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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觉得自己肾上腺激素都在升高，他心脏‘噗通’一声，一疼。
立马转移视线，年级大了，心脏承受不住这么刺激的东西，看两眼可能会死人的，但是李大爷偏偏还忍不住，就是想看，他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又看看她。
楚兮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故意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然后微微弯腰看过去：“爷爷，您在看什么呀？”
李大爷呼吸都快窒住了，他问：“什么看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呀。”
楚兮微笑：“爷爷，我叫白苏苏，今年十六岁。”
“爷爷不记得我了吗？可是我还记得爷爷呢，以前……爷爷很照顾我啊。”楚兮故意用一种天真稚嫩的语气跟他说话。
几乎是一瞬间，李大爷就想到了这个白苏苏是谁，现在的她跟小时候那个肉乎乎的小可爱重叠了上去，他猛的往后一退，身子失重一下子后仰倒在了地上，发出‘哎哟’的疼痛声。
“爷爷这是在害怕吗？害怕我啊？为什么要害怕我啊？”楚兮发出一阵笑声，手扶着裙摆蹲在地上，就这么看着李大爷。
“您是不是以为，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呀？”楚兮继续问。
李大爷心脏开始疼痛，但他装得很镇定：“什么事情？你有证据吗？不要污蔑我！我一把老骨头！”
楚兮笑眯眯：“是不是心脏开始疼了？心脏病啊，哎呀这可是一个大病呢，犯病了就不得了了呢。”
李大爷隐约猜到她在暗示什么，噎了一下：“你——”说出来下面的话，心脏的疼痛感在加强，他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楚兮问：“要吃药吗？”
李大爷困难的躺在地上点头，手艰难的指向狭窄的空间里摆放的床边，床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药瓶子，大概是心脏病的药。
楚兮看了看那个药瓶子，站起来走过去拿起药瓶子，转了转瓶身念出药的名字，随后回眸对着李大爷一笑：“急救丸啊。”
“你要吃吗？”楚兮问李大爷。
李大爷连忙点头，他脸色开始涨红，发出难听的呻吟声。
“可是，我也需要这个药，我不能给爷爷您呢。”楚兮露出温柔的笑意，握着那个药瓶子：“爷爷，我这就走了，待会儿我还要回家吃饭呢。”外面还在下雨，但楚兮不是很在意，她扶着门，门还还被关住，隔绝了里面李大爷绝望愤怒的视线，还有他不时的挣扎的声音。
楚兮背靠在外面的墙壁上，雨不停的砸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衣服上。
外面黑漆漆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这一片都是工业区，周六周末连个加班的都很少，自然连行人都见不到，楚兮就这么站着，听着里头李大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仍旧不为所动，神色冷漠的很。
直到里面没了声音，楚兮还是没走，她在雨里站了足足三个小时，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楚兮才推开了门，居高临下的看着里面的李大爷，他姿势古怪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探了探呼吸，他已经没有生息。
楚兮自言自语：“死得好，老不死的东西，下了地狱也不会好受。”
楚兮把急救丸放回了原来的地方，仔细的把瓶身上的指纹全都处理掉，确定了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才离开。
白苏苏都睡了一觉了，听到动静从床上下来，浴室的门正好被关上，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白苏苏疑惑：“妈妈，今晚加班好晚啊，您吃饭了吗？”
“吃过了没事，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对皮肤可不好哦。”楚兮在浴室里提醒白苏苏。
也是，都十二点多了呢，白苏苏讪讪然，“那我睡觉了啊妈妈，您也早点睡吧~”
“哦对了，颜颜说明天下午要和她父母见面，定好了地点，就在XX大厦附近的咖啡店。”
楚兮回答：“我知道了。”
第87章
第二天下午，楚兮如约带着白苏苏去了那家咖啡店； 陆颜的父母选择了比较安全的包间； 更加的适合谈事情。
楚兮跟白苏苏到的时候； 陆颜和她父母已经在了； 桌上摆着三杯咖啡，陆颜很平静的坐着，唯有她父母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在看到白苏苏之后，但到底没说什么。
陆颜仍旧是一头短发，过了这半个月，她更加的贴合现在的外形起来； 穿衣服都开始比较男性化； 楚兮没听到她说话之前还真的能以为她就是个男孩儿； 她是认真的考虑那一天楚兮说的话吗？努力的改善自己的外表，只为了不让白苏苏尴尬。
这让楚兮真的无法说什么，也跟着沉默了两秒。
“来了啊。”陆颜的母亲客气的对楚兮笑了笑。
“不好意思，有点堵车； 久等了。”楚兮回笑。
“没事没事； 我们也刚到不久。”
客套话之后，彼此都有些没话讲，毕竟这个话题太过敏感。
过了一会儿，陆颜的母亲选择开口：“我们家颜颜，从小到大都很让人省心，我一向不用怎么费心； 她很懂事，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理智冷静的很，这是她第一次违抗我和她爸爸。”
陆颜的母亲其实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吸引自己女儿的女生有多优秀，可是如今一看这个白苏苏也很普通嘛，并没有什么很突出的特点，要说的话，脸长得很好看，可是陆颜会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白苏苏手心全都是汗，她很努力了，努力的为了陆颜抬起头跟她父母对视，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胆怯和腼腆，可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她脸色开始发白。
