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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娅喝了不少酒,宁墨轩才问道:“昭惠,今天下午离开书房后,你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赵娅使劲的晃着自己的脑袋,“就去了河边……对……河边……”
“你不是要去找长乐和安怡,怎么去了河边?”
“切——去找长乐做什么?我又不是宁瑾瑜,我去找长乐做什么?”
宁墨轩继续问道:“你去河边做什么?”
赵娅站起身来,身形有些不稳,“当然是去看夕阳!还有……”赵娅的眼前浮现起黑暗的天空上漂浮的点点暖黄的光明,“还有……还有……”
宁墨轩一惊,急忙问道,“还有什么?”
赵娅的酩酊的脸庞此刻有些沉重和伤感,“孔明灯……祈福用的孔明灯……”
孔明灯?!宁墨轩忙追问道:“那上面有没有写字?”
赵娅笑着点了点头,“有啊!”
“写了什么?”
赵娅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愿墨轩平安归来。”
愿墨轩平安归来……那样的语气,与四年前,昭惠点孔明灯祈福时的画面重合了起来。
宁墨轩有些不死心,没有人会在白天放孔明灯,就算有,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是,曾经……“难道那孔明灯上面没有写其他话?”
“其他话?当然有啊!”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赵娅答道,说着又推攘这宁墨轩,“酒……给我酒……”
宁墨轩又给她倒了一杯酒,“是什么话?”
赵娅蹒跚着步子,像个小孩子一般答道,“你问我,我问谁?”
“那你知道是谁写的么?”
“不知道。”赵娅吐出几个字,使劲的甩了甩脑袋,“我告诉你……昭惠根本就不知道她被利用了……”
赵娅夺过酒壶,又倒了杯酒,“她满心欢喜的盼着她夫君回来,可是,却被他夫君彻底的嫌弃了,还带了另一个女人回来……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哈……”赵娅整个人倾倒在宁墨轩身上,笑着笑着忽然就大哭了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多可笑……被利用,被欺骗,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宁墨轩心里一酸,艰难的扶起赵娅,“人各有命。”
“命?”赵娅气愤的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一起摔了,不知名的液体在木制的地板上渐渐晕开,“所谓命,都是弱者的借口!”
“酒……酒呢?”摔了酒壶的赵娅,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又开始满世界找酒了。宁墨轩想要扶她一把,手刚好碰到了赵娅的腰间,觉得有些难受的赵娅别扭的扭动着身子,“别碰我!”
宁墨轩被赵娅推开,一个踉跄,赵娅撞到了那架箜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赵娅忽然就怔住了,她坐到了箜篌的旁边,闭上了眼睛,手指在琴弦上弹拨,只要碰到箜篌的琴弦,赵娅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停不下来。琴音如溪水空明,流风回转。
箜篌的旋律响起,宁墨轩痴痴的看着弹箜篌的人儿,那乐曲,初时欢乐无忧,而后恬静,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而后琴音一转,那曲子,分明是——《越女歌》!
宁墨轩仿佛也沉浸在乐曲所绘制的画面里,随着乐曲的高兴而高兴,随着曲子的悲伤而悲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宁墨轩所吟诵的诗句随着赵娅的曲子一起终了,她像是魔怔了,握着宁墨轩的肩头,“墨轩,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终于不胜酒力和药力,一头栽在了箜篌上,嘴里一直呢喃着,“不是我……”
宁墨轩只觉得眼睛微微有些酸涩,心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般难以言喻。他连忙扶住她倾倒的身子,“昭惠……醒醒,昭惠……”
宁墨轩见她是真睡着了,吃力将她扶起,想将她扔到床上。男人的身体总是比女人要高大许多,宁墨轩扶着她不过走了几步路,就觉得气喘吁吁的。
宁瑾瑜却在这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二人一起将赵娅扶上了床。
宁瑾瑜打趣道:“原本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另有目的,到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宁墨轩却怅然若失道:“可这些消息,还不足以找出当年的内奸。”
宁瑾瑜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至少嫂子是没问题的。来日方长,我哥的仇,可以慢慢报。”
“瑾瑜,真是抱歉。若不是因为昭惠点天灯祈福,也不会给奸人可趁之机。”
宁瑾瑜释然道:“虽然并不太喜欢她,可她的出发点总是好的,我没有理由去怨恨她。”
宁墨轩冷冷道:“出发点是好的,也不能成为一个人愚蠢的理由。”
宁瑾瑜笑道:“你还是想好明天早上怎么应对她吧,我先回去了。”
“万事小心。”
宁墨轩叮嘱的话还没说完,宁瑾瑜早已一闪影,消失在荷香苑内。
一宿无梦。
翌日,赵娅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的,头疼得很。
“醒了,酒量不好,就别贪杯。”宁墨轩温声道。
赵娅额眉深锁,不可能啊,虽然在现代的时候,自己酒量算不得好,但也绝对算不得差,这种低度数的白酒,她能喝半斤。赵娅讽刺道:“是你自己的酒量不好,才让我一喝就醉吧!”
赵娅使劲回想昨晚的事情,除了宁墨轩哄着她喝酒,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莫非……酒有问题?她探究的盯着宁墨轩,而宁墨轩却是一脸风轻云淡,想想,应该是她想多了。
“先喝了这碗醒酒汤吧!”纤细白皙的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赵娅瞥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宁墨轩冷笑一声,“不喝就算了。”
“喝就喝,谁怕谁?”赵娅立刻夺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完。宁墨轩看着,不由的笑了,目光带着些宠溺,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赵娅忽然惊呼道:“糟了,今日的早朝。”
宁墨轩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让小李子传话,说你身体抱恙,今日的早朝免了。”
赵娅这才觉得放下心来,打趣道:“反正诅咒的是你的身体,跟我没关系。”
宁墨轩轻笑一声,问道,“你还记得四年前无影卫出动任务失败的那一次么?”
