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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无痕与练天都是一愕,敢情她磨磨蹭蹭的,是不会?练天忍不住抹了把额上的汗,这翩然到底是什么怪物?时而精明的像个天才,时而迷糊的又像是个傻瓜,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孙无痕忍俊不禁的望着她,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的小水盅往砚台里倒了一些,然后一手绕过翩然的身体握住她的右手,教她拿起磨石轻轻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哦,原来这样简单啊?”翩然看着那砚台上很快显露出来的浓黑饱满的墨汁道。
“你以为有多复杂?”孙无痕有些好笑。
“孙城主,既然墨已磨好了,那就请你放开翩然吧。”练天盯着孙无痕握住翩然的手,心下暗自咕哝,她不是很讨厌别人碰触吗?怎么这会儿倒不抵触了?不知为何,他心里怪怪的。
“不急,既然是合作,那不妨合作到底!”孙无痕懒懒一笑,控制易翩然的手放下磨石,随即拿起一只毛笔。
“你做什么?”翩然愣愣的望着手中悬空的毛笔。
“自然是,如你所愿。”
孙无痕倾身伏在她耳边低语,然后不待她有所反应便将左手按在她肩上轻推她移步到卷轴之前,抬笔挥毫。翩然的手也随着他在卷轴上上下舞动,片刻,细致绢布上‘于家港’三个俊秀大字,在他二人的手下跃然纸上,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翩然忽然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她缓缓回头,身后紧挨着她的那人面孔离她只有三寸的距离,可是她没有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张俊美的脸也陌生的跟脑中的影像完全不能融合。她垂下头,眸中的热度缓缓散去,心底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起来。
“孙无痕!你这是做什么?放开翩然!”练天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孙无痕推开。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这样暧昧的姿势强行搂着易翩然,是在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吗?更可气的是,翩然看起来像是又犯了傻病,居然不反抗?她不反抗,他可不能任由人欺负她,他一手将她扯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看向孙无痕。
孙无痕也没有再继续纠缠,顺势退开,一手负于身后,状似悠闲的踱步到下首的茶桌之前,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
“练少门主何必如此紧张?”孙无痕微侧头淡笑道。
练天瞪着他,面有怒色。“枉你身为一城之主,竟然如此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孙无痕,我真是看错你了!”
“弱质女流?我可不认为一个举手之间就能改变别人命运的人能弱到哪里去?是不是啊,翩然姑娘?”
孙无痕看似柔和的目光移向微垂着颈子,乖乖站立在练天身后的易翩然身上,锐利的锋芒从眼中一闪而过。
“孙无痕,难道你打败对手的诀窍就是耍无赖吗?”练天不无讥讽的道。
“那就不需要练少门主你来操心了!”孙无痕再次轻描淡写的反唇相讥。
“你们吵完了没有?”翩然忽然抬起头,皱眉望着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休的两人。
“翩然!”练天有些不甘的看向她,她是傻了吗?刚刚被人白吃豆腐她没反应,现在他为她讨回公道她竟然还斥责他?
“刚才的事就算了。”翩然向练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练天看了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在赌气,竟真的闭口不言了。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翩然姑娘现在可以说一说你的用意了吧?”
孙无痕放下茶杯,转身面对易翩然,发现她已从刚才的懵圈状态恢复过来,脸上是一贯的坦然平静。他微眯了眯眼,这个易翩然到底有几种面目?难道刚才傻傻的模样只是她装出来的?
“我说过,我这样做对你们双方都是有益的。”
“我也说了,我没看出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如果只是图个虚名,那你可真是多此一举了!我孙无痕从来不自誉为善人,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是吗?那倒是巧了,我也不喜欢做什么慈善。所谓无利不成买卖,我这样做能得到我想要的,同时也必有一些东西是能让你们满足的。”
“能让我满意的东西还真不多,不过若是你愿意将自己加进去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易翩然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越加暧昧不明的话语。
“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于慎待会儿会来拜访。”
第38章 说中
“于慎?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
翩然漫不经心的回答让孙无痕额头立时刷出一道黑线。
“不过,”随即她又接着说下去:“我觉得于慎应该会带一些东西给你。”
“你的意思是说,于慎想来贿赂我?”
“不,不是贿赂,应该是感谢,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会是你需要的。”翩然歪头想了一下才道。
翩然说的很模糊,这让孙无痕更加疑惑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清水码头也已被他尽数掌握,于慎手里还有什么是他需要的?
“你以为你真的已经将清水码头尽数掌控了吗?于家三代经历了100多年才得如今成就,你这么轻松的将之据为己有,不觉得奇怪吗?若真是如此,岂不辱没了清水码头的百年声名?”
