公文都批阅好了,甚至亲自嘱咐内侍局给长乐和安怡赶制了几身衣裳,甚至,心情还特别的好。
赵娅暗暗叹道:大约是更年期结束了。
直到第四天,赵娅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下了早朝后,赵娅亲自去湖心亭招待颜玄荣。
见到赵娅,颜玄荣见了礼,“楚王还真是贵人事多,这几天都没见着你。”
赵娅直奔主题,道:“明人不说暗话,孤这次来,是有求于玄荣兄。楚国如今的形势,想必玄荣兄也知道了不少了。陈氏一族就像蛀虫一般蚕食着孤手中的权利,已经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了。这次,孤是想请玄荣兄助孤一臂之力。”
颜玄荣淡然道:“不敢当,楚王有令,玄荣当义不容辞。不知楚王需要玄荣做什么呢?”
“玄荣兄客气了。”赵娅应道,“孤需要玄荣兄的暗卫帮忙。”
听到“暗卫”二字,颜玄荣心中一惊。
赵娅继续说道:“你从赵国带来了近三百暗卫,分别布置在从晋中回赵国的路途中,为了以防万一,便于将长乐和安怡安全的带离楚国。这些你不必否认。”
颜玄荣垂眸,苦笑道:“布置得这么精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楚王的火眼金睛。”
赵娅笑道:“玄荣兄谬赞了,我想请玄荣兄帮的忙很简单,过些日子,孤和王妃会去一趟南夏,需要玄荣兄的暗卫暗中帮助。”
颜玄荣一听,沉思了片刻,应道:“这倒是不难,只是,玄荣不明白,楚王要去南夏,为何还要带上昭惠公主。”
“事关楚国机密,不能如实相告,还望海涵。”这是赵娅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话。
颜玄荣也不好再细问,“不知楚王需要我们什么样的帮助。”
“保护孤和王妃的安全,其他的任务,到时候有需要,孤回再开口。不过你们放心,孤不会为难你们的。”
颜玄荣点了点头。
“还有。”赵娅嘱咐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妃。还请玄荣兄派几名暗卫先行去南夏,免得惹人怀疑。”
颜玄荣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这楚王知道他沿途布置了暗卫,却没有发现南夏不仅有暗卫,他还部署了不少,心中不免有些欣喜。
而赵娅却是很放心颜玄荣的,就算颜玄荣会对任何人不利,也不会对昭惠不利的。
一切正如司徒伯达预想的那样,六月初,南夏第一场大雨降下来之后,陈侍郎派人八百里加急传信,因为与地方官的意见不统一,南夏汛期泄洪的事务进行十分不顺利。又说什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blabla一大堆,最终不过汇成一句话——还请楚王亲自坐镇南夏汛期泄洪。
宁墨轩召集了所有姬妾训话,表示要与王爷共进退,将宫中一切事物交给陈妃暂代。还有其他想要跟着王爷的姬妾,被宁墨轩驳回了。理由是,一群不能自保的人,就别去添乱了。
不少姬妾对此嗤之以鼻,“说得好像王妃你就不会添乱似的。”
宁墨轩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往年南夏汛期,处理不当时,有时瘟疫流行,就算不病死饿死,也难逃暴民的魔爪,因为饥荒……他们会吃人,尤其是……养得白白胖胖的,特别好吃……你们要是不怕死,就跟着吧!”
宁墨轩边说边抑扬顿挫的咬重着关键的地方,令人毛骨悚然。那些姬妾更是吓得抖了三抖,脸色十分难看,仿佛随时都要被剥皮拆骨一般,她们讪讪的笑了笑,缩回了脖子。
宁墨轩说的话并不夸张,那些都是南夏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后来南夏兴修水利,只要不是遇到了特别凶猛的降雨或者人为破坏了那些水利工程,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所有姬妾都绝了去南夏的想法,唯独陈雪雁在沉思着什么……
临行前,赵娅去了趟云霞殿,告诉宁晨曦,她这段时间若能安心待在云霞殿,等他们从南夏回来,便解了她的禁足令。赵娅虽然觉得这个决定对宁晨曦有些残忍,但是,为了长乐和安怡,她不得不这么做。
南夏之行一路凶险无比,连自己的安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保护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了,将她们单独留在楚王宫中,实属无奈之举。想来陈雪雁应该是不会朝长乐和安怡下手的,只要安抚住宁晨曦,问题应该不大。更何况,在赵娅的帮助下,颜玄荣也派了几名女暗卫偷偷进了宫,暗中保护长乐和安怡。
既然到了云霞殿,自然还是要去看望一下乐清歌的。见到呆坐在长廊边的熟悉的身影,赵娅大吃一惊,乐清歌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恹恹的,眼神空洞,眼角的乌青十分明显,仿佛当年的灼灼桃花饱经沧桑。
乐清歌见到王爷的到来,空洞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却又在下一秒隐去了,像一滴水珠从高处滴落在荷叶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又因为从荷叶上滑落,连带着光芒一同消失,好似它不曾存在过……
刹那间,赵娅微微愣了神。
乐清歌低着头,行了福礼道:“王爷万安。”
赵娅看不清乐清歌的表情,“孤要去南夏,你自己多保重。”
乐清歌始终低着头,“也请王爷珍重。”
赵娅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王爷!”婉转的女声让赵娅顿住了脚步。
乐清歌苦笑道:“清歌的确陷害过一次王妃,可除了那一件事之外,清歌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或许这是清歌一生的污点,可那也是因为清歌是真正喜欢墨轩。过去墨轩对清歌太好了,所以在墨轩好几天不理清歌之后,清歌开始嫉妒王妃,清歌错了,那也是因为太爱墨轩了。若是墨轩因此讨厌清歌,清歌无话可说。”
乐清歌心里苦得很,在她下定决心要嫁给宁墨轩之时,宁墨轩忽然就像变了个人,对她爱理不理,又很久不见她一次,心里落差极大,再加之耳根子软,有人在她耳边撺掇几句,她就真的使了苦肉计想嫁祸王妃。可最后,却让王爷更加厌恶她了。
乐清歌这番话动情得很,可在赵娅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乐清歌仗着颜值高,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稍有些不如意,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赵娅转过头,对上乐清歌波光潋滟的美眸,“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孤从南夏回来再说。”
☆、53。 不会太久
原本赵娅是打算给乐清歌补上一刀的,可真见了她,却又下不了手了。最后,赵娅不咸不淡的留给乐清歌一句话:有什么事,等从南夏回来再说吧!
