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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对面走走。”
声音从窗外飘进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语气,季又童放下书,幽怨地看他一眼,心想就当作他临死前陪他走走吧。
李胤伤未痊愈,走的慢,问她,“你在平峰山庄待多久了?”
“从出生就在这。”
李胤停下来盯着她,他是未来过平峰山庄的,可对眼前的人总是觉得熟悉,兴许是梦中见过?他摇摇头,应该不可能。
两人走到瀑布下面,远处看没什么,走近底下原来是很大一片湖。正好是夏天,瀑布下吹来阴爽的风,一下扫去很多烦恼。李胤站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果真要跟我走?”
季又童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不跟你走难道我选择死吗?”
李胤淡淡一笑,“跟我走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她当然知道,但总不能在平峰山庄坐以待毙。她道:“我不跟着你,你未必会给我解药,为了我的命,还是跟在你身边比较好。”
“你说的没错。”说着,他胸口似痛起来,站着有些颤微,他捂着伤口道,“扶我回去。”季又童站着没动,李胤受的伤很严重,五日之后不说两百人,就算十个人他都未必会赢。她问:“为什么向我爹答应下来?”
“你不用管。”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扶着李胤回房,季又童端药给他,他疑心很重,一直不肯喝,季又童不理会,放下药就走了。
比试之约很快到来,李胤一袭青衣站在台上,身躯凛凛,一双深黯的眸子透着冷冽。先上台的三人已被打败,即使受了伤,他的动作快而准。又涌上去五六个人,李胤都一一打败,但是动作已慢下,他的面色也越发苍白。
乔兴何站在季又童身边,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台上的人,“那位公子就是季小姐的梦中情人?生的的确好看,但能力不行,中看不中用,我并不觉得怎么样。”
季又童淡淡应着,“或许吧。”
“下一回合我上去比试,季小姐会不会觉得我用之不武?”
季又童看他一眼,说了句,“随意。”
果然,乔兴何飞跃到台上,那双桃花眼向季又童望来,满是笑意。忽地,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剑来,直刺向李胤心脏处。季又童没见过当场杀人的,吓得直将眼睛闭住。
许久,没发出任何声响,连台下的人都安静了。她缓缓睁开眼,台上站了第三个人,他挡在李胤前面,为他挡下乔兴何的剑。
“常将军,好久不见。”李胤微微笑着,即使已无力再抵挡,依旧不慌不乱。
李胤从不为任何事慌乱,这点让寄主极度着迷。她自小生活的环境大家都很随意,甚至粗俗,见到李胤后,总觉得他是不一样的。但季又童不这么想,在她眼里,李胤做什么都是他表面装出来的。
常勇善使刀,在蛮力上,乔兴何敌不过他,所以在常勇大喝一声后,乔兴何被他打的连连后退。
“谁再敢上台,先过了我常勇这关!”
季原面带怒气,想走上前去,季江拦住他低声道:“我看姓张的来头不小,先看看情况再说。”
以一敌两百,就这么不欢而散。
李胤喝完药,闭目养神一会,淡淡说道:“今早我在台上见你眼神,很失望,看来你很想让我死。”
季又童没回应他,她看的仔细,就没见着李胤朝她这边看,怎么就发现她失望了?
李胤继续说着,“只可惜,这场比试究竟是算我输还是算我赢?”
“看我爹心情。”
第29章 靖云篇4
三日后,有一人上了平峰山庄,自称是来寻人。季又童出去一看,是李胤身边的侍将李绍。他手里捏着一封信,正是李胤托她让人带给“京舀米粮”的。
见到李胤后,李绍先是叩拜,又拿出许多银票出来献给季原,季原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收下,恨恨地把脸别到一边。
李绍见他不收也不勉强,只道:“平峰山庄的救命之恩,我张绍定当牢记,我家公子在府上已打扰多日,明日我们便启程归去。”
季原更生气了,揪着李绍领子质问,“你说你家公子明日回去,那我闺女呢?我就说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李绍本就一张严肃脸,被季原揪着的时候无惊恐无惊措,很是喜感。他不解地问:“敢问是哪一位小姐?”
李胤上前一步,言语平淡,“张绍,今日你先下山,在山下备好车马,将软塌地准备好,明日我与季小姐一同回去。”
李绍未多问,恭敬道:“是。”
……
季又童走时,季原哭的很伤心,要是她一走了之未免也太狠心。上一世她曾做过演员,哭戏信手拈来,也哭着向山庄里的人告别。不一样的是,寄主曾只身一人前往,季又童认为孤军奋战成功率太低,将玲儿要了过来待在她身边。
被送到山下,李绍果然备了马车等着他们,随行还有五六个人,见到李胤后纷纷下马恭敬叩拜。玲儿自幼习过武术,与李绍等人一同骑马。两人进了马车内,季又童将他的药也一同拿进去。管叔说李胤的伤已无大碍,按时吃药多多休息就行。
李胤坐在她对面,问她,“刚刚见你离家哭的伤心,为何一走就不哭了?”
