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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又童,”他轻唤她,“曾经之事我不提,也不会问,都过去吧。”
寄主的仇恨是烙在心里的,如何能说忘就忘?“李胤……”
“喊我子应。”李胤顿了一下,“只有母亲和黄老喊我子应。”
睁眼说瞎话,季又童问:“陈云蝶呢?”
李胤轻笑,“你吃醋?”
当然不会吃醋,但季又童没吭声。
他继续说,“人前,蝶儿不会喊我子应。”
“对了,”季又童挣脱开来,伸出手,“解药。”
“什么解药?”
“绝命散的解药啊。”
李胤笑眯眯地,缓缓道:“我骗你的。”
季又童愣住,“什么?”不对,明明管叔是诊断她活不了多久了,难道?
“没错,我与管叔早就相识,只可惜,”他沉下脸,“管叔不再问世事,只愿在平峰山庄享余生,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离开。”
“那他为什么骗我?”季又童脸上浮出两朵红云,她之前装作毒发作肚子疼,在李胤眼里岂不是跟个小丑似的?
“当日他同我说,你对我有意,我领他到大黄狗面前,指着死去的狗告诉他,你曾对我下毒。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你为何一夜之间转性,便答应与我演一场戏。”
季又童问:“平峰山庄还有多少是你的人?”
“平峰山庄上,大都是厌世之人,不是看破红尘便是被逼无奈,想要劝降他们,难。”李胤手臂一收,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上,凑到她耳边问,“夫人可有法子?”
季又童侧过脸,李胤嘴唇正好滑过她的脸颊,她一把挣脱他,严肃道:“平峰山庄的人,你不能动。”
李胤愣住,随即眯眼一笑,“休息吧。”
……
季又童睡的很好,夜中也并未感觉到寒冷,只是睁眼时,李胤躺在她身边,呼吸有些虚弱。她推两下,没动,喊了两声名字,依旧没动。
此时,山洞口有人呼唤她和李胤,是李冉的声音。
季又童跑出洞口,果然李冉就站在不远处,见到她时,李冉激动地说不出话,先是往空中放出烟花信号,随即问:“王爷呢?”
“他在洞里,但是情况不是很好。”
李冉闻言,急忙跑进去,见到昏迷的李胤忙为他把脉。看完脉象才松口气,“王爷本就有伤在身,又真气损耗过度,所以才晕过去了。”
“真气?”季又童想起李胤的手放在后背时,就觉得有股热流往她身上走,又想到昨晚睡的安好,该是李胤将真气都输送给她了。
很快,李绍带人过来,将他们安顿在了小镇的酒楼里。
直到下午李胤才醒过来,第一句就问:“她没事吧?”
李绍张张嘴,没说话。李胤不悦地看向他,李绍这才道:“爷,您已经有了软肋。”
“那又如何?”
“现在太多人视您为眼中钉,此次遇刺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每一剑虚指季小姐,实则剑剑都是要置您为死地。”
“你就觉得我连一根软肋都保护不了?”李胤冷声,“昨日受刺,你又在做什么?那一箭,要是刺中了该怎么办?”
李绍跪下,“属下知错,属下赶到后您和季小姐已经不见踪影,与行刺人一番恶战后,属下猜测你们该是掉到悬崖下去了。”
“知道对方是谁了吗?”
“属下该死,为首逃脱,其余人皆自尽。”
“罢了,起来吧,”李胤撑起身子,“她人呢?”
李绍站起身,“季小姐和李冉出去抓药了。”
李胤点点头,抬眸道:“日后改叫王妃吧。”
第37章 靖云篇12
季又童回来,见李胤已经起身坐在窗前喝茶,窗户半掩,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精致的侧脸有种熟悉感,忽然,脑海中一闪而过夙言的脸庞。
一颗红痣而已,一定是巧合!
“你没事了?”
“嗯,”李胤偏头,阳光映照着他半边脸,“明日我们回去。”
“我们不是……”她想起今早李冉叫她一起去抓药,想必是李绍想对李胤说什么事,故意支开她。她问,“要杀我们的人是夏免派来的?”
李胤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觉得是夏免?在他们边界行刺,未免也太明目张胆。”
这样说来也是,“那我们为什么明日就回去?”
李胤喝一口茶,道:“李绍得到消息,夏免和边凉已经勾结,就等着京城内乱趁虚而入了。想必此次让我过来,绝非一件简单的事。”
想拿李胤当人质?他是王爷,挟持王爷的确可以得到不菲的交换,但太冒险不说,能换到的无非不就是钱财么?他们又不是山贼。
不,季又童摇摇头,夏免和边凉该不会这么蠢,他们如果不是要毁了李胤,那就是……季又童抬头,难道是拉拢?
见她恍然,李胤站起身道:“没错,他们要拉拢我。父皇本就对我不放心,我要是过去了,就彻底失去了靖云王的地位。”
李胤这些年和他们交战,让他们也吃了不少苦头,要是少了个靖云王,对他们的就是少了个威胁。可皇帝也不能因为见面就草率地认定李胤和他们勾结,她将问题提了出来。
李胤道:“这才是父皇的手段,他本就想削弱我,现在就差一个交代的理由。”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再说了,万一来的人是靖黎王,对双方岂不是都没好处?”