乐清歌因为这句话,好像见到了希望,木然憔悴的脸有了一丝表情,连同眼睛似乎都有了焦距。如同热带干涸的草原遇到了甘霖一般,渐渐的有了生命力。
临行前一夜,菡萏芙蕖在清点着此行南下一切随身物品,长乐和安怡都闷闷的呆着荷香苑内,一言不发,赵娅和宁墨轩亦是相顾无言。昭阳殿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长乐和安怡交换了一下眼神,长乐开口道:“此行必是辛苦万分,姐姐为何不愿意带上菡萏和芙蕖她们服侍左右?”
赵娅抢先应道:“此去南夏本是为民谋利,如果在出行上却劳民伤财,岂非自相矛盾,可笑之至?我已经下令,一切从简,因此,我和王妃也不会另开小灶。”
长乐沉默不语,安怡问道:“我也不明白,姐姐明知此行艰苦,明知也帮不上姐夫什么忙,为何还要跟着姐夫一起去南夏?”
赵娅笑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你姐姐受苦,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此行最多去一个月,我也同赵王说好让你们在楚国待上半年,也就是说,等我们回来,可以带你们两一起游玩。”赵娅瞥了宁墨轩一眼,“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实在是脱不开身,若是顺利,楚国可是有大片江山值得走一遭的。”
长乐和安怡都垂头不语,说来说去,还是要面对离别。
翌日,一大早,宁墨轩和赵娅便动身,长乐没有来送行,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赵娅也表示理解,上一次,长乐和昭惠的分别,便是一别六年,好不容易见面了,还没得到她回赵国,又要面对一次为期一个月的分别。
一大队人马沿着宽阔的道路缓缓前行,赵娅和宁墨轩坐在四驾并驱的马车里,朝着南夏进发。
看着赵娅闷闷不乐的样子,宁墨轩问道:“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带上她们两个一同去南夏呢?”
赵娅应道:“晋中比南夏安全。”
宁墨轩嗤笑道:“再不济,保护两个女孩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娅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她抬起头,注视着宁墨轩,“此行已是避免不了与陈家动手,不想让两个天真的女孩经历恐惧,我只是想把她们两保护得更好。所以,我没有因为别离和不开心。我担心的是,陈家会用什么手段,万一输了,也许就没命从南夏回来了。”
宁墨轩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万一,我们不会输的。”
赵娅轻笑道:“你可曾听说过,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我并不怕死,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我们没命回来了,最痛苦的,还是那些活着的最亲的人。所以,我刚刚在想,无论与陈家这一战是赢是输,我都要活着。”
“你呢?”赵娅反问道,“若是败北,你会选择苟且偷生,还是会选择英勇就义?”
宁墨轩眉脚飞扬,“若是败北,那就卧薪尝胆,待日后东山再起!”
赵娅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转头看着窗外。
“你不信?”宁墨轩反问道。
赵娅淡淡的应道:“我信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你自己信就好了。”
宁墨轩伸出修长的玉指,想要握着赵娅的手,再一次被赵娅条件反射的弹开了。
宁墨轩轻扬的眉梢忽然紧拧,“你就这么讨厌我?”
赵娅抿了抿嘴,浅浅应道:“抱歉,习惯了。”
宁墨轩怅然道:“我一出生就被立为世子,除了父王,没人敢对我大声说话。都是别人揣测我的想法,然后想尽办法讨好我。从来从来都不需要我去关心或者讨好谁,甚至是晨曦,我从来不去考虑她需要什么。只要她开口要什么,我就给她。”
“婉儿,比起你来,我真算不得会关心人,从你来到楚国的第一天,我也只是把这当成一场交易。我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你,对你的印象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