“要是现在继续哭,我就不会跟你走了。”
“是,”李胤轻声笑道,“纵使我知你跟我走定是为了某种目的,甚至可能是为了杀我,我还是带走你。”
季又童不悦地鼓起腮帮子,说的口是心非,“谁要杀你啊。”
李胤闭上眼,没去反驳她,嘴角浅浅勾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带着她在身边,心情就很愉悦。
走了一上午路,季又童坐的屁股疼,腿也麻了,就说要下来走走。李胤应允,让李绍将车马停下,大家都休息休息。
季又童下马车伸伸懒腰,见着随行人虽都下了马,也只是无言地坐着休息,一点不交头接耳,嬉笑打闹,纪律不是一般的好。她问李绍,“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李绍看看天色道:“今晚我们会到驿站,休息一晚,差不多明日午时能到京城,到京城后再走两个时辰,便可到府上了。”
当晚,他们入住到驿站中,兴许是快到京城的缘故,这个驿站特别大,装修也豪华一些。休息一晚后,清早天蒙蒙亮就开始赶路,这让季又童万万没想到,他们指的一早居然是四五点钟,害得她在马车上直打哈欠。玲儿在外边倒聊的欢快,可惜李绍只会“嗯嗯”地应付。
到靖云府大门外,李胤说:“其实我并非张姓,而是李姓,当朝三王爷。记住了,我叫李胤。”
“哦……”季又童顺从地点头,又故作震惊,“王爷?”
李胤皱皱眉,未理会她。
进府后,李胤吩咐两个丫鬟为她沐浴更衣,玲儿也是在山中生活惯了,拒绝道:“洗个澡而已,不需要人服侍,我们家小姐自会沐浴。”
沐浴后,与玲儿吃了些晚饭,猜时间现在顶多七点的样子,习惯夜猫子的她完全睡不着,支开玲儿打算四处走走。
凭着寄主的记忆,季又童先是来到南边的别院,曾经是寄主住过的地方。又四处瞎逛几圈,觉得有点累了,轻车熟路地走回房中睡觉。
李绍见季又童回房去了,这才离开来到一间屋子前,轻敲三下门,推进去道:“王爷,季小姐一个人先去了南苑,又走到西侧的偏院,再到园湖待了会,就回房休息了。”
李胤未抬头,说了句,“知道了。”又继续看书。待李绍走了,他这才抬起头来,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明明第一次来靖云府,为何对府上如此熟悉?”
李胤事务繁忙,几乎是见不到他的人影。季又童与玲儿既然来到府上就是客人,靖云府上下对她们还算客气,却也仅仅是客气。
玲儿自幼也同季又童一样,生活在平峰山庄,无人管束,才来靖云府没几日,玲儿就惹事了。原因很简单,在厨房与陈元蝶的贴身丫鬟来凤撞上了,玲儿端着季又童的午饭出来,来凤故意绊她,把饭都砸了。厨房见是来凤也不好多说,只说让玲儿再新拿一份,玲儿哪肯,当下打了来凤一巴掌。
打狗看主人,厨房的人一口咬定是来凤不小心撞上,并非故意绊她。
“胡说,她伸脚绊我不说,还趾高气昂,一句道歉都没有。”玲儿气势汹汹地指着来凤,“我打她,是她不懂规矩。”
来凤站在陈元蝶身后,也不甘示弱地回,“不懂规矩的是你才对!”
季又童和陈元蝶都未说话,这场战役无论谁赢谁输,结果都不是什么好事。
陈元蝶心念同样是山里出来的,小姐果然比丫头是能沉得住气,王爷从不带外人回府,更别说是女人。季又童来靖云府第一天,她就让来凤去瞧了,来凤说长得水灵漂亮,不像是山沟沟出来的农妇。虽知王爷待她与旁人不同,但她清楚李胤想要的是什么,难免不会是她的叔叔……
陈元蝶站在里侧,观察角度好,眼见李绍往这边赶来,后边定是王爷了,忙提亮声音说,“来凤,来者是客,给季小姐道歉。”
来凤不甘心,又见陈云蝶眼角尖利,咬咬牙道:“是奴婢心急了,还望季小姐原谅,来凤会吩咐厨房再做一份午膳送到季小姐房中。”
季又童明面不动声色,心里想着陈元蝶还真把自己当半个主人了,但也的确,李胤很快会提议迎娶她。她转而对玲儿说,“既然人家道歉,你也别生气了,日后受委屈了,和我说就行,千万别动手。”
没想到她还会反将一军,陈元蝶脸色煞白,咬咬唇很快恢复笑容,声音细细地,“瞧季小姐说的,你来者是客,我们如何会欺负?倒是我在靖云府待的时间久了也没个伴儿,如今你来了正好与我结伴,日后也好照应。”
李胤远远就听到她们对话,也不问缘由,而是道:“后天是父皇的寿辰,蝶儿你要去的,虽然你父母双亡,但是父皇还惦记着你。”
说到父母,陈元蝶又差点伤心落泪,点头应允,“蝶儿一定去。”
季又童看着李胤,正好他也转过身来,脸上神情虽淡淡的,却带着一股柔情。她知道李胤擅伪装,眼睛从他脸上挪开,道:“我从未进过宫,也想去看看。”
陈元蝶眼神中带着不屑,马上又隐藏地无影无踪,“这是皇上的寿辰,带外人不好吧?”
李胤撇了她一眼,沉思后道:“无妨,季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应让父皇见见。”
至于来凤有没有绊玲儿,这事的关注点已经潜移默化地移到季又童是否进宫上。可李胤已经答应,陈元蝶也不好说什么,只听说在房间里闷了两天。
第30章 靖云篇5
进宫当日,能看出陈元蝶是精心打扮的,来凤跟在陈元蝶身后头仰的高高的,见到门口的李胤又是讨好地笑。
玲儿不屑地说,“她就像条哈巴狗。”
进到皇宫,很快有小太监领着他们入到殿内,殿中地面由上好的白玉铺造,石柱上均用金漆雕铸盘龙,檀木做梁,好一片气派景象。
季又童坐在李胤身后,陈元蝶在李胤边上,为此玲儿还抱怨了一番,但在季又童看来这个位置是最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