“要是当时不给颜颜报什么跆拳道班，让她考前放松，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楚兮笑了一下，挑起眉头：“您这话说的，您的女儿就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么？这并不是一件有多难以启齿的事情，更不该受到歧视，您这是将我女儿当做猛虎了么？觉得是苏苏带坏你家陆颜了？”
陆颜的父亲一直都在沉默，他抽着烟，听到楚兮这话心一狠把烟给掐灭了：“楚女士，不是这个意思，你家的小姑娘，今年该不满17岁的吧，比颜颜还小一两岁，她们俩现在在一起，以后呢？这都还没有定住，万一以后感觉错了，发现彼此之间的感觉不是爱情，只是简单的友情，又该怎么办？”
陆颜听到这话睫毛跟着颤了一下，这话应该是说到她心坎里了，白苏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悄悄的把手递了过去握住，手心湿热的感觉让陆颜抬起头，两人对视住。
楚兮叹了口气，“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呢，我觉得这种事情外人插手没用，更何况这个年纪谈个恋爱难道还能上升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么？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谁能保证彼此结婚前没恋爱过，还是处男处女？”
楚兮这话说的有些粗糙，但是道理是这个样子。
陆颜的父亲脸色一下子变了，可见陆颜的父母都是个保守的，觉得谈论这个不好，楚兮又说：“恋爱不就是互相试探互相了解互相进步的过程么？感觉不对分手不就得了，你替她们俩纠结什么？两个女生总不会怀孕吧。”
楚兮话不听，接着问：“陆颜，你以前喜欢过什么人么？苏苏是你的初恋？”
陆颜一愣，回答：“不是……高一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顾忌白苏苏会吃醋，下一秒才说话：“跟一个同班男生在一起过。”不过很模糊，压根不太算是恋爱，那时候太小，就彼此有感觉，每天都在一起玩耍，除了紧张羞涩的牵了手之外，连接吻都没有，后来结束的也莫名其妙，因为分班了，彼此的感觉就开始淡了。
到现在为止，两个人偶尔在走廊遇到，还会尴尬。
不过那男生更是纠结，自己以前的对象现在他妈比自己都帅！还比他帅出好多个高度！这可真是哔了狗了！！！
楚兮微笑：“看吧，没有谁是天生的同性恋，每个人其实都是隐形的双性恋，在我看来性别不是问题，只不过是遇到的人不同罢了，性别只是个附庸品，就连陆颜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和苏苏分手之后，下一个有感觉的仍旧是女生，或者还是男生呢？”
“至于苏苏……”楚兮语气顿了一下。
白苏苏立马表态：“我，我喜欢颜颜，不是因为她是女生才喜欢的，是因为她就是陆颜啊，如果颜颜是男生，我想我也会喜欢的。”
不，那大概陆颜追妻之路会很漫长，如果她真的一开始是男生，你压根就不会接近她。
陆颜不是天生的同性恋，白苏苏或许在青春期之前也不是，但是现在楚兮不能确定，因为白苏苏现在不是双性恋，她的阴影太大，直接把她的取向给掰的偏向于女性。
白苏苏会觉得男人恶心，但不会觉得女人也恶心。
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这种情况下，白苏苏根本就做不到跟男性恋爱。与其说是陆颜选择了白苏苏，倒不如说是白苏苏选择了陆颜，就算没有陆颜，也会有别的女生的。
青春期的春心萌动感，白苏苏迟早会感受到，即使陆颜没有出现。
最后的最后，双方父母定下了约定，互相不干涉两个孩子的恋爱，就当做不知道干脆的无视掉，后面她们能相处的怎么样，全看她们俩。
回去的路上，楚兮问起白苏苏为什么会喜欢陆颜，白苏苏系好安全带想了很久很久才回答：“第一眼……应该就有点喜欢。”这一点她说的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确定，“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我上楼梯时遇到了颜颜，她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时候她身后的窗户折射了很多很多的阳光，她看起来好像天使。”却也像恶魔，因为她不笑，眼神很平，甚至无波，像一尊美丽的雕像。
楚兮突然就笑了，在白苏苏莫名其妙的神色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们怎么认识的？”楚兮又问。
白苏苏不大高兴了，似乎在跟楚兮撒娇闹脾气，这是很亲密了之后才会发生的，“就是，我很好奇她啊，经常偷偷跑去第三层看她，有一次看到她被老师惩罚贴墙站了一个小时，她额头上都有汗了，我跟她聊了起来，然后帮她擦了汗。”
“她就问我的名字，我说我叫白苏苏呀，就在楼下学芭蕾舞的。”
想不到是白苏苏先出手的。
这时候怎么不害羞了？白苏苏对陆颜的感觉不太像是那种爱情的喜欢，倒像是一种寄托，后面跟她在一起之后才慢慢转化危恋爱的感觉的。
所以一开始接近陆颜时才不会有心动害羞到不敢说话的模样。
楚兮这是第一次见这么复杂的感情，半晌后，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白苏苏打开了车上的电台，正巧播报了一条新闻：“……今早八点半在XX工厂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疑似……心脏病复发……我们是……”
白苏苏忍不住唏嘘了一下，楚兮则不说话，看着前方的路，忽然开口：“回家要吃点什么吗？披萨？”
“好~”白苏苏乖巧答应。
第88章
白苏苏什么都不知道，楚兮也没打算让白苏苏知道。
也不知道顾笙究竟用的什么方法； 大约是见不得光的； 总之真假账本都摆放到了楚兮的跟前； 楚兮检查了账本的真伪； 之后把录取通知书推到了顾笙面前：“你可以到帝都商学院官网上查看你的个人信息了。”
顾笙忍住了兴奋和喜悦，接过