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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两人住着的四合院,珺宁那之前被那陈家的粗使婆子打过的脸颊,此时已经肿的十分怕人了,她甚至都不愿意抬起头来看向程锦棠,好像生怕他看见自己现在这个丑样子……
刚进屋子,程锦棠就要珺宁在正堂好好坐着,他去拿点药过来帮她擦擦脸,珺宁低着头嗯了一声,就见程锦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离开了。
在他转身的刹那,珺宁就立刻抬起了头,默数到了十,便立刻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径直地去了厨房的方向,果然还未到就听到了剧烈的呕吐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就看见程锦棠跪在那厨房旁边的泔水桶旁剧烈地呕吐着,好像不把自己的胆汁一块呕出来就不罢休似的……
珺宁站在墙边,微微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看见程锦棠颤抖着直起了身子,用随身的手帕擦去嘴角的水渍,紧盯着那泔水桶内还未消化的红色物质,轻笑了声,那笑声之中竟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与无言。
珺宁立马就收回偷看的视线,默了默,又再次回到了正堂之中,果然没一会,程锦棠就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笑着介绍道,“我练功时常会受伤,用的便是这种药膏,一般第二天就会消肿……”
珺宁抬起头,乖巧地任由对方帮自己擦着脸,那药膏是淡黄色的,抹在脸上凉丝丝的,就连之前那轻微的痒意都盖了过去。
珺宁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毫无任何异状的程锦棠。
“怎么了?”
“先生,对不起……”
闻言,程锦棠手一顿,随后抹好最后一点地方,转头看向珺宁的双眼,“以后不要撒谎就是了,不用总和我说对不起……”
这话一出,两人俱都沉默了下来。
没过多久,珺宁因为脸不疼不痒了,立马元气恢复,现在已近黄昏,她必须要加快点速度了,赶紧让先生吃上一口热饭才是!
珺宁离开了,程锦棠之前还微笑着应和的脸,慢慢地淡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就像是给他完美无缺的脸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随后的十几天内,程锦棠和珺宁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柏承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安然居内少了一个柏承允热闹依旧,珺宁也学会了在后台默默地听着程锦棠唱戏,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珺宁却觉得自在极了!
而另一头程锦棠竟也是真的在履行他说出口的话,直接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两人成亲的种种事宜来,根本就不需要珺宁操心,事无巨细,程锦棠都准备得非常周全,叫珺宁都不由得暗暗称奇,她的相公就是这样完美!
成亲的事情也准备了足足一个月,柏承允仍旧没有出现。
直到成婚前的那一天,因为礼数的关系,珺宁住到了隔壁。
之前程锦棠有询问过她要不要将自己的父母亲人请来观礼,可珺宁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程锦棠也没有强求,他也没准备请太多人。那些大人物们那天在安然居说的虽好,但除了派个手下过来送个礼,人根本不会来,毕竟程锦棠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个戏子,娶得又只是他身边的小丫头,大家都有头有脸的,来参加这样的婚礼根本就是丢大脸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做呢?
倒是柏承允在成亲的前一晚,一如十年前的程锦棠,来到了四合院内。
看着这到处贴着的刺眼的大红双喜,他只感觉这些红仿佛瞬间就变化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绸步,将他包裹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此时的四合院内,仅有程锦棠一人,他这几日已经没再去安然居了,此时的他正坐在灯光之下,清点着各种要准备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柏承允嘶哑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
“锦棠。”
程锦棠蓦然抬头,恰好就看见柏承允站在了黑漆漆的院子里头,面如寒霜地望着他。
“师哥?你怎么来了?”
随后就看柏承允将那大红的请柬掏出来,一下扔到了地上,“你真的想好了?要和那种心思不正的小丫头成婚?她如此会做戏,真要成了你的妻子,以后说不准就会离间你我兄弟情谊,我不是不让你成婚,只是那样的小丫头心思太重,不适合你!”
“师哥!”
程锦棠皱了皱眉,他想不通都这个时候了,师哥还会过来劝阻他!
“锦棠,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知道那天是那小丫头撒了谎不是吗?是,我也存了污蔑她的心思,但她确确实实是收了我的礼物!甚至还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去看那法兰西的电影,别告诉我,她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心思,这样的女人我在国外见得多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也看了太多太多,她不简单,锦棠,你信我……”柏承允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程锦棠依旧没有回话,见状,柏承允立马咬了咬牙,走到了门前,“锦棠,你若是想要成亲,何必非要和那个珺宁,我可以给你介绍那种温顺听话的大家闺秀,读过书和你也能交流,以夫为天,三从四德,怎么也比那心计深的小丫鬟好不是吗?”
为了阻止珺宁嫁给程锦棠,柏承允甚至连拉皮条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他想着到时一定要找个身体不好的,凭着锦棠的性子,那娶来的女人若是哪天死了,他一定不会再娶!
这个时候程锦棠才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我明日就要和珺宁成亲了,从此以后,希望师哥你不要再用那些字眼说我的妻子。”
“锦棠!”柏承允不可置信地吼道,成功地叫坐在隔壁院子里头的珺宁听到了。
她微微勾起嘴角,看向那高高的墙头和那上头伸出墙外的半枝柿子。
只感觉心情好极了!
