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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鬼是你!”
“我明明昨日没有让你留在帅营,我明明待你不薄……”薛盈终于明白过来,江媛的马为什么那般快,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甚至连江媛的骑术都非常精巧。这些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江媛才是隐藏最深,一直潜伏在她身边的内鬼!
“主子的确待我不薄,这点我承认。咱们快走吧。”江媛说完拽住薛盈,不顾她的挣脱将她拉上马背,她点了薛盈的穴道,薛盈浑身被定住,手脚已不是自己的。
江媛拿了裙带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薛盈心内从方才的震惊到眼下已变得平静,是她当初识人不清,也是她自己太过怜悯。善良是一把利剑,此刻终于狠狠给了她这报应。
只是她担心盛俞,他坠崖到底是计还是真的,她眸光远眺处是无尽的黑夜……
烈马行到一处山下,要过一线狭窄的山洞,江媛勒停,下了马背,也带着薛盈下了马背。她解开薛盈的穴道:“主子,在这里你不能逃,也不能呼喊,山中夜晚狼群太多,如果招来狼群我们二人都不能活命。”
薛盈信,她虽此刻恨透了江媛,但没有出声呼救,这荒山野地也叫不来人救她。
江媛牵住马:“咱们走吧。”
这刹那间寂静里忽然传来一道马蹄声。
“皇后娘娘——”是白湘的呼声。
薛盈回身大喊:“我在这。”
江媛拽住薛盈的手拉她离开,薛盈狠狠甩脱。
白湘冲到两人这边,她勒停马时不稳,从马背上摔下来,应该是伤了肌肤,在夜色里发出一阵痛呼。
薛盈跑上前,临着月光扶起白湘:“快上马,快回去,江媛是内鬼!”
白湘愕然一怔,连忙拉起身搀扶薛盈上马背。
可刹那间马儿一声嘶鸣,顷刻瘫倒在地。是江媛使了暗器。
白湘拉着薛盈便跑,江媛飞快追到两人身前拦下去路。
白湘是那般不可置信,她摇头道:“媛儿,你是哪国人,你为什么要叛变,娘娘待你不薄啊!”
“你们的确待我不薄,但是我的主人于我更加有恩。”江媛望着白湘,“你选一下怎么死,我给你个痛快。”她朝薛盈巧笑,“主子,我不让她追来是想留她一命,如今留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刚刚发生重复了,我已经更新替换完,我这破笔记本!触碰板失灵了,不好意思= =
第61章
“你放过她。”薛盈拦在白湘身前。
“娘娘; 不要求她!”白湘冷冷望着江媛,她低头脱下手腕上的银手镯; 狠狠丢在了地面。
那是在徒兴城中时江媛拉着白湘去摊铺看上; 薛盈掏银子买给她二人的。
白湘道:“我与你的姐妹情在今夜断了,哪怕今后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落; 白湘忽然一把抱住江媛的腿,拔下头上发簪狠狠刺在她腿间。
白湘知道江媛身上有功夫; 不敢袭击她胸口。江媛痛呼一声; 白湘抱住江媛双腿喊:“娘娘快走!”
薛盈没有跑,她抱起石头当武器对准江媛。
江媛出手敏捷; 她已提起白湘拽在石壁上。
顷刻; 活生生的人霎时如一片落叶躺倒在地。
“白湘!”薛盈冲上前; 白湘人事不省; 额头鲜血直流,薛盈忙撕下裙摆系在她额头企图帮她止血。
江媛从后使出一记手刀劈晕了薛盈。
薛盈的世界在此刻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了。
她没有了知觉,等再睁眼时;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样陌生。
入目是绣着金丝牡丹的帐顶,鼻端有梨花香,她坐起身,抬头透过帐帘朦胧望见侍候在殿中的宫人; 望见台架上那只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
“阿俞——”薛盈一喜; 猛地掀开帐帘,却在眸光撞见殿中人时僵住。
她脸上的笑渐渐化作一股冷淡疏离与仇恨。
殿中的人不穿青衫,他穿一身玄袍; 那上头金龙飞舞,刺着薛盈的双眼。东朝的龙袍以玄色为尊,这里是东朝,是皇宫。
眼前的人是封恒,江媛一直都是封恒的人。
“你醒了。”
薛盈不欲开口,可在沉默里她却担忧。
“我夫君如今是何情况?”
“兴拥城被占,他已被逼退至岭东,不日岭东将破,周朝连失三城,百姓已人心惶惶。”
盛俞平安!
薛盈喜极而泣,可她不愿在封恒身前流露柔弱。她的眸光里只有一片冰冷:“你我之前本就该形如陌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几次掳我。”
“我们不该陌路。盈盈如水月,我心如尔心。薛盈,这是你我的誓言,我一直当真。”封恒一直安静凝望着薛盈,“这是我最后一次掳走你,从今往后,你都会留在我身边。”
薛盈恼羞成怒,她起身夺起妆台前的发簪对准自己:“我不再是十二岁的薛盈,我也不再是十五岁的薛盈,我如今二十又一,是盛俞的妻子,是周朝皇子的母亲。封恒,我们之间,回不去的。”
“你别做傻事。”封恒道,“你伤自己一分,就不怕你弟弟出事。”
薛盈震住:“我弟弟在哪?”