“不,能来的人,只有我。父皇早就做好了对策,既然结果一样,我何必多此一举?”李胤淡然笑着,一丝一缕的阳光从窗户缝隙穿过,打在他脸上,如同一层金沙。
季又童看的呆了,脑子一个讯息一闪而过,还未抓住又消失无踪。这个感觉,好似面对江骆泽的时候,好几次有东西从她脑子里跑过,又总不让她看清。她回过神,“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不能做九五之尊。”
“什么意思?”季又童愕然。
“我出生时,有人看天象,如我为帝,必将杀兄弑父,皇室血流成河。此生,我只许为臣,不可称王。只为富,不为贵。”
季又童倒吸一口冷气,那人的确算准了,李胤谋权后,的确大开杀戮,如猛兽般。寄主死前,他就已经杀了李权。
李胤继续说:“父皇本想溢死我,好在黄老救我一命。他称,日后我是战场英雄,可保一方平安,助李氏一统天下。”
“他……”季又童欲言又止。
“此后,黄老自挖双目。”
果然,黄老仙人撒谎了。想必老皇帝也想通了黄老的话,却已经来不及。让他掌握兵权那么多年,难怪会一直忌惮他。此次来夏免,如果李胤被扣上卖国的罪状,他的兵权可以顺其自然收回,还能定下大罪,一举两得。
老皇帝最后时刻,将李权撤下太子之位,改立李祁,想必是一直在保护李祁,可怜的李权不过是个幌子。季又童问:“那追杀我们的人是谁?”
“擒贼先擒王,要定我卖国罪,难以服众。如果我死了,群龙无首,下边的人就更好控制了。”说这话的时候,李胤眉头一直皱着,相对于皇帝,他心中答案更偏向于另外一个人。
说话间,李冉敲门进来,手中端着药,“爷,药熬好了,您先喝药。”
空气中,季又童都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苦味,李胤端起一饮而尽,眼睛眨都不眨,也太过强大了。
李胤放下空碗,见她一脸嫌弃,说道:“早知道,我该每月让你喝一碗药,而不是吃药丸。”
……
已过去一个月,再回到京城还需要二十多天时间,近两个月的时间就是瞎折腾,季又童只能当作出来观光旅游了。
“这是什么地方?”季又童看着街道很热闹,好像来时并没有经过。
李胤受伤未骑马,也在马车内,他撩开帘子看一眼,“苏州。”
季又童也撩开帘子,没想到古时候的苏州是这副模样。走一段路就会出现一座拱桥,桥下有人撑着竹筏在河上流动,竹筏上摆着水果蔬菜,河两岸,小摊贩不停叫卖,有女人的首饰胭脂,男人的折扇帽子,还有小孩的纸糊玩偶。
“你喜欢这个地方?”李胤见她看的高兴,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见她笑成这样。
“是啊。”她本就是南方人,见到这景象当然高兴。
“李冉,找个客栈,在这住两日。”
季又童回头道,“住倒不用,我就看看。”
“既然路过,就留两日。”
片刻功夫,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外,小二热情地迎接上来,领着他们上二楼雅座,又让另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带着李冉去客房。
吃过晚饭外边天正好太阳下山,街道上行人匆忙,小摊小贩也收拾东西往家赶。小二指着楼下的人道:“不要看现在人少了,等天黑了,街上可热闹了,每晚有人在湖边放花灯。”
季又童听着是心动,但连续赶了几天的马车,累的腰酸背痛,也没听过多介绍,吃完饭休息会儿就上楼打算洗漱完睡觉。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是李冉,“季,季小姐。”
“有什么事吗?”季又童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他的性格和李绍相近,虽功夫不如李绍,却非常细心,打理李胤生活的一切。
“爷让您过去。”说完,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浮出一朵红云。
能让李冉变成这样的,八成没好事。她笑道:“挺晚了,你跟三王爷说,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等等,”李冉一手抵在门上,制止她关住,“您过去看看吧。”
季又童狐疑地看他,只能跟着他过去。
门推开,季又童进去后,李冉又将房门关好。房间的正前方是屏风,上方冒着热气。他在洗澡?季又童站在屏风后面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没有找你。”李胤蹙眉,他跟李冉说找个人来伺候,他倒好,找了季又童?“罢了,你过来。”
季又童绕到前面,李胤坐在木桶内,能看到身上大小伤痕,“你不会让我帮你洗澡吧?”
李胤抬头看她,“为何不可?”
……
李冉面无表情地站在李绍面前,“任务完成了。”
李绍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没想到你从不跟女子说话的人,也能完成。”
李冉面无表情地“嗯”一声。
李绍面无表情道:“我会兑现承诺,回京前的守夜都由我来。”
李冉终于皱起眉头,“为什么要让季小姐去王爷房里?”
“临行前,有个人托我好好撮合他们,本来王爷的私事我不能管,只是……”如今恐怕是王爷爱上了那丫头。
“玲儿?”
李绍有一丝无措,“不是。”
“嘴硬。”
季又童帮他搓着背,小心地避过伤口,湿布擦过红色的痣时,凑过去仔细观察,红色的痣本就少见,又与夙言眼角的极其相似……
“你在看什么?”
“啊?”季又童挪开脸,“在看你的伤,怕擦到伤口把伤口弄破了。”
李胤没有继续问,说道:“水凉了。”
季又童:“……哦。”她洗来洗去,貌似就洗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