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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的反应这么冷淡,是怎么回事?!”小胡椒很不满她的态度,硬是把她拽到桌子前,搬了笔墨给她,又塞给她一本空白的小册子。
“这是做什么?”沈依依看看册子,莫名其妙。
“我说,您写!”小胡椒磨着墨,把笔塞到了她手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刚才打听到好多少爷的喜好,您把它们都写下来!”
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蔡礼的一往情深,不是对她的,沈依依跟小胡椒解释不清,只得道:“要写你写,我得去给少爷做菜了,一会儿他该回来了。”
“不写不许走!”小胡椒张开双臂,将她拦住,“少夫人,少爷对您多好啊,您怎么能这样没良心?他前些天还送了您一盒脂膏呢!”
蔡礼是很好,但此好非彼好,算了,如此跟小胡椒耗着,反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写几笔,应付她了事。沈依依想着,提起了笔。
小胡椒这才满意了,叽里咕噜地从蔡礼的饮食习惯,说到他最爱的娱乐活动,再说到他性格特点,甚至连他最爱的颜色都没有落下。
怎么这么多!沈依依写到手发酸,总算是写完了。
小胡椒拿过小册子,亲自检查了一遍,总算放过了她:“少夫人,我给您藏哪儿?”
“随你便。”沈依依随口应答,上厨房去了。刚才小胡椒好像说,蔡礼最爱的点心是通神饼?那她就做个通神饼好了。
小胡椒拿着小册子,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给她塞到了枕头底下。
生姜切成薄片,青葱切成细丝,盐开水里涮一涮,拌进白糖,加入白面,擀成薄薄的小面皮儿,用一点点麻油煎一煎,便是通神饼了。
沈依依在灶台前忙活着,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被她誉为败家子的蔡礼,最爱的点心居然是如此简单的一道通神饼。
金黄的小饼煎好,蔡礼仍未回来,沈依依便端起盘子,上归燕居去了。
此时已近黄昏,花氏正在院中散步,一见沈依依便露出了笑脸:“你做的耐饥丸,果然耐饥,直到现在,我还不觉着饿。”
“那可糟糕了。”沈依依笑着道,“我刚做了通神饼,夫人却吃不下,如何是好?”
“怎么会想起做通神饼?这是阿礼喜欢的东西。”花氏心情极佳,将她领进了厅。
两人正说笑,蔡礼归来,他见到厅中的气氛一派和谐,很是惊讶。他很清楚,花氏不喜欢沈依依,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为难她而已,如今两人怎么却有说有笑了?
花氏一见到蔡礼,就皱起了眉头:“又上哪儿去了?一身的酒气!”
“陪徐晟喝了几杯而已。”蔡礼走上前去,看盘子里的通神饼,“娘什么时候也喜欢吃这个了?”
花氏看了沈依依一眼:“准是你媳妇给你做的,看你不在,才给我端来。”
沈依依连忙解释:“这是特意给夫人做的。”她可没撒谎,她本来就多做了一份。
蔡礼露出笑意:“那我就在这里吃。”
“回你的闲眉居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花氏说着,把他和沈依依都赶走了。
彩云看着他们肩并着肩走远,感叹道:“夫人对少夫人可真好。”
“家和万事兴。”花氏想着那粒耐饥丸,道:“抛却她的坏名声,她倒还算是个好媳妇。”
彩云心道,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说花氏性格古怪,极难讨好,这位少夫人倒是一来就得了她的缘法了,不枉少爷拼死拼活地要娶她进门。
回到闲眉居,沈依依看着蔡礼吃通神饼,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吃这个?”
蔡礼看着手中的饼,道:“通神饼能驱寒,南疆适合吃这个。”
“可你又不在南疆。”沈依依更觉得奇怪了。
他每天做梦的时候,会去南疆,身跨战马,手持银枪,驰骋沙场,蔡礼低头自嘲一笑,转了话题:“我打听清楚了,沈家的几位老爷,都收押在刑部大牢,等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他们。”
“刑部大牢?”沈依依恍然道,“怪不得那天官差会把他们押上车,原来是要押到京城来。”
“押到京城,许是为了方便太后及时得到审问的结果吧。”蔡礼道,“我问过了,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你别太担心,一切等见了你二叔再说。”
“好,辛苦你了。”沈依依感激地道,“还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去。”
“不必了,我在安陆侯府吃过了。”蔡礼说着,站起身来,“我去消消食,准备歇了。”
“好。”沈依依随之起身,两人消食的消食,吃晚饭的吃晚饭。
一通忙碌过后,沈依依进了净房洗漱,蔡礼沐浴一新,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进来,准备打地铺睡觉。
他走到床边,先抱了被子,又去拿枕头,枕头下却掉出一本小册子来。
这不是他的小册子吗,怎么上这儿来了?扶留怎么保管的?!蔡礼皱着眉头,迅速把小册子捡起来,随手一翻咦,这字迹是沈依依的?
字迹娟秀,墨香未干,册子上,逐条记录着他的喜好,头一条便是通神饼。
蔡礼翻着翻着,脑中仿佛有一团蓄势待发已久的焰火,突然间点着了引线,嘭地一声绽放开来。黑夜寂寥,焰火却绚烂无双,细小的火星带着灼热的余光,星星点点地散开,燃沸了浑身的血液,朝着心头翻腾汹涌。
原来有些事情,是可以有回应的!
蔡礼将册子紧紧攥在手里,飞奔着出了闲眉居。他一口气跑到前院,将册子摊在了扶留面前:“你看!这回我不是在唱独角戏!”
