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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是清蒸鲤鱼，还有红烧扁鲸……”
五公子不时的给萧婷夹菜，萧婷也是来者不拒，而世子与世子妃则不说话，当真是吃有吃相，慢条丝理的。
萧婷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刚准备说吃饱了，这时外头跑进来一个少女。
“呀，这么多好吃的，哥哥怎么都不叫我，饿死我了。”
一身红衫似火，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直接在五公子身边落座，伸手就抓桌上的糕点。
眼看着就要到嘴里了。
楚天阔冷哼一声，道：“天妃，不得无礼，没瞧见有客在吗？”
而后，他起身介绍，“这位是九王妃，我们要唤九王婶。”
他又向萧婷见礼，“王婶，这是六妹天妃。”
“咳咳，是六姑娘啊，坐吧！”
萧婷眼望着对面那小姑娘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九，九王婶安好。”
一顿饭吃的，萧婷最后是逃走的。
回到厢房，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洗漱过后坐在榻上，有侍女给她绞发。
“你们王爷不住在这边吗？”
今日见到的只是世子，按说以她的身份，那江南王也该出现才是。
“回九王妃的话，王爷身体欠安，在别苑休养。”
萧婷无聊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丫头虽一一回答了，却跟没说差不多。
头发不滴水了，萧婷便挥手让她出去，她则趴在榻上，将墨发撩到一边，让其风干。
“九王婶，我可以进来吗？”
此刻，她正对着窗户吹头发，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声音。
就着月光望去，正是晚间席上所见的那位六姑娘，楚天妃。
“嗯，进来吧！”
萧婷对她招手，那姑娘贼兮兮的往双边瞧了瞧，随后跳了窗户进来，而后连忙关上窗子。
萧婷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你做贼呢？”
楚天妃猫着身子关好窗户，这才回身道：“不是，我想来看王婶，可哥哥不让，说让我明天再登门拜访。”
“所以你就偷偷溜过来。”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那你找我什么事啊？”
楚天妃在她身边蹲下，小声道：“你就想来看看，九王婶那么厉害，到底长什么样？”
萧婷……
“我，很有名吗？”
她怎么不知道，呵呵！
“当然了，你不知道，我的小姐妹们都说你是仙人转世，才敢直面皇威，连帝国最尊贵的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大闹皇宫，还是灵术师，太后寿宴的那天，当真是风光无限……”
楚天妃说得唾沫横飞，恨不得自己去替代萧婷做那些事的热枕，让萧婷无言以对。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这姑娘如此崇拜？
就是我行我素，不畏皇权？
好吧，这也是一个理由。
可后面这是几个意思？
说她连嫡仙九王爷都瞧不上，不放在眼里，这亲事是成了和离，和离后又重结，这是在夸她吗？
“停停停……”萧婷连忙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说话却颠三倒四。
“我想，我想拜九王婶为师。”楚天妃说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没等萧婷拒绝，她便自己找好说词，道：“天妃不想嫁人，不想做一个安于后宅的妇人，不想一辈子困在这方寸之地，我也想同九王婶一样，可以肆意人生，看不惯的人就不见，看不惯的事就直言，退有路行可走，潇洒自在，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萧婷此刻脑子还是糊的，尤其是被她这一长串的豪言壮语给说懵了。
“九王婶，你就答应我吧！”
第331章 心甘情愿
“等，等等，你是说你不想嫁人？”萧婷好不容易从中间理出重点。
“嗯。”楚天妃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不想嫁人，你不是应该去求你父皇或者说，你家哥哥吗？你来求我做什么？我又做不了你的主。”
萧婷实在不理解，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不会答应的。他们已经给我订了亲，说带我及笄就让我嫁过去，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那个病秧子。”
楚天妃说着竟哭了起来，眼泪巴巴的往下落，萧婷看着实在心疼，小姑娘家家的，不想嫁人，也着实可怜。
只是这，江南王府也轮不到她说话吧！
“那你就同你爹爹直接说嘛，你就说你不想嫁给他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能绑着你去嫁人？”
萧婷见小姑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便给她举例道。
“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多事，那想来你也知道我们萧家的事情了。”
“我们那个萧家全是一群女人，女人多了是非就多，这你都知道的，所以我不太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嗯，男人更直白一点，所以他们好相处。
我嫁人的时候，我爹也征求我的意见，后来，那个大皇子不是瞧上我了，想娶我吗？然后我爹问过我的意思，我说不愿意，他就不勉强我了。你只要好好跟你爹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天下哪有父母不想儿女过得好的，除非不是亲生的。
“哇哇哇……”
呵呵，萧婷不说还好，这一说这姑娘就直接大哭了起来，惊得门口两个守夜的丫头直接推门进来。
“六，六姑娘。”
楚天妃鼻子一抽，眼泪一抹，然后指着外面道，“你们出去，什么也不准听，也不准告诉我爹爹和哥哥，不然，本姑娘要你们好看。”
“不是，你好好的哭啥呀，我又没怎么着你。”
萧婷甩甩未干的头发，觉得头疼，她最讨厌别人哭了，小孩子哭起来还能哄，可这大孩子哭起来怎么办？
“婶婶说的容易，可你也不想想世上有几个萧家老爷。”她自个找了个椅子，重新坐下来，许是刚才哭闹的，样子，被丫鬟瞧了去，有些不好意思，这回抹了眼泪，倒正式了许多。
“这帝国上下，谁不知道萧老爷最疼她家的六姑娘，也就是您了，您要天上的星星，他恐怕都想搬个梯子给您摘下来。”