“他被捕,我已命人押送他回国都。他的命就在你手里了。”
薛盈手上的力道渐松,封恒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发簪。薛盈步步后退回避,她抬起头,像看一头猛兽一般露出可怕畏惧的眸光。她如今望着眼前的人再无留恋,再无愧疚,只有恨。
“为什么我从前会看走眼,那些誓言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吗!”她声嘶力竭。
封恒回眸望了一眼殿中众人,宫人识趣退出了殿。他迈步上前揽住薛盈。
薛盈拼命挣脱,封恒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腕,他拥着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薛盈终于无力软下阵来,她才觉得现如今的身体有些乏力,仇恨被抽空,她似乎连站住脚都再没有力气。她听到封恒的呼吸带着颤抖,寝殿里一片寂静,她耳鬓一凉,像是划过一片潮湿。
她抬起头,眸光冰冷里有封恒滑出的一行泪。
薛盈不懂。她无法理解封恒的一切行为。
“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悠思远’,我就在你身畔。你不用再翘首盼望,不用在憧憬那些未来,我就在你身侧,你想要一院梨花,我给你。你想要看尽山川,我陪你。你想要儿孙满堂,我答应你。你想要的一切,我全都能给你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丈夫和孩儿。封恒,我已经嫁过人了。生是我丈夫的人,死士我丈夫的魂。我与你,只有过往,没有今后。”
“我说的就是今后!”封恒紧握住薛盈的手臂。
他强迫她抬头看他:“承启九年,我母妃与母族受我皇兄构陷,我与周朝摄政王交换了条件归国,我无法告知你,因为我无法带走你,也无法告诉你这个条件,它是个能保住你性命的秘密。我拼命活下来了,我怕你等不及,承启十二年,我去周朝要接走你,我知道你会思念你的母亲,我也派人去了长宁寺。”
薛盈望见封恒双睫的颤抖。
“那一夜里,我离你很近,很近。可是我没能接走你……后来我无法行走,我不敢再见你,因为我几乎是一个废人,没有权势,连双腿都已废了。”
薛盈无声淌下眼泪:“可你如今也不该带走我,我家世,我有亲人爱人……”
“我一点都不介意。盈盈,我心如旧,我要的只是你的心,你的人,哪怕让我做盛弘至的继父,我都会将他视如己出……”
“你别胡说!我丈夫不会有事的!”薛盈想要挣脱,可她手脚已不是自己的,浑身使不出力气。
“你吃过药,睡了七日,体力需要恢复。”
原来都已经七日了。
薛盈不想再与封恒纠缠:“放开我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薛盈忽然想到白湘,“我的婢女……”
封恒没有回答她,但他的眼神已告诉了薛盈结果。
他道:“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已惩罚了江媛。”
“你以为我会信么。”
“你如何,我都无怨言。我未曾想过伤害你。”
薛盈不想听,她一步步走得缓慢,回到床榻将自己裹得严实。
封恒站在殿中,他无声凝望她许久。
寂静里响起极轻的脚步声,薛盈透过床帐望见朦胧里封恒离开的身影。
他走得很缓,那双腿与常人无异,他恢复了行走的能力。
她闭上眼,这里是东朝皇宫,她该如何才能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战斗力不行了。
昨天作者吃了火锅小龙虾螃蟹,今天姨妈就来了,疼得一言难尽啊,我想睡了,今天太短就这样吧,这个月完结喔。
谢谢追文的你们~
第62章
薛盈这一躺根本没有睡意。
到夜里她才恢复了些体力; 殿里的宫女端来晚膳,小心翼翼来到床前请示:“主子; 皇上命奴婢等伺候您; 到时辰了,奴婢们服侍您用膳吧?”
一瞬间的安静后; 薛盈已经起身走到餐桌前。
几名宫女颇有些诧异,但没有问; 忙帮她摆膳。
薛盈明白自己眼下不能绝食; 她的确没有胃口,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是饥饿无力的; 为了时局; 她得养好体力。
菜入口中; 跟她平日里吃的周朝的菜肴没有差别。但薛盈很早就知道东朝的菜常以清淡或甜食为主; 不难想到这是封恒特意为她准备的。
薛盈用过膳问:“你们皇帝呢。”
宫女忙敛眉回:“回主子,皇上应该在处理政务。”
“我住在什么地方。”
“回主子,您在宫里呀。”
“什么宫; 离皇帝多远。”
宫女一一答复薛盈,她眼下就住在封恒的偏殿……
薛盈道:“我想出去走走。”
宫女云归有些为难:“主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如过两日再去,可以吗?”
“那让江媛来见我。”
“遵命; 主子稍等片刻。”
不多时宫人便带来了江媛。
眼前的江媛依旧是婢女服饰; 但她行动稍有不便,行礼时手背上都是青紫的伤痕。薛盈也不知为什么要见江媛,也许她还有些想不到的; 想问问清楚,以后不让自己再这么蠢笨吧。
但薛盈一直没有先开口。
江媛道:“主子召奴婢来此有何吩咐。”
“你还是奴婢。”
“这是自然,奴婢永远是您的奴婢。”
薛盈淡淡一笑:“我以为你是喜欢东朝的皇帝,才这般拿命帮他。”
“主子误会了,奴婢对皇上只有恩情,愿意誓死效忠,并无它念。”
“誓死效忠?”薛盈讽刺道,“你从前不也对我说过这般话。”
“从前奴婢对您说的,都是真的。”江媛抬头凝望薛盈,“是皇上命令奴婢对您誓死效忠,主子在寺庙郊外被薛淑所害,奴婢宁愿不要双腿也要保护您的护身符,只是因为记着皇上的交代,事事都要让您开心。恭亲王叛变,奴婢舍身护您周全,是因为皇上嘱咐奴婢,我的使命就是保护您。”
江媛继续道:“皇子诞生那日逢雨后七彩天虹,那是不详之兆。主子知道吗,奴婢是个粗人,并不懂那些道理。一切都是皇上提前告诫奴婢的,所有意外他都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不会发生的,他都交待着奴婢。他待您情深义重,一点都不比周朝皇帝差!”
“可我的丈夫只有一人。”
“主子,你想想,奴婢在您身边有伤害过您一分么。”江媛失笑,“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