孙无痕听至此处顿觉一阵心惊,他对清水码头志在必得,锋芒太露,似乎的确忽略了很多问题。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从于慎身上感觉到一股隐藏的很深的压抑,而在于慎看到练天给他的设计图后,那股潜在的压抑便释放了出来,这不是巧合,而我的感觉也不会错。”
“压抑,感觉?”孙无痕讶异地看向她,为什么她的话这么的抽象,像是一团雾,看得见却摸不着。
“若单凭感觉,我觉得我还是保守一些为好。”孙无痕沉思片刻,突然如是说。
“没关系,不妨拭目以待。”易翩然脸色平静,没有自信的过度膨胀,也没有被人质疑的恼意。
孙无痕淡淡望着她,内心却是一片翻搅。这个女子实在太特别,特别的出身,特别的性格,还有练天这个身份特别的护花使者,她脸上的淡定从何而来?是她真的有本事,还是装出来的?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感觉,直觉的,总以为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可这次,他是真的有些动摇了,只因为翩然脸上的那抹平静,犹如夜色下的清水河般无波无澜,却静谧的让人信服。
正当他思绪跌宕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下属的禀报声。
“禀告城主,于慎在门外求见。”
孙无痕下意识的看向易翩然,她的神色依然没什么变化,可再次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练天却递给他一个‘看吧’的眼色。
孙无痕沉吟了下,这才对门外道:“叫他进来吧。”
练天站起身,走到翩然身前轻声道:“咱们走吗?”
“嗯,是该走了。这于慎,我们还是不见的好。”翩然微微点头,转身刚要走,却被孙无痕拦住。
“等一下,你们两个还不能走。”
翩然抬眼看着挡在身前的孙无痕,淡淡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孙无痕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事情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我需要你们留下来帮我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孙无痕,你这是想强留我们吗?”练天收敛笑容,沉声道。
“无妨,不过是多待一会儿而已。在我眼里,一切已成定局。而你,注定是最大的赢家。”翩然微抬下巴,澄澈的目光望进孙无痕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孙无痕慢慢走近翩然身边,抬起手,像是要抚摸她的发际似的缓缓的滑过她头顶,然后落在她身后的书案上。不,是书案上的一个圆柱形笔筒,轻轻一扭,然后,随着嘎嘎的声响,书房的墙壁便打开了一道暗门。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稍待片刻。”
翩然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便径直走进了暗门,而练天在抿了抿嘴角之后,也略有不愿的走了进去。
孙无痕将密道复原,再次坐回书案之前。看到案桌上还摊开着那设计图,而那图纸上‘于家港’三个大字,仿佛变成了易翩然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只是这张脸怎么看都似乎带着似有若无的讽刺。
他有些恼的将那卷轴合上,仿佛这样就可以屏蔽掉那些让人不爽的感觉。
“城主,于慎到了。”门外突然传来禀报声。
孙无痕扬眉,道:“进来吧。”
接着门被推开,于慎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手里抱着一个黑色木箱走了进来。今天的他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孙无痕微皱眉头,每次看到于慎,他总是短衣打扮,就跟码头上的那些脚工没什么两样,可今天,他的装扮似乎比平时显得更郑重一些。
他将木箱紧紧抱在身前,微微弯了弯身算是行礼。
孙无痕看了他一眼道:“你来干什么?清水码头的事,难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于慎重重的摇了摇头,目光中竟似乎有些难掩的激动,“孙城主,于慎绝无此意。此次前来,是有些东西要献给城主。”
孙无痕心中一动,却故作不屑的道:“你可不要以为送什么礼,我就会答应你的条件,我说过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孙城主!”
于慎突然打断他的话,这让孙无痕微微皱起眉,他看向于慎:“你想说什么?”
“没有任何条件。”于慎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份礼不是我于慎送给孙城主的,而是我于家先祖给清水码头未来掌舵人的馈赠。”说完,他不等孙无痕反应,便将手中所抱木箱放到他的书案之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之打开来。
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夹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香气幽幽的飘散了出来。孙无痕站起身,终于看清楚木箱里的东西,那是一本本泛黄的手抄本,虽然书页已发黄,却没有一丝破损。在木箱里整整齐齐的排成四排,厚厚的,粗略估计就有百本之多。“这是……?”
孙无痕惊讶的拿起一本来翻阅,却听于慎解释:“这些都是于家先祖们的手札。”
孙无痕大略翻过一本,放下,又拿起另一本,……却是越看越心惊。这那里是什么手札,根本是一箱宝藏!
这里记载了清水码头百年来的历史发展,小到人事变动,脚工更迭,大到轰动全城的码头制度变革,事无俱细糜遗,都一一记录在册,对于即将接手清水码头的他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孙无痕脸色凝重,于家既然有这等宝藏,何愁不能振兴清水码头?可是这于慎却偏偏没有保住祖业,这实在是说不通啊。
于慎苦笑,也看出孙无痕的疑虑。
“于慎不才,并没有完全看过这些手札。”于慎顿了顿,看到孙无痕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再次苦笑道:“是真的,家父仙逝时,再三长叹,感怀清水码头百年后将无以为继,当时的我意气风发,还是少年轻狂,曾一度怨怪父亲不让我碰这些手札,直到他去世之前,才将他的那部分手札拿出来给我,并定下一个十年之约,十年之后,若清水码头不易主,我便可以翻看所有先人的手札,若十年之内,我保不住祖业,便必须将这手札,转赠给清水码头未来的掌舵人。”
“我一直不能理解,可经过这么多年我才终于明白,是我没有那个能力与资格,这些先人的手札是多珍贵的东西,父亲是怕我这平庸的才能根本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