提起她那便宜爹，萧婷也十分的自傲。“嗯，我爹确实挺好的，但你爹应该也不差呀，他还是个王爷呢，我爹也是一百姓。”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是萧婷一直信奉的话。
“王爷？王爷又怎样？就算是皇上，不也把自己心爱的女儿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吗？”
“你是说昭华？”
“不错，昭华公主在皇宫那是什么存在，无法无天，又得皇上宠爱，皇太后亦是对她宠的没边了，可到最后又怎样，她还不是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萧婷这下无言以对了，昭华的婚事在当时，她瞧着怎么也不可能弄到那个地步，可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最后是那样的结果？
不过，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要自己走的，她也没多关注。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楚天妃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那你拜我为师就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吗？”萧婷默，她有那么厉害吗？
“是，如果婶婶你愿意收我为徒，我就能随你一道离开，不用嫁人了。”
这姑娘还是想的太天真，就萧婷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但这姑娘的想法都有些异想天开。
“你想什么呢？不想嫁人，就同你哥哥直说，他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楚天妃有些泄气，“婶婶是不打算帮我了？”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五哥哥说的对，这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六姑娘，也只有一个九王爷。”
这又关九王爷什么事？萧婷想了想道：“那不如明日我同你家哥哥说一声，但他怎么决定，就不是我能左右了。”
“不用了。哥哥和父王都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只有五个哥才会心疼我，可他又做不得主。”
“还是王婶你比较幸福，嫁给了九王叔。”
楚天妃一再提起九王爷，这让萧婷十分的郁闷。
“你觉得你九王叔很好？”
“当然喽。”
萧婷这下来了兴致，她一直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错，但也不觉得自己这段婚姻好到让人羡慕，此刻见楚天妃这样的神态实在让她难已理解。
“那你同我说说，怎么个好法？”
楚天妃见她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便兴致勃勃的同她讲。
“你看，王叔呢，长得好看，又有钱又有权，而且你们成婚三年，他未娶侧妃，也未纳妾，更没有通房。”
萧婷暗自嘀咕，是他身体不好，伺候不了那么多女人。
连她这一个女人都……
想到这里，她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绪，不敢去回想那一夜的事情。
最后只得默默认同楚天妃的说法。
“你想想看，这个世道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就连我大哥哥那么木讷的人，和嫂嫂初时也算恩爱有加，可不也迎了两个侧妃吗？”
萧婷实在看不下去了，“九王爷不纳侧妃，是因为我们当初有协议，而且他怕别的女人虐待他家儿子。”
哼哼，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家伙，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楚天妃没有反驳她，继续说道：“那王叔从不管束你，女子本该安于家宅，可你呢？不止可以随便上街，还可以自行外出，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可听别人说了，你连皇陵都闯过……”
萧婷有些心虚，这里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要一直呆在后宅，那还不给憋死了？
连上街都不能随便上街，那又怎样？于是她将这话问了出来。
楚天妃给了她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然后叹着气说道：“身为女子，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了人的女子，那规矩更多了，若是正室出门，须得到夫君许可，且回报出去时间，地点，以及要办的事情，经过允许之后方能出府，归期也要提前报备。若是妾室，那先要禀了当家主母，才可行一应后事，当然基本上是无望的。”
“我去，这坐牢也没这么恐怖的吧？”
萧婷以往很少关注这些，所以不知晓，原来女子在这个社会地位也如此的低下。
她终于明白，为何萧府后院那么不平静了，那些妇人都不能随意出门，那可不就被困在那三寸之地，只剩下勾心斗角了。
说她们没什么见识，那可不就是。连门都出不了，还能见到什么世面？
“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羡慕你了吧？就算我如今在家当姑娘要出门，那也是要经过世子哥哥允许的，而且去的地方不可乱杂，不是那个府里就是这家府上，朋友亦不可以乱交。”
萧婷听着这话怎觉得越听越委屈呢？
“五哥哥曾说，王妃是个妙人，所以九王叔才不不将你困于宅子，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就算你得罪了任何人，都有他在身后替你撑腰，替你收拾烂摊子，那时候我们就想，作为最九王叔的女人可真幸福啊，你不知道我们小姐妹有多羡慕你。”
什么叫替她收拾烂摊子？
她很能闯祸吗？
不过这话萧婷没有敢问出来，以她对自己过往的了解，的确是闯了不少祸，她当初还以为那些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没想到竟是九王爷在身后替她撑着。
如此，想着红勺与绿莠的话，没错，楚离待她的确是蛮好的。
当然，这个楚离是那个正常的时候，而非现在这个亦人亦魔的……
“你们就只看到了他待我好，其实不然我待他也是极好的。”
就知道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