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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婚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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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亚茹自从嫁给陈五郎,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尤其是秦家获罪之后,心里藏了事儿,更是行止坐卧都不安宁,身子骨越见瘦弱,颇有几分弱不禁风,她人又生得极美,在众人心里,便是那风一吹都会碎掉的珍贵瓷器,两相对比,越发显得这孙娘子恶形恶状。
  吱呀一声,对面的门大开,一盆污水泼出去,浇得孙娘子透心凉,一头乱发凌乱的黏在一堆横肉的脸上,显得分外难看又狼狈。
  “谁?”
  孙娘子冷的一哆嗦,一扭头,就见王嫂子掐着腰立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洗你那张臭嘴,用我的洗脚水就足够!”
  众人哄堂大笑,不少男女老少出门看热闹,对这泼妇,大家早就心里膈应的很,这会儿见她出丑,自然是鼓掌的鼓掌,起哄的起哄。
  孙娘子气得脸色铁青,但王嫂子的丈夫是县衙的捕快,寻常她也不敢闹得太过分,一扭头,使劲拽她男人的衣服,恨铁不成钢地气道:“你个闷葫芦,还不跟大家说说,那小贱妇是怎么伤了你?”
  周二郎心里的怒气一点儿也不比孙娘子少,但他比孙娘子聪明的多,知道这事儿不能闹起来——众人都知秦娘子的性子,说她莫名其妙的拿刀伤人,谁会相信?到时候秦娘子不管不顾,说出什么,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想到刚才秦娘子冷冰冰的模样,周二郎大怒之余,竟觉得迷人——这小娘子果然是个绝代尤物,越长越好,比起往日里柔柔弱弱的模样,长了刺儿之后,到更有趣味,可惜这人的身份实在不大合适,要不然想办法引来个爱好此道的权贵子弟,日进斗金也不是难事。
  他心下叹息,挣开自家媳妇的束缚,面上却露出憨憨的笑,上前一步,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给各位老少爷们添了麻烦,我不过是在树杈上划了道口子,这婆娘老眼昏花,她的话当不得真!”
  周二郎的话音刚落,孙娘子就扯开嗓子嚎叫,却让周二郎连拉带拽地硬是扯走,旁边众人指指点点,都叫周二郎赶紧把这疯婆子弄回家,别弄得别人不得安宁!
  又鼓噪了半晌,外面才渐渐恢复平静。
  秦亚茹笑了笑,她早就想到是这种结果,周二郎脸上戴着伪善的面具,也不敢闹得太过。
  只是那孙娘子,其实紧紧是嘴巴坏了些,真正最让人心惊胆颤的,永远不是那等外表凶悍之人,比起她那虚伪的丈夫,这孙娘子还要稍微显得可爱一点儿。
  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无论如何,总算出了半口气,轻快些许,关上窗户,把外面的声响隔绝,坐下来,此时才有精力借着灯光,看手中的东西——一把锋利的,泛着冷光的手术刀,正是她平日里用惯了的!

  第六章 装备

  此时此刻,秦亚茹才发现,自己竟然贴身穿着高枫送的防护服,因为是新出的概念实验品,属于最高科技,就如里衣一般轻薄,她白日里慌乱万分,竟然没注意到,要不是刚才随手摸到上面挂的手术刀,怕是等入睡时才能发现这玩意儿。
  防护服的能量早就耗尽,幸好在这时代用不着防备枪炮什么的,光是防防刀剑,还算是比较管用。
  上面配备的微型初代智脑,本来最大的功能是卫星定位导航,上网通信,如今自是不能用,到是高枫往里面塞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资料,自己也下了一本医学大百科全书打发时间,或许还有些用处。
  屋门口捡到的,也正是自己拿到手的新装备,据说是领先当时科技五十年的记忆金属药箱,能自动修复,自动充能,保持恒温,具有多种功能,不过,如今最实用的功能,还是贮藏。
  里面储存的压缩药物,只要不开封,至少能保证五十年不变质,甚至更长久。
  秦亚茹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椭圆形金属瓶,都是新的,看着数量并不算太多,但采用的是她根本说不出原理的压缩技术,每一小瓶,都能保证一百人份的药物,那还是在抗生素泛滥的年代,换到现在,计算都不大好计算,用药也得摸索着来。
  伸手在光滑的药箱上摩挲了下,秦亚茹目中闪过一抹笑意,这应该是他们第三野战医院半年的药品储备,全让高枫弄走,不知阿苏会不会气得跳脚?