见程锦棠已经没有松口的意思,柏承允有些颓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笑了几声,悲凉道,“锦棠,你变了……”
程锦棠手下微顿,愣愣地看着地面。
“你还记得你十年前我成亲的前一晚你过来找我吗?你说希望我不成亲……今天我也是这个意思,锦棠,可不可以不成亲?”柏承允轻声问道。
穿堂晚风微微掠过,屋内一片寂静。
良久,程锦棠才缓缓开口,“你是什么答案,我也一样。”
说完,再抬起头竟发现柏承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那半开的院门偶尔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他闭了闭双眼,扶着那椅子的把手坐了下来。
我也不过只是想要有个人陪罢了……
从来都没有变过。
而另一头,柏承允才刚失魂落魄地出了院门,转头就看见一身粉衣的珺宁正好站在了隔壁的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到她,柏承允的失魂落魄瞬间一扫而光,“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就是赢了,你的狐狸尾巴我迟早揪出来!”
“其实我们两个一个是先生的师哥,一个以后是他的妻子,根本就不需要这样……”
珺宁的话还没说完,柏承允便立马大踏步地走到她的跟前来。
“我不需要!锦棠的身边只要有我一人就已经足够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自私了吗?你有妻有子却希望自己的师弟孤独终老……”
“但他身边有我!”
“以后还会有我!”
两人毫不相让。
看着珺宁那口齿伶俐的模样,柏承允看了她许久,随后突然就笑了起来,珺宁都给他笑得有些发懵了。
“果然。”柏承允收敛起笑容,眼底一片冰寒,“你之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怎么?一开始就打着想要嫁给锦棠的主意是吗?现在如愿以偿了,也不装了?嗯?”
柏承允正欲伸手碰触一下珺宁的脸颊,却一下就被她躲避了开来。
“要知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呢?所以,你一定会有报应的,知道吗?”柏承允带着笑意这般说道。
珺宁看着他那冷静的外表隐藏的丝丝癫狂,就好像那平静冰面下蠢蠢欲动的火山。
他不会放过她,珺宁知道。
但谁能想到柏承允竟然胆子大到直接就在成亲当日开始爆发。
珺宁苏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躺在了一个小小的箱子里,闷得厉害,而且还晃晃悠悠的,没一会珺宁就有些想要呕吐了,可颠簸仍旧没有停止。
这时候她倒是听到了外头传来好几个猥琐至极的男人声音。
“嘿嘿,这小娘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听说今天正好是要做新娘子呢,我们玩了那么多女人,可还从没玩过穿着喜服的新娘子呢!嘿嘿嘿,今天可真是占大便宜了!”
“可不是,不过大家动作都给我快点,务必要着小娘们的夫君找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清白尽失的模样知道吗?两百个大洋,这样的生意哪里找去?都给我动作快点!”
“老大你也真是的,做那种事情动作怎么快的起来?要是把这小娘们折腾死了,我可不干,我吴老三可不背人命!”
“哼,你以为你现在被逮到了就不会吃枪子吗?好了,都别给我叽叽歪歪了?老二,线索留下来了吗?”
“留下了,留下了,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叫那戏子找到我们!话说一个戏子,一个丫鬟,背地里到底是谁花了两百块大洋整他们啊?也忒倒霉了些……”
“你倒是学会虚情假意了,之前上那小寡妇的时候,人家又哭又闹,后来甚至还咬破了舌头,你都没有停下,这个时候倒学会了慈悲心肠,呵……”
“我这不是感慨一下,嘿嘿,就问一下……”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的事!”
“是,老大!”
对话到此结束,珺宁的眼睛彻底地黑了下来,她突然就回想起昨晚柏承允那个嘲弄的眼神来,好似笃定她一定嫁不了程锦棠一样,原来后手在这里。
珺宁也没有慌张,摸着那装在袖口里层的药包,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
只是之前明明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可为什么还是会中招?她突然想起之前那隔壁的王大妈端过来的一晚红糖鸡蛋,眼睛微微眯了眯,从早晨到现在她进口的也就只有那个东西了,可惜她当时根本就没怀疑到这老实巴交的女人头上来,毕竟平时程锦棠时不时就会救济一下这一大家子,一家六口人,夫妻二人,外加四个孩子,三个丫头一个小子,全靠自家男人在外头拉黄包车过活,日子过得实在紧巴,若不是程锦棠他们说不准会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也是因着两家的关系实在不错,她才会在她家待嫁,可谁知到底还是比不得金钱诱人。
珺宁眯了眯双眼,但心里却道还好当时在安然居一别之后,她的这个药粉基本都是不离身的,就是防备着那不择手段的柏承允会给她来这么一手,接下来就要靠她自己发挥了。
摇晃终于停了下来,珺宁只感觉一阵好似发了霉的恶臭从箱子的缝隙里头缓缓传进来,叫珺宁差点没当时呕了出来。
随后那箱子就被人在上头打开了,珺宁看着那突然而来的光亮,立刻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正站着四个长得真可谓奇形怪状的男人,一个瘌痢头,一个瘦猴精,一个胖的像猪,最后一个满脸胡渣子,牙齿黄的就跟镶了金牙似的。
这几个极品也亏柏承允能搜集到。
珺宁的审视只有一瞬,随后快速地露出惊恐无比的神情来。
“你……你们是谁?我家先生呢?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