☆、第172章 毫无保留地对你好
什么独角戏?春宵一刻值千金,少爷不在房里陪少夫人,跑到他这里来做什么!扶留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蔡礼一眼,再才把目光移到面前的小册子上来。
嗐,这不是少爷的喜好吗?他还当是什么呢。扶留毫无兴趣地把小册子推开,道:“这是小胡椒下午找我问的。”
原来是沈依依特意派小胡椒来打听的!蔡礼仰头靠在椅背上,心情激荡,更多的却是愧疚:“其实我对她,根本没那么好,很多时候,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总担心喜欢错了人,委屈了她。今儿看到这册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混账,她对我这样好,我还有所保留,这跟以前的沈依依对我,有什么区别?”
什么试探,什么沈依依?沈依依不就是如今的少夫人么?扶留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有所保留”那几个字,他听懂了:“所以,少爷,您要对少夫人毫无保留了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冲蔡礼挤眉弄眼:“少爷,但是得悠着点,您的新婚床,还没做好呢。”
想什么呢!那张婚床,是单纯地摇垮的!蔡礼就坐在椅子上,抬腿踹了他一脚:“少嬉皮笑脸,快帮我想想,我要怎么做,才算是对她毫无保留地好?”
“您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啊。”扶留一个闪身,却没躲开,苦着脸叫,“一年前,参考一年前。”
不,她不是“沈依依”,她是有回应的,所以他的好得加倍,最好来点特别的。蔡礼用胳膊撑着桌子,双手抱着头,苦思冥想。
少爷您能不能回房想去?他要睡觉了喂!扶留困顿地打了个呵欠,指了指桌上的小册子:“少爷,您把这东西拿来,少夫人知道吗?”
蔡礼好似猛然被惊醒,呼地抬起了头。完了完了完了“这东西,是不是一般都自己藏着,不给人看的?”
“您说呢?”扶留拍拍自己的胸,那里藏着蔡礼的小册子。
完了,忘形了,忘了这册子是他顺出来的了!蔡礼顾不得再想什么毫无保留,一把捞起册子,一溜烟地跑了。
闲眉居卧房里,沈依依坐在妆台前,打开了小瓷盒儿,挑出一点儿脂膏,细细地抹到了脸上。
看样子她刚洗完脸,应该还没有发现小册子不见了吧蔡礼忐忑不安地猜测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迅速把小册子塞回了枕头底下。
她会不会已经找过小册子了?蔡礼再度忐忑不安地猜测着,状似不经意地溜达到妆台边,摸了一把镜子:“你还不睡啊?”
沈依依的脸,顿时黑了请注意这不是形容词,光洁的铜镜被蔡礼这一摸,马上多了道宽印子,照不清脸了。
干嘛呢,你不是也没睡?沈依依无奈地叹口气,拿起帕子擦了擦:“怎么了?”
“没怎么脂膏还有吗?要不要买新的?”蔡礼顺手拿起小瓷盒,闻了一闻,“茉莉味儿的你喜欢吗?”
沈依依夺回小瓷盒,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是不是有事?有话直说。”
“没事,没事!我,我去铺床!哦,不,是打地铺。”蔡礼耳根一红,拔腿跑回床边,抱起了被子,却又犯起了愁打地铺得拿枕头,可是小册子就在枕头底下,只要把枕头拿起来,小册子就暴露了,到时候他是假装没看见,还是假装大惊小怪,还是貌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一句?
唉,今天的地铺,好难打!
蔡礼站在床边,抱着一床被子,反复纠结,烦恼无比。
沈依依涂完脂膏,瞟过来一眼,奇道:“地铺还没铺好?”
“好了!好了!”蔡礼慌忙拿起床里面的那个枕头,先给沈依依打好了地铺,至于他自己,今天就不用枕头了!
地铺打好,沈依依过来钻进了被窝,突然想起来:“不是说好以后睡床的吗?”一起睡地下和一起睡床上没啥分别,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了。
啊,忘了,白纠结枕头了!蔡礼一拍脑袋。
“算了,今天还是睡地上吧,明天再说。”沈依依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你的枕头呢?”
“我不用枕头,枕胳膊睡得香。”蔡礼说着,真个儿枕着自己的胳膊当枕头,翻了个身,把背对着她了。
这样枕着,胳膊不会麻么?沈依依诧异看了一眼他的大脑袋,也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明明已经在一起“睡了”好几天了,今天的蔡礼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应该没有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个为别人写了两年多小册子的人,今儿竟然也有人为他写了。
用后背对着她,后背好像着了火,翻个身,脸上却又发烫,初冬乍寒的夜里,他仅仅盖着一床薄被,身上却沁出了一层汗。
蔡礼翻来覆去地烙着饼,终于又翻了个身,猛地对上了沈依依那双惊讶的眼睛。
“蔡礼,你干嘛呢?还不睡?”沈依依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惑,又有点无奈。
她并非睡眠浅的人,却愣是让蔡礼给吵醒了。
“没干嘛,我,我睡不着,可能是今天酒喝多了。”蔡礼没想到她会突然睁眼,受了点惊吓,讲话结结巴巴。
“酒还没醒吗?我给你冲杯蜂蜜水。”沈依依说着,就要掀了被子起来。
“别别别!不用!”蔡礼连忙按住了她,“我这就睡了。”努力睡。
沈依依仔细看了看他,虽然脸有点红,但眼睛亮得跟星子似的,想必是没醉。于是她打了个呵欠,继续睡了。
蔡礼单手枕着头,侧卧着看她,她的眉毛细细的,浅浅的,像是一吹就会化;她的睫毛长长的,密密的,微微地有点翘;她的嘴唇红红的,嘟嘟的,像是不高兴,又像是在撒娇。
这是一张和“沈依依”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他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和当初心悦“沈依依”一样心悦她,但这应该不妨碍他对她好。
至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