  不过,到是便宜了自己,不说别的,这年头一场风寒都能要人命,中医的手段确实也厉害,可对某些急性病,到底有短缺,有这些药物在,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就安全的多,记得当年大哥就是患了肺痨,又保养的不好,没两年就去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秦亚茹把手术刀洗干净,用消毒水消毒,收好,才换了外衣,擦干秀发,去厨房煮了碗姜汤。
  一碗姜汤下肚,身子总算是暖和过来,又去看了看大郎,见他睡得正香,身上的被子虽然破旧,好歹能挡风,秦亚茹这才放了心,和衣睡下,迷迷糊糊,一时梦到枪林弹雨中的高枫,一时又梦见陈五郎拥着柔蓝郡主,言笑晏晏,一整夜都是半梦半醒,睡得颇不踏实。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大亮,亚茹便起身,洗漱完,到菜地里掐了一把青菜,煮了半锅青菜粥。
  大郎年纪小,觉多,还未醒,亚茹也不吵她,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精神了些,才开始检查自家的家底。
  按照记忆,从里屋的东墙角翻出一只竹篓子,把里面一块儿灰色的麻布掀开,就看见一把大钱,乍眼看去不算少,怎么也有半篓子,亚茹数了数,一个五十七个。
  提着竹篓,秦亚茹举目四望,房屋的陈设虽然干净整齐,却简陋的要命,不觉叹了口气,当年她出嫁,十里红妆,光是压箱银子便有一万之多,其它的上好的绫罗绸缎,成箱的珠宝首饰,在整个武当县也算得上独一份儿,这才四年而已,一切成空!
  前年秦家遭难,秦亚茹惊慌失措,把大部分嫁妆交给陈五郎,要他变卖了好帮着打点打点,好歹让爹爹少受些苦楚,看着那银钱如流水般花费出去,她反而安心了些!
  双手不知不觉攥紧,桌子因为重压吱吱的响,秦亚茹的面上,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怒气——前世临死,柔蓝郡主来看她,端着一张体贴关怀,忧心忡忡的脸,头上戴的,却是自家娘亲留给她的那支最精致的凤钗!
  那一瞬间,她气得牙呲目裂,才知道,原来陈五郎竟是连用来救爹爹的活命钱,也不肯放过。
  现在想起,依旧心痛如刀绞。
  跟了高枫这些年,对人性中最美与最丑的东西也见识的多了,她早就变得冷静理智,对那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一向冷眼旁观,只是漠视,算不上痛恨,大部分普通人的人性本就如此,大难关头,连血肉至亲有时都靠不住,何况是一般的夫妻?
  但她如今却很极了陈文岳的虚伪!
  若是那人从一开始就是个凉薄之人,秦亚茹从不抱有希望,那便永不会失望,偏偏这人在爹爹面前表现的至孝,竟似是比自己这个女儿,还孝顺岳父,想方设法得到了她的芳心,他们一家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却毫不顾忌地随手打碎!