赵娅点了点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你还记得,当时是谁提出,让你放天灯祈福的么?”
“是菡萏。”赵娅笑道,她的脑袋飞速的转着,脸上的微笑渐渐隐匿。她的心里有了疑惑:第一,宁墨轩突然问起,也许是想到或者知道了什么。第二,当时有人借着昭惠放天灯向城外传递消息。
她试探的问道:“你是怀疑,内奸是向我进言让我放天灯祈福的人?”
宁墨轩点了点头,“我也只是怀疑。”
赵娅觉得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菡萏的确有理由这么做,她那么护着自己的主子昭惠,见主子被楚王冷淡了两年,因此想害死楚王,让昭惠解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赵娅摇了摇头,“她只是一个宫女,除了赵国和楚国,哪里都没去过,她要如何跟敌人接头?光靠一次天灯是不可能的吧!我觉得不太可能。”
宁墨轩安抚道:“别急,我也只是说有可能,又没说是她。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也只能靠猜测了。”
赵娅偏过头,问道:“四年前的事情,怎么查到现在?”
“一开始,我以为是陈家,后来才发现不是,线索也断了。不说这些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明日的诗集会,我让瑾瑜陪着颜玄荣一起去,你看怎么样?”
☆、31。 丹阳亭事件
诗集会的第二日,赵娅又请颜玄荣道湖心亭切磋茶艺,一同来的,还有宁墨轩。
赵娅似是无意的问道:“昨日的诗集会,结果如何?”
提起昨日的诗集会,颜玄荣觉得有些好笑,“在下今日来就是给楚王赔罪的。”
“哦?”赵娅挑眉,“愿闻其详。”
事实上,赵娅和宁墨轩的嘴角都藏着笑意。
“依照楚王的吩咐,我在诗集会的最后才拿出画,众人观摩过之后,作为东家的陈贤公子,忽然脸色显得及其震惊,将我的画夺过去看,而后,陈贤公子拿出他自己的画展示,神奇的是,这两幅画,无论从画风、景致还是画工都及其相似。而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我的画被毁掉了。”颜玄荣叙述着当时的情形,从袖口里掏出画,“楚王,这画……在下实在是抱歉。”
赵娅打开那画,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能留下了陈大才子清晰的手印,也是这幅画的荣幸了。”
颜玄荣却是有些急了,“楚王难道一点儿都不生气?”
赵娅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倒是你,他没有难为你吧!”
宁墨轩也附和道:“荣哥哥,依照陈贤的性子,就算不会反咬一口,也不会承认这画是他弄污的吧!”
荣哥哥?叫得真顺口,赵娅挑眉,笑而不语。
颜玄荣答道:“他的确不承认是他弄污了画。不过,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想赖都赖不掉。”
赵娅淡然道:“想来也是……不过我想肯定也有人说陈贤不是故意的,最后怎么解决的呢?”
颜玄荣细细说道:“还说了,好好的诗集会,就这么毁了。整个丹阳亭的人分为了两拨,开始吵了起来,一拨站在陈贤公子那边,说他是无心之失,另一拨,便说陈贤公子嫉贤妒能,心胸狭隘,还翻出不少陈年旧账……”
当然,当时的情形要比颜玄荣描述的要精彩,甚至比赵娅预想的还要精彩得多。昨个儿晚上,便已经听到宁瑾瑜禀告了全过程,所以赵娅和宁墨轩再听颜玄荣的讲述,也没有很惊讶。
赵娅原本的打算也只是想给陈贤泼泼脏水,当然,如果陈贤的人品真是高贵到防水级别,那赵娅这一桶脏水泼下去,非但伤不了陈贤,反而溅得自己一身脏。
当时的陈贤被人提醒弄脏别人画的时候,他如果能主动承认自己是无心之失,再好好给人家道个歉,退出这次诗集会的比赛,那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偏生这个陈贤有洁癖,当他突然听到别人惊声到……
“陈贤公子,这画,好像被弄污了一块。”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这一句话齐齐转向陈贤手中的画。
有洁癖的陈贤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扔下画,他盯着那块污渍,脸色十分难看,从衣袖中掏出手绢擦拭了手,紧皱着眉头,嫌弃那画脏,“好好的画,是谁给弄脏了?”
自然,他这话一出口,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一人补了一句:“最后碰这幅画的人,可是陈贤公子你。”
自然有人替陈贤辩解,“碰过这幅画的人这么多,就算碰这幅画的人是陈贤公子,但也不能证明就是陈贤公子所为。”
于是,斗争开始……
“我将画递给陈贤公子的时候,画还好好的。”
另一人附和道:“我可是亲眼见到陈贤的手碰到画,画上就多了块污渍。”
人群里传来辩解的声音,“谁知道是不是你嫉妒陈贤公子,将画弄脏诬陷他的?”
更有人举起陈贤的手,“陈贤公子的手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弄脏这画?”
又有人批判道:“刚刚陈贤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绢擦了手,能不干净么?”
简直就是人家刚挖好坑,还没有请君入瓮,陈贤自己就跳进去了。
……
于是,一群人围绕着谁弄脏画展开了一场辩论。
“陈贤公子是什么人,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弄脏你的画?”
“呸!前两个月的诗集会上,陈贤剽窃他人诗词,他是什么人?枉为读书人!”
……
再于是,辩论赛升级成翻陈贤的陈年旧账。
“陈贤的庶妹前些日子在大街上当众揭穿自家嫡姐不守妇道的事实,依我看,这一家子都是丧风败俗,一丘之貉,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不止呢!陈相国包庇自己贪赃枉法的得意门生,闹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