  世间最让人痛彻心扉的,恐怕便是遭受信任之人的背叛。
  秦亚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舒缓胸腔中的火气,那男人如何,她这辈子并不想多理会,只是无论如何,她自己的嫁妆一定要拿回来,那里面不乏秦家祖传的东西,还有娘亲的陪嫁之物,即使不算多么名贵,她也不肯便宜了那个卑劣小人。
  不过,亚茹冷笑,陈五郎娶了柔蓝郡主,想必是看不上她那点儿家当。
  秦家的财产还需要慢慢谋划,但如今,家里不说是家徒四壁,也差不太多,秦亚茹蹙眉,大郎年纪小,不能饿着,该吃的东西都要有,她这个当娘的,总要把孩子喂饱,养好,这是责任。
  这辈子既然不想再让儿子去管什么郡主叫娘,总得提前打算一二才是。
  说起来,陈家还留着一亩水田,两亩旱地,两母子平日里靠着这些,只要不闹灾,虽然吃不饱,却也饿不死。
  这些地平日里都是秦亚茹自己耕种,农忙的时候也会雇佣几个短工帮忙,但如今,秦亚茹可不觉得自己能侍候的了庄稼,就是个老农,几十年不下地,也早就手生了,何况从一开始,秦亚茹就不是个能下地做活的女人,不过是嫁给陈五郎之后,逼迫自己学着做罢了。
  自己不种,租出去也可,陈家这几亩地都算是良田,租出去也能有一笔对现在的她来说,比较可观的收益——秦亚茹可不觉得自己这辈子要与陈五郎和离,就不能用花陈家的财物,她的嫁妆大半都用来供陈家的儿子读书,剩下一半还被贪了去,就这么一点儿东西,比起自己损失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要想过得好,就靠这几亩地,显然不行,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句话,可并不带讽刺嬉笑的意思,是真正的现实。

  第七章 盘算

  大郎呼噜呼噜,把一碗米粥吞食进肚,破旧的瓷碗被舔舐的光可鉴人,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秦亚茹用的粟米,把麸皮都晒了出去,难得的柔滑细腻,在这个时代,也只有地主人家能这般吃,放在普通人家,敢这般做饭的新妇,肯定要被婆家叱责。
  “再吃一碗。”
  亚茹又给大郎舀了一碗粥,大郎吓了一跳,连忙捂住碗沿,猛地摇头:“够了,够了,娘,我吃得好饱。”
  瞧他的脸色,似乎多吃一碗饭便是犯了天大的罪过,秦亚茹抿了抿嘴,也不深劝,母子两个收拾好碗筷,把剩下的米粥用陶瓷罐子装好,小心搁在水瓮里,用冷水冰起,大郎还一个劲地咕哝,似是对娘亲不知道节约粮食有些许不安。
  吃完饭,大郎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坐到书桌前描红。
  亚茹看了几眼,小孩子才启蒙,写的字当然算不上好,软趴趴的毫无力道,但他认认真真,小脸绷得直直的,显见是极为上心。
  寻常三四岁的孩子正是猫厌狗嫌的时候,哪会如此听话懂事,秦亚茹叹息,心里对儿子那一丁点儿芥蒂,顿时消失无踪,其实,哪里能怪孩子?还不是她的罪过。
  当年大郎懵懵懂懂,哭喊着不肯离开娘亲,是自己硬着心肠把他交给了他爹和郡主,到了郡主府,也是三天两头要找娘亲,奈何身在人家的地盘,母子俩想见一面,又怎么可能?
  他年纪那般小,不大记事也正常,一年又一年,那郡主本就温柔可亲会笼络人,待大郎犹如己出,哪有养不熟孩子的道理。
  到最后,他只记得自己所谓的亲娘是爹爹的一个妾侍,自己自幼记在嫡母名下,就是嫡母的儿子,不可和小娘太过亲近,这是礼数,否则便有逾矩之嫌!
  这辈子,若是大郎自己不想要那个爹,她总归是要倾尽全力,好好教导儿子,再不犯上辈子的错。
  秦亚茹呆愣了半晌,咬牙盘算赚钱的法子,想养儿子,想给爹爹平反,想过好的生活,哪一样不要钱?
  过去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孤身女人,赚钱谈何容易?也不过是养些鸡鸭,攒鸡蛋鸭蛋卖出去,再接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加上地租,才勉强把肚子填个半饱。
  秦亚茹蹙眉,若她没有记错,来年旱涝齐来,土地里的吃食是指望不上。
  这辈子,别说她不想再去做过于劳累的活儿,把自己熬得不成人形,便是真去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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